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面具

    马可斯最终还是收下了伊洛丹送来的一万块，因为他发现伊洛丹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不想让萨勒芬妮认自己当干爹。
    为了让这个祖安上层来的年轻父亲放心，他不得不把这一万块收入囊中。
    如果他不收，以后伊洛丹一家要是有什么麻烦，很可能就不会再来找自己帮忙。
    如此一来，自己跟未来歌姬萨勒芬妮接触的机会无形中就会减少很多。
    绝对不是因为马可斯贪钱。
    绝不是！
    见马可斯将那张号称皮城最安全银行‘黄道地库’发行的存币卡收好，伊洛丹松了口气，站起身来：“马可斯大人劳累一夜急需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嗯，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能帮上忙的地方绝不推辞！”
    马可斯将他送到门口，客套了两句，目送伊洛丹离去。
    短时间内伊洛丹肯定没什么用得着自己帮忙的地方，马可斯知道祖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骄傲，凡是自己能搞定的事情，绝不麻烦别人。
    这里的别人特指皮尔特沃夫人。
    搞不定的一般也不会向皮佬求助。
    不过嘛……
    “下次见面，或许就是海克斯科技成功面世之后了。”
    马可斯关上门，走进洗手间，脱光衣服站在淋浴下面，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萨勒芬妮窃听灵魂之声的魔法才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强大，过几年她现在戴的那种特制耳塞就会失去效用。
    届时，萨勒芬妮会被无时无刻传入耳中的嘈杂之声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伊洛丹夫妇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找人为自己的女儿打造了一件用海克斯科技作为基础的特殊抑制装置。
    特殊的魔法才能，当然需要控制魔法的科技才能成功抑制。
    “不过那枚海克斯水晶得让他们一家想办法搞定。”
    马可斯擦干身上的水分，不得不说前主给他留下了相当雄厚的本钱，无论是俊朗坚毅的相貌，还是挺拔结实的身躯，一块块扎实但不夸张的肌肉均匀地拼凑在他身上，完美无缺。
    理论上来说，他要是能抛弃尊严的话，跑去祖安某个矮小老太婆经营的销金窟能招惹不少狂蜂浪蝶，达成快速敛财的目的。
    “可惜米达尔达家族的那位掌权人不喜欢我这款，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出卖色相，跟诺克萨斯那边勾结……
    不行不行，诺克萨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就我这小体格要不了几天就被她榨干了。”
    马可斯用力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念头甩了出去，拿起干净的衣裳一一穿好。
    站在落地镜面前将每一个折角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他才满意地点点头，赞叹一声：帅得没边儿！
    拿上换下来的制服，找了个纸袋子一股脑塞进去，嫌弃地捏起残存污迹的皮靴，马可斯终于离开家门。
    回到楼下，马车还在原地耐心等着。
    至于车夫是否耐心，马可斯就不知道了。
    “走吧，去执法局。”
    上了车，马可斯告诉对方目的地，便闭上眼睛假寐。
    车夫关门的动作微微一僵，从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是真把自己当私家车来用了吗？！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回去赶车，五分钟的路程显得格外难熬。
    等马车在执法局门口停稳，马可斯从车厢下来，把靴子扔给车夫：“送到恒星大道的皮具保养店里。”
    随后迈步走进执法局大门。
    车夫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中脏兮兮的皮靴，真想怒吼一声：给钱啊混蛋！
    不管是两趟车钱和皮具保养的钱，你都没付啊喂！
    你为什么走得这么理所当然呐！？
    我是车夫，不是你家的管家啊喂！
    最终为了老板的计划，他选择了忍气吞声。
    咚隆！
    气哄哄地将皮靴用力扔进车厢，跳回赶车的位置上，驱使着马车前往恒星大道方向。
    不管如何，老板既然说要亲自见他，就说明他在接下来的计划中对老板尤为重要。
    大局为重！
    ……
    “格雷森女士，您在等我？”
    来到更衣室门口，马可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上司竟然在这里静静等待。
    “听说你昨晚受了伤，我早晨赶去医护所他们说你刚走，知道你们年轻人爱干净，可能会回去洗漱一下，我就先来执法局等着你了。”格雷森看了眼马可斯额头肿起来的包，老执法官的经验告诉她这点伤势无关痛痒，过几天就能自然康复。
    “您早晨去过医护所？”马可斯微微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身为格雷森目前唯一的下属兼学生，知道自己受了伤，她肯定会去医护所探望一下。
    这时候就体现出希尔科让手下扮演一名公共马车的车夫有多么隐蔽了，即使当时自己上车的现场被格雷森撞见，她也很难起疑。
    更不可能生出自己已经跟别人暗中勾结的想法。
    “多谢您的关心，我这点小伤并无大碍，不会影响工作。”马可斯打开更衣室的门，将脏制服扔进统一放置需要清洗的制服篮子里。
    往旁边一看，他不由地愣了一下。
    前天晚上见蔚和爆爆时佩戴的面具就在篮子旁边的地面上躺着，这种随手一用的东西，马可斯回来之后就没在意过，都忘在脑后了。
    此时看到了，他过去将其捡起，放进自己专属的柜子里。
    后面或许还有用。
    看着面具右眼部位有如鲜血滴落的花纹，马可斯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不记得以前在哪里看到过。
    “怪事，说起来本索杂货铺里有不少东西都给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是错觉吗？”
    马可斯心里嘀咕，杂货铺里放在一起的三个面具，他只认出了最左边那个，似乎是某个自称艺术家的杀人魔专属。
    根据背景，那位杀人魔被追杀的逃亡生涯中曾到过祖安，甚至在此招惹上皮城最古老的“菲罗斯”家族，从此追杀他的英雄又多了一位。
    因此，对方的面具出现在祖安，马可斯一点都不意外。
    说明那个杀人魔还没来，亦或是来过了，面具被人见过，制作出了仿品？
    不管他来没来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菲罗斯家族……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去监禁室押送杰斯去议会。”
    格雷森催促的语句打断了马可斯的遐思。
    “哦哦，好了。”
    他胡乱应了声，将面具在柜子里放好，走出更衣室跟随格雷森一起前往监禁室。
    接下来，就是见证某位天才科学家被审判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