第519章 莱克斯·毁灭日·卢瑟

    三架蝙蝠战机翱翔在天空，腹部加装挂载的喷洒设备中不断有白色粉末倾斜，这些粉末在下降过程中快速消融，混入空气。
    人们吸入气体之后，由恐惧毒素带来的惊惧和幻觉也随之消失。
    等到两座城市巡游喷洒完毕之后，三架战机便直接转向，头也不回地返回韦恩庄园了。
    而在整个混乱与平复的过程之中，联邦政府啥也没干。
    他们倒不是不想做点什么，而是他们的反应和蝙蝠侠相比实在太慢，城市中政府机构同样在恐惧毒素中陷入混乱，而且他们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能真正意识到蝙蝠侠的作用和意义。
    布鲁斯非常劳累，一整天的忙碌和危机让他心力交瘁。
    当他回到韦恩庄园，浑身大汗淋漓地从战甲中走出来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回荡起来的巨响令他身躯猛然一震，接着快步跑到窗口望着远方的天际。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月亮反射的光芒又被天空浓厚的云层所干扰，所以今晚的夜色并不明媚。
    然而，在布鲁斯的眼瞳中，远方一道浅黄色的光柱笔直地冲入天穹，所过之处，厚重的云层在光柱的侵袭中快速消弭，冲入云层上空的光芒经过云中水汽的折射，使得大半个夜空染上了异样的光彩。
    阿尔弗雷德在另一道窗户前望着这一幕，他嘴巴微微张开，而后转头看向布鲁斯。
    两人眼神交汇。
    阿尔弗雷德一言不发，轻轻摇头。
    布鲁斯眼神坚定，无可驳斥。
    阿尔弗雷德心知肚明，微微一叹，不知道是第几次向这位韦恩少爷做出自己的妥协：“好吧，至少让我为你更换一个能量核心，现在的战甲能量甚至无法支撑你飞到那里去。”
    布鲁斯点头，待到那道光柱消失的时候，他看到阿尔弗雷德还在忙碌，于是转身冲进淋浴室。
    纽约。
    当光柱冲天而起之时，正在家里和哈莉、白龙、克拉克一同晚餐的洪非轻轻放下手里的筷子。
    “来了。”
    此言一出，三人立时转头看来。
    哈莉和白龙还好，她们只是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去参加战斗。
    而克拉克则是纠结，他一方面受制于洪非“引蛇出洞”的谋划，另一方面有无法真正放下大都会，或者说，他不想错过亲手教训卢瑟的机会。
    洪非眼神一扫，立刻明白他们三个的想法。
    “你们俩，看着就行，就算你们取出，用的也是我的力量，还不如我自己上，这样还更隐秘一些。克拉克，你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女朋友，说不定卢瑟会找过来，到时候还要靠你自己保护她们。”
    哈莉和白龙对视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克拉克也被洪非说服，比起宣泄自己的仇恨，他还是更加在意玛莎和露易丝的安危。
    洪非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吃慢点，至少……给我留一口。”
    “我先给你存一份？”哈莉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龙头也不抬，一边小幅咀嚼，一边说道：“呵呵，哈莉你太耿直了，他的意思是，我们这顿饭海吃不完，他就能打完回来，或者火，他处理好了卢瑟，回来以后饭菜还是热的。”
    哈里和克拉克听得眼神大亮，看着洪非的目光也充满振奋之意：“好厉害！”
    白龙转而看向洪非，笑吟吟地说道：“这算什么？热菜杀卢瑟？”
    洪非脸皮一皱：“太难听了，跟温酒斩华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反正，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洪非直接闪身瞬移走了。
    饭局继续，哈莉很是心宽地尝试着不同的菜色，偶尔碰到自己的喜欢的食物便会眉飞色舞地给白龙推荐。
    而白龙此时却更多的在关注克拉克。
    感受到她的目光，克拉克这个老实人直接变得拘谨起来，他问道：“抱歉，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你的内心似乎有一些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想法？”
    克拉克一愣：“你指的是？”
    白龙点了点洪非的空座位：“今天你好像很多次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每一次都又忍了下来，他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到你的异常，可我看到了。”
    闻言，克拉克脸色微微一红。
    哈莉盯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
    “我……好吧，你们也知道，虽然我的力量还不错，但是玛莎和露易丝只是普通人，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如果有人存心要针对她们的话，我可能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速度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拯救她们，这是我心里最担忧和恐惧的事情，尤其是经过了这一次的磨难之后。所以……”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哈莉和白龙的手背，接着又道：“在知道洪可以把他的力量借用给其他人之后，我就想问问他，他的那个印记，能不能也给玛莎和露易丝一份，我不奢求她们能够变得像你们一样强大，只需要可以帮助她们免受一些伤害就够了。”
    哈莉和白龙快速交换眼神。
    白龙故作思索，数秒后给予回应：“其实，我觉得如果是你亲自开口和他说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即使没有像我们这样的高级印记，起码他可以赠予玛莎和露易丝能够抵挡这颗星球上绝大部分伤害的能力。嗯，我的意思是，你们既然是朋友，那你就可以直接向他提出自己的请求，而他真的视你为朋友，应该也不会无视你的忧虑。如果你因为感觉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索取而不好意思甚至羞愧的话，你也可以想办法和他做一些交换？”
    她说完以后，哈莉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克拉克闻言却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
    他沉思片刻，又无奈苦笑：“可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和他交换的，我有的，他也有甚至比我更多，而他有的，我却没有。”
    白龙不着急搭话，她端起杯子喝水，眼中流露思索。
    少顷，放下杯子后，她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在我看来，他很喜欢跟人切磋交流，你的实力不差，身体防御更是惊人，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向他提出，以你自己跟他陪练为筹码，和他交换两个能够保护玛莎和露易丝的印记。”
    克拉克听得一脸茫然：“这么简单？能行吗？”
    “简单？”哈莉轻笑一声：“如果你觉得简单，那你可以多陪他练练。”
    “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随时随地做他的陪练，直到我再也打不动的那天为止！”
    哈莉笑道：“那就肯定没问题了，如果你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跟他说，那么你完全相信我们的判断，他绝对会同意的。”
    望着两人肯定的神态，克拉克很是振奋。
    如果只是和洪非陪练就能够让玛莎和露易丝得到超乎寻常的能力来自保，那他真的心甘情愿和洪非练到天荒地老。
    之前他已经和洪非在太空中有过一次交手，虽然他最后还是输了，但那种超高强度和速度的对战，对他自己的战斗经验也有大幅的提升。
    因此在他看来，虽然是他陪洪非战斗演练，可他的收获要远胜于洪非。
    换言之，他觉得这完全就是让他双赢——赢两次。
    而对面，相邻而坐的白龙和哈莉第三次进行眼神交换。
    白龙跟随洪非从漫威走到dc，哈莉也是洪非在dc的负距离亲人，所以她俩都知道洪非可以通过击败对手来获取对方的能力，而且洪非也和哈莉表示过，克拉克和布鲁斯对龙王印记的兴趣是一件好事儿。
    现在，她们只不过左右几句话的工夫，便让克拉克首先忍不住要去主动找洪非。
    自古以来上赶着的没有好买卖。
    哪怕作为朋友，洪非主动赠送，和克拉克主动请求，也完全是两码事儿。
    这一来帮了洪非，二来，等到洪非从超人身上得到更多特殊能力之后，哈莉和白龙不也能“借用”么？
    哈莉和白龙也赢了。
    克拉克也赢了。
    洪非也赢了。
    也许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合作了。
    另一边，洪非离开后并没有直接赶往大都会找毁灭日的麻烦。
    他先来到了华盛顿。
    “上次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一现身便发出询问，这让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工作的阿曼达·沃勒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看到洪非之后，她心头一梗，但最终还是安安分分地回应：“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接到信号，立刻就会执行。”
    “好，现场开始，盯紧一点，不要放松，我不希望关键时刻出现任何问题。”
    “我会的！”阿曼达深吸一口气，“另外，我想问一下，哥谭和大都会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秘？”
    “你想知道？”
    “是！”
    “我看你好像仍然对你的自杀小队计划不死心？”
    “我也想死心，但直到我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工作和生活。”
    洪非轻笑：“所以你想说办公室不适合你，你还是更适合指导让一群罪犯去杀人？”
    阿曼达正色：“也是让他们进行最后的自我救赎，那是对他们价值的最好利用。”
    “哥谭和大都会的事情跟你无关，那里的人也不符合你所谓的自杀小队，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今晚过后，你就自由了。”
    “自由？那你应该把我身体里那个奇怪的东西一起拿走。”
    “好了，别得寸进尺，自由向来都是有代价的，你身为世界上最自由的联邦政府的官员，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摆了摆手，洪非瞬移离开。
    阿曼达咬牙切齿，无能狂怒。
    大都会。
    浅黄光柱从氪星飞船残骸中冲天而起，其核心根源便是那颗被孕育在核心的巨大肉瘤形胚胎。
    当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席卷全城的时候，围绕残骸而建的研究基地中，由卢瑟带来的雇佣兵们却因为卢瑟的提醒而提前带上了防毒面具。
    因此，当有人因为幻觉身亡的时候，这些佣兵只需要去收拢尸体并运送回来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浪费任何一颗子弹，甚至因为全城混乱，所以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举动。
    这些高度匹配胚胎所需的生物材料被一股脑地投入到了飞船核心培育仓，也大大加速了它的成长。
    爆发的光柱，是胚胎发育结束的征兆。
    当光柱消失之后，夜空忽地又布满了雷霆。
    轰隆隆的巨响和交织迸发的电光接力似的点亮了天穹。
    飞船中，机械转动声不绝于耳，整座残骸随之震颤。
    不多时，核心舱剥离结束，飞船外部严丝合缝的金属壳突然打开，一个犹如蛋形的巨大银色金属舱轰然升空。
    当它穿过云层之后，这颗银蛋忽然自内而外迸发出剧烈的光芒。
    宛如凝为实质的光束所过之处，聚集而起的云层立刻为之消散。
    夜空明亮如昼，雨水倾盆降落。
    这完全悖逆了自然规律的景象让大都会以及隔壁的哥谭都为之震惊。
    当连绵的云层消失之后，银色巨蛋外表忽然皲裂。
    随后在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里，其表面已经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最终，随着一声巨响，金属舱彻底破裂，无数碎片朝四面八方迸射开来，而内里凝聚的光芒快速消散，直至显露出一个暗绿色的身影。
    三米多高的身躯相对于人类来说已经非常巨大了，而且他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虬结凸起的肌肉撑开了暗绿粗糙的皮肤，它的面孔浑圆如盘，相貌丑陋，这幅躯体上上下下所有角落找不到任何一处明显的缺陷和弱点，相反若是仔细观察，便能领会到他身上每一处都完完全全是为了战斗而生！
    它自如地悬浮在半空，双拳紧握，两条粗壮的手臂犹如坚硬的巨锤，一张口，吼声当即在天际滚滚回荡。
    这个与人类迥然相异的怪物，只有盯着他的面部轮廓仔细观察，才能隐约发现几分莱克斯·卢瑟的影子。
    莱克斯·毁灭日·卢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