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惊变（中）

    帝辛留在的“尸体”，就在虚影那静谧而果决的挥动下，最终化为了虚空海中的齑粉。
    然后，虚影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某种真相，正在挥动的虎爪突然停滞在了半空。
    就好像是信号接触不良一样，虚影突然闪烁了一下。
    无论是夏见过的那次还是通过帝辛的描述，都未曾见到这样的画面，然而夏却不惊反喜。
    虚影对帝辛的态度之果决有点出乎夏的预料，但其实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他能够很快镇定下来。
    但是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
    在将帝辛的“尸体”化为齑粉之后，若是虚影如以前一般消失不见，那么这次他们将无功而返。
    既然上次无法察觉到虚影是如何消失的，那么估计这次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对于夏这种老牌界主来说，很多事情只要尝试过一次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因此，虚影现在越是做出和以前不一样的表现，那么对于夏和帝辛两人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虚影接连闪烁了八次，每次身体都会变得更加透明。而在第九次的时候，祂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而就在虚影完全的那一瞬间，机械义眼007的瞳孔之中，无数的齿轮瞬间加快了转动的速度。而在蓝星的出租屋内，夏的本尊猛然站了起来。
    “那里是……”
    夏的心中，喜再次转化成了惊。
    这一次，夏终于从虚影消失的过程之中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但是结果却真正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顺着虚影消失的痕迹，他在追溯的过程中，察觉到了一丝墟界的气息。
    在夏的猜测之中，虚影背后的存在，最大的可能是一位他不知道的界主大佬——他虽然证道的时间很早，但不代表就真的知道虚空海中所有的事情。
    当然，在夏的心中还有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测，但是所有的猜测之中，都和眼前的情况不太一样。
    虚影背后的存在，直指墟界。
    墟界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死的国度，即便是界主陨落之后，意识也是归于墟界之地，只是不会像其他生灵一样陷入永眠而已。
    在墟界之中，只有意识能够存在，所能够运用的也只有大道之力。
    生与死的国度之间，有一条无人能够察觉的分界线。
    即便是界主，想要进出墟界，也只能通过死亡和重生穿越生与死的国度。而每次重生之后，顺着道标的感应，都会出现在主世界当中。
    这并非是界主能够控制的事情。
    更不用说将部分力量投影到墟界，然后再从墟界投影到现世了。
    夏不是不相信有这种天赋异禀之人。
    他虽是秩序之主，但也知道所有的规则都是有可能被打破的，哪怕是生与死的界限也是一样。
    然而，即便有人找到了穿越生与死的另外一条路线。
    可是，在墟界滥用大道之力，有很大的概率会惊动那些失去了主世界而被困墟界的恐怖存在。
    墟界的孤寂不是任何人可以都长时间忍受的，那些恐怖的存在陷入休眠也只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离开墟界的办法，而不是代表他们愿意待在墟界。
    因此，这些存在一旦被惊动，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通过拥有主世界的界主与现世的联系，说不得他们也可以偷渡到现世。
    为了能够有重返现世的可能，他们会疯狂到不顾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些毫无理智的旧神。
    这也是为何大多数界主在被打入墟界的第一时间，基本上都不会在那里停留，而是顺着个主世界的联系迅速离开。
    界主与主世界对应是唯一的，那些恐怖存在想要抢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界主的意识吞噬同化。
    这便是为何帝辛第一次在墟界的时候不小心引出某位恐怖存在的时候，心中会有一种会彻底死亡的感觉了。
    意识被同化，成为了其他存在的一部分，那么对于帝辛来说自然就是永久的死亡了。
    因此，想要通过墟界做些什么，根本不可能。
    除非……
    虚影背后的存在，如今就在墟界。
    可虚影既然能够出现在虚空海，就意味着那位存在能够找到寻到墟界和现实的联系。
    既然如此，那位存在为何不返回现世呢？
    回到虚空海之后，那位存在即便还想要对付帝辛，那么也有的是时间慢慢寻找，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每千年才能出现，而且还会被秘术干扰。
    虚影背后的存在，既然能够从墟界，隔着生与死的界限察觉到帝辛的大概位置，那么夏可不相信，祂在和帝辛同处于现世的情况下会做不到这一点。
    不过这也解释了夏心中的一点疑惑。
    以夏的阅历，这虚空海中的所有事情他不说全部都知道，但大多也都有过耳闻，可是面对这道虚影的时候却毫无头绪。
    墟界那是死的国度，漫长的时间中，已经不知有多少恐怖的存在在其中休眠，哪怕是界主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避之不及的地方。
    因此，即便是夏对于墟界的情况也只是知道一二罢了。
    要是虚影真的来自于墟界，那么夏未曾见到，也就不奇怪了。
    但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蓝星某个和隔绝到另一片空间的出租屋内，夏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之前的猜测中，夏下意识地避开了墟界，所以才提出了让帝辛暂时意入墟界的办法。
    现在虚影背后的存在直指墟界，那么帝辛的意识进入墟界之后，岂不是自投罗网？
    然而，夏心中虽然着急，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并非没有意入墟界的勇气，墟界中休眠的恐怖存在虽然不少，但是以他的能力，只要小心一心，总能安全返回。
    可是，界主每次重生之后虽然都是在自己的主世界，但是陨落之后意识出现在墟界的位置每次都不一样。
    以墟界安不下于虚空海的广袤，夏现在即便自尽之后进入墟界，恰好出现在帝辛附近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所以……”
    夏低声呢喃：“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现在也只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