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有两个小道消息

    华灯初上，转眼到了晚饭时间。
    刘雨生回到一号主楼大厅，坐在那里静静思索。
    厨娘说的话有很多都是她的臆想，根本没有实证，道听途说加上她自己的猜测，就那么当成了结论，偏偏她自己还深信不疑。
    掐头去尾滤掉水分之后，还是有点干货的。
    这是一出豪门大戏，主角是庄园主人白涯。白涯以一个穷小子的身份入赘王家，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吞并整个王家基业，并将六阳集团发扬光大。而六阳集团原本的主人，则相继横死或者失踪。
    这些事情对于刘雨生来说不重要，不管白涯怎么心狠手辣，哪怕王家人全是他害死的，跟刘雨生关系也不大，他是来抓鬼挣钱的，不是来主持正义的。
    抛开这些，真正对刘雨生有用的信息有两个，第一个是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事，第二个则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三十年前，白涯和王冰冰好上之前，他是有女朋友的，后来他的女朋友跳楼自杀了。
    三个月前一个姓王的女佣自称怀了白涯的孩子，白涯却不愿意负责，没过多久这女佣就上吊自尽。
    两件事厨娘都有提及，但讳莫如深，说的都不是很清楚。要么是厨娘本身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要么就是她知道却不愿意说。
    关于庄园主人白涯的八卦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其中有一点极为重要，据说白涯有不育之症。这样一来，许多事情就能说得通，而整件事在刘雨生心中也已经渐渐有了脉络。
    五衰道长等人相继回来，王管家出现的很及时，人刚到齐他就来了，给众人安排了晚饭他就再度急匆匆离开。期间刘雨生试图向王管家套话，说别的什么都行，一旦提起王姓女佣管家立刻闭口不言。
    王管家的行为透着诡异，他对众人一天的行止进程不闻不问，仿佛一点都不关心。
    恶灵原本七天害死一个人，而且以前都是夜里动手，今天却在大白天的死了一个女佣，事情严重到这个程度。王管家看上去很紧张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恐惧恶灵，倒像是在害怕别的什么东西。
    尤其是王管家根本不管刘雨生他们做了什么，也不管众人对恶灵有没有对策，对于恶灵晚上会不会再度出现也不置可否。
    一号主楼有很多客房，王管家早就给大家安排了房间。晚饭过后刘雨生回到自己住处，没过一会儿五衰道长就敲门进来了。
    刘雨生早知道老道士要来，就在等着他呢，两人分宾主坐下，刘雨生先开口问道：“怎么样？道长可有收获？”
    五衰道长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狗屁庄园实在太大了，把我累个半死一共也才转了小半的地界儿。可恨老王也不给我派辆车，脚底板磨的冒烟，结果啥也没发现。”
    这座园林占地超百亩，其间又有园林广场，还有一个不小的人工湖，一个人想转个遍没有三五天不能成事。刘雨生对此已经有所预料，没有收获是很正常的事。阴煞之地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五衰道长一身修行，通晓望气之术，可除非他能触及阴煞之地的核心，否则就会陷入见面不识的尴尬境地。
    人世间的气驳杂多变，能在大日照耀下存在，这阴煞之地要么非同小可，要么隐蔽性极强。根据庄园里这个恶灵的强大程度来看，阴煞之地还是偏于位置隐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五衰道长反过来问刘雨生：“你呢？可有什么收获？”
    刘雨生本来也想说没有收获，不过心思转了转，他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有了点发现。”
    “哦？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两人虽然表面合作，实则背地里各自安的什么心思那都不好说。不过五衰道长人老成精，他吃的盐比刘雨生吃的米都多，因此刘雨生心中一些疑惑，还得指望这老东西给点建议。
    “我今天到处找人打听，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阻力。要么就找不到人，要么就找到了人也个个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和我说话。不过最后我还是打听到了两个消息，正要道长来参详参详。”
    “这其一，三个月前庄园里有一名女子上吊自尽，死时还怀有身孕，疑是庄园主人白涯干的好事。其二，三十年前有一个女孩死的很是蹊跷，也和白涯脱不了关系。我现在就是拿不定主意，这两个方向，我应该往哪边努力？”
    五衰道长眯了眯眼说：“三个月前上吊自尽的女子明显更符合恶灵的特征，尤其身怀有孕而死，可想而知其怨气之大。为什么你会怀疑恶灵跟三十年前的亡魂有关？”
    “我之所以拿不定主意，正因有这样一个疑惑。道长你说区区三个月的亡魂，真能成为这样杀人如麻的恶灵吗？甚至大白天就出来害人，大日当空，不怕魂飞魄散吗？”
    “如果死的凄惨无比怨气极大，再加上强大的阴煞入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么，像这样强大的阴煞真能做到隐蔽如斯？让你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真有这样强大的阴煞，恐怕隔着几百里地都能一眼看到吧？”
    五衰道长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刘雨生紧接着说：“有没有可能是三十年前那个亡灵，在巧合之下吸收了阴煞一步步成长到今天，才变成了这么强大的恶灵呢？”
    两人商议半天也没能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因为缺乏强有力的证据。五衰道长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再加上昨夜斩杀恶灵在冷库被冻个半死，这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两人只好先各自休息。
    临睡时刘雨生将八卦镜放在床头，符纸放在手边，如果有什么变故自然第一时间就能醒来应对。
    一夜无话，一场好睡。
    早上刘雨生起来神完气足，正准备出门忽然觉得不对，床头多了什么东西！
    那是几张薄纸，上面满是字迹，边上有烧黑的痕迹，就好像一本笔记烧了一半的时候又抢下来这么几张。
    为防备恶灵来袭，睡前刘雨生曾仔细检查过卧室布局，他很肯定床头原本绝对没有这个！
    什么情况，恶灵做的还是人为的？应该不是恶灵，八卦镜根本没有预警，否则刘雨生也不会睡的那么深沉。这么说来，是有人深夜潜入房间，故意把这几张纸放在了刘雨生床头。
    刘雨生小心翼翼拿起纸张，看着上面所记载的文字不由得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