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关于男人的奇妙论述

    太平洋上空一股暖湿气流袭击东京湾，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好几天，仿佛提前进入了梅雨期。
    气温连续下降十度，湿冷入骨的感觉让人想起了秋天的大渝州。
    四月九日，周一，大清早。
    神宫诚顶着小雨晨跑，回到公寓楼下时全身都湿透了，身上冒着腾腾热气。
    进屋换下湿漉漉的运动服塞进洗衣机，洗了把脸，进厨房做早餐。
    七点，准时跟小妹出门，一人一把透明雨伞。
    走到街口刚好遇到白石早苗。
    “诚哥哥早上好。”
    白石早苗小团脸儿笑地极甜，看着神宫诚把便当袋塞进纱雾的书包里，一脸憧憬的笑道，“有这么温柔的哥哥，早苗都要羡慕死纱雾了。”
    “别说那种傻话了。”
    纱雾收起伞，很自然的躲进白石早苗的伞下，俩人手拉着手，“一大早就惦记着少女的腿，有这种变态哥哥你会愁死的。”
    白石早苗捂着嘴，眉眼带笑。
    神宫诚感觉头顶下的是雪，无辜的争辩道，“哪、哪里有啊，我就是问问你的裤袜用不用顺便洗出来。”
    “走了。”
    纱雾的脸色比气温还冷，拽着白石早苗转身离去。
    白石早苗歉意的点了下头，低头跟纱雾说了句什么。
    “离男人远一点儿。”
    纱雾的声音传来，“我们的个人物品别说让他碰，多看一眼都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事情；男人，灰质层和髓质层生物电波里都传递着变态的念头，受欲望支配的低等生物之代名词……”
    两个少女紧紧偎依着的背影渐行渐远。
    神宫诚揉着太阳穴向鹿骨站走去，除了一声叹息什么都做不到。
    自我保护教育发力过猛，纱雾似乎向另一个极端疾驰而去了。
    愁啊。
    电车上惯例拿出《斜阳》，又叹了口气。
    只有十几万字的薄薄一本书，足足看了一个星期也没看完。
    上一世看惯了网文，对这种充满大段无意义描写的磨磨唧唧文学实在看不进去，不知到底好在哪里，也不知道太宰治牛逼在什么地方。
    翻了翻标价，心情又低落一节，这么一本破书花了他550円。
    想起阅读计划里长长的书单，这要是都买正版新品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可以在学校图书馆里借阅。
    不过终究不如卖回来的方便，再说纱雾也用的上；跟自己一样，小妹在文史以及写作方面也是弱项。
    呸呸，买回来也不给她看！
    忽然想起一个网站，专卖二手书的bookoff，同是正版价格要低不少；岛国人看书有包书皮的习惯，二手书只是略旧一些，不影响阅读。
    ‘是个好主意！’
    收起小说，掏手机查了查，心情彻底糟透了。
    京瓷kze685，从小学五年级用到高一，卡的要死，点开个浏览器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
    坏心情延续到学校。
    第一节下课，门田太志见他懒懒的不说话，丢下一句“男版夜樱雪”跑去跟藤井弘树探讨《火焰纹章》去了。
    第二节数学课，心情就像窗外的天空，一下子就放晴了。
    上周五的数学周测卷，满分！
    “去打听一下夜樱雪打多少分。”
    大课间，神宫诚交给门田太志一个小任务。
    “你想知道，干嘛我去？”
    门田副部长的觉悟不够高。
    “去不去？”
    “去！”门田忽然点头，“不过要一份炸鸡便当作为交换！”
    “成交。”
    门田太志乐滋滋的跑出教室，结果直到第三节上课才回来，来不及说话，挤眉弄眼的。
    下课后，连同藤井、小林、鸟崎几个人都涌过来，把靠窗倒数第二桌围了个满满当当。
    “诶诶，兄弟们，这是干嘛？”
    神宫诚奇怪问道。
    “我们全力支持你打败夜樱雪！”
    男班长鸟崎挤着眼睛，“是时候给夜樱雪一个深刻的教训了，神宫同学，你是我们一年f班男生的唯一希望！”
    “御主sama，不仅要在学业上给予那个女人狠狠的痛击，最好在感情上也要把她重重击倒！”
    小林寺凝重的样子好像在商讨马林梵多侵入大作战。
    门田太志：“什么意思？”
    “那个可恶的女人！”
    小林寺咬牙切齿，“最好让神宫迷得她神魂颠倒，当着全校的面向神宫告白，然后神宫以王之高傲甩掉她，一举击溃她内心的尊严；台词我都设计好了……”
    抬头挺胸，左臂胸前平伸，右手捂头，“‘愚蠢的女人啊，行走于深渊的卑劣生灵，妄图垂涎天国宿命的低等生灵，汝之……’”
    “切！”
    所有人竖中指。
    “你是傻瓜吗？”
    鸟崎翻白眼，“不就是骂了你几句，至于要做到那种程度吗，再说你也确实盯着人家的腿看了。”
    “我没有！”小林寺无辜的神色很像早上的神宫诚，“我才没看她的腿，我是在思考怎么把桌子挪走！”
    “嘿嘿。”
    藤井弘树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
    “啊……藤井，我跟你誓不两立！”
    “好了好了！”
    神宫诚实在听不下去了，“门田，我就是让你打听个成绩，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
    “嘿嘿。”
    门田太志笑得好像狐狸，“我可打听到了大新闻！”
    ……
    其实没什么大新闻。
    故弄玄虚而已。
    不过是诸如夜樱雪就读的初中是著名私立学校——滩高等学校初中部；曾被24次当众告白，非但无一成功，24个男生被骂的狗血喷头。
    以全科满分毕业，没有考滩高中是因为人缘差到了极点，包括女生在内没有一个朋友。
    高中开学仅仅一周，d班就被她得罪遍了，好几个女生都扬言要“揍肿那张可恶的脸蛋儿”。
    要不是d班班主任结城老师发了火、下了死命令护着，估计夜樱雪已经不能来上学了。
    只有一条算是新闻。
    原来夜樱雪的姐姐是当红偶像团体午安少女团里的颜值担当，千叶彩。
    “怎么样？”门田太志笑地很得意，“很全面吧。”
    ‘我听这些干什么？’
    神宫诚无奈摇头，“数学周测她打了多少分？”
    这套卷子很难，全班除了他最高分刚85，题目甚至涉及到了高二函数值域的三角有界法。
    银星高中的课程开的飞快，要不是有上一世的底子+勤奋努力，神宫诚估计自己就是个学渣，所以想知道夜樱雪打了多少分。
    “数学周测打多少分？”
    门田太志眨眼，摇头，“不知道啊！”
    淦尼……！
    下午上完课，神宫诚直奔青援部活动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写作业。
    今晚要去店里打工，社团活动时间刚好用来完成作业，晚上回家还能玩玩wii。
    家里那台wii还是原主老爸留下来的，十几年过去了依然很好用；不过他一直想攒钱买一台ps4，可惜一直没有那富余钱。
    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稍有些不舒服，但可以克服。
    ‘要不要去隔壁借套桌椅’的念头一闪而过，刚想到就被他消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当，敲门声响起。
    神宫诚抬头，“请进。”
    真来活儿了？
    难道真有人拥有了思春期症候群的超能力？
    他满心期待的望向门口。
    拉门一开，进屋的人让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