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作死

    画面回到现在，威廉的事务所门口
    “哎！对对对，就是我，您终于想起来了。”费奥多肥胖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油腻的笑容。
    “恩，不好意思啊，最近睡眠不好，记忆力衰退了，所以才没认出你来。”威廉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歉意。
    而费奥多也有在乎威廉的态度问题，而是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靠近后，才凑近了点小声说道：“修格莱斯先生，实不相瞒啊，这次是有点事想委托您帮帮忙......”
    可是威廉只是扭动了一下脖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伸手指向门的方向说道：“不好意思啊，费奥多?哈林顿先生，如果您是来委托的，还请在营业时间过来，不清楚的话你可以看看门上的通知.........”
    可是随即威廉就意识到，他那块挂着营业时间的牌子早就被阿莱克希斯连同大门一起轰的连渣都没剩下了，于是只能摇摇头，刚准备和眼前的胖子强调一下自己的营业时间，就见那胖子居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着威廉的裤脚就开始哭喊：
    “啊，我错了，修格莱斯先生，我知道错了，你可一定不能不管我啊，不然我可就死定了！求求您了！”
    看到这一幕，威廉嘴角一抽，接着又发现费奥多似乎有想要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裤腿上蹭的趋势，立刻毫不客气的一脚将其蹬到了一边。
    费奥多圆滚滚的身体立刻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他立刻双臂前伸，脑袋一下一下如同鸭子一般向前伸着，想要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奈何他实在胖了点，尝试了好几下依旧没能让他的屁股离开地面。
    威廉没再理会他，而是转身直接走进了事务所内，费奥多努力了半天后，终于转换了一下思路，侧身用手撑着身体，这才重新爬了起来。
    不过他望着事务所敞开的门厅，脸上浮现出了焦急，担忧，恐惧的神色，他挪动了下脚步，似乎想要走进去，但是踌躇了一阵，终究还是没能迈开脚步，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外。
    时间一晃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费奥多仍旧守在威廉的门外，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费奥多才艰难的活动了一下僵硬酸麻的四肢，小心翼翼的按响了门框边的门铃。
    “叮铃铃，叮铃铃。”
    悦耳清脆的铃声在黑暗寂静的事务所内回荡，威廉将盖在脸上的书本拿开，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之后，才重新来到了门边，对着门外的费奥多微笑道：
    “晚上好，费奥多先生，欢迎来到我的事务所，请进吧。”
    说着，威廉侧开身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费奥多脸上丝毫没有苦等了一天的不满，反而极力堆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说道：
    “哈哈，修格莱斯先生，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能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一番客套之后，二人已经坐在了威廉的事务所内，随手将一杯红茶递给费奥多，威廉坐在自己的软椅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费奥多先生，时间宝贵，而且我相信您这时候也没心思客套，所以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您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虽然威廉对于眼前这个吝啬的矮胖男子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对方既然是来委托的，那么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所以威廉言语间并没有任何讥讽嘲笑的意味，而是摆出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听到威廉的问话，费奥多肥胖的身体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连带着他身下的座椅也发出嘎吱嘎吱这样不堪重负的呻吟，威廉则暗暗打定主意，一旦那把椅子有任何损伤，费奥多都必须双倍赔偿。
    “咳咳，尊敬的修格莱斯先生，在我说之前，您能答应替我保密吗？总之可千万不能让警视厅或者秘密调查科的人知道啊！”
    费奥多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威廉。
    威廉微微一笑，将咖啡放在桌上，双手交叉置于腹部，说道：“这个请您放心，不论您接下来的委托涉及到什么，您都可以放心，您之后所说的一切内容，都绝不会从我的嘴里泄露出去，这是我的职业准则。”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说了啊。”威廉的肯定回答让费奥多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他一边点头，一边从胸前的马甲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头上的虚汗，然后开始将事情娓娓道来。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甚至和一年前的案子多少有些相似之处。
    一年前仓库的案件因为威廉和道格的及时赶到，控制住了局面，所以事情并没有上报到秘密调查科，而是直接以凶杀案结案，所以费奥多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仅仅是以非法倒卖文物罪罚款了几千英镑。
    而那次事件的起因也很简单，那批被搬运到仓库中的文物中，有一件文物沾染了污染气息，原本这点污染气息不会直接让人发生畸变，但是好巧不巧搬用中一名工人的手臂被划伤了，鲜血沾染到了那件受污染的文物上。
    受到了鲜血的刺激，导致那件文物上的污染气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而当时离得最近的几名工人毫无悬念的被污染气息腐化，成为了畸变体。
    当时费奥多虽然受到了处罚，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贩卖文物，反而从中发现了新的商机，几个年轻的贵族子弟听到凶杀案的消息后找到了他，并且表示对类似的物品非常感兴趣，如果费奥多能给他们提供几件的话，他们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
    其实听到这里的时候，威廉差不多就明白了，污染物的消息虽然一直被调查科竭力的封锁，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对于普通民众而言。
    其实在约克郡的贵族圈内，觉醒者，污染物，畸变体这些也算不上是太大的秘密，甚至有一些贵族为了达成某些特殊的目的，还私下里悄悄收集此类的线索和物品，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但是联邦政府成立之后，贵族的地位大不如前，鉴于觉醒者的超高危险性和不确定性，为了防止某些不好的情况发生，秘密调查科早已明令禁止，不允许贵族们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雇佣觉醒者，购买污染物以及任何相关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