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渣男父亲

    昨天陆子君成人礼进入祖塔接受洗礼之后，族中生出了一些事端。
    关于陆家未来继承人的争议。
    按照族规，家族继承人只能是族中男性，族长家的长子优先，没有嫡庶之分。
    二长老陆远志和三长老陆远存怀疑大哥陆远山打算把陆子君当继承人培养。
    陆子君在陆家名不正言不顺，一个养子当陆家继承人他们当然不干，于公于私都不行。
    所以二长老和三长老找陆远山说说清楚，趁早打消老大的想法。
    陆子君到议事厅院外的时候，听见里面三位长老争执不休。
    “你执意让陆子君成人礼进入祖塔洗礼已是坏了族规，如果把他当家族继承人培养岂不是让别人笑我陆家没人？这断然不行，陆家岂能由一个没有血脉关系的外人执掌。”
    二长老陆远志作为这次抗议的发起人，首先阐明态度，义正言辞。
    “对，如果你执意坏祖宗的规矩，我们分家也在所不惜。”
    三长老陆远存紧接着施压。
    三第平时跟二哥远志走的近，对二哥言听计从，二哥说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反了你了，分家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陆远山闻言瞪了眼三弟。
    “远存话糙理不糙，你让一个外人当陆家当家的那就分家。”二长老陆远志立即为老三出头，“虽然你让陆家跻身四大家族功不可没，可也不能乱来。”
    “就是，国有国法族有族规。”
    三长老陆远存站在二哥身后说道。
    陆远山又是瞪了眼老三，“你还好意思提族规？”
    陆远存哼了声欲言又止，咽了口气。
    “一码归一码，今天是商议陆家继承人之事，别扯陈年旧事。”
    陆远志立即将话题纠正过来。
    “大哥莫不是想让陆子君当继承人，以后再让他做子姝的上门女婿，便可继续将陆家掌握在你头门手中？”
    陆远存自认为看穿了老大的小心思。
    陆远志看向老大，“你早点续弦生个儿子也好过这样。”
    “胡说八道。”陆远山看着俩位弟弟，恨铁不成钢的道：“目光短浅，听我的不会错，把子君培养成继承人陆家绝不会吃亏。”
    “让一个外人继承陆家都不是陆家人的了，吃亏不吃亏还有什么意义。”
    陆远存第一时间反驳。
    陆子君明白了今天的议题，自己的身份在族中的确尴尬，不知道干爹让他来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其实他和原主对家族继承人都没兴趣，现在做个不管事的少爷，以后做个不管事的长老，安然度过一生就心满意足了。
    陆子君正费神着，一位妙龄少女从后面走来。
    少女莲步轻移，穿着一袭青色长裙，腰肢被宽宽的腰带紧紧束着，显的非常纤细，身姿上下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及腰长发扎着一根马尾，简单而干练。
    她正是秋月口中的大小姐，族中年轻一代的大姐头，陆子君的干姐姐陆子姝。
    少女芳龄十八，清秀俊俏，一身淡然宁静的脱俗气质，颇有长姐风范。
    “子姝姐姐。”
    愣了愣神儿，陆子君开口道。
    陆子君前世渴望有个姐姐或妹妹，突然有了一位一时间有点难以适从，因为不是亲的没有血缘那道无形的枷锁，原主心里对姐姐难免有些爱慕之情。
    “怎么不进去，进去吧，没事。”
    陆子姝莲臂自然而然的提起，半转身轻轻捏了下陆子君的脸前面先走。
    陆子君摸了摸脸上被姐姐捏过的地方，嘴角轻轻扬了下，紧跟在后面，闻着子姝姐姐的芬香。
    旋即陆子君发现哪里好像不对，子姝姐姐今天微笑之中有点无奈的感觉。
    可能也在为他的处境烦恼，陆子君没再多想。
    “爹，二叔，三叔。”
    进入议事厅，陆子姝看过三位长辈行礼。
    “爹，二长老，三长老。”
    陆子君后面跟着陆子姝行礼。
    二位长老不待见陆子君，陆子君也不热脸去贴冷屁股，只以长老尊称。
    二长老和三长老看了眼陆子君，这些年陆子君就像扎在俩人心头的一根尖锐的刺，看不惯，又碍于身份和面子不能给干掉，大嫂走的早，只留下一个女儿，老大对大嫂情有独钟，没有娶二房也没续弦，收养了个小子当亲儿子养。
    他俩不止一次让老大再找一个女人，奈何老大考虑都不考虑。
    虽然因为利益和私心有时候看不惯老大，但老二老三也敬佩老大的为人，这么多年既当爹又当妈，念念不忘那逝去的大嫂，真是个痴情种。
    “有件早该承认的事，看来现在不得不说明了。”
    陆远山看了眼陆子君和陆子姝，低下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什么事？”
    老三脱口而出。
    老二也看向老大。
    “咳哼，”陆远山又看了眼陆子君，清了清嗓子道：“子君并非我收养的。”
    “而是我的私生子。”
    陆远山言简意赅，一个私生子说清了所有问题。
    “啥？”
    三长老陆远存顿时下巴拉的比驴脸还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子君是我的私生子。”
    陆远山重复道。
    “私生子？”
    陆远存眼睛大瞪。
    陆远志倒没有太过意外，他早就怀疑过，尤其陆子君昨天入祖塔顺利完成洗礼，所以他今天带老二来以咄咄逼人的态势想搞清楚。
    陆子姝表情没有波澜，应该是提前知道了。
    陆子君好懵逼，这一切变的太突然，脑海中问好一串接一串。
    为人正派又慈爱的干爹成了渣男父亲。
    美丽大方又温柔的干姐姐成了亲姐姐。
    陆子君看过不少穿越后亲姐姐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姐姐或亲妹妹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妹妹的小说，到他剧本怎么反着来？
    陆子君尽量表现出难以置信，不知道怎么演的像，他使目光没有焦点。
    “想开点。”
    陆子姝握着陆子君的手安慰。
    二长老和三长老看着陆子君，一脸复杂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大啊老大，你还老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说我见一个喜欢一个，我好歹敢做敢当负责到底，你这做的什么事，你说你无形间伤害了多少人？”
    三长老也明白过来了，昨晚还疑惑祖塔中祖宗怎么会为一个外人显灵。
    陆远山正人君子和专情的形象崩碎了一地，在老二和老三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俩位弟弟对他的敬畏如烟消云散，老三甚至逮住机会一喷为快。
    “我对不起子姝和她母亲，也对不起子君和他母亲。”
    陆远山唉声叹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岂止是这母女母子四人，陆家上下乃至整个安庆城谁不敬重你的为人，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三长老又是一通狂喷。
    陆子君觉得给三长老个键盘他能把渣男父亲喷的没脸见人。
    二长老只是静静听着，眼神儿鼓励老三继续说，最好让老大陷入羞愧的境地。
    “大嫂还一直以为你对她一心一意，你让她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
    领会到二哥的眼神，三长老说个不停。
    陆远山沉着脸低头不语，要不是老二在直接上去扁口无遮拦的老三。
    “事已至此，别怨恨爹，爹这些年也不容易，一直在补偿你，不告诉你真相也是不想在你心里留下埋怨的种子。”
    陆子姝扶陆子君坐下开导。
    陆子君有什么怨恨的，只是装作很悲伤，也不知道演的像不像。
    “其实我也怀疑过，只是不敢奢望。”
    这会陆子君又作出早该明白的样子。
    二长老和三长老看向吴思明，一脸复杂无奈。
    “即便如此，选继承人的族规也该改一改了。”
    二长老言归正传，这才是他今天的重点。
    “不错，我觉得应该从三门年轻一代中择优选定，人人平等，这样既可以选出优秀的继承人，机会平等也可以激励后辈积极进取。”
    三长老紧跟着附和，说的头头是道。
    “大哥你也别跟我们扯族规，族规是人定的，只要有利于家族发展我们可以改进，子君虽说是陆家血脉，可你私生子之事传开也免不了非议，我们可以给他机会，但要跟其他人公平竞争。”
    二长老退而求其次，直接把话说透。
    “你刚才也说了，未来让子君执掌陆家对陆家绝对是好处，那就让他用能力证明。”
    三长老聪明的抓住老大的话柄，让老大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