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揠苗助长

    陆东庭离开第九局大楼的时候，除了【缠丝绕】手套，还带走了一只刚成年的雪鸮，充当联络工具。
    赵鑫给他选了五只鸟，让他挑一只。
    鸽子。
    画眉。
    八哥。
    金丝雀。
    灰鹦鹉。
    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五只都是调教完又听话又能干的“好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陆东庭还是没能见到这位的真身——这家伙不是用乌鸦说话就是用麻雀、燕子说话。
    陆东庭本来犹豫不定，看哪个都挺好。
    “选个儿大的，饿的时候能多几口肉。”于是，陆东庭就选了雪鸮。
    晚上回到家，陆东庭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对门的邻居进去了，估计会判几年，茶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肯德基全家桶……陆东庭整理了下心情，走进房间。
    “我饿了！”
    一到家，白灵就跳到沙发专属位置，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让陆东庭上饭——它越来越像猫了。
    “喂，陈局长为什么要那么说？你为什么会回应？”
    “啧！你是担心他害你？还是担心我害你？”
    “呃……那倒不是，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无可奉告！”
    白灵不耐烦地嚷起来：“马上给我上饭！上饭！上饭！”
    “……”
    陆东庭一阵头大，赶紧扔出手机：“不说就不说。自己点！顺便帮我点一份，我要用功学习了，我可不想再跟个二傻子似的，啥都不知道。”
    陆东庭坐到书桌前，拿过笔记本，登上微信，开始看白修唐洛风发过来的那些文本资料。
    白灵挑了挑眉，拿手机玩起来。
    这玩意它已经用的很熟了。
    “我点了三份排骨米饭，还点了三杯奶茶和……陆东庭，你们主管发短信过来了，问你还想不想干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要算你旷工，扣三倍工资。”
    陆东庭一愣：“今天周一？”
    白灵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不然呢？你昨天没跟他说啊。”
    “一回来不就吃饭吗？没吃完就出了那挡子事，然后我就力竭昏过去，下午才醒……”
    “噢对，也是。”
    “帮我发条短信，告诉他个人原因紧急离职，这个月工资不要了，语气尽量委婉点……”
    他还在喋喋不休，白灵抓起手机，活动活动爪子，分出五指，开始打字：老子不干了！滚！天天加班，就给那么点儿加班费，加你奶奶个攥儿！
    然后拉黑，删通讯录。
    “好了，说完了，他说他知道了。”
    “嗯。”
    陆东庭继续埋头苦读。
    白灵接着玩手机，它不爱玩游戏，没事的时候就看魔幻题材的电视剧，一边看一边吐槽：
    “这男主长的真丑，还不如你。”
    “这也叫法术啊，我们那边小孩子打架都比他们凶残。”
    “哪有这么笨的僵尸啊，还跳……僵尸可不是鬼怪，是一种异魔，那玩意行动如风，能上天下地，还是有点本事的。”
    “哇，这女主角更丑，脸跟锥子似的……声音还嗲，哪有人这么说话啊，yue～”
    陆东庭：……
    时间过得很快。
    接下来的三天里，陆东庭每晚看资料、炼化【缠丝绕】，白天则修炼【天志十三势】，以及沉入矩子令，领悟【江山指】。
    他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各种知识充实自己，进步飞快。
    经过这三天的沉淀，陆东庭已经彻底将首乌千年药力融入自身，巩固了修为境界，灵力也小有增长。
    最喜人的是，对修真界各类常识有了基本了解。
    看完之后，陆东庭就一个想法：“好可惜啊，这么神奇美丽的世界，居然毁了……”
    正感慨着，客厅里白灵忽然嚷道：
    “陆东庭，来电话了。”
    “谁？”
    “你姑让你回家吃饭。”
    “……”
    陆东庭走到客厅，接过手机，还真是小姑陆妍打来的，内容也跟白灵说的一样：表弟江逸放暑假了，晚上到家，小姑要包顿饺子，让他下班了记得回去吃饭。
    挂断电话。
    陆东庭愕然看向白灵那双鸳鸯眼：“你，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上次，你是怎么预知鲤鱼山有千年首乌的？”
    “用眼睛看啊。”
    白灵眨了眨眼：“这是我的天赋神通，世界上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扫一眼就能知道，不过，对世界影响越大的人和物，越难看清。
    真想知道也行，但要耗损本源妖力。以我现在的状态，三品以上的灵器，元婴以上的修者及同境界妖魔，想看都看不了……所幸这个世界菜的抠脚，别说元婴了，正经的金丹都没有。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这态度真欠揍啊！
    陆东庭嘴角一抽：“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这都什么破词……那我呢？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刚过炼气，大概筑基中期吧，离下个境界‘凝脉’，还有不小距离。”
    “陈局长呢？”
    “他？假丹。”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陆东庭愣了一下：“假丹是什么境界？有这个吗？”他下意识打开文档，准备查一下。
    “没有。他是靠外物和秘术强行提升境界到金丹，只有金丹之力，没有金丹之身，谓之假丹。
    正常的金丹会脱胎换骨，增寿三百载，但他，还是肉体凡胎，不但没增寿，反而会有缩减，顶多活六十。”
    “什么？”
    陆东庭大感震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这是……揠苗助长？”
    “孺子可教。”
    白灵点头，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降临突然发生，一时之间没有高端战力镇压，那魑魅魍魉都会出现，扰乱社会秩序，只有先造出几个强者镇着，才好获得喘息的机会，逐步增强……做这决定的人很有魄力，敢执行的人更值得敬佩。人类，真是坚韧的种族。”
    陆东庭沉默了。
    他想到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社会安稳、民众安全的代价，就是陈局长这类人，燃烧生命换来的……
    “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没有。”
    白灵没有半点犹豫：“凡事有因必有果，天道不可欺，因果无法逆转，多想也没用，还是努力变强吧。
    现在这种程度的降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要抓紧时间……但，也没必要太急，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陆东庭点点头，不再多想，现在的他太菜了，想也是白想。
    看了眼墙上挂钟，下午两点。
    距离惯常吃饭时间还有几个钟头，陆东庭继续温养【缠丝绕】。
    他已经将神识印记打进灵器核心，能随心所欲地操控，但要想发挥它全部实力，还得慢慢练习。
    【缠丝绕】的用法是真多啊！
    陆东庭每次练习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要是早有这武器，那晚杀罗云海哪用那么费劲——这东西配合【江山指】简直是金身类功法的克星！
    以点破面，无往不利！
    到了五点，陆东庭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休闲装，戴上头盔，骑上摩托，冲出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