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幻的美丽

    等到希尔薇挽着威廉的胳膊走入城堡内时，才发现偌大的城堡内已经有不少宾客在互相攀谈，城堡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长桌，上面放满了精致的点心酒水，好让宾客们可以随意取用。
    另外还有不少衣着统一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在大厅内来回游走，而在大厅的前方，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众人坐在一架钢琴后面，修长纤细的十指灵巧的弹奏着乐曲。
    威廉和希尔薇选择了一处人不多的角落站定，威廉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香槟，先是递给希尔薇一杯，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看着那个白衣女子轻轻抿了一口。
    “恩，李斯特的梅菲斯托圆舞曲，演奏的很好啊。”
    希尔薇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威廉，忍不住问道：“想不到修格莱斯先生还懂音乐。”
    威廉笑了笑：“呵呵，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听钢琴放松一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希尔薇这是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弹钢琴的白衣女子，说道：“听说塔蒂娜·梅尔斯小姐对于音乐十分热爱，甚至还专门进修过钢琴。”
    “哦？这么说来，那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想不到这么简单。”威廉看着那个白衣女子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围在周围的那一圈一脸陶醉模样的年轻贵族们，有些意外的说道。
    “恩，那么，修格莱斯先生，您能看出点什么吗。”希尔薇问道。
    “暂时看不出来，隔得太远了，得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威廉摇摇头，顿了顿，然后突然又说道：“你知道梅菲斯托圆舞曲又被称作什么吗？”
    希尔薇轻轻瑶瑶头，目光看向威廉。
    “梅菲斯托圆舞曲，也常被人们称为《魔鬼圆舞曲》，因为梅菲斯托就是歌德剧作《浮士德》中的魔鬼，而这首乐曲的创作依托于浮士德中的一个场景。”
    威廉一边轻抿着酒，目光深邃的缓缓说道：
    “在那副场景中，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进入了一家乡村酒馆，当时那里正在进行着婚礼，浮士德被有一双黑色眼睛的美人迷住，这时梅菲斯托突然抓过一把小提琴演奏。
    舞者们沉醉在这魔鬼般的音乐中，这婚礼集会顿时成了狂饮闹宴，疯狂的舞者跌倒在草地上，宾客们也在狂乱的手舞足蹈，附和着不知所谓的呢喃。
    混乱的最后，夜莺的歌声唱起，强烈的欲望将所有人击垮，他们就像是破旧的舢板一样，被淹没在像大海一样的汹涌翻腾的欲望海潮之中。”
    听着威廉的讲述，又感受着大厅内逐渐高昂激荡的钢琴曲，恍惚间希尔薇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刚才威廉所描述的可怕场景。
    这时，激荡的钢琴曲突然戛然而止，白衣女子双手平抚着琴键，然后缓缓起身。
    而等到她转过身面向众人的时候，大厅内所有人都被她那一双宛如黑色星辰一般的眸子所吸引住了，整个大厅霎时间都为之一静，就似乎是所有人都因为那绝美的容颜而屏住了呼吸。
    甚至就连威廉一时间也稍稍失神了片刻，不过很快他眼中黑光一闪，视线又重新恢复了清明，过了一会之后，身边的希尔薇也回过神来，她先是看了一眼威廉，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神色再次望向了一袭白色衣裙的塔蒂娜。
    “好吧，我很难说刚才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我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位梅尔斯小姐最起码不是普通人。”
    威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也不听台上的塔蒂娜在说什么，直接扭头就走。
    看到威廉离开，希尔薇也顾不得什么，小跑几步追了上去，低声问道：“修格莱斯先生，刚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威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等到他们二人上了马车之后，才缓缓的问道：
    “你没有发觉吗？”
    希尔薇看着逐渐远离的梅尔斯庄园，问道：“您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还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被迷住了，不得不承认，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堪称上帝的杰作，面对她被迷住也是很正常的吧？”
    威廉轻叹一口气说道：
    “是啊，太美了，美的有些不正常。”
    威廉知道希尔薇这个反应也正常，如果不是他的【黑暗住民】刚才起了反应，将他唤醒的话，他也要以为那只是因为被对方的美丽所震撼到了。
    但是等到他清醒之后再去看哪位塔蒂娜·梅尔斯小姐时才发现，对方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仅仅是还可以，距离绝世美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甚至希尔薇都比她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的人，居然能迷得所有人都神魂颠倒，用膝盖想都不正常啊。
    于是威廉又问希尔薇道：“那么，希尔薇小姐，现在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刚才看到的塔蒂娜小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她长得.......”希尔薇脱口就像说些什么，但是话刚出口她就顿住了，因为她现在对于塔蒂娜的影响就只有美丽两个字，但是具体样貌却完全记不起来，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我记不得了，这么说，她也是觉醒者？不，也可能是无序者，但看上去应该不是异变侧，那么是精神侧还是神秘侧？”希尔薇喃喃自语着。
    威廉后仰身体靠在软垫上：“看来被我猜中了，不管这个塔蒂娜是觉醒者还是无序者，总之她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这个世界上，一部分人天生就拥有某种能力，有的人则是因为被污染后才具备了能力，但是被污染是有极大风险的，一个弄不好便会心智扭曲乃至肉体畸变，成为无序者或者畸变体，只有抗住了污染的腐化，完全掌控自身的人才被成为觉醒者。
    但是很多时候，一些无序者是很难被区分出来的，因为经过污染腐化之后，他们的心智非但没有降低，还会有不小的提升，便的更加会隐藏自己，在平时的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其实内心早已便的疯狂而偏执，完全不能以人类的价值观去衡量他们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留下来观察她，为什么要离开？”希尔薇不解的问道。
    “不，再待下去风险太大了，在我看破塔蒂娜的伪装时，我感到有别的什么人被惊动了，不过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离开比较稳妥。”
    说道这里，威廉的脸上也凝重了起来，他看着希尔薇，语气严肃的说道：
    “那个人实力很强，起码是四级觉醒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