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凡人的愿望

    四周的空间支离破碎，随后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等到荧适应了空间的转换时，她抬头看去，是一轮巨大的赤月。
    赤月之前，是静静冥想的雷电将军。
    影睁开眼睛，看向荧, 轻轻开口说道：“又见面了。”
    “让我想想，你是因为什么再一次来到我的面前。你的愚勇，是为了庇护那些民众，还是说……觐见我才是你的本意？”影的声音和雷电将军完全不一样，要有感情的多，也温柔些。
    “眼狩令是错误的！是愚人众利用雷电将军的机制, 欺骗了她。”
    “难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影双手抱胸，闭上眼睛然后说道，“你是否有些小瞧我了，或者说你小瞧了神的威能。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
    听见影的话，荧有些震惊，“你都知道？”
    “眼狩令本就是在我的默许之下颁布的，愚人众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威胁到‘永恒’，否则他们早已被肃清。”
    “那你眼中的‘永恒’究竟是什么？难道稻妻的人民失去的还不够多吗？”荧愤怒的质问道。
    但影并没有被荧的愤怒所影响，而是依然温柔的说道：“愿望，本就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更多。”
    “正如收缴神之眼一事，并没有人因为失去神之眼本身而失去生命。丢掉性命的，反而都是执意要追逐愿望的人，不是吗？”
    听着影叙述她的永恒，荧明白，仅凭三言两语，不可能扭转影的看法，于是她说道：“这里是‘一心净土’，是你的意识空间对吗？”
    “你是在寻找动摇我意志的机会……对吗？”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了，我会直接把你‘驳倒’。”荧看向影的眼神中充满战意。
    “也罢……就让我看看, 你的觉悟！”影拿出薙草之稻光指向荧。
    等到荧做好战斗的准备，影化作一道雷光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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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守阁外，神子看着千手败眼神像上镶嵌的神之眼，随后对钟衍说道，“哎呀，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吗？”
    “你确定不需要我进去兜底？”钟衍最后询问了一次神子。影的一心净土是只允许容纳自我的空间，可以屏蔽天理的感知，所以钟衍可以在哪里发挥出全部实力。
    “你可不要小瞧了，凡人的愿望……”神子的话音未落，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但留在原地的钟衍仿佛还能听见一声娇笑。
    钟衍摇了摇头，八重神子这个人，哦不，这只狐狸。
    表面上屑气十足，满不在乎，玩世不恭，千人千面的的态度，仿佛以“乐趣”为唯一目的, 实际上却热爱着人间的一切，热爱着人类在“须臾”中爆发的可能性。
    她认为那才是稻妻应该追求的“永恒”。
    所以稻妻的内战表面上看起来是, 因为雷电将军颁布眼狩令, 而不满的民众发起反抗，组成反抗军与幕府军交战。
    实际上却是因为雷电将军——影与雷神眷属——八重神子对“永恒”的理念的不同。
    中衍正胡乱想着，他背后的千手百眼神像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就连钟衍也听到了一个又一个平凡但又不那么平凡的愿望。
    “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士”
    “抵达寂静海的深处”
    “想要见到纯白色的雪”
    “愿同胞们可以得到平等的对待”
    “希望可以……废除眼狩令！”
    钟衍抬头，不知何时钟离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钟衍看向钟离的眼睛，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惊讶：“凡人的愿望……真是渺小而又伟大啊。”
    “即使是我，也会为他们的愿望而感到惊叹。”一个又一个梦飞过钟离的头顶，朝着天守阁而去。彩色的光芒映亮钟离的脸庞，金珀色的眼睛中带着些许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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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败了，影。”
    影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些轻快，然后用她那依然温柔的声音说道：“是啊，我败了。”
    “为什么不能相信你的子民，相信他们愿望的力量呢？那些愿望已经超脱了距离，超脱了空间与时间，已经无人可以将他们扼杀。”
    “当人们全力以赴奔跑时，甚至可以将神抛在身后。”荧此时想起了刻晴，想起了璃月。
    “这就是你在璃月的收获吗？”神子一脸“似乎是找到了乐趣”的样子，惊奇的问道。
    “‘此刻’是易碎的虚妄，千世万代，不移不变的永恒是我给予臣民的许诺。”
    “可你的臣民需要的不是你的‘许诺’，而是你的注视啊。”神子笑了笑，“你从这个地方出来吧，我们一起去见一位客人。”
    “客人？”影有些愕然。
    随后影掌控雷电将军的身体，在神子和荧的带领下，来到乌有亭的一个包厢。
    还没走进这个包厢，影就问道了甜食的气息，等到包厢门打开，影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顿时愣住。
    “摩拉克斯？还有这位？”影坐在钟离的对面，询问道。
    钟离为影倒上一杯香茗，介绍到：“叫我现在的名字——钟离便好，这位是我的朋友——钟衍。”
    “神子委托我，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关于你姐姐，——雷电真的事情。”钟离慢慢的叙述到。
    “即使仅仅是在坎瑞亚接触过的那短短的时间，我也能看出来雷电真，是一位性格温柔，智慧贤明的明君。如今在看你，倒是能发现你们姐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例如你们都一样的是个温柔的神。”
    “真非常清楚‘须臾’和‘永恒’的辩证关系，即使是短短的聊天，我也受益匪浅……”
    听着钟离的叙述，影沉默了一下，“我至今还记得，真格外的喜欢稻妻的风景，美食，人文故事。只可惜那时候的我，眼中只有手中的剑。”
    提起真，影明显话多了起来。
    不得不说，帝君真的是一个值得依靠的长辈啊。
    钟衍坐在一边，看着八重神子一口一块油豆腐，只是他的直觉觉得总有一些不对劲。
    “如果我是真，不善战斗的我却要前往最危险的战场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