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告死号

    无边无际的海面，碧波如洗。
    头顶分明阳光普照，看不见的阴云却笼罩在每个人心间。
    沉默良久，有个海贼突然开口，“船长......我们还是放弃吧......趁“告死号”的主人还没找上门之前......”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到这话，其他海贼纷纷叫喊起来。
    “我同意，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钱才行。”
    “对对对，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再不跑路我们都得玩完，“审判者”手上从来不留活口。”
    被船员吵的心烦意乱，“洪水海贼团”船长大卫.芬里尔一瞪眼睛，“行了，都别他妈嚷嚷了，老子头都大了！”
    烦。
    很烦。
    非常烦！
    谁能想到今年的“死亡竞赛”竟然混进这样一个狠角色。
    “审判者”凯尔。
    不久前干掉“铁之贾凯”的凶人，竟然参加了汉那巴尔的海贼盛会！
    赏金三亿的大海贼不想着去新世界闯荡，反而在伟大航路前半段转悠？
    要不要脸啊！
    大卫.芬里尔心里憋着一口气。
    既不安，又不甘。
    人呐，总是有侥幸心理的。
    万一呢......
    万一遇不到“审判者”，这大赛，自己不是白退出了吗？
    “老天保佑，希望接下来旅途可以一帆风顺。”
    双掌默默合十，总吹嘘自己是无神论者的大卫.芬里尔第一次向未知的存在做出了祈祷。
    同一时间，某海域。
    “完了！是“告死号”......”
    看过那面剑棘王冠的黑旗，“无眉的洛浦”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到地上。
    啊，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赏金三千六百万的海贼顿时心态爆炸。
    就在这时。
    “轰”！
    一道赤色身影从天而降。
    “我说......”
    青年挠挠脑袋，“你们谁是这艘船的老大？”
    洛浦咽了口吐沫，打量起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这愣头青谁啊，怎么和传闻中的“审判者”不大一样？”
    海贼头子暗想着，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缩。
    可惜，一群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
    “他他他！他是老大！”
    “哦？”
    艾斯转过头，看向表情僵硬的洛浦，“来来来，别害怕，我就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问问题？
    我信你个鬼！
    洛浦发了狠，兔子似的跳起来，那颗没毛的脑袋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显得异常狰狞，“妈的，给老子死！”
    狗急会跳墙，海贼急了也会拼命！
    艾斯还搁那准备进行友好而亲切交流呢，没想到等了半天却等来一只拳头。
    好在他免疫一切非武装色霸气缠绕的物理攻击，洛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拳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嘴一下子张成了o型，“怪......怪物！”
    “我说，一言不合就攻过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艾斯皱起眉头，“我只是想......”
    “不要再说了，就算死，我也绝不屈服！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审判我，去你妈的“审判者”！”
    悲怆欲绝的洛浦几个健步冲向船边围栏，纵身一跃！
    “噗通。”
    艾斯：“......”
    众海贼：“......”
    “所以，谁能告诉我......算了，没事了。”
    缓了好半天，艾斯投降似的举起手，两团明晃晃的火焰顿时燃起。
    海贼们的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
    十分钟后......
    “以你的水平来说，干的还不错。”
    恰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对艾斯竖起拇指，“比前几天有长进。”
    “少啰嗦。”
    艾斯不耐烦的摆摆手，后知后觉的看向随恰克一同前来的某人，咬牙切齿道：“你个瘪三，竟然算计我！”
    他脑子是有点直，但还没到傻的程度。什么打探情报，都他喵的是偏鬼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只是让你过来进行简单的交涉，算计你什么了？”
    凯尔人设拿捏的很死，语气不见一丝波动。
    “如果他们不是为非作歹之徒，见到你，反应就不会那么强烈。归根结底，问题出在这些人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艾斯不禁语塞。
    就连出身东海的他都知道，“审判者”的剑只挥向恶徒。在民间，这个赏金过亿的大海贼得到的从来只有正面评价。
    本质上说，这家伙是一个英雄。
    但......
    果然还是很让人不爽啊！
    “还是那句话，杀一人而救百人，功德无量。恭喜你艾斯，你今天拯救了至少几个村子的生命。”
    对付愣头青，光靠武力是不会让对方屈服的。
    凯尔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几句话下来，艾斯顿时有点儿找不着北了。
    剥夺生命，拯救生命。
    这是个哲学问题。
    如果不是遇见凯尔，艾斯这辈子都不会考虑这种无解的东西。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倒霉催的，那天见猎心喜，对眼里不揉沙子的“审判者”动手了呢......
    唉，因果循环，一饮一啄皆是报应。
    “别想了，想那么多没有用，你这脑子也想不出来。”
    见艾斯又要进入熟悉的思考模式，恰克直接一巴掌拍在对方背上打断施法，“干活了，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船。”
    “杀人越货......我啊，还真是堕落了。”
    回过神的艾斯自嘲的笑了笑，动作倒也不慢，轻车熟路的和恰克走进了船舱。
    显然，这样的事儿这些天他没少干。
    “你们动作麻利点儿，别想着偷懒。”
    凯尔不去搬东西。
    吩咐两人一句，他拔出“霜牙”，耐心的在甲板上巡视，给那些重度烧伤却迟迟不肯咽气的海贼补刀。
    虽然忽悠了艾斯很多，但有句话他没有说谎，那就是“好人不怕审判者”，只有心里有鬼的家伙，看见那面剑棘王冠的黑旗，反应才会如此强烈。
    这些人绝不无辜。
    “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但他们因为我而死，经验聊胜于无吧。”
    凯尔回想起这几天的收获。
    和刚开始参加“死亡竞赛”时相比，他的实力又强了三成不止。
    当然，他也不是见人就杀，许多热衷冒险并不害人的家伙，他与对方友好交流一番后，就放对方离开了。
    “审判者”出现在“死亡竞赛”的消息，就是这些人传开的。
    甚至凯尔所乘坐的三桅大船，也被心生恐惧、惶惶不安的海贼们起了个名字......
    “告死号”
    见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