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6 从未起波澜的「它」的眼眸

    “太愚蠢了！”
    俊太忙不迭地捂紧耳朵，可怜兮兮地看着咆哮模式的美都子。
    “弓箭手作战要与对方保持距离，我都说过多少遍了！”美都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愤慨，“你倒好，还主动去送菜，你想和近战武器比攻速吗？”
    “对不起——”
    “辛苦了。”小夜走到刚刚退场的桐叶身侧，“果然桐叶先生很厉害啊。”
    能将鞭子这种武器运用得那般熟练，一定经过了长久的训练。不过，从外表倒是完全看不出桐叶是个战斗力大于五的家伙。
    “不，其实我完全不擅长实战。”桐叶连忙摆摆手，“也只有对付弓道这种不适合实战的武术还勉强凑合。”
    值得一提的是，桐叶持武器的手是左手。仔细想来，在地下基地排布作战计划时，桐叶也是使用左手写字的。
    “下一个，小桃你来！”
    气冲冲地瞪了俊太一眼，美都子点出了下一个学员的名字。这种时候让桃乃出场的用意也很明显——性情沉稳的桃乃很少犯错，不至于接二连三地捅娄子把美都子气死。
    “是。”
    两个少女走到场地中央，向彼此躬身行礼。
    桃乃在心中最后默念了一遍美都子曾经讲过的实战要领，握紧手中的弓。
    她没有俊太那样的臂力，射出的箭威力也平平。但是，自幼修行弓道的桃乃在准确度上绝不会输给俊太，连射速度也近乎是整个道场中最快的一人。
    被近身是大忌，首先要用快速连射压制住对方，能顺势将对方逼出擂台线就更好了。
    哨声响起，桃乃几乎在一瞬间便完成了开弓搭箭的过程。去掉了箭头的箭杆指向前方，本应存在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桃乃的余光捕捉到了右侧晃动的影子。
    好快！明明移开视线的时间只有搭箭的那一瞬间而已……
    纵身后退的同时，桃乃向右射出了第一支箭。即使是应对突发情况，桃乃的箭依旧没有失去准头，径直瞄准小夜——
    然后擦着道服飞了出去。
    桃乃的箭当然没有射歪，是小夜的闪避速度太快了。
    稀稀落落的惊呼声这才来得及响起，而小夜与桃乃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一半。
    不行，按照这个速度，最多来得及再射一次箭。
    没办法，只能……用那一招了。
    棕发少女平举弓身，与母亲相同色调的浅灰眸子隐隐涌动着光亮。
    第二支箭射出，正在快速奔跑的小夜却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悸。
    毫无疑问，这股令人不舒服的感受来自那支箭，仿佛有恐怖的危险蕴含其中一般。但是，来自波导之力的探测却分明显示着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箭。
    在没有其他能量干扰的前提下，波导之力的探测准确度是相当高的。更何况在这样一座和平的道场，由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射出来的箭，又怎么可能会蕴含着足以致命的危机？
    虽然直接接收到了莫名的负面情绪，但恶意或者杀意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如此推断的话——
    小夜手中的木刀一转，钝涩的刀刃指向前。而随着脚下步伐轻移，那支箭依旧与其擦身而过。
    无论情绪上的观感如何，小夜只会以客观事实为基础而作出判断。
    战斗是不需要情感的。
    桃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虽然她的“恐惧之矢”修行水平远不如母亲美都子，但也绝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招式。即使是时不时和她切磋的俊太，面对这一招时也只能做到退避。
    可惜，小夜并没有留给桃乃思考的时间。射空的箭落地时，没有刃的木刀也轻轻点在了桃乃颈侧。
    从战斗开始到胜负分明，仅仅过去了七秒。
    道场内一片寂静，而小夜则瞟了一眼时间，轻跳两下，回到原来的位置。每人的训练时间是三分钟，就算分出了胜负也要继续下去。
    节奏是不是过快了？这次慢一点吧，至少要拖到一分钟左右。
    如此想着，小夜晃了晃木刀，示意桃乃可以再度开始战斗了。而桃乃的目光落在小夜护具头盔后的脸庞上。
    浅紫的眸子无波无澜，甚至不像是生物应有的样子。
    “好，小桃干得不错。”美都子点点头，“时间到了，下一个。”
    “是！”
    与桐叶交接班，小夜走回场边的观战圈。不远处的俊太手舞足蹈，似乎想和小夜说什么，不过和小夜一同走下场的桃乃先开了口。
    “多谢您的指教。”桃乃的神色很认真，“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请讲。”
    “刚才，您有从我的箭上感受到什么吗？”
    “有的。”小夜笑了笑，“有时会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很不可思议呢。这是你的特技吗？”
    “嗯……算是吧。”
    桃乃垂下眼睑。没有失效，也就是说……只是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动摇她，而已吗？
    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桃乃将注意力转回训练。或许她自己都未能察觉，但朦胧的寒意还是顺着脊背贯穿了少女的全身。
    实战训练持续了近两小时，最后一人的三分钟过去后，美都子大声道，“全体冥神体悟半小时，好好消化今天收获到的知识！明天一早我会讲评的！”
    “是——”
    或许是因为首次实战带来了太多冲击，这次的冥神体悟没有变成闲聊，学生们都安静地端坐闭目，反思这一次训练。
    而小夜和桐叶则早已双双躺倒在草坪上。
    “好累……这哪是什么实战训练，根本是体力训练。”桐叶胡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抱怨着。
    实战是很耗费体力的，未经锻炼的人能维持十分钟的高强度战斗训练已是不易。而小夜和桐叶即使是交叉上场，每个人的战斗时间也达到将近一小时了。
    虽然小夜一直保持着锻炼，可惜她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女孩，能拥有和十四岁男性相近的体力已经不易了。
    “辛苦了！”美都子笑哈哈地递来两瓶矿泉水，“在没有新人应聘前你们两个就先将就一下吧，觉得累的话晚饭就多吃点！”
    小夜和桐叶接水瓶的手同时一僵。
    “不说我都忘了……”
    “还有食堂这道坎啊。”
    下午三时三十分，实战训练正式结束。从此刻开始的两小时均为宝可梦训练的时间。
    这座道场对宝可梦训练的要求不算严格。事实上，所有学生的宝可梦在早晨便已交到道场后院，由五位培育员一同辅助训练——当然，小夜和桐叶的宝可梦也不例外。
    据说这里的宝可梦训练主要针对技能命中率，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到现场看了才知道。
    离开前，小夜和桐叶被一个名叫“福永一诚”的寸头少年叫住了。这个有些腼腆的老实少年结结巴巴了好半天，才说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这周末与横山道场的切磋预定中，他的名字首次被写了进去。在参加比试的五人中，他的资历最浅，也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因此想要再练习一次实战。
    这点小事小夜和桐叶自然是立刻答应。休息了半小时后，两人早已从累成狗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追加一场战斗完全没有问题。
    “不用那么担心。”战后，桐叶笑着宽慰道，“你的力气很大，在战斗中一定会成为优势的。”
    “谢、谢谢你们！”一诚涨红着脸，吐字不清地道了谢，随即转身跑得没了影。
    墨绿色长发的少年整理了一下马尾辫，“好了，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
    左右看了一圈，见武田等人还没有开始打扫道场，桐叶这才放心地道，“我们去宝可梦们的训练场看看吧？”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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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美都子：（豪爽）在没有新人应聘前你们两个就先将就一下吧，觉得累的话晚饭就多吃点！
    美都子使用了黑暗料理攻击！
    小夜和桐叶失去了70%hp！
    小夜和桐叶濒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