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进入冥界（改）

    数分钟后，盖亚所化身的泥人最终消散变回了一堆普通的泥土。
    像是地面上拱起了一座不起眼的小矮包。
    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雅典娜看到陈生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问道。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丑竟是我自己。”
    陈生瞥了一眼面前的雅典娜，缓缓道。
    “原来你们开始就在演我。你来到这里想抢母盒，也是对我的一种试探？”
    “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想说的是，在我看来，这是母神对你的考验。”
    雅典娜虽然有些没太听懂陈生说的这种家乡新潮话，但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每一缕空气，可以说都是母神的一部分。祂无处不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隐匿祂的注视。母神愿意在此刻现身，毫无疑问是代表认可了你。”
    她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缓缓道。
    雅典娜知道，陈生是特殊的，因为他的背后，同样有着一尊至高意志，而他则似乎是这位伟大存在的代行者。
    虽然雅典娜并不认为陈生背后的存在能够和母神相提并论，但能够引起母神的注意，甚至其力量能够唤醒母神，恐怕也不会差太多。
    “...那如果不认可，我会怎么样？”
    陈生自然不晓得雅典娜的那些脑补和猜测，他深吸了口气，反问道。
    “放心，即便母神并不对你认同，祂也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雅典娜紫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生。
    “相信我，你并不知晓祂究竟有多么伟大，又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对于永恒的祂来说，母神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纪元，见证过太多的新生与毁灭。”
    “我们只是这些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而已。”
    “即便偶尔能引来祂的注视，那也只是祂永恒岁月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你觉得如祂这样的存在，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祂为什么不亲自出手，还需要我来对付你们的那些敌人？”
    陈生一脸疑惑。
    “不，你错了。实际上，如果母神真的愿意亲自动手，就算是天穹之主本尊回归了，也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反抗的机会。那一位之所以当初只是被封印，是因为作为母神第一位的子嗣，她不愿意真的将其杀死。所以选择将对方永远封印无尽虚空之中。而至于那些天穹的追随者，这些蠢货，根本没资格让伟大的母神亲自解决他们。”
    “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陈生表情怪异，觉得雅典娜似乎有些过于吹嘘了。
    “夸张吗，事实上我已经说的很保守了。”
    雅典娜摇了摇头。
    “你不懂。就连诸神都早已经忘记了泰坦曾经支配这个世界的恐惧。他们更不明白创造这一切的母神究竟有何种力量。他们以为赢下了这个世界，‘打败’了泰坦之神们，自己就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神。但实际上，奥林匹斯众神，其实都是一群狂妄且无知的家伙。”
    “甚至阿瑞斯那个蠢货，还妄想依靠母盒的力量成为新的神王，他整天都在想着要如何超越宙斯，呵呵..他以为，只要成为了奥林匹斯之首，这样就拥有了能够和母神平等交流的资格，但他不知道，其实所谓的母盒，对于祂而言，也不过只是个高级玩具罢了。”
    雅典娜的表情流露出一丝不屑。
    而且她也似乎并不在意陈生脸上流露出的怪异之色。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有幸见识到母神的伟大力量，你就会明白。”
    陈生没有回话，事实上，他刚才也试图用心灵之力来窥探一下那个泥人，但他的心灵之力却失去了作用，仿佛对方并不存在，只是如同空气一样。
    盖亚真的有雅典娜所说的这般强大？
    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她对盖亚最为了解一样。
    还是说这就是智慧女神的不同之处。
    陈生在心中想道。
    算了，此刻想这些没有意义，不管雅典娜是故作高深还是真的确有其事，反正对于目前陈生而言，盖亚肯定不是他所能对抗的。
    这样一位古老的神袛，陈生也理解不了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他也没有拿无限宝石之力和对方作比较的想法。
    也许这种超级大神，真的是超然世间，所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吧。（这句话的解释是天地看待万物是平等一致的）
    不过对于母盒，他找到了可以解决隐患的办法，这对他自己来说，倒是实在的好处。
    想来这样一位古老存在，应该不会忽悠他吧。
    ‘如果我能把三只母盒全部献祭给无限宝石，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回归原本世界的办法’。
    陈生隐隐在心中有着这样一种强烈的直觉。
    “走吧，我们去解决眼下的这个麻烦。”
    陈生没有在盖亚的话题上继续多谈，开口道。
    ........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二人继续前进。
    穿行过荒凉死寂的大地，陈生也在观察着这个两界间隙所产生的破碎世界。
    这里的大地似乎是源自现实的某种投影，有些像是天堂岛平原大地的复刻，但枯萎，破败的气息却浓郁的根本不像现实世界那般，荒凉和死寂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写照。
    不多时，二人似乎来到了一片异常的空间面前。
    远方的大地仍然在视觉中可见，但却有一片隐隐扭曲的空间壁垒挡住了二人前进的脚步。
    “看来这就是这个间隙世界的边界了。”
    陈生作为精通空间之力的秘术法师，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异常。
    “我能够在感受到一股十分灰暗的气息从对面不断传来。”
    陈生上下打量，在这空间边界的后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更加远超此处的枯萎和破败之感，那种若有若无的阴森感觉，让身为活生生物质生命的他从心底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与不适。
    “冥界已经有上千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我们会是这上千年来的第一个客人。”
    雅典娜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陈生道。
    “走吧。”
    陈生深吸口气，不管如何，他这趟冥界之旅是免不了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有朝一日能去往所谓的阴间走上一趟。
    率先一步迈出，陈生的身影跨入空间边界，随后视觉陡然一转，一个更加浩大，充满了无尽昏暗和阴风阵阵的世界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过他想象中的另一只烬恶大军并没有出现。
    空荡荡的大地上没有任何活动的‘生物’。
    难道灭绝了外面的那些烬恶，这个幕后的黑手已经被完全掏空了？
    雅典娜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里比我印象中的气息要更加破败了。”
    雅典娜环视了一圈无比安静的四周。
    在这灰暗的世界中，抬头看不到太阳，也没有星光，甚至看不到天空，无数仿若灰色雾霭的流状物质在低空中缓缓飘动着，整个世界死寂的只有那不时掠过大地的阵阵阴风，和站在此处的二人说话声音。
    这就是冥界维度。
    “我们该上哪去找这个幕后者？”
    陈生问道。
    这里的气息让他这个肉身生命感到十分不适，这种感觉远比呆在刚才那个小世界要强烈数倍都不止，如果不是因为力量宝石提升了他的肉身强度，让他的生命层次突破了凡俗界限，恐怕仅仅只是呆在这里都会让人渐渐虚弱起来。
    这个世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似乎会在冥冥中抗拒血肉物质的生命存在。
    “始作俑者一定不会和此处入口离的太远，沿着那条河流前进吧。”
    雅典娜又看了一会周边的地势和环境，忽然抬起手来，指向了大约数百米外，一条隐约可见的地面河流。
    陈生耸了耸肩，他对这里没有丝毫熟悉，自然只能听这位智慧女神的意见了。
    随后他在此处空间留下了一处秘法坐标，同雅典娜一起往河流方向移动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踏在灰黑色的干涸大地上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