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3 愿你们的才能终将开花结果

    “……因此，提升集中力是习得超能力的必经之路，而冥想则是最实用便捷的方式。无论是放出型超能力者还是其他稀有类型的超能力者都需要在初学时期花费打量的时间进行冥想。我们人类比起宝可梦更难入门，正是因为人类有着过多的杂念，心思不似宝可梦纯粹简单，想要心无旁骛地集中心神也更加艰难……”
    身穿教师制服，神色冷厉的白发老者站在讲台上，为试读班的学生们讲解超能力的基本知识。
    教室中的学生足有近百人，都在认真记忆着老者所说的知识。
    “那个，欧克教授，请问……”
    “闭嘴！我说过你可以提问了吗？”
    “啊，对、对不起……”
    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的少年讪讪地低下头。
    正在讲课的欧克教授看起来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接近，但即使是年轻气盛的新学员们也绝不敢冒犯他。
    这位瘦小而有些疯癫的老人是山吹学院最强的超能力导师之一，由于行事失礼而被他的念力从窗口丢出去的学生不计其数。虽然性情古怪，但欧克教授知识渊博，对于超能力基础知识的讲解也非常到位。
    既然抱着增长知识阅历的想法，小夜也和其他学员一样，拿出了纸笔记录欧克教授所讲的内容。
    与超能系宝可梦不同，超能力者有着详细的分类体系。放出型、感知型、预知型、幻术型和特殊型，这是超能力者精神力性质的五个类别。
    据欧克教授所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超能力者均为放出型。他们的精神力坚实而具有攻击性，可以做到念力控物、精神攻击、瞬间移动等技巧——与超能系的宝可梦很类似。
    与之相比，其他类型的超能力者的攻击能力较弱，且人数稀少，难得一见。
    准确来说，只要能做到用念力折弯汤匙便可以算是一位放出型超能力者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超能力无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在战斗中都毫无意义。
    小夜回想起小杰和小玲所展现过的念力和瞬间移动，想必他们亦属于擅长战斗的放出型超能力者。
    “呐，你说娜姿馆主是什么类型的超能力者？”
    “放出型吧？我见过娜姿馆主使用念力……不对，放出型怎么可能把人变小？”
    或许是想起了金黄道馆“变小后被关在玩具箱三小时”的战败惩罚，前座的少年打了个寒颤，没能控制住音量，立刻引来了欧克教授的怒视。
    “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老人愤怒地敲着桌子。
    收到了两个学生惊慌失措的道歉后，欧克教授清了清嗓子，罕见地接上了之前学生议论的话题，“小娜姿可是全能型的天才超能力者。放出型的念力，感知型的精神传音，幻术型的五感干扰，还有很多神秘莫测的特殊型奇特招式，这些全部都是小娜姿擅长的领域。”
    “诶诶诶——教授您刚才不是还说，每个人只能精通一个类型的超能力吗？”
    “那是针对凡人的情况。小娜姿可是天才，和你们这群麻瓜当然不一样！”
    望着欧克教授脸上掩饰不住的自豪，少年吐了吐舌头。
    在这所学院敢用“小娜姿”来称呼金黄道馆馆主的，大概也只有欧克教授一人了。
    基本知识的传授结束后，近百名学员被欧克教授带领着走进训练室，雷厉风行地开始了超能力最初的训练，冥想。
    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腕表——据说这是用于测试精神力集中程度的仪器。表盘的指示灯颜色会从绿到红变化，越接近红色则证明集中力越强。
    这只是个颇为简陋的小装置，精确度不高，但用作辅助入门者已经足够了。
    盘膝端坐在地面上，小夜闭合双眼。对于普通人而言，“冥想”似乎是个难以理解的概念，但小夜对此并不陌生。
    无论是怎样的形式，最终目的都是集中注意力，舍弃杂念，而这向来是小夜最擅长的。
    时间缓缓流逝，白发老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训练室中各色灯光。
    大多数人的指示灯都在绿和黄之间跳动，只有不到十人的指示灯颜色逐渐稳定在黄色。天生善于集中注意力的人向来稀少，这一情景欧克教授早已司空见惯。
    而异常之处同样存在。
    训练室的角落，两盏鲜红的指示灯安静地亮着。
    沉思半晌，欧克教授开口。
    “深谷佑司，星雨夜，跟我出来。”
    众人在进入训练室前曾依次填写了使用登记表。欧克教授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却已经记住了所有人的姓名。
    小夜眨了眨眼，在周围人的低声议论中走出。与小夜一同起立的是一个十三四岁左右，深灰色短发的冷峻少年，手腕上测试仪的红光一闪而灭。
    两人随欧克教授走到教室外。白发老者粗暴地将塑料小瓶塞入两人手中，“这是激发精神力活性的药，吃下去。”
    与依靠长时间冥想来逐渐掌握超能力的古代不同，现代科技早已为此开发出更加便利、节省时间的辅助工具。精神力活性剂，在服用后会令人的精神力保持一小时左右的活跃状态，在这期间，使用者的精神力更容易被调动，对于超能力初学者而言是熟悉精神力操控方式的便捷渠道。待初学者的控制能力渐趋熟练，即使不借助药剂也逐渐可以将超能力如臂指挥。
    这些都是欧克教授之前在课堂上讲过的内容。当集中力达到指示灯的红色区域后，下一步的修行便是服用药剂后尝试念力的使用。
    欧克教授背过身，嘟嘟囔囔地在口袋中翻找着念力修行必备的道具，金属汤匙。据说汤匙的形态会令精神力更容易产生作用——不过，令其成为念力训练惯用道具的更主要原因不过是习俗罢了。
    小夜并未从欧克教授身上感觉到任何敌意，放心地取出一粒胶囊服下。深灰色短发，名为“佑司”的少年眉目冰冷，捏着瓶子打量小夜片刻。
    大概是看到小夜服下药剂后并无不适反应，佑司这才在欧克教授转身的同时打开瓶子，紧锁着眉头吞下胶囊。
    老者不由分说地将药瓶抢回，转而塞给两人几把汤匙，“该做什么我刚才都说了。别浪费时间了，立刻给我干。”
    小夜愣了愣，“在走廊里练习没关系吗？”
    之前所见的所有学生训练超能力时都身处特殊的训练室中，防止力量泄露造成损伤。而现在三人正站在教室门口，虽说试读班所使用的教室附近鲜有人经过，但这种行为终归是违反校规的。
    “废话！”欧克教授怒瞪着小夜，“汤匙都折不弯，在哪不一样？”
    “……是，我知道了。”
    在冥想训练之前，所有学生都做了精神力性质的测试。大多数人的测试结果均为常见的放出型，小夜和佑司也不例外。
    然而，放出型精神力加上集中力优秀，并不代表可以轻松掌握念力。
    将精神集中在汤匙一端，想象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折弯——说起来简单，但令想象化为现实就不容易了。
    好在这两个小孩未经训练便具有不凡的集中力，这正是念力最为需要的素质。再加上精神力活性剂的作用，花个半小时总能有点起色……
    清脆的断裂声打断了欧克教授的思绪。老者惊愕地瞪大眼睛，盯着佑司手中已经化为两截的汤匙。
    这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吧？
    佑司冷淡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将碎裂的废铁放在一旁，同时拿起两把汤匙。
    若是普通的新人做出这种好高骛远的举动，一定会被欧克教授怒骂。但此时，欧克教授没有作声，只是静看着佑司的举动。
    变化来得丝毫不比第一次慢。两把金属汤匙逐渐弯曲、断裂，少年漆黑的眼眸中也点染了几许微弱的莹蓝。
    当一个小时结束后，佑司的手边已经堆放了足足15把损坏的汤匙。这绝非正常人所能达到的程度——娜姿的第四个弟子松田浅香已经是难得的超能力天才，在首次进行念力训练时折断的汤匙也不过11把，比眼前的少年还要略逊一筹。
    将视线转到另一边，欧克教授的胡子顿时一抖。
    小夜的精神倒是很集中，手腕上的测试仪始终闪烁着红光。不过……
    手中的汤匙大概只扭转了10度左右。
    “……”老者的脸皮抖了抖，挥手，“好了，停停停。”
    “深谷佑司，对吧？你到那间空教室里等我。”欧克教授指了指走廊尽头半开的大门。见佑司一言不发地执行了命令，欧克教授将视线转向小夜，不耐地将其手中半弯不折的汤匙拿回。
    “行了行了你就不用练了，麻瓜一个。”老者的话语丝毫不留情面，“威兹那个笨蛋都比你强。”
    即使是资质最平凡的人，在集中力达标后进行念力修行，通常都能令汤匙产生明显的弯曲。而这种平凡人努力一生也只能做到折弯汤匙，小夜的超能力资质甚至还不如常人，自然无法在超能力上获得什么成就。
    果然是这样。
    小夜耸耸肩，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结局。
    对于精神力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小夜向来都摸不到头绪。前世也曾见过有人使用类似精神攻击的招式，但小夜对此实在不在行，即使苦心学习过也毫无建树。
    比起精神力，小夜还是更擅长操控有迹可循的能量，如前世的风与雷霆，或是现在的波导之力。
    既然没有抱过希望，自然也谈不上失望。小夜摘下手腕上的集中力测试仪，恭敬地向欧克教授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导。”
    “快滚吧。”欧克教授挥挥手，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我看你集中力还算凑合，不妨去对面的格斗道场看看，精神集中的能力对修行格斗技也有帮助。切，我最看不惯那种粗鲁又低级的战斗方式……”
    望着自顾自地开始念叨，一脸不耐烦的老者，小夜不禁一笑。
    “谨遵您的教诲，我会寻找更适合我的战斗方式的。”小夜对着老人露出明净的微笑，“多谢您的关心。”
    “谁关心你了！”老者立刻开始骂骂咧咧，“赶紧滚赶紧滚，我们这里不欢迎麻瓜！”
    超能力是少数人的能力，是天才的领域。但是，这世上仍有众多并不具备这份才能的人活跃在各个领域，至今仍引领着世界向着积极的方向前进。
    每个人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超能力”。在最擅长的领域内，每个人都自信飞扬得宛如神明。
    如何发掘这份“才能”，发掘真实的自我，才是人生中最应追逐不止的事物。
    迎着夕阳西下的橙色光辉，小夜走出山吹学院。
    虽然未能学会超能力——小夜也从未如此期待过——但至少从欧克教授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关于超能力的知识，不至于再对这个最为常见的能力一无所知。
    增长对超能力的基本认知，这正是小夜决定试读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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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发青年站在楼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舞动。
    【目标已离开，超能力觉醒未成功。请求下一步指示。】
    点击了发送后，青年转头俯视紫发少女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冰冷的疑惑。
    “是系统设定出了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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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欧克教授：（不耐烦）行了不用练了，你们几个全是麻瓜，趁早退学省钱。
    学生们：（沮丧）知道了……
    欧克教授：……你，力气倒是没辜负这傻大个子，还不快去对面格斗道场看看！你俩超能力玩不转，十万伏特倒看得过眼，金黄市北有三家电系道场干嘛不去？！还有你……（半小时碎碎念后）拿着推荐信滚吧，站在这儿碍眼！（转身走远）
    学生a：（茫然）欧克教授……
    学生b：（挠头）在关心我们？
    学生c：（咧嘴笑）教授这不是很体贴嘛，平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真是不坦率~
    远处的欧克教授：（回头）（脸红咆哮）你们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