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黑暗死寂空间

    殷天立在原地，神采飞扬，身上属于大商人皇的威势渐渐地回到了身上。
    她想通了，父亲虽然死去，但他的志向还存在，他留下的大商还存在。
    她要继承父亲的意志，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富强和谐的社会。
    到那时，不会再有压迫，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饥饿。
    父亲还未做完的事业，要由她——殷天继续下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样的话，父亲，也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吧。
    殷天收拾了思绪，法力运转，通红的眼眶，哭干的眼泪，一刹那就消失不见。
    无边的气势在她身上涌动，这一刻，大商女帝殷天回来了。
    “回吧。”殷天对涂山悠悠说道。
    今天，殷天可以说是流下了她这辈子最多的眼泪，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流泪，皇者不需要眼泪。
    她的懦弱，她的不安，她的彷徨，她的伤感，都伴随着帝辛的死亡，伴随着自己数不清的眼泪，尽数埋葬这了这片土地。
    殷天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是帝辛燃尽自己，灰飞烟灭的地方。
    帝辛的升华十分彻底，什么都没留下来。
    他的衣服，他的皇道套装，他的人皇剑，他的头发，他的牙齿，都一起被彻底的点燃，连灰烬都找不到了。
    殷天只好在地上切割出一大块的岩石，这是永恒虚无深渊的黑土地特有的石材，质地十分坚硬，能够长久保存。
    什么的没留下，也得带回去点什么。
    至少，这是父亲踏足过得土地，曾经父亲踩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
    殷天法力涌动，手上的岩石飞快变幻着形状。
    最后，一个栩栩如生的帝辛雕像很快浮现，只见他拿着剑，披着战甲，眼神狂傲不羁，目视前方。
    殷天小心地收好，她将用一生来珍藏。
    ..........
    另一边，在一片广阔无垠，不知道尽头的黑暗空间，帝辛恢复了意识。
    人死后的终极归宿，是这里吗？
    帝辛一开始还以为，他燃尽了自己，魂飞魄散之后，便一切归虚，意识不在了。
    没有想到，他现在依然能够存在着意识，依然保持着自我本身。
    旋即，帝辛又认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是何其的可笑。
    如果，魂飞魄散之后，连意识都不存留，那自己从人道伟力中领悟到的禁术，复活的鸿钧，三清他们岂不是一具空洞的身体。
    所以，自己的大奉献之术，是把鸿钧他们的意识从这处空间拉回了现实吧，帝辛心想。
    既然鸿钧他们能够从这处空间出去，那么我也应该有办法离开。
    但是，现实令人失望。
    帝辛现在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意识，维持着对自我地认知。
    在这冰冷黑暗的空间，他好像是被剥夺了一切的感知，什么都感知不到。
    感知不到身体，感知不到光感知不到热，感知不到任何物体的存在，唯一能感知到的就只有黑暗，永恒不变的黑暗。
    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乃至一万年。
    帝辛的意识都一直在黑暗的空间里游荡，对于帝辛来说，时间在这片空间里没有任何意义。
    孤独，无穷无尽的孤独，折磨得帝辛人要发疯。
    在这片无垠的空间中，帝辛一直在飘荡，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和他沟通的人，或者说是意识。
    因为他明白，这片空间如果真是死亡的最终之地，那么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意识存在于此。
    和他们交流过后，集齐众人的智慧，也许能够找到出去的办法，他并不想就此放弃，把希望都寄托于外界。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么久的飘荡，还是什么都没有遇到。
    或者说，其他的意识都各自存在于互不交汇的空间中，还是我一直在原地打转。
    对于，这种情况帝辛也有着自己的思考。
    但是，他得很快做出决定，想出办法了，因为他明白，再这样下去，很快他就会被孤独折磨得疯狂，连理智都不能存留了。
    最后等待自己的，将是自我意识的混淆，彻彻底底的死亡。
    这一万年，帝辛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他也试过脑海里的各种佛经，道典，甚至一些外域的巫术，但统统都没有用。
    这片黑暗空间，好像彻底绝魔，隔绝了一切超凡，只允许黑暗和意识存在。
    就连帝辛给予厚望的系统，都失去了联系，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
    系统，等等，系统。
    帝辛灵光乍现，仿佛抓住了什么。
    帝辛的实力可以说是很强的，尤其是斩杀了上古意志，领悟了威力绝伦的人道禁术之后，可以说是到达了世界的巅峰。
    然而就是如此实力的帝辛，依然没有把握做出一个和系统类似的东西，直到燃尽生命的最后关头，帝辛都没解析出系统的本质。
    所以，系统是来自比他更强的人的手笔。
    就连帝辛使用人道禁术都能把魂飞魄散的人从这空间里拉出去复活，那么比自己更强的人的手笔没道理被这片空间剥夺啊。
    除非，它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帝辛，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意识深处，一寸寸地仔细找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找寻经过了一年之久，久得帝辛自己差点都绝望了，但是经过帝辛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意识里反复排查，终于还是在自己意识里一个隐秘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已经死机的系统。
    那是一团微微闪着白光的光球，它藏身的地方其实并不隐蔽，但帝辛每次意识扫过，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它的存在。
    幸好帝辛还算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换做别人早就怀疑自己的推测有误而放弃了。
    成功的找到系统，令帝辛心头大定，他感觉自己离脱困已经不远，那因为孤独而积累得疯狂都消退了大半。
    又过了一万年，这一万年里，帝辛停止了游荡，把时间都投入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系统光球的事情上。
    一万年的时间不是白费，尽管这光球来自于一个不知名的大能手笔，仿若一个乌龟壳，令人难以入手，但帝辛的天赋才情委实惊才绝艳，尽管进度缓慢，但依然缓缓在推进。
    过去了一万年，帝辛终于成功攻克了系统的光球，意识来到了系统深处的核心。
    轰，帝辛心头剧震，他看到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