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9 地下87米的危险讯息

    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踏在金属台阶上，没有发出丝毫响声。
    压了压盖在头上的兜帽，小夜眉头微皱，循着前方传来的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向前潜行。
    人数是两人，从先前的谈话声来推断，一个是十几岁的少年，另一个是成年男性。关系可能是某一势力中的同伙。
    少年尖利的笑声朦胧地传来，皮丘不禁郁闷地抖抖耳朵。
    笑得好难听丘！
    用手势示意肩膀上的皮丘不要做声，小夜在心中继续分析所得到的消息。
    最初注意到地下的异动是因为波导之力。原本打算靠波导探测寻找逃跑的偷猎者的下落，但小夜三人到达地面上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即使将探测范围扩大到极致也未能获得线索。
    正当小夜准备停止探测时，波导之力捕捉到了来自地下的异样气息。
    “异样”一词能够表达的内容很含糊，但面对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小夜只能使用这个不准确的词语。
    那是一种冰冷中蕴含着炽热的气息。与普通的冰块或火焰不同，能量的波动之中充满了负面的情绪因素，仿佛白纸上沾染的高饱和度色彩一般，肆意又张狂。
    波导的感知能力远比人类的五感精准。无形的波纹向小夜反馈回来的是微不可查，但确实混乱浓烈的负面情绪，实在令人无法放下心来——更何况，宝可梦们和警察局的人也都在地下基地里。
    于是，小夜仓促地向小云和桐叶道了别。虽然欺瞒朋友私自行动并非本意，但这终究只是自己一个人感受到的异状。小夜清楚再次潜入的危险性，没有把小云乃至受伤的桐叶牵扯进来的必要。
    避过正在进行搜查工作的警察们，小夜又一次潜入了地下三层。波导之力蔓延至整座建筑时，小夜发现了一条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狭小的通道。
    这条通向地下的通道位于地下三层角落处，与混乱的排水管道等纠缠在一起，之前探测时完全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而这一次，是之前感觉到的异样气息让小夜发现了这里。
    隔断通路的厚重铁门仿佛被灼烧过一般，中间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穴，滴滴答答的铁水淌在地面上。而铁门表面却异常冰冷，洞穴的边缘曲折残破，流溢着强烈的令人不快的空气。
    这绝不是任何宝可梦的招式能够制造出的效果。出于谨慎起见，小夜没有接触铁门，而是从洞中一跃而下，顺着向下的阶梯行去。
    波导之力的探测范围延伸，捕捉到了通道前方的两个生命体。小夜行至与他们距离数十米的位置才放慢了脚步，与前方人保持一致的前进节奏。
    然后，小夜便听到了他们充满疑点的谈话。
    “晶石炮”，确实是这个名字吧。听起来像是武器的名字，难道正是它洞穿了沉重的防盗铁门？
    出于前世的习惯，小夜曾有意对这个世界的各类武器进行初步了解。这是一个科技远超于前世的世界，但在小夜浏览过的众多资料中，绝不存在名为“晶石炮”的，能够融化钢铁却没有丝毫热量的武器。
    波导之力依稀描绘出前方二人的轮廓。身高较矮的少年右手臂上似乎附着一层薄薄的壳子，律动的波导仅仅是接触到其表面便已支离破碎，反馈回来的信息只有甚于之前数倍的混乱情绪。
    或许这层薄壳就是洞穿铁门的攻击的来源，但这种形状明显不是武器应有的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
    好在他们对基地内的宝可梦似乎没有兴趣，也无意与警察对抗。接下来，首先要尝试了解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贸然接触只会令自己身陷险境。尽管心中存有重重疑惑，小夜依旧没有做声，暗暗跟随在两人身后。
    “啊啊啊烦死了——怎么还没到！”卢克烦躁地踢了一脚墙壁，“再走就要闯进三地鼠家了！”
    “稍安勿躁。”博尔多叹了口气，翻看着手机上的基地平面图，“已经不远了。”
    漆黑的地下通道中没有一丝光亮。两人都开启了防风镜的夜视模式，可以隐约看到，前方转角处的红色光线变亮了。
    卢克疾跑两步，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神色。
    “目标地点到达！”少年怪笑几声。
    转角过后，呈现在面前的又是一座厚重的铁门。之前的通道里分明都没有照明，这座门顶部的天花板上却安装了光线微弱的小灯，模糊地照亮了门牌上的字迹。
    资料室。
    或许是为了防止不慎损坏房间内的电脑，卢克没有再使用暴力手段强行开门。耐着性子等待博尔多拔出钥匙后，少年迫不及待地一脚把门踹开——
    然后，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灰尘正中面门。
    “咳咳咳……脏死了！”卢克怒极，扬手抛出一枚精灵球，“天秤偶，给我把灰尘都清理出去！”
    从球中出现的天秤偶默不作声地执行了卢克的指示。念力发动，房间内渐渐卷起尘土的洪流，被莹蓝的精神力托着飞出房门。
    卢克这才觉得怒火平息了一点。满意地招招手，示意天秤偶来到自己怀里，大步踏入房间中。
    博尔多按下墙上的开关，日光灯强烈的光线顿时将房间照得如白昼般雪亮。
    果然，这间位于地下87米的资料室有着单独的供电系统，即使上层被打得破破烂烂也不会受到影响。
    关掉夜视模式，待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两人这才开始打量这个“目标地点”的房间。
    资料室的面积并不大，约四五十平方米。在摆放整齐的长桌上，排列着十几台电脑。
    博尔多开启了最中央的主机，熟练地敲击键盘，输入开机密码——好在天秤偶已经清除了整个房间中的灰尘，不然难免又要粘一手灰。
    十位数字的密码，看起来非常简单，但资料室电脑的安全系统绝不是仅此而已。
    只有这座基地的原拥有者才知道，每台电脑的鼠标同时也是指纹探测器。只有特定的指纹才能通过检测，否则绝对无法操控电脑。
    “把资料室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真是麻烦死了。说起来，这种地鼠一样的设计……该不会又是狄赛尔先生的主意吧。”卢克一脸嫌弃地浏览屏幕上的文件目录，小声嘀咕着。
    博尔多犹豫了一下，难得地没有表示“谨言慎行”，快速滑动着鼠标滚轮。
    静默持续了数秒，直到卢克重重地敲了一下电脑屏幕。
    “找·到·了~我们要保留下来的资料就是这个。”少年的嘴角邪异地上挑，“人造凤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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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卢克：（嫌弃）说起来，这种地鼠一样的设计……该不会又是狄赛尔先生的主意吧。
    博尔多：（犹豫）【背后说长官的坏话是不好的。不过确实这么老土的设计很像狄赛尔先生的风格……啊，对不起！腹诽长官也是不好的……啊啊，到底该怎么办……】（纠结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