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 法环是个自洽的维度

    “能带上她们的家人吗？”似乎只有这样，学徒艾尔才能安心：“这样就更像是灰民（难民），而不只是女奴。”
    “没问题。”吴尘笑着点头：“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可以。”女术士瞬间流露的王后气场，足以说明问题。可以预见，3000黑暗精灵女奴和她们的家人都将得到救赎。在九界之外，位于另一个位面的溪木领，也能让这些黑暗精灵远离仇恨的杀戮。不得不说，这是个充满善意的举动。对阿斯加德和瓦特阿尔海姆双方都是好事。
    阿斯加德减轻了灭族的罪责，黑暗精灵的种族也得以延续。
    至于能否彻底融入溪木领，也是瓦特阿尔海姆灰民需要解决的生存难题。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而言，这个担心实在是多余。瓦特阿尔海姆千年内战奉行的弱肉强食的黑森林法则，让各部落之间早已形成一整套强者为尊的生存之道。作为战败一方，坦然接受被奴役的命运来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早已融入黑暗精灵的血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甚至即便黑暗精灵王者玛勒基斯重返九界，这些早已融入阿斯加德的黑暗精灵也不会跟着他一起造反。除非再经历一场九界大战，玛勒基斯将这些被阿斯加德人掠走的族人再次从新主人吴尘的手中夺回。
    没错，夺去和夺回。这是被黑暗精灵所认可的更换部落的唯一途径。
    换句话说，3000户迁徙到溪木领的“位面灰民”，几乎不可能背叛领主大人。除非有另外的大玩家打败吴尘，夺走五星专属地：溪木领。
    就今时今日的庇护所而言，这几乎不可能。
    稍后，迁徙到溪木领的三千户，在溪木领的新定居点，被天际的诺德人称之为“阿扎鲁登（azharudheen）”。“az”是“after zero”零点之后的缩写。“harudheen”哈瑞德赫恩，是黑暗精灵对瓦特阿尔海姆的称呼。
    零点之后，意味着新一天的开始。所以阿扎鲁登，又被称为零点之城。
    得知上古律令并不赋予平民，更不会施恩灰民。整个阿斯加德都替溪木领主松了口气。作为阿萨神域，天选之民。“礼不下庶人何况灰民”的内在情愫，吴尘虽不赞同，但也表示理解。
    正如九界所处的地位，对应世界树上中下三个层级的划分。这是整个文明体系运转的核心。所为阿斯加德的盟友异位面的旅法师，溪木领主吴尘也无意改变。
    阿扎鲁登位于寒落山峰。女管家命人将寒落神庙中的尸鬼和古墓中的尸鬼霸主清扫一空后，将整个山头一直到山腰处的寒落哨塔，扩建成一座繁华的城区。
    日前吴尘还感叹，对于一个方圆数百里小领主而言，“溪木领套卡明信片”，已将地利开发到了极限。然而字里行间，女管家还有诸多遗憾。比如她还想建一座类似冬堡的魔法学院，又或者裂谷城的孤儿院。当时她就有了合适之选。没错，就是矗立在寒落山峰之巅的古代诺德遗迹——拜龙教的神庙。当时女管家就说，只要清理掉沉睡在神庙中的尸鬼，就能在寒落山峰之巅，建造一座内外兼修的魔法学院，及作为附属建筑的孤儿院。
    考虑到实在没有必要，吴尘委婉的拒绝了女管家看似天方夜谭的宏伟蓝图。然而为了安置3000户位面灰民。女管家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想法嵌套进黑暗精灵的安置计划。于是乎必先前更加庞大的建造蓝图，不出意外的被领主大人批准。
    如此一来，整个溪木镇就自然而然跨越白河。一直蔓延到寒落山巅之城。
    女管家梦寐以求的「大图书馆」、「魔法学院」、「战友会」、「儿慈会」、「山巅斗兽场」、「阿扎鲁登城区」、「黄铜空港」……一个个巍峨的奇观，如雨后春笋般在寒落山峰上扎堆出现。
    当然，遵循诺德人古老的传统。以溪木领主的灰岩城堡为中心，位于“白河川”上的溪木旧地，才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言归正传。
    失去黑暗精灵精神供养的以太粒子，缩成樱桃大小的一团，被轻松装进提灯。
    “黑暗精灵得到以太粒子的时间，很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正因为长久的寄生，彼此影响，让以太粒子几乎成为黑暗精灵一族的专属。短时间内性状无法改变。”智慧巨人密米尔谨慎说道：“大人务必小心。”
    “明白。”这也是吴尘对以太粒子的理解。毕竟，以太粒子只是现实原石的一种形态。正如宇宙魔方也是空间原石的展现形态。
    “它们以精神为食，并经由混沌投射（chaos projective）成现实。”女术士的研究更加深刻。
    “也正因为相性相同，才能将这管亘古之力，注入德维勒·因·达克尼斯的体内。”吴尘准备开始。
    “您要重新录入一个法环吗，大人？”学徒艾尔极强的求知欲，几乎不在女术士之下啊。
    “并不需要。”凭空摄入的关于法环的完整记忆拷贝，让吴尘胸有成竹：“只要在原有的法环之上，再附加一个增益回路（gain loop）就可以了。”
    “明白了。”学徒艾尔又问：“这是旅法师的专属能力吗？”
    “应该是我的专属能力。”吴尘笑着眨了眨眼。
    撸起袖子的左手，伴着燃烧的冷焰变成金属骷髅之握。盛放以太粒子的提灯和封存亘古之力的针管，立刻被无形之手操纵。在凝滞的时空中，互相交织成细如发丝的能量环带。
    吴尘确认过眼神，德维勒·因·达克尼斯嘭的一声，化成被阿斯加德战士广为传颂的巨战神兵。在最后的战场如天神下凡，摧枯拉朽将黑暗精灵的诅咒战士碾爆。
    当满满一管亘古之力都化为盘亘在半空中的细丝。提灯中的以太粒子，已缩小成一颗黄豆粒。
    竟然消耗大半也是吴尘没想到的。
    秘法刻线小心翼翼，刺破时空。游走在巨战神兵的“皮下”，汇入原先的能灵体回路。
    整个过程，像极了在“无缝天衣”上的“穿针引线”。
    尤其吴尘轻车熟路，看起来轻松又写意。
    然而即便是学徒艾尔，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吴尘的强大：“新刻入的法环，有些类似诅咒战士。”
    女术士却轻轻摇头：“并不相同。”
    “哪里不同？”学徒艾尔轻声问道。
    “外环、内环，下环、上环，环路不同。”女术士一针见血：“在法环中的位置和作用也就完全不同。”
    “所以，新刻入的法环是上环？”学徒艾尔似懂非懂。
    唯恐议论令吴尘分心，白皇后为众人解惑：“「毁灭者装甲的（核）心环」＋「德维勒·因·达克尼斯的形环」＋「空间拓展底环」＋「塑造现实上环（shaping reality upper loop）」。”
    “所以，法环并不是一个平面。”学徒艾尔理解了。
    “没错，『法环是个自洽的维度（magic ring is a self consistent dimension）』。”智慧巨人密米尔的理解更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