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实战打脸的人

    去找柳子云问问这方面的问题？毕竟不能和试炼过不去。
    但柳子云那里……
    一想到柳子云有可能的反应，唐九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用想，他都知道柳子云会提什么要求，无非就是和其他人合作，而这就是他最不想的事情。
    如果只是在试炼中带着这些拖油瓶，那没什么关系，小事一桩，毕竟他有自信让那群人无法破坏他的计划。
    但要在公寓里公开各自的道具、属性？几乎算是互相透露底牌，还要在此基础上对那群人进行指导？
    唐九悯做不到。
    训练室里，唐九悯连连摇摇头，事情有点难办了。
    不过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想到这里，唐九悯从终端兑换了一本基础武学资料，价格五个念晶而已。
    他当即坐在地上，专心攻读。
    唐九悯的记忆力很强，没多长时间，他就把这武学资料看了个七七八八。
    随着他再次起身，狼人重置完毕，匕首和臂刀重新抓在手里。
    因为大脑开发属性达到了77，此时的唐九悯已经把几套招式背熟于心。
    现在，只要勤加练习......自己应该可以......
    ......
    不知过了多久，唐九悯面色不善，从自己的训练室推门离开。
    “……”
    出了门的他，一脸僵硬尴尬，沿着楼梯往上，一路走到了柳子云门口。
    沉默片刻，唐九悯无声的深呼吸，按照终端提示的流程，向里面的人提出拜访申请。
    同一时间，他却是木讷的盯着房间门，努力把僵硬的表情慢慢平复。
    就在刚刚，自己遭遇到有史以来最大一次滑铁卢。
    足足两个多小时攻读文字资料，他将一招一式完全背熟。
    但战绩.....惨不忍睹。
    在和狼人的战斗中，仅能简单反击，勉强撑到十秒。
    而在和塞尔神族的战斗中，别说反击了，纯防守都只撑了七秒。
    于是，遭遇打击后的唐九悯，开启了技能爆发。
    和塞尔神族的战斗时间，变成了十秒。
    而和狼人的，也还是十秒。
    对，没错，机能爆发开启与否，在狼人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狼人的野兽本能，让他们在战斗中以命搏命，没有任何后退的畏惧心理。
    那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就算唐九悯他开启机能爆发也于事无补。
    反倒是在面对塞尔神族时，机能爆发取得了一定效果，让他多撑三秒。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成绩都让唐九悯仰天长叹，也让他放弃自己可笑的想法，硬着头皮来找柳子云。
    毕竟，整个队伍里，只有他才是专业的。
    很快，门开了。
    柳子云穿着一件简单的背心，浑身是汗的走出来。
    “唐九悯？”
    看到来人是唐九悯，柳子云脸上浮现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他没想到唐九悯会过来。
    “有什么事情？”柳子云下意识问。
    唐九悯没回答，这时柳子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满脸精细：“你是不是对之前合作有兴趣？”
    “不是这事。”唐九悯闻言不禁眉头一挑：“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请教你关于如何提高战斗技巧的事。”
    “当然可以。”没想到，柳子云没有任何迟疑，让开门示意唐九悯进来。
    不出意料，柳子云的房间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办公桌，还有一个衣柜。
    这和唐九悯的房间差不多，与其说是休息的屋子，不如说是带床的办公室。
    只是，柳子云的房间也比唐九悯那里多了些东西，那就是用来健身的器材，足有十来套。
    “你在健身？”看到一件外套挂在杠铃边上，唐九悯脱口而出：“下面就有训练室，你居然在这里健身？”
    “已经习惯了，我以前就喜欢利用闲暇时间在室内健身，走吧，过去坐坐。”
    两人都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很快来到角落的办公桌前，面对面坐下。
    可刚一坐下，本应立刻开口的唐九悯，却没第一时间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而是注意到桌子上的东西。
    很多杂物，一些火药，一大堆弹簧，皮筋......
    看样子是制作跳雷的机关部件。
    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东西。
    但这些不是重点西。
    唐九悯的目光落在最明显的一个东西上，那东西被人为和其他杂物分隔开。
    是一块紫铜，此时被各种工具打磨成了一把锁，上面隐约有名字的形状。
    长命锁？
    唐九悯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么三个字，他伸手拿起，仔细打量，却发现没有系统提示。
    是自制的？
    这是干嘛的？
    唐九悯看向柳子云，而对方看到他的眼神坦然回答：“自己闲来无事，有时感觉压力大，就自己弄弄。”
    “……来到这里之前，我和妻子商量好了，说是等孩子出生就给他做一个类似长命锁的东西。”
    “我妈当初也给我做了一个。”
    办公桌前，唐九悯把长命锁放在手里仔细瞧了瞧，这时他又看到柳子云露出自己的长命锁。
    一个非常简单的长命锁，材质普通，看起来并不值钱。但看柳子云那副郑重的态度，似乎把这个东西当成传家宝一样看待。
    两块长命锁，一块写着柳子云的名字，另一块在足够的视力下，能够看出来“柳子叶”三个字，应该就是他给孩子起的名字。
    “柳子叶？”
    “对，这是我女儿的名字，我和妻子说过了。可惜我出事前，医院说孩子还有一周出生。”
    想到这里，柳子云露出低落的神色。
    “可惜了，可惜没能当着父母家人的面，亲口说出她的名字。”
    听着柳子云絮絮叨叨说着关于孩子的事情，唐九悯礼貌的没有打断，但表情却有些奇怪。
    因为他无法感同身受。
    唐九悯或许能换位思考别的事情，明白那种情绪，但他从小就是孤儿，实在没有体会到柳子云说的这种情感。
    给孩子的长命锁……
    自己曾经也有。
    不过嘛，他砸了......
    唐九悯不由在手里把玩两下这东西，然后将其放到旁边。
    “你的孩子有一个好父亲，只可惜你没机会回去了，毕竟那六十六场试炼只是一个谎言。”
    柳子云沉默片刻：“我知道，但总归有个念想。”
    双方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唐九悯才重新开口，“算了，不提这事了，言归正传，在战斗方面我有一些问题要向你请教。”
    “需要问什么，你说。”柳子云的表情有些好奇。
    “那个......我在试炼获得了一个血统，让我各方面的属性都有了不小提升。”
    唐九悯想起在训练室尴尬的战绩，先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诉说。
    “然而奇怪的是，在训练室，我面对重塑的狼人和塞尔神族，依旧没还手之力。”
    “我的实战能力太差了，如何提高战斗技巧，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战斗技巧方面么......”柳子云沉吟片刻：“我没法直接回答你，一起去训练室，我得亲眼看看具体情况。”
    “好。”
    这一次，两人来到柳子云的训练室，后者将权限同步给了唐九悯。
    训练室内，唐九悯再度开启目标重塑，当着柳子云的面又一次开启战斗。
    狼人冲向唐九悯。
    而唐九悯这次表现得特别谨慎，并没有主动攻击狼人，当狼人冲到他面前的一瞬间，唐九悯抽出臂刀，往侧边一步，刀尖却对准了狼人的手臂。
    看起来马上就要刺中。
    也就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
    狼人双脚的脚趾缝中伸出锋利的爪子，死死抓地，来了个急刹车，而狼人又借助惯性，一边躲开唐九悯的短刀尖，一边转身，迎面遇到冲过来的唐九悯。
    唐九悯实在谨慎。
    他进攻的时候就预料到狼人很可能避开，有了这个意识，所以当狼人一停下，他就准备后退。
    可惜狼人的速度太快了。
    预测是预测，过程却是过程。
    和之前差不多，仅仅七秒钟，被欺身靠近的唐九悯又被狼人击败，咬住脖颈。
    这一次，暂停都不需要喊了，因为全力咬合下，唐九悯的脖颈直接断了。
    几米外，唐九悯的身体重新出现，他直接看向柳子云，而后者在一边，正不断摇头。
    “动作太僵硬了，你不该刻意预判对方的下次动作，而应该根据对方瞬间做出的动作，随之调整，压制敌人行为。”
    “在战斗中，如果你无法在三秒内击杀对方，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这太难了，你就算再聪明，能算到几秒后？”
    “距离这么近，你应该做的不是分析对方心理，而是看穿对方动作。”
    “要知道每种生物在行动时，肌肉会先一步做出反应，当你个人属性提高后，应该抓住这些反应，做出应对。”
    “比如狼人，不管挥出手臂还是踢出腿脚，你都可以从狼人发达的肌肉上看出来，即时性的看出来。”
    “道理我懂了，具体该怎么做？”唐九悯皱着眉头开口，他的脑子说它学会了，但身体应该还没有。
    柳子云闻言，略微皱眉。
    “如果没有试炼，像我这种，至少需要用几个月的时间进行系统化训练，从最基本的训练开始，但是以我们目前的情况，这太慢了。”
    唐九悯无奈摊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来说去常规的训练不适合我，对吧？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实战，最快的提升方式就是实战，但不是你现在的这种方式，痛觉才设置到真实程度的五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
    “将痛感提升到二分之一。”
    “二分之一？”
    唐九悯很无奈的皱眉，“现在即便才五分之一，狼人攻击我时，带来的疼痛已经足够让我短暂失去知觉，如果提升到二分之一，面对这种程度的痛觉，我可能会昏迷。”
    柳子云却是点点头：“这才是必须的，如果在战斗中你不能时刻保持危险来临的紧迫状态，肌肉就无法真正绷紧，对你来说那并非一件好事，而是坏事。”
    “实战就是真实，如果你连实战中的真实疼痛都没有，你就不会更多逼自己一把，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不可能用最短的时间突破上限。”
    “总而言之，你想要短期提升战斗力，那就从挨揍开始，虽然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但是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当然，我会根据你每次实战的结果进行指导，让你及时了解自己失误在哪里。”
    “行，没问题。”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九悯也知道自己没得选。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拖沓性格，说训练就训练。
    一连几个小时，直到晚上休息之前，唐九悯居然进行了近百次挑战。
    面对狼人和塞尔神族，各四五十次。
    一次次挑战，一次次被击败，柳子云从旁指导，唐九悯进步飞速。
    现在唐九悯面对狼人已经可以支撑30秒以上，而面对塞尔神族，他也能挺到15秒。
    ……虽然最后时间一过，唐九悯免不了被狼人和塞尔神族重伤击杀的结果，但是比起之前好多了。
    更何况这只是一天时间。
    ……
    “赫……赫……”
    训练室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把具现的椅子，唐九悯和柳子云满身是汗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整整几个小时，不仅唐九悯在不停的训练，柳子云也在后半段时间开始自己的训练。
    不过，他的训练和唐九悯那种简单的一对一战斗不同，难度更大。
    柳子云训练的内容，竟然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和月嚎镇最凶猛的狼人战斗。
    相比唐九悯一边倒的胜负不同，柳子云这边在黑暗中战斗两分钟不止，接连的战斗中，他和狼人各有胜负。
    这个时候，唐九悯那超强的记忆力又开始发挥作用，他在战斗的间隙，大致记下柳子云那边的战斗胜负。
    看到的十六次结果中，柳子云一共输给狼人十一次，战胜狼人五次。
    三成左右胜率，月嚎镇最强的狼人......果然，这家伙的实战能力实在太强了。
    唐九悯和柳子云的属性相差不大，甚至某几项自己更强一些。但是真要一对一战斗，死的人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