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合格的前任应该和死了一样

    鹿茴抬头望去，前方站着她日思夜想的故人。
    “林婶，你的身体康复了？”
    她站起来朝着林婶的方向走去。
    林婶红着眼眶，强忍着想哭的冲动，也跟着朝鹿茴的方向走去。
    “少夫人，回来了就好，对不起，当年是我害你和大少爷反目成仇，感情破碎。我是罪人，一辈子愧对你。”林婶说得声泪俱下。
    她只要想到以往种种鹿茴受过的苦难，她不管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无法弥补鹿茴留在心里那千疮百孔的累累伤痛。
    “都过去了，正如你说的那样，爱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现在我不爱他了，所以我不必再装了，林婶，忘掉你曾经做错的事吧！我以后只是小星星和小星燃的妈咪。”
    鹿茴和林婶的对话被下楼的祁璟衍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爱他了。
    一点也不爱了。
    这样也好，或许这样是他最想要的结局了。
    祁璟衍转动轮椅离开客厅外面，他来到一楼的书房。
    佣人站在门外，“大少爷。”
    “把门关上，要是小星星找我，你记得敲门。”
    祁璟衍郑重其事地交代佣人。
    “是，大少爷。”
    佣人把书房的门关上。
    门关上后，祁璟衍靠着轮椅，思考了一分钟，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赫南的电话。
    “怎么，刚回国就想念我这个老朋友了……”
    “赫南，我决定不做手术了，既然只有百分之五的机会，那就听天由命。”
    如果动手术是送命的危险，还不如赌一把。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庄赫南听到祁璟衍的决定，他紧紧握住手上的钢笔，人重重地靠向椅背。
    “阿衍，生死有命，这次你做的选择我作为专业的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目前的你身体确实还没有出现严重的症状，但是你那枚残留在头上的子弹碎片如果不取，后期你会出现头晕，头疼，甚至流鼻血，会呕吐，如果你晕倒一次，就会晕倒第二次，第三次……”庄赫南的心情变得很烦躁。
    他自己是医生，最清楚在生死面前，生命显得特别脆弱。
    “说起来还是我捡到了，如果没有素瑶放炸弹，我也不会想起和鹿茴的所有一切。赫南，你先想办法给我开点药，如果撑不住了，我会告诉他们的。”
    祁璟衍握着手机，窗外绚烂的夕阳照耀在他轮廓深邃的俊庞。
    照的那颗泪痣染了几分妖娆，眼底是浓郁可见的哀伤。
    “放屁。”庄赫南握着手机从椅子上起身，第一次爆了一句粗口，“我知道你所有的盘算，等撑不住的那一天会回你的家族对吗？让他们看不到你，从此不会再知道你死去的消息。”
    祁璟衍握着手机笑了，“你难道没有听过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吗？”
    庄赫南还想再说些什么，书房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星星来了，我不和你说了。”他匆忙挂断了通话，收拾好情绪喊道，“进来。”
    他按下电动轮椅，背朝着祁星澄坐在轮椅上。
    “爹地，你怎么一个人来书房了？我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了，药也带上了。”
    祁星澄懂事的没有绕到祁璟衍前面，而是乖乖地站在他的背后。
    “收拾好了就好，你想吃的零食我会定期让佣人送，尽量不要吃外面包装的东西，你身体不好，要多多注意。”祁璟衍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
    他走过去，脑袋贴在祁璟衍的后背上，声音闷闷地说道，“爹地，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话。”
    “又使小性子？”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祁星澄的双手搂着祁璟衍的脖子，“你的话我听着心特别的不舒服，好像你有一天在我们不知道的下一秒会突然变成泡沫，消失不见。”
    儿子的话深深地触动了祁璟衍的心弦，要不是佣人提前敲了书房的门，他甚至要怀疑儿子偷听了他和庄赫南的通话内容。
    “别怕，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祁璟衍没有回头，大手抬起轻轻地握住了儿子的小手。
    “爹地，我不要你也变成了挂在天上的小星星。”祁星澄靠在他身上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听到儿子的哭声，想起小的时候鹿茴蹲在洁白的梨花树下，哭鼻子时的小模样，心头微微一震。
    “你呀！和你小时候妈咪一样，动不动就爱哭。”
    祁璟衍说道。
    祁星澄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人家才没有哭呢！我这是眼睛里进了砖头。”
    “你那是什么眼睛？大的能掉进去砖头。”
    祁璟衍转过电动轮椅把他放到双腿上。
    祁星澄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个眼睛得问我爹地到底是什么？毕竟，我是我爹地生的呀！”
    祁璟衍听到他的话，哭笑不得盯着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鹿茴来到书房，“你们父子俩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是来找祁星澄的。
    “妈咪，你说我这个眼睛好看吗？”祁星澄从祁璟衍的双腿上滑下来，跑到鹿茴面前站定。
    她一头雾水的盯着眼前求知欲满满的儿子，“为什么突然问到眼睛了？”
    “那你就说好看吗？”
    祁星澄不依不饶的追问。
    鹿茴蹲下来，双手捧着儿子的脸颊，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当然是好看的，你妹妹也很好看的。”
    她想到失踪的女儿，心里感到失落极了。
    “关于女儿的下落我有派人在找，你不用过于担心，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祁璟衍打断了母子两的聊天。
    鹿茴看了一眼男人，表情淡淡地，“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祁璟衍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阴郁，她的话听着没什么，仔细一想让他的心犹如被什么蛰了一下。
    “你放心，事情是凌风和祁彧在调查，我待会儿和他说一声，让他以后直接联系你。”他经过今天的观察，不难发现鹿茴对他充满了敌意。
    “如果能找到女儿，我愿意原谅你。”
    鹿茴牵着祁星澄的小手，没再继续留在书房里。
    祁璟衍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如果换做炸弹没有爆炸前，他是开心的，可惜这一刻他再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