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二位（求票票）

    希恩先是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呼吸也变得急促，但随着空气被他吐出和吞入肺部，男人心底的恐惧也在以莫名的原因慢慢地消散。
    他看了眼地上的铲子：
    “什么意思。”
    罗恩指了指他母亲的坟墓：
    “真相就在其中。”
    是他亲手埋下的。
    挖自己母亲的坟墓……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肯定已经发怒了，可身前传来的温度和微光，在提醒着希恩他已经不处于正常的生活中了。
    他俯身捡起了铲子：
    “你没有在愚弄我吗？”
    罗恩微微颔首：
    “真相就在下面，而选择权在你，你可以挥舞手中的铲子，也可以扔掉它，就这么忘记我离开这里。
    “真相是很残酷的，也将刺痛你的灵魂，现在的生活已经对你来说已经很幸运了，而如果你真的直视了它……
    “现在你有的全部幸福都将离你而去。”
    真相吗……
    希恩心底多了个疑问。
    为什么是他？
    “我现在还不清楚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但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吗？”
    罗恩说道：
    “这只有你能知道。”
    希恩神色复杂地盯着铲子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不。
    而且他已经没有任何负担了。
    希恩微微抬起铲子，轻轻地落在自己亲人的坟墓上，每次挥舞的时候，他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底离去了。
    但他却感到愈发轻松。
    随着泥土被推到两侧，由简陋木板制成的“棺材”也显露了出来。
    “现在呢？”希恩问道。
    罗恩说道：
    “打开它。”
    他弯下了腰。
    “什么！”希恩惊呼出声。
    因为躺在棺材中的竟然是两具尸体，正躺着的是他的母亲，身上有被烧焦的痕迹，而侧躺在拥抱着她的却是具陌生的男性尸体。
    而且他的死因也并非火灾，而是脖颈处的伤口。
    他愤怒地喊道：
    “到底是谁做的？”
    罗恩回答道：
    “是我。”
    希恩转身看向罗恩，眼底闪过惊讶，接着露出了强烈的敌意：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是想羞辱我吗？
    “我也许在你面前只是位凡人，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向你屈服。”
    他举起手中的铲子，眼神坚定的望着罗恩。
    罗恩的语气异常的温和：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父母他们会想葬在一起的。”
    希恩神情变得诧异：
    “你在说什么，我的父亲早就抛弃了我们，难道他也刚好死了，而且被你带回来了吗？
    “他怎么会认识你？”
    罗恩摇了摇头：
    “不，他是在引开追杀你和你母亲的贵族时死去，虽然在那位吸血鬼眼中这根本算不上抵抗，其实他不过是喝够血了而已。
    “而在你护送母亲逃跑的过程中，她还是因为窒息而倒在了路上，而只有你勉强地逃了出来。
    “最后，你忘了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真相。”
    希恩用看疯子的眼神望着罗恩，慢慢地向后退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听听自己说的话吧……”
    罗恩说道：
    “是你该睁眼看看这个世界了。”
    闪烁。
    罗恩已经到了希恩的身前，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续的记忆片段冲入了希恩的脑海。
    烈焰升腾而起，熟悉的身影领着他和母亲在燃烧的街道上穿梭，直到他看见了传说中的生物——贵族。
    他看着自己的猩红眼眸中流露出了饥渴，而那个身影用颤抖的声音嘱咐他照看好自己的母亲。
    而希恩记得他带着母亲转身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怪物进食的动静，而他的父亲则在强忍没有惨叫，害怕拖慢他们的脚步。
    但那些火焰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和生命，始终都追逐着他们，直到最后的最后……
    只有他活了下来。
    而希恩也仅仅剩下空洞的躯体，和填充着它的怒火和仇恨。
    扑通。
    希恩猛地跪倒在地，紧紧地攥紧双拳，双眼疯狂地等着地面，强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哀嚎惊动远处的骑士。
    就像是他的父亲当初做的。
    罗恩语气温和地讲述道：
    “那场烈火是名叫杰拉德的贵族制造的，有群狼人闯入了镇子，并且告诉了少数平民这里的真相，而他为了阻止消息的传播召唤了烈火。
    “而杀死你父亲的是位子爵，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在被狼人重伤以后，在逃窜的路上遇到你们，顺手补充了点血液。”
    希恩的声音压抑的可怕：
    “您能赐予我，复仇的力量吗，我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生命，灵魂，求求你，只要让我……”
    罗恩打断道：
    “我已经杀光他们了。”
    希恩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恩：
    “什，什么……”
    罗恩低头对着他说道：
    “不，我不需要你的灵魂，你也已经没有复仇的机会了，所有那晚在无罪镇残害过平民的吸血鬼都被我亲手杀死了。
    “忘记仇恨吧，那没法帮我们赢得胜利，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东西，而我来到你面前，是要指出真正的道路。”
    希恩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感激和茫然：
    “如果您真的杀了他们，那无论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只要告诉我，无论是犯罪，杀戮，还是其他事情，只要我可以做到……”
    罗恩说道：
    “我要你成为‘坏血者’的成员，并且立下誓约。”
    他坚定地点点头：
    “什么誓约？”
    罗恩说道：
    “终生对抗吸血鬼对人类的压迫直到颠覆他们的统治，隐藏自己和其他坏血者的身份；不滥用自己的力量；永远记得自己属于人类，以及……
    “等待太阳升起之时。”
    希恩说道：
    “我发誓！”
    随着话音落下，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他能感知到的地方中，那正是刚刚他立下的誓约。
    罗恩说道：
    “这只是种子，而它还会慢慢地生长，只要你不背弃它，它就会给予你对抗这些鲜血贵族的力量。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学习，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这些都不着急，现在……”
    “恭喜你成为第二位坏血者，我的同胞。”
    希恩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些誓约中，没有任何对罗恩直接有利的内容。
    他看向罗恩问道：
    “你说我是第二位坏血者……”
    罗恩回答他道：
    “我是第一位。”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希恩已经成为了第三个人。
    现在只剩朱莉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