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考前夕

    6月6日，周五，高考前夕。
    一大早，大人们起床做饭，照常上班。
    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每个人出去的时候，动作都放轻了好几度。
    就算是张翔妈的标志性大嗓门，也变的细腻温柔。
    这嗓音，也就萧远面前有过。
    “中午早点回来，我买了火锅，叫孩子们一起来吃。”
    “好，需要我带什么吗？”
    “带上你自己吧！”
    嫌弃的语气，倒是没有半点变化。
    还是那么的独特，令张翔爸尴尬且无奈。
    吱呀~
    对门萧远走了出来，看到正在门口说话的两句，礼貌微笑：“叔叔，阿姨，早！”
    “小远，怎么起来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
    张翔妈伸头回屋看了眼，八点不到。
    这孩子，也太用功了！
    萧远笑笑，说：“习惯了。”
    随后，楼梯口的独户‘咯吱’卡主。
    “哎~有没搞错！”不耐烦的暴躁语气，令张翔妈直皱眉。
    这姑娘将来到底该怎么办。
    真为王英头疼，怕是要嫁不出去了吧？
    上提打开门，穿着毛衫，打底裤，棉拖鞋的何瑜出来了。
    发现在门口的三人，何瑜尴尬的撩了下凌乱的发鬓：“叔叔，阿姨，早。萧远，早。”
    “嗯~已经学了很久吗？不用睡觉吗？”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一点不像刚起的时候。
    两只眼黏在一起，看谁都像是仇人。
    “习惯了。”礼貌颔首，何瑜进了自家主屋。
    如此标准的答案，使张翔妈再次将目光投向萧远。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萧远挠挠头回屋了。
    算了，还是等下再去洗漱好了。
    总觉得阿姨的目光里，含有某种古怪的深意。
    “噗~”依着门框的张翔妈哑然失笑。
    单手捂嘴，笑的停不下来。
    张翔爸好奇追问：“老婆，怎么了？”
    他搞不懂，老婆突然开心什么？！
    张翔妈收敛笑容，忍俊道：“你个大男人懂个什么，快去上班吧！”
    扭身进屋，还能听见她止不住的揶揄。
    只留张翔爸面对冰冷的大厅，眼神茫然：“所以，自己到底要懂什么？”
    中午，张晓第一个下了楼。
    “阿姨，听说今天有火锅吃。”
    向着张翔家说了句，张晓敲了敲萧远家的门：“萧远……”
    “来了。”屋内传来回应。
    对门张翔妈的大嗓门也传入耳廓：“没错，今天中午吃火锅，快点进来吧！”
    “张翔，去叫阿泽和姐姐。”张翔妈。
    “好~”
    有气无力的拖着音，张翔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张晓好笑问道：“喂，你被煮了吗？”
    “是。”
    懒洋洋的应了声，张翔肩膀前倾，向后上方扭头看着他说：“你知道极坐标，焦半径公式解吗？”
    张晓有些惊讶，却还是点头道：“当然。”
    “哎~你们这些人，真是烦死了。”张翔满脸嫌弃的低下头走了。
    身为学渣，置身在学霸中间。
    就像是羊群里混入一只羊驼……
    看似想象，实则根本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装的好累，可又不能不装，怎么办？
    叫上何泽跟何瑜姐弟，萧远也带着双胞胎出了门。
    大家一起挤在张翔家，端坐在餐桌前。
    桌上是一体的电火锅，大红色。
    锅底是黑色，放进用红九九、麻椒、红辣椒和豆瓣酱、香叶等配料炒的火锅底料。
    倒入炖了一个上午的大骨汤，盖上锅盖！
    接下来就是等了，再看桌上的菜品，好丰盛。
    鱼片、牛羊肉卷、鱿鱼须、千层肚、鸡胗、各类蔬菜、豆皮、海带……
    几乎能想到的，全都分类装在盘子里。
    看到小伙伴们将餐桌坐满，张翔好奇道：“妈，你和阿姨们要怎么吃？”
    神色满足的张翔妈站在萧晴身后，开心道：“我们在隔壁吃，小远妈帮着在准备了。”
    “要不还是我们过去吃好了。”
    张翔妈压了压手，道：“不用，不用，看到你们这样坐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扭身走向厨房，张翔妈脸上的笑容渐渐暗淡：“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没有？”
    压低的呢喃，并未逃过孩子们的耳朵。
    众人内心五味杂陈，相互对视间，眼底充满复杂的情绪。
    “锅开了。”何瑜起身拿掉锅盖，红彤彤的锅底咕噜噜的沸腾着。
    热气扑鼻，香味儿一下勾起食欲。
    “太香了，我忍不住了。”萧晴开心的用筷子夹了片肉，放在锅里涮着。
    晃了晃筷子，发现所有人都没动。
    萧晴才将目光从肉片上挪开，环顾四周：“你们不吃吗？”
    “喂，多下一点啊！”
    “只有你一个人吃吗？哎~真想给你赶出去。”
    “想吃自己下啊，为什么要找我麻烦。还有这里是张翔哥家，又不是你家。”
    “贱人，你来负责把她赶出去。”
    “好的，我赞同。”
    “诶~贱人，亏我刚才还叫你哥哥。”
    “喂，安静点~”
    “是，大姐。好的，大姐。对不起，大姐。”
    “小心一点，要是迸到我，就死定了知道吗？”
    大姐身边的张翔瑟瑟发抖，他为什么会选这样一个位置。
    将筷子放下，张翔眼珠乱转的看向众人。
    最后，目光锁定在萧远身上：“呆子，我最亲爱的学神大人，跟我换位置吧！”
    正在夹菜的萧远眨眨眼，轻声道：“为什么？”
    张翔已经端着自己的碗筷起身，直接明抢：“别问那么多，快点，我要饿死了。”
    无视萧晴的怒视大叫，张翔将他从座位上赶走，霸占了萧远中间的位置。
    拉了拉椅子坐好，张翔看了看左边的萧晴，又看了看右边的萧雨。
    笑容狡诈的感慨着：“真好呢！”
    被强制换位的萧远，挨着大姐坐下。
    看到大姐手边的果汁，感到有些辣的他探身去拿。
    何瑜抬起头，问：“要和饮料吗？”
    “啊，是，太辣了。”萧远腼腆微笑。
    下一秒，何瑜将果汁拿起，打开。
    “杯子。”
    萧远将杯子放在桌上，何瑜替他倒满。
    “谢谢。”萧远。
    何瑜拧上盖子，随口道：“快吃吧！”
    将这一幕，每个细节都看在眼里。
    张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