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2 举头三尺有神明，没事就45°望望天

    出于对远古冰川内的巨兽的恐惧，冰霜巨人的大军在数十里之外就开始减速。而仿佛一道天堑的冰川裂谷中宽阔而平整的冰面，让最后的行军并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
    吴尘也第一时间见到了装备齐整、旗帜鲜明的冰霜巨人游击兵团。每个巨人骑士的胯下也都有一头成年冰霜巨兽。透过结满盔甲的坚冰，正喷着长长的白色雾气。肉眼可见，融化的结冰顺着盔甲的边缘坠向地面。又再次凝结成长长的冰锥，和脚下的冰川一起被奔跑震碎。
    奔跑中的兽群组成涌动的洪峰，沿冰川裂谷由远及近隆隆而来。压迫感十足。
    比起奥丁时代，战败后被夺走了远古冬棺的衰败文明，吴尘即将遭遇的显然是全盛期的冰霜巨人国。
    不仅有冰霜巨兽，还有精良的铠甲。吴尘还看到了来自九界之外，属于星际文明的高科技装备。比如安装在兽鞍上的激光炮和能量盾。甚至冰霜巨人手中的武器也有高科技加成。比如镭射光刀，爆炸弓弩，以及黑暗精灵独有的黑洞手雷。
    吴尘和女伴们默契的对视一眼。显然，关乎黑暗精灵与冰霜巨人结盟的传闻，并非是绝对的谣言。不然黑暗精灵小规模战斗的大杀器黑洞手雷，怎么会堂而皇之的挂在冰霜巨兽骑士的腰间。
    “入侵者，表明你的身份。”大军列阵，重甲将军驱兽上前。
    “泰姆瑞尔大陆，天际行省，雪漫城溪木镇领主，吴尘。”吴尘携女伴从避风处走出。
    “您不是九界居民。”重甲将军显然对约顿海姆所在的这片星域很熟悉。
    “如你所知，将军。”吴尘保持微笑。
    “您来约顿海姆，又是为了什么？”重甲将军当然要问明来意。
    “来捕捉一头冰霜巨兽。”吴尘手指身后的远古洞窟。
    “吉格缪斯玛雅（gigasmilusmaia），冰霜巨星。”冰霜巨人首领的语气透着十足的敬畏。
    “‘giga-smilus-maia’。这头冰霜巨兽由三个词组成。”作为溪木领主的使节，熟知九界语言的白皇后为吴尘解释道：“giga，含义是巨人，多用于大型物种。例如南方巨兽龙（giganotosaurus）、巨猿（gigantopithecus）、巨盗龙（gigantoraptor）。smilus，含义是雕刻刀或凿子。用于有剑齿的动物。例如刃齿虎（smilodon）。maia，最初是指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的母亲，罗马神话中的生长女神，这个词经常用来表示母亲的角色，还可译成‘助产士’或‘养母’，是对年长女性的尊称，通常译为‘好母亲’。例如：慈母龙（maiasaura）、始祖兽（eomaia）。三词相加，就是‘巨型刃齿兽慈母’。而‘吉格缪斯玛雅’在冰霜巨人语中，还有‘巨星’之意。”
    “所以，这头冰霜巨星，是约顿海姆星球最强大的母兽？”吴尘摸了摸鼻子，下意识45°望天。
    远在彩虹桥头堡的海姆达尔，微微一笑。正是他为匹配古老的初律，耗费一整天为吴尘精挑细选的最佳目标啊。
    “如您所见，溪木领主大人。”重甲将军的眼神已说明一切。不论是谁，你们招惹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您是？”吴尘笑容不减。只是海姆达尔，既然是冰霜巨兽之母，还有初血吗？
    “冰雹·海尔斯特鲁姆（hailstrum）向您致敬，溪木领主大人。”巨人骑士将军，表现出十足的礼遇。这和吴尘印象中粗鄙残暴的冰霜巨人，完全画不上等号。或许与奥丁的神战，是约顿海姆盛极而衰，文明退化的开端。无论那个位面，失败者总会被剥夺文明的权利。
    “也替我向您的国王致敬，海尔斯特鲁姆阁下。”吴尘与身俱来，庇护所剧情领主的领袖气质无法伪装。
    “如您所愿。”冰霜巨人将军，鞍上行礼。不等抬头，忽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
    远古冰窟四分五裂，冰封尸骸如雨下。
    一头巨兽双目猩红，狂暴而出。
    能量长鞭死死缠在它的颈间，助灵蝶牢牢站在狂暴巨兽背上。就像是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在驯服一头烈马。
    “躲开——”冰雹·海尔斯特鲁姆急忙扯缰后退。
    似乎被巨人骑兽的惊呼声触动。母兽狂暴的意识有一丝瞬间的清明，辨认出真正的敌人，转身向吴尘冲去。
    危急关头，情急之下。冰雹·海尔斯特鲁姆自顾不暇，如何能顾及吴尘的死活。本以为单薄的溪木领主，下一秒就将被暴走的巨兽砸成肉酱。不料一个钢铁巨人从帐篷背后吹气般胀大。双手死死钳住了巨兽呼啸砸下的利爪。正是吴尘专为奥菲莉娅打造的巨战神兵毁灭者装甲！
    一声巨响，巨人和巨兽脚下的坚冰，应声炸裂。飞窜的裂缝，几乎将整座冰谷撕裂。
    然而诡异的是，本该径直穿越吴尘脚下的巨大裂缝，却在他的身前绕过。留下一个完美的冰柱，托着吴尘等人，矗立在裂缝正中。
    和钢铁巨人的角力中，狂暴母兽竟不落下风，也出乎吴尘的预料。
    然而半神级小宇宙开始释放强大的精神力场。恐怖的精神能量以Ω脑波的形式，沿各级节点不断外放。幕网强大的叠加效应下，精神能量全部转化成灵蝶的变种异能，凶猛无比又滔滔不绝灌入母兽的脑海。
    短暂的僵持，冰霜巨星就浑身寒毛直立，口鼻溢血，头痛欲裂。
    这是它从未遭遇过的精神摧残。
    咬牙对抗之中，失控的精神脉冲，如看不见的利刃呼啸切割。以吴尘所在的冰柱为中心，远古冰川四分五裂，碎如蛛网。
    风雨变色，地裂山崩。
    冰雹·海尔斯特鲁姆一个趔趄，随腿软的骑兽重重跪地。眼角余光掠过，冰霜巨星浑身披血，汗如雨滴！
    见巨兽已无还手之力。吴尘随即精神降幅，外放力场紧跟着消失于无形。
    “嗷——”冰霜巨星一声哀嚎，萎靡余地。被钢铁巨人牢牢撑住。没有压到下方的吴尘。巨兽和巨人四臂环抱、双头交错，呈互抵造型。好比由两座巨像搭建的帐篷，为吴尘遮住了约顿海姆远古的风霜。
    正如矮人王笑言，以后野外宿营，吴尘再不用担心篝火了。就在温暖又明亮的“巨像营地”，吴尘和冰雹·海尔斯特鲁姆在落脚的冰柱见面。
    直到确定冰霜巨星已站立昏迷，冰雹·海尔斯特鲁姆这些心有余悸的开口：“向您致敬，大人。”
    “如您所见，将军。除去冰霜巨星，我还想借用一下远古冬棺。”吴尘直接开口。
    “请问，您要远古冬棺，用来做什么？大人。”在未知的强者面前，冰雹·海尔斯特鲁姆根本无力反抗。
    “一件信物。”吴尘目光平静：“用来说服火焰巨人加入讨伐黑暗精灵的九界联军。”
    “我无权决定，大人。”冰雹·海尔斯特鲁姆强压心头恐惧。
    “请您将我的请求，转告约顿海姆之王。”吴尘也不勉强：“下次我将，亲自拜访。”
    “如您所愿，大人。”冰雹·海尔斯特鲁姆如释重负。
    目送巨兽骑兵如鸟兽散，吴尘笑着看天。
    彩虹从天而降，将吴尘一行人全部带走。
    除去碎裂的冰川，还有耸立在巨大裂缝中央的完美冰柱。远古之地一片死寂，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