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道婆

    “老爷，喜事，天大的喜事啊！”这天天上正在阴沉地下着冷雨，宁国府会芳园内所有树木花草都被冲刷一新，园中东南角处的炼丹房中，此时仍是热气腾腾香气弥漫，贾珍在下人撑着的伞下缓缓走来，到了门口就高呼有喜事。
    “快进来吧。外面雨大。”
    “是，老爷。”贾珍得了许可，方才走进这个神秘的炼丹房，现在朝堂上都很轰动，任谁见了太上皇那满头乌黑的长发，以及日渐光滑细腻的肌肤，犹如年轻了十数岁一般，都会为之疯狂的。虽然太上皇为此特意下了圣旨，还专门调集了一队禁卫军来守护炼丹房，可架不住宁国府和四王八公素有交情，各种各样的人通过不同的方式来接近贾珍、贾蓉，以及荣国府那边的族人，搞得薛天也是不堪其扰。他也只能放出话来，这些丹药所需材料耗资巨大，谁需要丹药的，请准备两百万两银子。这才吓退了一堆人。
    “看你喜上眉梢的样子，莫非是蓉儿的婚事有了什么结果不成？”薛天直接对他进行了摄神取念。
    贾珍眉飞色舞道：“正是如此。老爷，刚才夏太监前来传旨，说是皇后娘娘下了谕旨，要将九公主下嫁给蓉儿，让他做驸马呢！没想到我贾家还有这么光耀门楣的时候，真是祖宗保佑！”
    “没出息的东西。”薛天喝骂道：“你就没有点更大的心思？”
    “更大的心思？”贾珍愣了一下：“老爷您是说？”
    “且待日后吧。你回头先把赖管家他们家全部杀掉，抄家。他们可是贪没了我们贾家不少好东西。让锦衣卫这两天就办妥。”
    “是，儿子遵命。”贾珍心里一阵狂热，他对薛天说的更大的心思非常心动，父亲难道是说我贾家重新成为国公有望？
    薛天对这个不学无术的便宜儿子还挺失望的，不过想想也是，正常人哪里会想到他这是想造反当皇帝呢？
    贾蓉要当驸马爷的消息传遍了朝野上下，以南安郡王、北静王等为首的四王八公都亲自上门来道贺，宁国府的门槛都被踩破了，只不过他这位当家老爷却避而不见，这两天他的炼丹房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大人，我们把这害人的婆子给带来了。这婆子委实可恶，用魇魔法不知害了多少人，这是卑职等连夜审问她的供状，请大人过目。”田尔耕和靳一川等人跪地禀报着，身后是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的马道婆。
    “田尔耕，我让你去请人，又没让你抓人，也没让你审案，你这是干什么？”薛天非常不满地白了一眼两人，“还不快快给我的贵客松绑？”
    田尔耕和靳一川等人一听薛天这话，额头上的汗顿时就滴了下来，大人不是要他们去抓人？真的只是请人？那我这不是会错了意，办错了事，还惹得大人不开心了？几人急忙低头请罪：“卑职知罪，还请大人责罚！”
    “算了，你们起来吧。快点给她松绑。”薛天语气淡淡地说道。这马道婆确实有问题，在原著中她最后也是死于锦衣卫之手，只不过现在锦衣卫由自己说了算，这马道婆就不可能死。他还得从她和她背后人的身上多学点这个世界的旁门左道呢。
    “大人饶命啊！民妇冤枉啊！”马道婆被松绑之后，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起冤枉来，那声音如泣如诉，让两人听了不寒而栗。
    “闭嘴。”
    薛天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马道婆听了立即闭上了嘴巴，她可是见识了锦衣卫的可怕，再让她去一次那个鬼地方，只怕她会当场魂归西天。
    “你们几个最近抄了不少大臣的家，上缴国库和内帑不少银子，太上皇龙颜大悦，我已经给你们几个上了保本，小田，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次晋升个实职千户不成问题。一川，沈炼，你们几个先升个世袭千户，实职百户，等有了功劳后再行升迁。”
    “卑职等谢大人提携之恩！今后定当誓死追随大人！”几人跪地抱拳行礼道。
    “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还是得继续吩咐各地卫所的兄弟，多给我搞点珍贵药材来，若是能开拓海外市场，我重重有赏！”薛天再次强调了一下药材的重要性。
    “是，大人，卑职等一定尽力做好此事！”几人也知道这是薛天要炼丹献给太上皇，换取荣华富贵，心里也是一阵火热，连声答应道。
    薛天让几人退下守在门口，等他们出去后，这才跟马道婆聊了起来。
    “马道婆，本伯爷的几个手下不知轻重，让你受委屈了。”
    “民妇不敢。还请伯爷赐教。”马道婆总算冷静了过来。她还以为薛天找她是要她施法害人，心里已经活泛开了，要怎么多赚点银子呢……
    “我要你把你手上全部的巫术都交给我，毫无保留的那种。只要你答应了，以后你就是锦衣卫的暗探，不止无人敢动你，锦衣卫这边也会给你发奉禄，你看如何？”薛天一来就给了她一颗超级大枣，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薛天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他抖了抖手上马道婆签字画押的供状：“若你不从的话，这玩意儿恐怕就能让你被凌迟处死，满门抄斩了。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一代伟人鲁迅曾经说过，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不过很显然，在凌迟和锦衣卫暗探这两个选项中，马道婆幸运地选中了正确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马道婆就坐着轿子回到了尼姑庵，她是回去拿那些旁门左道的道术的，里面有很多道术她根本学不会，没想到今天却用它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让这个害人为生的婆子也忍不住双手合十，来了句“佛祖保佑”！
    等马道婆回返宁国府的时候，薛天已经等不及，一把夺过了她手里那一大袋的巫术，自顾自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他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五鬼阴兵法。
    五鬼阴兵法：为旁门左道中的邪术之一，一般为术士所用，为恶多端，害人性命。***女。
    五鬼阴兵法：在修炼之前，须得制备齐三牲四礼。祭奠孤魂野鬼。以五色令旗为号令，驱使五鬼。
    摄魂术，修行后头上能放出一道白光，光中分开，里面现出碗大一颗红珠，吸人魂魄。
    窍中二气之术，这可是哼哈二将的绝技，同样是灵魂攻击，属于摄魂类法术。郑伦鼻子一哼响若洪钟，并喷出两道白光，吸人魂魄。陈奇与郑伦及其类似，张嘴一哈，黄气喷涌，对手魂魄自散，举手就擒。
    唤名坠马术，也属于灵魂攻击类型的法术，此乃殷商大将张桂芳的成名绝技，只需要大喊对方姓名，便可以影响敌人的三魂七魄震荡，然后头晕脑胀，进而落马束手就擒。
    五鬼魇魔法术，也是马道婆最拿手的巫术，做个纸人，然后上面写上对方的生辰八字，做五个小鬼青面獠牙的小鬼，用绣花针钉在这个纸人身上，对方必死无疑。
    请神上身之术，也就是神打之术。神打首先需要开坛作法，献祭供品，拜祭神明（或者武艺超群的武魂），请之附身起到身上般若神明。不过此法利用不当十分凶险，轻则自损心神，重则身惨，甚至死亡。
    “没想到这本没有名字的旁门左道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里面记载的这些诅咒之术比哈利波特世界里面的诅咒术还要强大了许多。”薛天合上书本，很是开心地想着自己在真理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看着马道婆的目光也就越发顺眼起来。
    “马道婆，这些书很是不错。这枚令牌给你，你和门口的田尔耕交代一下，就说是我说的，去锦衣卫入个名，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暗探了，俸禄和小旗官相同。”
    马道婆接过令牌，心里也是激荡不已，她还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吃上皇粮的一天，而且还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横着走路了。看谁还敢动我！
    “卑职多谢伯爷！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马道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记得多搜罗一些厉害的法术来，若对方不肯交出法术，可以让锦衣卫的同僚们助你一臂之力。我自有赏赐。”
    “是，多谢伯爷！卑职一定肝脑涂地，尽心尽力办好此事！”
    薛天在办自己的事的时候，皇宫里的万历皇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看着满满三大箱子的弹劾奏折，问起低头站在下方的郑一剑道：“若调动京营，手持朕的圣旨和尚方宝剑，能否将贾敬当场诛杀？”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那贾敬府上有太上皇派遣的御林军保护，他现在又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若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地去诛杀他的话，那可是犯了忤逆不孝的罪名，太上皇若是借机发难，恐怕……”郑一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万历皇帝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万历帝又问道：“依爱卿之见，朕当如何？”
    “皇上不如来一场春季狩猎，到时候臣多派一些人马，把木兰围场围个水泄不通，趁机诛杀此獠。只要此贼一死，那宁国府自然群龙无首，束手就擒。”郑一剑给了个非常中肯的建议。
    万历帝眼前一亮，对啊，到时候可以说他贾敬行刺朕，直接杀他全家，岂不快哉。他兴奋地笑了起来：“爱卿果然智珠在握，不知需要布置多久？”
    “若要万全的话，恐怕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郑一剑沉默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这才给出了答案。
    万历帝一拍桌子，应声而起：“好！朕就让那祸国殃民、无法无天的贾敬在多活一阵子，到时候朕要他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