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陡然生变

    洛忆秋也说道：“四师兄！此事五师兄与忆秋已商议多时了！所谓一派之掌门，一人关系到门派之荣辱兴亡，实在是事关重大！五师兄多次说他不适宜来做这个掌门。即便说到传功解惑之事，平日里，忆秋与八师妹和九师弟的武功都是四师兄来指点，五师兄于这等事却没有半分经验。四师兄日后做了掌门，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南宫文苦笑道：“我这等武功，如何足以服众？何况子明你又带领各大门派，对付魔教和阎罗宗，连战连捷，如今在江湖威名卓著，何人不知？”
    叶子明笑道：“这都是各大门派众人合力，若是只有我一人，又能如何？说到武功这件事，前几天在弘法寺时，我跟四师兄说起过几门功法。这几日，子明便将这几门功法传于四师兄！”
    南宫文听了，不禁一愣。
    叶子明说道：“这御风真诀是当日余江海赠与我的。贺大侠如今也在修习，四师兄若有疑难，子明不在时，也可请教贺大侠。‘灵风剑法’和‘少林龙爪手’是行光大师传于我的。后来，少林寺方丈行空大师也亲口允诺，这两门功夫日后传于谁，由我自己做主。四师兄，我这边将这几门功法都传于你，过不了一两年，你的武功必将不在我之下！不过，四师兄，你最好几天之内便将这几门功法牢记于心，随后再慢慢修习，这等功法，我可不敢写出来，万一有什么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四师兄见谅！”
    南宫文听叶子明与洛忆秋这般说，心知他们是真心实意要将掌门之位让给自己，不仅如此，还要将这三门神妙功法传于自己，不由得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说道：“五师弟！七师妹……”
    叶子明忙说道：“四师兄！子明这也是为了云剑山！只盼四师兄日后重振云剑山的威名！”
    当下几人便商定，过段时间便请段松茂、许松冈和赵松立等人前来，告知众人南宫文接任掌门之事。叶子明与洛忆秋打算先在云剑山待上半年，待明年春暖花开之际，便出门游历。
    叶子明花了七八天时间，便将几门功法传于南宫文。将功法记住虽然容易，想要修习有成，尚需时日。
    到了回到云剑山的十天后，叶子明猛然想起了与庄铁匠约定的取剑一事，叶子明抬头一看，已是日上三竿了。叶子明心想，云剑山到牛家镇不过二十余里，此时前去，最多下午也就回来了，倒也不算晚，便跟洛忆秋等人说了一声，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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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明匆匆下了山，一路向东而去，走了十余里，眼前是一道山岭。这条路叶子明走过无数次，叶子明知道，过了这野狐岭，前面没多远，就是牛家镇了。
    叶子明在野狐岭的山道上匆匆赶路，正走在一处树林间，突然前面跳出一个人，叶子明抬头一看，这人脸色焦黄，手持单刀，竟是在龙牙山见过的卓天龙的大师兄成德丰。叶子明见他脸色不善，气势汹汹，顿觉不妙。
    叶子明正要说话，又听到后面也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叶子明回头一看，竟是卓天龙的五师弟左鹏飞、六师弟柯向荣、三弟子冯正达和四弟子卢正忠带着三十多人从两边树林中窜了出来，一个个手持单刀，虎视眈眈。
    叶子明冷声道：“成大侠！有什么事不能到云剑山商议，却在这荒山野岭等着叶某？”
    成德丰冷声道：“废话少说，动手！”
    成德丰说罢，挥刀扑了上来，左鹏飞和卢正忠见状，也急忙冲了上来。
    叶子明此刻手中并无长剑，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使出少林龙爪手，全力抵挡。不料数招一过，叶子明大惊失色，原来成德丰刀法之精，竟不弱于卓天龙！叶子明的武功修为显然不如卓天龙和当初的郑松涛，能击败谢小二和薛林山，也是因为叶子明仔细看了两人的武功招式，以长击短，以有心算无心。此时别说是四人围攻，即便是成德丰一人出手，叶子明也不一定能够脱身。
    叶子明在五人围攻之下，竟连连遇险，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带一把长剑在身上。叶子明心念急转，想抢到一把单刀，便一招击退左鹏飞，又一招击向卢正忠的手腕。卢正忠连忙右手一缩，冯正达一刀砍来。成德丰趁机一刀砍向叶子明左肩。叶子明侧身躲闪，左鹏飞和柯向荣又分别向叶子明腰间砍来。叶子明向后一退，仓促之间，左边便漏出了破绽。成德丰脚下跨出一步，左掌看准了叶子明左肩，一掌击出。只听一声闷响，叶子明左肩中了一掌，远远摔了出去。成德丰飞身上前，一掌挥出，击在叶子明的后颈。叶子明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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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成杰此时正在紫云峰下的大门处值守，此处距离紫云堂不过数十丈，有什么事情，大喊一声也就听得见了。苏成杰左右无事，便在大门内的空地上练剑。此时，苏成杰无意中看见大门右边山崖下的乱石堆中亮光一闪，登时心生警惕。他手持长剑，朗声说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轻响，苏成杰眼见一支飞镖破空而来，急忙一闪，然而，那人显然内力深厚，飞镖又快又狠。苏成杰躲闪不及，那飞镖在他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那人眼见一击不中，立时手提单刀冲了出来，身后数十人纷纷跳了出来，一拥而上。
    苏成杰登时心中大骇，转身便跑，大声叫道：“有人偷袭！”
    .
    紫云峰上，唐琴找到了洛忆秋，问道：“七师姐，掌门师兄还回来吃饭吗？”
    洛忆秋笑道：“哪里还来得及！只怕叶大掌门趁这机会下馆子去了！我们先吃饭吧！”
    正说话间，只听苏成杰厉声叫道：“有人偷袭！”
    洛忆秋与唐琴大惊，忙奔出门去，只见苏成杰左臂鲜血淋漓，飞快跑了过来。苏成杰身后竟跟着数十个手持兵刃的人！
    成德丰见突袭不成，心情极为糟糕。成德丰暗想，眼下还没有四面合围，只能强攻，若是让云剑山的人逃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洛忆秋见成德丰手持单刀，带着一伙人冲了上来，登时震惊无比。洛忆秋心念电转，知道这些人恐怕所谋非小，既然敢大举围攻，一定早有准备，有恃无恐。况且眼前对方人多势众，先行脱身才是明智之举。
    洛忆秋大叫道：“成杰！去叫贺大侠！大伙退往断风崖！”
    洛忆秋拉起唐琴就跑，叫道：“我们去叫四师兄！”
    原来转瞬之间，洛忆秋便想到，对方来势汹汹，人多势众，眼下只能利用断风崖那条暗道逃生了。
    那条暗道本来是十多年前师父为了防备魔教突袭而建造的，洛忆秋等人自小在那里玩耍练功，对那条暗道自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想到，十多年了，魔教还没来过，龙牙山的人却大举攻了上来。
    苏成杰知道贺飞羽和余江河每日都在紫云堂后的竹林练功，便纵身向竹林冲去。洛忆秋与唐琴冲到紫云堂前，向屋里一看，却没见到南宫文。两人眼见追兵就要冲上来，只得一边喊，一边向紫云堂后面冲去。
    洛忆秋与唐琴冲到紫云堂后面时，苏成杰也从另一边冲了过来。此时，却见南宫文、贺飞羽、余江河一起从竹林中奔了出来。
    南宫文叫道：“出什么事了！”
    洛忆秋急道：“不要问了，去断风崖！”
    此时成德丰已带人冲了过来。成德丰脸色阴沉，手持单刀，纵跃而出，厉声叫道：“往哪里走！”
    贺飞羽叫道：“你们先走！老夫随后就到！”
    余江河知道师父武功高强，轻功卓绝，脱身自然不难，便叫道：“南宫大哥！快走！”
    洛忆秋等人眼见如此，立时转身向断风崖奔去。
    贺飞羽一剑疾刺成德丰胸口，成德丰举刀反撩贺飞羽的小腹，这一刀后发先至，迅猛至极。不料贺飞羽身形一侧，长剑一转，向成德丰的左肩劈了下去。成德丰连忙中途变招，横刀一挡。贺飞羽左掌猛然击出，成德丰大喝一声，伸出左掌，迎了上去。没想到贺飞羽这等老江湖此时却是虚晃一枪，这一掌却未出全力，只听见一声轻响，贺飞羽借力向后跃出数丈，转身便跑。
    成德丰登时大怒，手提单刀，带人冲了上去。
    然而，此时贺飞羽所争的也就是这片刻时间。洛忆秋和南宫文等人武功不弱，贺飞羽挡了一挡，几人早走得远了。
    成德丰怒气填胸，只顾带人埋头追赶。眼见越追越近，而前面竟像是一处断崖，成德丰登时大喜过望，于是脚下发力，向前猛追。
    然而，片刻之后，成德丰追到了断风崖边上，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成德丰正大惑不解，左鹏飞等人也赶到了。
    眼见如此，卢正忠说道：“刚刚还看见他们在前面奔跑，怎么一转眼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左鹏飞说道：“掌门师兄！莫非他们都跳下去了？！”
    成德丰还没说话，柯向荣却摇头道：“不会的！若是想死，一剑抹了脖子就是了，何必跑到这里来跳崖！他们拼命往这里跑，定然是因为这里能够逃命！”
    成德丰点头道：“六师弟所言极是！这里定然有密道！咱们在这附近找一找吧！”
    不料，成德丰一伙人找了半日，竟没有半点眉目。他们回到紫云峰上，已经找不到其他人。
    左鹏飞见紫云峰上的房屋破旧不堪，便叫道：“掌门师兄！没想到这云剑山这般穷酸！我们一把火给他烧了吧！”
    成德丰怒道：“胡说八道！咱们龙牙山堂堂名门大派，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岂能干这等勾当！”
    左鹏飞被他一骂，也不敢出声。一伙人眼见一无所获，只好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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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叶子明缓缓醒来，还未睁眼，便觉得头痛欲裂。叶子明睁眼一看，却觉得眼前只有几丝光亮。叶子明仔细一看，原来此时他正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中，铁笼子外还覆盖着一层木板，那发出光亮之处便是木板之间的空隙。
    叶子明又觉得手脚上沉重冰凉，坐起来低头一看，手上脚上原来是铁铐脚镣。叶子明苦笑一声，心想这一两年真是多灾多难，先是两次躲在山洞中，又被萧不凡抓住关了起来，好不容易时来运转，安生了一年，又被这姓成的抓了起来。
    叶子明此时还不知道成德丰为何突然对他下手，他心中确信，这定然不是卓天龙的命令，卓天龙若想对付自己，机会不可谓不多，何必派人跑到云剑山脚下来守株待兔？叶子明猛然间想到成德丰带来的那三十多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此事不是卓天龙的意思，而成德丰又能调动如此多的人来到云剑山下，又意味着什么？
    叶子明想到此处，突然一股凉气从后背冒了出来。他马上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几乎可以确定，卓天龙一定已经被成德丰等人设计擒下甚至杀害了！第二件事，如果成德丰仅仅是为了抓住自己，则完全不必带这么多人来，他带了这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显然是冲着云剑山去的！
    叶子明一时间只觉得呼吸急促，焦急万分。如今紫云峰上只有洛忆秋、贺飞羽、南宫文、唐琴、苏成杰和余江河这寥寥数人，若说高手，则只有贺飞羽一人，如何能是他们这群人的对手？
    叶子明厉声叫道：“成德丰！你在哪里？你出来！”
    叶子明大叫了几声，却无人搭理他。叶子明侧耳静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叶子明顺着空隙向外望去，只见自己身处一处破旧的房屋中，屋中似乎也并无他人。叶子明又叫了几声，仍旧是无人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叶子明又是焦急，又是绝望，他暗想，若是成德丰带人袭击紫云峰，只盼贺飞羽能带洛忆秋、南宫文等人逃走便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子明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叶子明刚刚有些困意，只听吱呀一声轻响，叶子明连忙坐了起来，只见左鹏飞提着两个瓦罐走了进来。
    叶子明大叫道：“左鹏飞！你们为何把我关起来？！是卓天龙叫你们来的吗？你叫卓天龙来见我！”
    左鹏飞冷笑道：“你想见卓天龙？下辈子吧！”
    叶子明一听，登时明白自己所料不错，卓天龙果然早就被他们杀害了，心中不禁一阵凄然，想不到卓天龙堂堂一派掌门，英雄一世，到头来却死于自己的师兄弟之手。
    叶子明又叫道：“你们带了这么多人，是要对付云剑山吗？告诉你们，‘大漠飞狐’贺大侠正在紫云峰上……”
    左鹏飞大笑道：“什么‘大漠飞狐’！原来是个草包！几招一过，便逃之夭夭。还有你那群师兄弟，一招未出，都夹着尾巴跑了！老子早晚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云剑山，当真是浪得虚名！”
    叶子明听他这般说，不怒反喜，紫云峰上这几人原本也不是成德丰这伙人的对手，能够脱身而去，本是最好的结果。叶子明此时也十分庆幸当时让南宫文将那几门功法强记下来，而没有写下来交于南宫文，否则，倒是有可能被成德丰轻易拿到。
    叶子明装作十分愤怒，大声叫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便是旁门左道，也不屑为之！”
    左鹏飞冷笑道：“如此说来，当日围攻齐惊风，难道是单打独斗吗？”
    叶子明叫道：“对付这等魔头，你左大侠要去单打独斗吗？”
    左鹏飞一时语塞，却说道：“老子不与你做这等口舌之争！叶子明！你先前不过是云剑山一名普通弟子，如今练成了这般神妙的武功，实在是令人骇然。老子跟你明说了，你若是乖乖把你练的武功说出来，老子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执意不说，就在这笼子里过一辈子吧！”
    叶子明心知他们既然没抓到洛忆秋等人，也就无法胁迫自己，又必然不甘心杀了自己，便心下大定。
    叶子明叫道：“叫成德丰来见我！”
    叶子明说罢，也不再搭理左鹏飞。
    左鹏飞怒气冲冲，但是，先前成德丰已严令不准对叶子明动手，左鹏飞也无可奈何，只好将铁笼子侧面一块木板取下，将两个瓦罐放进来，转身便走了。
    叶子明一看，一个瓦罐中是清水，另一个瓦罐中是饭菜，摇头笑道：“与魔教倒是并无两样。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叶子明说罢，捧起瓦罐大口喝了几口水，便吃起饭来。叶子明本来担忧了一夜，如今听说洛忆秋与贺飞羽等人都逃了出去，不由得放心了一大半。他心知几人一旦逃出，有贺飞羽这个老江湖在，几人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只是自己这一下失陷于此，他们几人又丝毫不知，必定是要担忧了。
    叶子明吃完了饭，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能够逃出去，又开始担心洛忆秋等人会不会又遭到龙牙山众人的围追堵截。
    这一日，到了傍晚，成德丰却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子，提着两个瓦罐。那两个弟子将两个瓦罐放进来，又将原先的瓦罐收走，便先退了出去。
    成德丰说道：“叶掌门，饭菜可还习惯吗？”
    叶子明笑道：“味道尚可，不过每日只有一顿，怎么喂饱我这饭桶！”
    成德丰装作大怒的样子，叫道：“竟有这等事！这还了得！老夫分明吩咐了，叶掌门是老夫的贵客，这些狗东西真是无法无天！叶掌门！你大人有大量，莫跟这些晚辈一般见识！”
    叶子明冷声道：“成大侠……不！现在是成掌门了吧？你又如何夺了这掌门之位？”
    成德丰却转身拖过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叶子明却全然没有料到，倒是大为意外。
    成德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叶掌门说，龙牙山这掌门之位，二十年前就该是成某的！”
    叶子明一愣，不知他为何这般说。
    成德丰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事情，本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既然叶掌门如今不是外人，成某就对叶掌门实言相告！叶掌门，成某既是大师兄，而卓天龙是二师弟，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当年是他做了龙牙山的掌门？”
    叶子明一愣，只得摇了摇头。
    成德丰抬起头，说道：“二十多年前，成某那时还年轻，那时，成某身为中原武林四大派之一的龙牙山掌门大弟子，真是风光无限。不过，成某正春风得意时，却生了一场怪病。折腾了一年多，这病虽然好了，这张脸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那时，成某也不敢出门见人，也没有心思练功。不过，我之不幸，乃是卓天龙之大幸也。卓天龙看到了机会，便趁虚而入，每日只是围着师父转，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久而久之，卓天龙便成了师父眼中接掌龙牙山的不二人选！后来，师父去世前，便将掌门之位交给了卓天龙！”
    说到此处，成德丰极为激动，脸色通红。成德丰吐了一口唾沫，又接着说道：“叶掌门，你现在知道了吧？！世事便是如此不公！这龙牙山的掌门之位，本是老夫的囊中之物！当年，论武功，论才干，他卓天龙哪里比得上老夫！老夫就因为一场怪病，就他妈丢了这个掌门的位子！他卓天龙不仅窃据掌门之位二十年，这二十年间，他待我又如何，你们又知道吗？！他对我时时防备，处处欺凌！但有大事，也从不让我出手！便是你们联手去杀齐惊风这等大事，纵是人手不足，他也不让老夫参与！反而让老夫留守龙牙山！什么他妈的留守！还不是看老夫不顺眼！”
    说到此处，成德丰猛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叶掌门！你来说说看！老夫如今把这掌门之位拿回来，是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