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路走窄了啊

    “这位先生，要来杯香槟吗？”
    “服务生”脸上挂满营业式的笑容，为一位身穿将军制服稍微晚来了一会儿的宾客递上一杯香槟。
    “谢谢。”
    供职于首府卫戍司令部的韦尔伯中将道了声谢，浑然没有注意到在短暂接触后，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枚蛇形的印记。
    巅峰【血路骑士】身上的【生命力场】似乎形同虚设。
    霍尔之所以会在失踪后出现在这里。
    显然是因为他在那场吃掉了“冥漱星”所有“心灵能力者”的融合仪式中，得到的不仅仅是好处。
    问：蝙蝠侠的对手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是哪一个？甚至是整个dc宇宙中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是哪个？
    答案毫无疑问，小丑！
    这是因为其他罪犯去谋划犯罪活动时，犯罪本身只是手段，本质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方面欲望，金钱、宝物、交换人质...等等。
    但是小丑却不是。
    他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无序性”以及对人性的精准洞察。
    对他来说，很多时候其实“犯罪”就是“目的”本身！
    让人难以琢磨。
    此时的霍尔也是一样。
    过量的资讯和知识是对人类意识中目标和结构的威胁，将导致内心失去秩序。
    当‘精神熵’超过阈值，彻底打破心中的秩序后，智慧生物就会变成疯子。
    特别是“心灵能力者”的根基本就是“心灵”，当他们失控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充满兽性的【野兽】，纠结于过去的【怨灵】，被无穷欲望支配的【魔鬼】，沉溺于不切实际理想的【殉道者】...
    全都是既葬送自己，也葬送别人的可怕未来！
    如果霍尔信仰的是“阿赖耶”，也许还可以借助“人类集体无意识”，抵御“精神熵”的激增。
    但他皈依的对象却是混乱的源头“黑法老”。
    而且那一百余位邪教徒的灵能也在身体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将他的心智一点点向着【斯芬克斯之子】的方向扭曲。
    在短短十天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位兼顾【魔鬼】特质的【殉道者】。
    可以说，血肉的皮囊之下，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顶着霍尔名字的怪物而已。
    而且还是长着一千个头的群体怪物。
    对一个怪物来说，直接抛弃掉阿克泰昂军工复合体的偌大家业也就不难理解了。
    牛羊成群，唯猛虎独行。
    现在心愿达成，晋升为一位高阶灵能生物的霍尔，哪还有心思像个孱弱的普通人类一样，去跟那些死死站着位置不放的老狐狸虚与委蛇？
    没有家族，没有家庭，没有牵绊，没有人性，自然也没有弱点。
    到了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怪物的真实想法了。
    “科技的进步、文明的繁荣不过都是表象。
    渺小的人类啊，若理智并非法则，若灵魂难以不朽，你是否还会坚信你自己存在的意义？
    怀疑吧，怀疑世界上一切的秩序，唯有那无序与疯狂，才是宇宙的本质！嘎嘎嘎...”
    随着他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时而是英俊的服务生，时而是正装革履的中年男士，甚至是举止优雅的贵夫人...
    也在谁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在那些身份尊贵的宾客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灵能印记。
    很快，随着新人入场，婚礼正式开始。
    按照传统，由一位神职者充当主持人，庄重地向已经在花束拱门下站定的两人询问道：
    “雷尔夫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伊莎贝拉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那位阿克泰昂家的嫡系子弟，此时激动地脸色都微微涨红，看着对面艳丽无方的新娘，感觉身体都轻了二两。
    玉肌粉腮，烈焰红唇娇嫩欲滴，一双波斯猫般的蓝绿异色瞳，在眼波流转中带着迷人的异域风情。
    妩媚入骨，性感撩人。
    到现在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这种好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就算是世家子弟，对爱情也是有憧憬的，大家族联姻后很多人都是表面夫妻，婚后各玩各的。
    但是，如果联姻对象是这种美绝人寰的倾城佳人。
    雷尔夫只想说：爱情？爱情能有她好看吗？！
    没有丝毫犹豫，坚定道：“我愿意！”
    “伊莎贝拉小姐，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雷尔夫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此时伊莎贝拉对自己的身体完全难以自主，不要说手脚就连控制一下舌头，都好像有千钧之重。
    但她努力闭紧嘴巴，激发五环“心灵能力者”的全部灵能，努力抗拒着【黑蟒缠身】的咒术，就是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婚礼现场微微有些冷场。
    不光来宾们面面相觑，就连对面的满怀期待的“新郎”脸色也不由有些变了。
    好一会儿。
    强装镇定的神职者再次问道：“伊莎贝拉小姐...”
    就算是政治联姻，但是面子工程终究是要的，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婚礼事故了。
    台下老博格也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尤金教长的身影，希望他能出面救场。
    不能结亲事小，变成结仇事大啊。
    数百公里的大气层之外。
    飒！
    一艘线条流畅的太空战舰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了“空间翘曲航行”，开启隐身模式静静悬浮在近地轨道上。
    舰桥上，作为“雾霭星”武力担当的肖恩、圣薇、娜塔莉娅三人，也将这场好戏尽收眼底。
    一家人排排坐，每人都捧着一大块冰镇西瓜啃得津津有味。
    自带【可调介子环流发射器】的飞船，拥有可以自由调节的重力，跟真正的星球环境没有什么两样。
    嗯，确实方便“吃瓜”。
    肖恩张嘴吐出一堆西瓜籽，看着婚礼现场的全息投影冷哼一声：
    “不要说是分享古代文明的好处，等我们再猥琐发育一波，早晚要连带着阿克泰昂这个军工寡头一起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现在上赶着去跟他们结亲？
    傻缺，这跟49年投靠国军有什么区别，路走窄了啊！”
    好在，月璃那边的提前问卜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公共摄像头，让他们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是。
    正当他们犹豫着，是等待会主持人问“谁反对”，还是现在就直接下去劫人的时候。
    却看到原本竭力克制的伊莎贝拉忽然抬头，对着“新郎”嫣然一笑，却没有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而是忽然抬起好像艺术品一样的纤纤玉手，猛地插进了对面“新郎”的胸膛里。
    然后又从身后穿出，手中还握着他不断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
    【拟兽武术·蛇活】
    在没人看到的角度，一条黑鳞大蛇正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鳞片张扬肆意狂舞。
    “呃，全完了！”
    依旧挂在伊莎贝拉纤细手臂上的新郎，一时半会儿还没死透，台下的老博格双眼一番，一下子晕了过去。
    来宾席上一片哗然，大批保镖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肖恩脸色一变。
    再也顾不上吃瓜，一把拉住娜塔莉娅的手，化作一条灿然的银龙从近地轨道上飞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