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摊牌

    临近中午时分，俩人到达长熟市区。
    苏禹先给王灿打了电话，而并没有贸然直接去找姚老师。
    王灿接到苏禹的电话，很是高兴，来到苏禹所说的地点，原本以为是苏禹一个人，却没想到……
    “黎……黎梦！”
    看见苏禹身旁一身长裙, 明艳、靓丽的女孩，王灿呆了呆：“真没想到，你们俩……居然在一起了。”
    “我俩是创业伙伴。”苏禹微笑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看着王灿那一身蛮横的肌肉，笑着继续道：“你这家伙，回到长熟之后，倒是越长越魁梧了, 整个一移动信号塔啊！”
    “我也不想的！”
    王灿无奈地道：“但特么光喝水，这体重也长, 我也实在没办法。”
    “不过也没关系。”苏禹顿了顿, 笑道，“有些妹子，就喜欢你这类型的，毕竟你这满身肌肉，不管实际能不能打，反正看着还是挺厉害的。”
    “每天一个小时健身房练出来的。”
    王灿听见苏禹提起这茬，就比较自豪了，嘿嘿笑道：“不说其他，像苏禹你这样的，我能一挑三，信不信？说起来黄洛霖那孙子，就喜欢在群里跟我装，要是现实碰见了, 你看他能挨我一拳不？”
    “也就你爱跟他较劲。”
    苏禹淡淡笑了笑，说道：“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
    “好啊！”王灿说着, 眼睛瞥过黎梦, 忍不住赞道，“黎大美女真是跟以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你也没变多少嘛。”黎梦轻笑。
    “以前咱们专业，追你的人，都能排成一条长龙了，结果你谁都没看上，没想到……”王灿说着，又啧啧称奇地盯着苏禹，小声道，“结果没想到，苏禹，竟然是你捷足先登了，厉害啊！”
    苏禹走出咖啡馆，走向停车场，微笑地再次解释道：“我记得我刚刚说过，我俩是创业合伙人吧？”
    “我才不信呢。”王灿回道。
    “信不信随你了。”苏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走到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 坐了上去，眼见王灿依然呆楞在原地, 不由纳闷道，“上车啊，长熟我可不熟，你不跟我们一块，我也找不到地方啊！”
    “苏禹，这……这你的车啊？”
    王灿盯着面前的白色轿车，有些吃惊：“我的乖乖……你这是彻底发达了啊！”
    “先上车吧。”苏禹说道，“具体的，咱们吃饭再聊。”
    “行，行啊！”王灿急忙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嘟哝道，“本来还想着我请客，现在看来，你这家伙，事业有成，美女作伴，必须得你请了。”
    “没问题。”苏禹说道，“本来你也给了我不少信息，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饭店你挑吧！”
    “这话大气。”王灿赞了一声，随后便开始指路。
    紧接着，大概十分钟以后，三人才来到一家王灿所谓的‘高端’饭店。
    进入包厢后，苏禹点了几个招牌菜，然后又点了王灿念念不忘请他吃的大闸蟹，这才微笑地转回话题：“你真准备重返禹杭？”
    “这是自然！”王灿说道，“我辞职报告都写好了，就等你的信，不过话说……你能给我详细说一下你给我安排的那什么私募公司吗？我不是嫌弃啊，我只是觉得，我这形象，有没有问题？”
    “我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苏禹回道。
    “厉害！”王灿竖了个大拇指，“大学寝室，就数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说话，那是绝对的说一不二，我信你。”
    “实际上，我想把你招进我的公司。”
    苏禹微笑地道：“毕竟当前公司刚刚成立，很缺人，你既然想要重返禹杭，想要重新找工作，而我又恰好知道了，那也就不能不帮一把了。
    ”卧槽，你的公司？”王灿吃惊道，“你开公司了？也对……我早该反应过来的，毕竟你说你和黎梦是创业合伙人来着。”
    “咦，也不对啊！”
    “我记得你前几天，才在群里说，你从营业部离职了，靠着一两万的积蓄，炒股度日，辛苦赚点泡面钱吗？”
    “你这家伙哪有钱开公司啊？不会是忽悠我吧！”
    “炒股赚点泡面钱？”黎梦轻笑，没想到苏禹在同学群里，把自己形容得这么惨，偏头对王灿说道，“他也没骗你，从华信证券离职后，他确实是蹲家里专职炒股来着，不过嘛……赚泡面钱，这话你听一听也就行了，别当真，他那若是赚的泡面钱，恐怕能直接买下一个泡面公司了。”
    王灿听见黎梦的话，眼睛骤然大睁：“黎大美女是说苏禹靠着炒股，挣大钱了？”
    “我没挣多少，客户挣了。”苏禹微笑地道。
    “没挣多少，是多少？”王灿好奇地道。
    在他的脑海印象中，苏禹依旧还是那个非常节俭、勤奋、爱学，家境不好，不爱怎么说话和与人交流，憧憬着大城市生活的同学，根本无法相信俩人不过两年时间没见，对方却已经开着宝马，一跃成了老板。
    苏禹淡淡地回道：“大概一两千万吧，估计也够新公司一两年的运营了。”
    “一……一两千万？”王灿整个人彻底呆住了，“我的天，苏禹你这家伙真是发了啊，比起黄洛霖，我发现……那孙子，现在真是跟你提鞋都不配，可那家伙居然还敢在同学群里嘲讽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呃……”苏禹一阵无语，问道，“你跟黄洛霖有仇吗？”
    王灿呵呵笑道：“那倒没有，就是看不惯他平时有几个臭钱，就得瑟、翻天的样子。”
    吐槽完，他顿了顿，又道：“难怪苏禹你说一定能帮我找到工作，原来……既然是你开的公司，那没说的，我这必须得来啊！”
    “不过，我挺好奇，你这短时间内，怎么能挣那么多钱？”
    王灿嘀咕道：“一两千万啊，放我身上，我估计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
    “帮客户理财。”苏禹说道，“这一两个月，不是行情还不错吗？所以……顺便赚了点提成。”
    “卧槽，这叫一点提成？”王灿心态炸裂，“你这操作的，得有至少几千万、上亿的资金体量了吧，不然咋赚这么多？哎……果然，我当时毕业，也该留在券商营业部的，这种大客户，认识一个，至少能节约好几年的奋斗时间啊！”
    “哦，对了……”
    “你前几天还说，你买了一点沪市钢联。”
    “不会，不会……”
    王灿突然想到苏禹以前工作的营业部席位，还有对方操作的这个资金体量，以及这个时段，沪市钢联这支股票上进进出出的主力资金，一时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惊得他整个人都激动、颤抖起来。
    “嗯！”苏禹知道他想说什么，微笑地回道，“禹杭财富路和复升路这股资金，是我最近在使用的席位。”
    “卧槽，卧槽……”
    王灿整个人心头只有一句‘卧槽’能够形容。
    在此之前，他永远想不到，他这段时间，视为‘股神’，视为偶像崇拜的大佬级游资人物，居然是自己的同学，居然是自己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室友。
    这种震撼，对于他的心灵冲击，实在太大了。
    只见他呆呆地盯着苏禹，几乎缓了十几秒钟，才缓过来。
    “苏禹，你这也太牛了吧！”王灿回过神，再看苏禹，已然是完全另一种感受，“平时大家在群里就这两个席位主力资金，讨论得热火朝天，却没想到‘真神’就在自己身边，我特么……真是有眼无珠啊！”
    “我平时还在想……”
    谷褞
    “若是能得这位大佬，指点一二，我情愿少活五年也成啊，没想到……没想到结果真成真了！”
    “没说的，苏禹，你的公司，我进定了。”
    “就算是扫地，我也得赖在你公司不走了。”
    “你这炒股技术，简直是牛到炸裂啊，要是大学的时候，大家知道你有这种‘点金之术’，那倒追你的，别说咱们整个学校的美女了，就算男的，也得排成队，任你挑选。”
    作为被股市连续屠杀，亏到多次心态炸裂的王灿。
    他最是知道财富路和复升路这股主力资金有多厉害，也是由衷的惊叹和佩服，视之为毕生奋斗的偶像。
    如今，心里的敬仰神话，变成了眼前的同学。
    那种震撼和激动，真是让他整个人难以自抑，既梦幻，又真切。
    “夸张了！”苏禹微笑地道，“一时的成功，不足称道，投资是一场长跑，未来如何，还得看长期的业绩表现。”
    “对，对！”王灿整个人机械的点头。
    整个人，还是没能完全从震撼和恍惚中，回过神来。
    “不过你在投资交易上，确实有些心态问题，需要改正。”苏禹说道，“等公司开业了，你作为头批交易员，可以先训练几个月，练一练心态的问题，当然……要是你不想从事交易工作，也可以选择基金业务方面的客户推广、市场分析、公司调研之类的工作。”
    “那必须交易部门。”王灿说道，“苏禹，你放心，我肯定按照你的要求执行。”
    若单纯只是同学关系，让他屈居人下，做个交易员，他也许还会有那么一点心里委屈，不太舒服的情绪，可既然知道了苏禹就是财富路和复升路这股主力资金操盘手，那就算对方让他去扫大街来训练交易心态，他也心甘情愿。
    毕竟，在他看来，苏禹就是金融届的‘武林高手’。
    而他当前，不过是个只学了基础知识的菜鸟，而他立志想跟‘武林高手’学‘绝世武功’，那就自然明白自己必须得放低心态，虚心求教了，不然，若是这点度量都没有，那他就是真废了。
    “好！”苏禹点头道，“那从今以后，你就是‘禹航投资’交易一组组长，也是公司第一位交易员了。”
    王灿高兴地道：“行，我周一就去辞职。”
    “工资方面……”苏禹顿了顿，说道。
    “这个，你看着给就行了。”王灿回道，“咱们寝室，你这人我还是信任的。”
    苏禹微笑地道：“规矩还是要立的，你过来，算是我挖你的，那么按照我给新公司设立的挖人规矩，你加入公司，薪资基础，可以给到你现在薪资基础的200%，而且除此之外，你还可以获得15个月的基础薪资补偿，只是这笔钱需要在签订合同后，随第一个月的工资发放。”
    “不得不说，苏老板大气。”王灿哈哈赞道。
    他其实还真没想什么工资的事，毕竟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同学，而且还是室友，情份还是第一位的。
    至于苏禹能给他多少钱……
    他首先想的也是苏禹不会坑他，纵然可能不会多高，却也肯定能让他在禹杭生活下去。
    “哦，对了，苏禹，你们找姚老师，是为了什么事？”王灿想起这才是苏禹来到长熟的正事，忍不住问道。
    苏禹回道：“其实，跟找你的理由差不多，公司新成立，缺一个财务总监，这位置……我放其他人，我信不过，而且以后随着公司的逐步壮大，这位置的重要性，也会越来越凸显出来。”
    “你想让姚老师，做你新公司的财务总监？”王灿吃惊道。
    “对！”苏禹点了点头。
    “倒也挺合适。”王灿沉吟了片刻，说道，“姚老师在长熟的这段时间，就是替一家人力资源公司在做账，不过她现在已经在这里安家了，而且她女儿就在附近的小学读书，再加上禹杭对于姚老师来说，本来就是个伤心地，要说动姚老师，恐怕不容易。”
    “容易的话……我就电话里联系了。”苏禹说道，“就是不容易，所以我和黎梦，才亲自跑一趟啊！”
    “嗯，你可以让黎梦试一试。”王灿说道，“以前姚老师在学校，不就挺喜欢黎大美女的吗？而且……女人劝女人，有共同话题。”
    “行，我试试吧！”黎梦应道。
    “今天下午，姚老师应该在家。”王灿说道，“待会我带你们去拜访，尽管我跟姚老师没什么话题，也没咋接触过，但她女儿我挺熟的。”
    苏禹有些诧异地道：“没想到你还挺招小孩子喜欢。”
    “没有的事。”王灿笑着回答道，“是有一次，我见姚老师女儿被同学欺负，所以顺手教训了另外一个小屁孩，结果这小萝莉就黏上我了，更何况我俩住一个小区，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难怪！”苏禹微微颔首。
    他知道，小孩子的世界里，有时候因为家长的形象问题和家庭背景关系，会遭受到一些同学之间的取笑。
    “不过这孩子挺开朗活波的。”王灿又说道，“那可爱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看来，你挺喜欢小孩的。”苏禹微笑道，“那等到了禹杭，我让人给你介绍几个女朋友处一处，让你这婚姻大事，早点定下来。”
    王灿哈哈笑道：“苏老板这是分配工作，还包女朋友了？那感情好啊！正好我父母一天天的，催得不行，弄得我现在情愿在公司加班，都不想回家了，就怕我妈逮着我一家家的去相亲。”
    “原来这才是你想逃到禹杭的理由啊！”苏禹呵呵笑道。
    王灿回道：“差不多吧，原本我以为在家可以轻松一些，毕竟不用租房，也不用煮饭，但实质上，跟父母住一块，是真累。”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苏禹感慨了一句，却也没有多说。
    接下来，三人继续闲聊，忆起了一些当时大学里的趣事，随后三人吃完饭，已是下午2点多钟。
    苏禹先和黎梦找了一家酒店，登记了住宿信息。
    然后才买了一点东西，随王灿来到了姚老师所居住的小区。
    “黎梦，你先去吧！”临到了小区门口，苏禹突然说道，“你们俩好说话，我在……反而不方便。”
    黎梦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
    于是接过苏禹手里的礼物，点了点头。
    “苏禹就到我家去坐一坐吧。”王灿提议，“反正就在一个小区，很方便的，瞬间有苏禹在，我也能跟我爸妈说清楚，我为何要去禹杭的事情，免得他们以为我在逃婚，一个劲地忽悠他们。”
    说完，王灿给黎梦指了指姚老师所居住的楼栋，然后说了门牌号。
    紧接着，就拉着苏禹进了自家房门。
    黎梦在两个大男人离去之后，站在小区楼下，理了理思绪，然后才走进王灿所说的那一栋楼。
    乘坐电梯，来到指定的门牌号屋外。
    黎梦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敲响了房门。
    紧接着，过了大概十几秒，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瓜子脸蛋，眼睛很大、很亮的小女孩，就好奇地打开了房门。
    “姐姐，你找谁？”小女孩仰头盯着黎梦，落落大方地问。
    黎梦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内心一片酥软，微笑地问：“你妈妈在家吗？”
    小女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盯着黎梦看了看，似乎感觉她不像是坏人，这才回头朝屋内喊道：“妈，有位漂亮姐姐找你。”
    “来了，你好好给我写作业去，别总是一个劲地在家里乱跑。”
    一个清亮的声音回复了一句，然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围着围裙，有些消瘦，身高与黎梦差不多，粗看很是秀丽，但细看，右颊边上，却又竖立着一条如同蚯蚓一样恐怖伤痕的女子，出现在黎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