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温布尔登！

    在改造别墅期间，李波罗也返回了一趟英格兰。
    一是陪丽莎娜回家，顺便用女朋友的钱投资了“一点”刚刚流行起来的电子货币；二是处理一些自己的个人事情和物品，比如退掉自己在俱乐部的公寓房间，再比如，把那辆刚买了两个月的二手车托运去西班牙……
    原本还想和几名关系较好的队友最后聚一聚，但这帮人不是在度假，就是在忙着转会，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凑齐，最后只能作罢。
    最后他只找到了考克斯这位助理教练，两个人在门口的餐厅里吃了一顿简餐，算是对过去一年的感谢。
    酒足饭饱的考克斯打了个饱嗝，有些感慨地说道：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一想到你真的要离开，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李波罗笑着给他倒酒：
    “职业足球不就是这样吗？你当年踢球时也没有在一家俱乐部呆一辈子吧？”
    考克斯看着杯中的泡沫缓缓升起：
    “这个赛季俱乐部的财务状况大大改善，鲍威尔和球迷协会商量了之后，决定拿出200万英镑用来引援和改善训练设施，为下个赛季晋级英冠做准备。”
    李波罗点了点头，没有对俱乐部下一步的目标进行点评。
    他知道，狂帮一直都只是依靠社区球迷的支持，缺乏足够的资本支持，如果不是拿到了足总杯和联赛杯的冠军，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容不迫地谋划转会，而是焦头烂额地四处筹集资金给球员们发工资！
    上个赛季的大获成功，尤其是足总杯和联赛杯两座冠军，总计为温布尔登带来了超过800万英镑的额外收入，对于这家年度预算不过80多万的小球队而言，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当然，随着他们晋级英甲，各项花费自然也成倍增多，但这笔收入依然堪称巨款。
    被冲昏了头脑的鲍威尔一度想要扩建球场，却被其他人死死按住。
    比起那点门票收入，还是先保障大家的工资吧！
    李波罗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有谁已经确定离队吗？”
    考克斯举杯和他一碰：
    “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康诺利、弗兰普顿、布尔曼都决定退役了。”
    李波罗点头喝了一口：
    “他们都三十六七了，该休息了。”
    考克斯放下杯子：
    “杜比斯选择回归他的母队伯恩茅斯，里维斯也回到了斯温顿，还有苏特兰和沃尔纳，他们也各回各家了……”
    三个退役，四个租借期满，再加上李波罗，距离赛季结束还不到一个月，那支在英乙联赛纵横无敌的狂帮就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的球员。
    这是职业球队的常态，更是低级别球队的常态。
    两个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长吁短叹、伤春悲秋，而是很快就高兴地借着酒劲互相吹捧起来。
    “波罗，你刚刚来狂帮时，说实话我不太看好你，当时想着你至少要坐一年板凳，才能逐渐踢得上比赛，没想到第一轮联赛你就首发出场了！”
    “尼尔，你以为……史密斯在赛季之初为什么受伤吗？”
    “卧槽，原来是这样？！”
    “嘿嘿，不说这个了。尼尔，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关照。”
    “切，你还记得那次你找我借钱的事情吗？”
    “你兜里一共就20块钱的那次吗？”
    “哈哈哈，等你挣了大钱，每年回来请我吃一顿大餐就好了！”
    -
    与老东家的教练告别之后，李波罗又专程拜访了女朋友的老爹——布鲁斯·泰勒。
    说是拜访，其实……也就是蹭住处的时候顺便感谢一下。
    去年他只不过是一名周薪300块钱的入门级别的球员，但如今，他已经成为年薪几十万的顶级联赛球员。
    虽然还比不上布鲁斯这个银行家，但好歹也直接迈过了小康的档次，直接踏入了中产阶级的门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波罗甚至感觉到，布鲁斯和自己讲话时都亲热了许多，两个人喝点小酒之后差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他再一次感悟出一个真理：
    【男人想要挺直腰杆，还是要靠自己的事业！】
    -
    7月4日。
    当梅西还在为美洲杯决赛失利而掩面哭泣的时候，李波罗重新回到了巴伦西亚。
    别墅改造完成，俱乐部给他安排的翻译也已经到位，无事可做的李波罗干脆直接上课。
    原本他还对这位翻译兼私人语言老师抱有一点不切实际的美丽幻想，但当这位一脸横肉的小胖子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幻想彻底破灭。
    “hello，mr.li。我是胡安·洛佩斯，以后你喊我胡安就好。”
    小胖子倒是完全不顾他的失望情绪，热情地和他握手拥抱。
    李波罗迅速振作了起来，用他唯一学会的西班牙单词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hola，juan。”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洛佩斯首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本书籍，轻轻摆在了茶几上：
    “这是一本西班牙口语入门教材，在我们上课之外，如果你有时间，可以翻看一下。”
    李波罗看了一眼厚度超过三厘米的书脊，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尽量吧……”
    看到他的脸色，洛佩斯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笑容：
    “根据巴伦西亚俱乐部和我签订的雇佣合同，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将作为你的翻译兼语言老师。首先我会陪你参加每次的训练课，第一时间传达教练的意图，其次，我还会对你进行每周三到四次的语言辅导，希望你能够合理安排时间，尽快掌握这门语言，并且适应这座城市的生活。”
    或许是为了让雇主安心，他又鼓励了两句：
    “西班牙语比英语要简单得多，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
    李波罗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加雷斯·贝尔加盟皇马第五个赛季时，依然没有熟练掌握这门语言，导致他只能用英语接受采访！】
    【我李波罗……又能比大圣爷聪明多少？】
    -
    一晃三天很快过去。
    连续学了三天西班牙语的李波罗甚至有些头昏脑涨的感觉。
    除了学习之外，他倒也抽空将周围的环境熟悉了一遍。
    这座城市内部有长达30公里的图利亚河公园风景线、建于东汉时期的大教堂、地标建筑米迦勒塔、欧洲最大的水下生物展览馆、索菲亚王后艺术歌剧院、世界文化遗产的丝绸市场、各种美术馆、博物馆、艺术馆、动植物园、西班牙第二大港口，以及城外延绵数百公里的白色海滩。
    和英格兰有些不同，这里的生活节奏似乎要更加舒缓一些，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各种生意人，都习惯晚睡晚起，然后中间再来一个长长的午休，比如他们的商场、餐厅开门都很晚，比如他们都对正经工作没什么兴趣，却无比热爱娱乐活动，酒吧、舞厅往往彻夜灯火通明……
    比如，在温布尔登，阿德雷要求所有人在上午9点半之前必须集合，但巴伦西亚的集训时间却比狂帮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不过作为新人，李波罗可不敢卡着时间报道，还没到10点，他就轰着油门从市区赶到了郊外的帕特纳训练基地，准备给教练和队友们留下一点好印象。
    但当他在大门口打了半天喇叭之后，也没有工作人员给他开门。
    以至于他不得不给冈萨雷斯打了个电话：
    “帕布罗，是不是你把报道时间搞错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哈欠：
    “上帝，现在才9点45分，你去那么早干什么？俱乐部也不会给你准备早餐啊！”
    见识到西班牙人的懒散之后，李波罗只能对坐在副驾驶上打盹的翻译洛佩斯耸了耸肩：
    “走吧，我请你吃早餐。”
    洛佩斯立刻精神了起来：
    “向前继续开，我知道那里有一家餐厅的tapas做得特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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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tapas：西班牙国民小吃，大概就是底层一片面包，上面是烤肠、蔬菜、水果，点缀些奶油乳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