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抱歉...佛耶戈！

    伊苏尔德不知所措的望着持剑的佛耶戈，看着对方将剑刺入自己体内。
    难道...？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先杀死自己？
    “哈哈...”
    佛耶戈身体的气息萎靡了大半，但仍然笑出了声：
    “为何露出那样的表情？伊苏尔德，我的王后，你在惊讶什么？”
    “为什么？”伊苏尔德忍不住问道。
    她的视线下意识向四周张望，好像在寻找自己的裁缝盒。
    以前佛耶戈受到这样的重伤时，都是她帮忙缝针。
    “为什么？”佛耶戈嘴角扬起一抹狂傲的笑容，“因为我爱你，我的王后！！！”
    他硬是用黑雾将伊苏尔德的灵魂凝实了少许，然后用手强行控制对方的双手，握在了破败王剑上，然后用力往前一送。
    “啊！！！！”
    破败王剑刺穿身体，让佛耶戈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把能够伤害灵魂的武器，再一次桶入了他主人的身体内。
    佛耶戈喘着粗气，脸上却挂着温柔，他轻轻擦拭过伊苏尔德眼角宛如泪珠的晶莹，勉强扬起一抹笑容道：
    “如何？我的王后，这一剑，又是否让你心中的怨念少了些许？”
    “为什么？我都如此恨你，想要离开你，甚至否认你对我的爱，为何你还要做到如此程度！”
    看着因为自己受到重创的佛耶戈，伊苏尔德状若疯狂的大喊。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伊苏尔德，你以为我所爱的是什么？”
    佛耶戈完全不顾还插在自己身上的剑，双目对上伊苏尔德的眸子，语气无比认真道：
    “你叫伊苏尔德，我是佛耶戈。无论你变为何，无论我成为何，我都会爱你依旧。”
    见伊苏尔德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佛耶戈强行打断道：
    “死后爱就会终结？哼！如果你对我的爱只有这点程度，岂不是说明我做的太失败了！”
    他矮下身，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伊苏尔耳边：
    “伊苏尔德，我能既然能让你爱上我一次，我就不会再将你放手。一次不行就十次，我会用尽毕生的时间，用你想要的爱，去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佛耶戈...”
    听了这话，伊苏尔德愣愣的望着对方，神情波动异常。
    她想起了曾经她还是王后，佛耶戈还是国王时的日子。
    那时的她会偶尔走出皇宫，回到当时自己出生的村落。
    平时走在路上，她总能听到别人的议论。
    “国王将所有的爱和一切都给了王后，王后真是幸福啊。”
    “呵，我们过的这么差，都是王后的原因。”
    “要是国王能将落在王后身上的注视，分出来一点就好了。”
    “那种注视程度只要分出百分之...不，千分之一，国家也不至于这样了。”
    “......”
    如此这般的感叹声，她直接或间接听到了太多。
    所有臣民都认为国家的衰落是因为她，是她分走了国王的关注。
    但不可避免的，又有许多女性，无论是懵懂的怀春少女，亦或是已嫁作他人之妇的女人纷纷羡慕着她，认为她得到了全天下最具权势的国王所有的爱，那是何等的荣誉。
    但伊苏尔德并不这样想。
    回想起当时，那时的自己...听到这样的言论，产生的感觉是自责吧...是想要逃避的畏惧吧，甚至她逐渐开始希望那天自己没有将缝纫台搬到屋外，没有让佛耶戈瞧见自己，更甚至...她不曾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可悲啊...伊苏尔德苦涩一笑，抬起眼眸望向佛耶戈直视自己的那张纯粹面容。
    她双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努力了半天，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她爱佛耶戈吗？她不确定...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能肯定的回答...
    她，不爱佛耶戈。
    那时的伊苏尔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被佛耶戈吸引，佛耶戈的博学，风趣使她沉迷，他讲述的所有一切都是她前半生闻所未闻。
    一个是低贱的裁缝，一个是高贵的王子。
    哪怕是对方经历的平平无奇之事，在她看来都有一种新鲜感。
    因为这种新鲜和对上层阶层的憧憬，她嫁给了他。
    初时的她，像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公主，被他呵护在手心，所有的一切都被满足。
    那是的她也有幻想过，做为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王后，一直站在佛耶戈的身旁，作为其最有力的臂膀。
    那时的自己，是爱吗？
    伊苏尔德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将其否认了。
    如果佛耶戈的那种算是爱，她最多只能算是少女的幻想。
    接着，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产生了厌倦的情绪呢？
    是听到国民对自己的非议...
    还是厌倦了做王后的生活？
    但无论伊苏尔德怎么回忆，似乎佛耶戈对自己关爱，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她以为的替佛耶戈挡下那一剑就是偿还一切，是这场禁忌之恋的终结，但这些也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在当时的她眼中，体验了所有人间繁华与美丽的自己，最后因爱而死，这样的结局简直比童话故事还要完美...
    但是啊...这样和逃避，又有什么分别呢。
    如此自私的自己，果然还是配不上那份爱的啊...
    “佛耶戈，我不值得你如此爱我。”伊苏尔德痛苦的声音中蕴含着悲伤。
    她曾经想要的幸福，或许只是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幸福。
    与王子相知相遇相爱，体会人间一切美好与爱意，最后死于轰轰烈烈。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与简单，与佛耶戈那种哪怕是死亡与阻止不了的爱，相差的太过遥远。
    她只是一个裁缝女出生，做不到永恒的爱，甚至都无法理解超脱一切的爱...
    但面对着佛耶戈这样一双不含杂质的双眸，那如千年前一样饱含着爱意从未变过的双眸...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直到现在，那个天真的她，才能理解佛耶戈的爱啊！
    “伊苏尔德！”佛耶戈轻柔的抱住伊苏尔德，“可还曾记得我们成婚时我所立下的誓言。”
    “生之时，爱她至死。”
    伊苏尔德轻抱住佛耶戈，记忆如涌泉般浮现在了脑海里，愧疚的喃喃自语道：
    “死之时，爱她至生。”
    前半句，是她们共同立下的誓言。
    而后半句，是佛耶戈最后深情的补充。
    她们各自坚守了自己的誓言。
    “让我们忘掉过去！”
    佛耶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我的爱人，我的王后，我的伊苏尔德！”
    “可是...抱歉了，佛耶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