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唯独你的离开让我永远无法习惯

    鹿茴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让我自己再次回到从前的生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祁璟衍，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我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没有任何的把握重新接纳整个世界，哪怕是你。
    我现在这副模样是时光留给我的印记，我太渺小了，有什么力量与时光抗衡呢？
    我有等过你，等着你来拯救我。
    可是，你没有来。
    那是一束我盼着黎明的灯火，可是你没有出现。
    “女儿我会陪着你去找，找人是需要钱的，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你一个人撑不住的。靠着你工作赚来的微薄的薪资，只够勉强维持生活。”祁璟衍抱着她，感受到她在发抖，心底的痛呼之欲出，一寸一寸地蚕食着他的冷静。
    鹿茴轻轻地闭上眼，眼皮合上，泪滴滑落。
    “我和你这辈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吧！等什么时候，你烦了，我累了。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随时可以递交。”
    她妥协了。
    因为女儿。
    祁璟衍说得对，找人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她的薪资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上的开支，用来找女儿根本不够。
    她的话，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鹿茴现在的情绪与爱不爱无关，她心里牵挂着丢失的女儿。
    “你能够回到我身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祁璟衍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五年的分离，他每天对苍天的祈祷，只求她能够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记得帮我找女儿。”鹿茴的情绪逐渐平息，却仍然不忘记提醒他找宝宝的事。
    他松开抱住她的动作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她走到餐桌前，把盛好的饭端到她面前，又把筷子放到她的手边。
    “你尝尝，如果好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祁璟衍说道，黑眸殷切地盼着她的答案。
    鹿茴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看这些菜品的卖相确实不错。
    五年前，她怀着身孕被关起来的时候，吃的是馊饭和发霉的剩菜。
    鹿茴端起碗，一口一口地扒着米饭。
    祁璟衍煮的米饭松软可口，和她当年吃的那些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想到那时候，怀着身孕却吃不到任何有东西的食物，儿子出生后才会夭折。
    一想到死去的儿子，眼泪瞬间滑落。
    “怎么了，难吃到让你哭吗？不应该的。”祁璟衍拧了拧剑眉，举起筷子尝了一口菜肴，“不说很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到哭吧？”
    鹿茴放下饭碗，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
    “与你无关，坐吧，我不习惯吃东西的时候有人站着。”她要站着的男人坐下一起用餐。
    祁璟衍发现鹿茴虽然让他再次踏入她的世界，但是她对他的感情完全不再和以前那么的炙热，相反，她现在对他只有客客气气。
    这样也好，鹿茴，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一起生活，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人沉默无声地吃着这顿五年来相逢后的第一顿正餐，佛珈山山顶上的斋饭根本算不得他们一起用的正餐，今晚的才算。
    鹿茴不难发现，祁璟衍吃的全是斋菜。
    祁璟衍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他端着碗继续夹菜，“习惯了，这五年我都是这么过的。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只是，唯独你的离开让我永远无法习惯。”
    她咬着筷子，没说话，低着头继续用餐。
    吃饭的时候，鹿茴环顾着这栋公寓里的一桌一椅，这地方五年没再来，再次回来，倒有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就好比她和祁璟衍，明明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可是再见面，竟然有些疏离感。
    吃了饭，祁璟衍煮了红枣桂圆茶，倒在杯子里放到她的手边。
    “我先收拾一下厨房，你陪我说说话。”他穿上围裙，卷起袖子走到灶台前。
    鹿茴望着他的背影，眼眶瞬间湿润。
    她曾经幻想过，祁璟衍婚后的模样，可是怎么也不敢想一个日理万机的盛娱总裁，会洗手煮汤羹，还会洗碗收拾灶台。
    “能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瘸的吗？”祁璟衍背对着她站在水槽前，手里拿着海绵正在刷碗。
    他想过在小公寓里装个洗碗机，可是又怕她回来会不喜欢。
    印象里，她是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大大小小的事都会亲力亲为。
    鹿茴双手捧着那杯桂圆红枣茶，眼眸微垂，眼睑轻轻动了动，“坐牢的时候被人打断的，当时有人用了你的名义，说要打断我的腿，让我生不如死。”
    “砰。”
    祁璟衍气得把盘子砸在了水槽里。
    她坐在椅子上吓了一跳，他转头望去，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赶紧解释，“我是气那些人乱打幌子，我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腿？”
    鹿茴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嗓音轻轻地说道，“我以前也以为是你派来的人。”
    他洗干净双手，快速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
    她发现，现在这个男人不再习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了，他总是习惯性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抬着头望着她。
    这画面，这动作，无形中是在讨好她。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花费心思对她示好。
    也许，这五年他真的变了。
    “我喜欢你的腿，才舍不得打断。”他的双手按在她的膝盖上。
    祁璟衍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鹿茴怔怔地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感受到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十分灼热，似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碗不洗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鹿茴推开他放在她膝盖上的双手，人转过去背对着他坐着。
    祁璟衍望着水槽的碗，认命地起身去洗。
    她转过头，偷偷地望着洗碗的男人，发现他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在灯光下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迷人心魂。
    尽管他瘦了，可是矜贵的气质依然不改。
    他们流失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她现在看到他时，当年那股热切的劲已经转淡了。
    祁璟衍洗完了碗，他走到鹿茴面前，拉过椅子坐下，“我不想回去，今晚我能留在这里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大床，没有告诉他留下或者是离开。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贴好评名单，昨天哭伤了，缓缓。谢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和陪伴，谢谢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