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事无本相皆有心生

    “小寒为什么你说我感染了病毒，而先生说我是侵染了邪气？”
    “事无本相，皆有心生。
    修行者眼中万物为炁所化，又同归于先天一炁。
    以此所见，它们就是一股凌然邪气。”
    “那为什你又说它是病毒？”
    小寒对吕欢欢好奇宝宝般的提问没有丝毫不耐，它将微观视角下的病毒形态展示在她面前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触手怪？”
    “嗯。”
    小寒点了点头道：
    “就是这些触手怪让结界内众人病疾缠身，如毒物侵染又犹如昆虫入体，所以我将其称之为病毒。”
    小寒的解释让吕欢欢愣了半天，她指着眼前光幕疑惑道：
    “病毒为物为灵，但邪气无形无质，以人性正邪划分偏颇得失，一个有，一个无？
    那它到底是病毒还是邪气？”
    小寒笑道再次重复着开始的解释：
    “事无本相，皆有心生。
    你看到什么它就是什么不用过于执着。”
    或许是因为久居基地无法外出太过于烦闷，而界内儒学子弟接在为感染了瘟疫的患者奔走，让吕欢欢的课业也无法继续，在基地内的几天，吕欢欢一直缠着小寒问东问西。
    只是她的问题，在小寒这边得到了一个有别与教习的答案，反而让她更加疑惑。
    。。。。
    界外的战争依旧胶着，只是除了防线外的微生物战场外，又多了一处以人体为战场的争夺。
    小寒也没闲着，它在不断培育投放噬菌体纳米机器阻止病毒蔓延的同时，也在调查瘟疫传播的中间宿主。
    遍布防线内外的纳米机械就是它的一双双耳目，监视着整个结界内外每一寸土地与天空。
    “找到你了！”
    看到结界内纳米机械组合而成的探索者反馈的信息，小寒身形悠然一散，消失在了洛河基地内。
    那是猫头鹰一样的鸟妖，尺许大小的身下一只独脚收缩进羽翼下，拖着一条短短的猪尾，在长城防线内部到处游走。
    每一次翅膀挥舞间，就会瞬间消失无形，片刻后在其百里之外从新展露出身形。
    它没敢靠近京城的结界所在，一直在长城防线内测边缘游走，虚实交替的身影，就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也多是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般。
    人会眼花但机器不会，遍布长城防线内部每寸土地的纳米机器人，真正做到检测整个防区内没一处的异常波动。
    一缕清风，一声低鸣都会被上传至小寒的智能核心加以分别。
    当小寒的操纵着光子元婴在长城防线上从新凝聚时，那只鸟妖又不止飞向了何处。
    防线上驻守的守军一个激灵，连忙大喝：
    “什么人！”
    小寒：“嗯？”
    恭文言看着敌我识别系统上的显示，连忙见礼：
    “中枢大人！”
    小寒点了点头，凭借着遍地的机械追查，目光再次追随着那道稍纵即逝好似瞬移一般的虚幻身影。
    “跂踵鸟妖，穿墙术，降维穿越？”
    “大人在看什么？”
    “看鸟！”
    “鸟？”
    恭文言四处张望，在周长三万多公里的长城防线内侧近百万公里的区域间，百万军武分布四野空旷无比，连御空飞行者都寥寥无几，拿来的飞鸟？
    这一会的功夫，那只鸟妖已经跨越至百里之外，虚实交换间，无法洞悉整片天地根本很难察觉。
    见鸟妖远去，小寒再次纵身化作一缕流光追去，只是辗转多次，竟然都被对方躲了过去。
    小寒虚空林立，看着再次遁入二维阴界，打算穿越长城防线远盾的跂踵鸟妖眉头一皱，随着其身躯上光子四散，光线专递至各方，整座长城防线瞬间活跃了起来。
    一座座造型奇特的装置在长城涌现，随着小寒的目光凝聚，装置启动，一股独特的波动开始不停扩散。
    悄无声息见，防线周边百里的光影开始扭曲折叠，一直在注视小寒身形的恭文言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景象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双眼。
    在他的面前原本辽阔的空域好像变成了一面扭曲的镜子，直视身前看到的竟然是自己身后拉长的背影。
    在这片扭曲的镜面中，一只拖着猪尾巴的猫头鹰在不断拍打着它的翅膀，其速度之快，只在他的眼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跂踵鸟也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其翅膀挥舞的频率越发迅捷。
    一时间整片天空到处都是它的身形飞过的残影，那些残影收尾相连，组成一道不停反转没有了正反两面的环道。
    小寒的身形在环道前凝聚，它伸手抓向身前这个庞大的环道。
    随着小寒手掌的靠近，环道开始缩小，环道内的跂踵鸟妖开始被强制伸展，最后凝固成一条扭转相连的手带，被小寒带在手腕上。
    恭文言骇然的看着眼前这处毫无烟火气息的争斗，借道阴界行挪移跨越可以无视阻隔，无视防体，是高端化神修士的代名词，重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手段能够强制中断对方的远盾。
    莫非这位从未见过的中枢大人也是一位反虚高人？
    恭文言看着身旁打量手带的小寒，恭敬问道：
    “大人敢问这术法何名？”
    “这个？”
    小寒看着手腕上封印跂踵鸟妖的莫比乌斯带，想了想回应道：
    “它叫莫比乌斯封印术。”
    满载而归，小寒返回洛河基地就转进了实验室内。
    基地内吕欢欢看着小寒来去冲冲的身影，连她的呼唤都没搭理扭头对孙颜问道：
    “师傅，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小寒变的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就感觉它好像越来越像我大哥了。”
    洛河实验室内，小寒将手带取下，放置在实验台前。
    随着手带离开小寒的手掌，那只跂踵鸟妖瞬间恢复了原形，它扑打着翅膀，想要再次穿越，但不止为何，周边的空间好似变成了铜墙铁壁一般，就是它在怎么挥舞翅膀，也无法穿行。
    “别费力气了！实验室内的所有物质我都用力场将其固定，你想穿越降维，首先就要先突破这实验室内的引力场。”
    没有理会这只跂踵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语，小寒一边控制着纳米机械勾连出实验装备，一边淡淡道：
    “降维穿越，短距离与周边原子共振共鸣，无视物质阻隔，远距离辗转挪移，在三维展开的二维平面内从物质间隙中穿过，你能一息百里，想来也是摸到化形的边缘了。”
    跂踵鸟妖没有理会小寒的言语，哪怕它扑打着翅膀半天也没能跳出实验台的位置也依旧没有放弃。
    小寒看着已经勾连好的实验装备，笑道：
    “我一直想复刻出术法穿墙术，但我没修为这种对修行者无比简单的小把戏，对我来说确实有些麻烦，就展示出的效果与消耗的能量一直不成正比。
    而直接降维远距离跨越更是因为超维度的量子重力作用，是我无法直观二维，现在你来了就好好配合我的实验把。”
    看着还在不断折腾的跂踵鸟妖，小寒上去就是一巴掌，将其牢牢封在实验台上动弹不得。
    随即它将固定着跂踵妖的实验台移动到一旁的撞击室，自己顺着从撞击室延伸出来的螺旋加速管道慢慢向后走去。
    随着小寒脚步越过，地面上无数的纳米机械再次涌动，将加速管道封闭组合。
    当小寒走到终点之时，整座直线螺旋加速的光子对撞机也组合完毕。
    没有言语，小寒在对撞机尾端，挥手轻弹，一粒高能光子从其指尖弹出，钻进了发射口。
    为了给这颗光子赋予更高的能级，小寒的这具光子元婴都肉眼可见的暗淡力一分。
    好似瞬间，又好像小寒之间的高能光子还未弹出，撞击室内就亮起了一到绚丽的光霞。
    小寒查看着膨胀数据，面无表情的继续发射着高能光子，在一声声如小儿夜啼的叫声中，当小寒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数据之时，撞击室内，那只跂踵鸟妖也不见了踪影。
    随着战争的扩张，如今九州大地上又恢复成了天劫为显之前的葱郁。
    为了防止妖族凭借神通术法跨越防线，小寒在长城防线之上凝聚了众多力场生成器，用扭曲折叠的空间屏障阻止着妖族的再次偷袭。
    当妖族演化的深林草地将整个乾国包裹，却一直无法渗透突破外围的长城防线之时，结界内不断外派而出的探索计划也只能被迫终止。
    “妖域围困乾国千里，前锋小队在出界后，被针对劫杀，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