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人的遗愿

    老人已经死了……
    许凡拿着手机，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
    为什么他能看见，而王天阳看不见？
    许凡看了看王天阳。
    王天阳正在拿着另一只手机撩妹，全然没有发现老者的存在，许凡看着，他径直走到一旁，拿出老黄皮询问：‘为什么，我能够看到老人，而王天阳看不见？’
    老黄皮微微发热……
    上面浮现了一行行字……
    【你打小就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只是有一天你被人封了眼睛，丧失了看到它们的能力，直到后来你提起了刀，掉进了血海，看到无数阴灵……】
    【你重新睁开了眼睛！】
    许凡看着眼眸微凝……
    “所以，我是从小就能够看到？后来看不到……？”
    小的时候……
    许凡倒是听老人们说过……
    人在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有第三只眼睛的，它能够让人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只是随着时间的长大，这只眼睛闭合了，所以变得看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
    有些孩童，经常会说看到了什么，但是大人却看不到的原因！
    只是……
    眼下老黄皮说的情况，还是和老人们说的有些不同的！
    老人们说的那第三只眼睛，那是自己闭合的，而老黄皮说的他的眼睛，那是被人封了的，这两者有很大区别。
    “所以，是谁？”
    许凡眼眸微凝。
    老黄皮却再也没了动静。
    ……
    角落里……
    白念鱼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饱了！”
    白念鱼拍了拍小肚子。
    她起身走到许凡的面前，许凡抬头看向她：“怎么，还饿？”
    白念鱼摇头。
    她指了指那老人家。
    许凡：“怎么了？”
    白念鱼：“他有遗愿。”
    许凡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念鱼：“类似他这种刚死没多久的无害游灵，逗留在这世上，一般都是心中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完成。”
    许凡恍然点头：“所以他是来让我帮他完成遗愿的？”
    白念鱼：“应该是的。”
    许凡闻言抬头看向老人。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找上他帮忙完成遗愿。
    “所以现在只要我帮他完成遗愿，他就会离开去轮回？”许凡看着老人问道。
    “一般来说，是的。”白念鱼点头。
    许凡明白了。
    他走出了柜台，来到了老人的身边。
    “老爷子茶怎么样？
    “挺好。”
    老爷子含笑。
    许凡闻言在老爷子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他看似自然地问道：“老爷子，你这辈子有什么很遗憾的事情么？”
    “很遗憾的事情？”
    老人蒋进点着头道：“倒是有的。”
    许凡：“方便聊给我听听么？”
    蒋进闻言老皱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
    下一刻……
    蒋进喝了口茶，开始娓娓道来：
    那是他年轻时候的事了……
    当时的他，去了一个叫门头沟的小山村支教……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曾灵的小女孩，女孩很聪明，她总能第一时间学会他教的东西，很有学习天赋。
    她也很乖巧，她时常第一个到教室，将教室打扫的一尘不染。
    她还会贴心的给他茶杯里，泡上热腾腾的茶。
    这一切的一切……
    蒋进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蒋进想这么聪明的女孩，应该带到城里读书，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蒋进去和女孩的爸妈商量要带女孩去城里读书，但是，她的爸妈，拒绝了……
    他们觉得，女孩子在家里给他们干干干活，然后等长大了，快点嫁人，让他们能够收一笔彩礼，那就够了，至于读书没有太大意义。
    蒋进不赞同他们的想法。
    他再度和到他们商量，最终，在他愿意承担女孩的学费和生活费，同时，每年给他们提供一定资金援助的前提下，他们同意了！
    第二天！
    蒋进离开了山村，他告诉女孩，他去城里给女孩办入学手续，一周后就来接她，女孩很高兴，她乖巧的开始等蒋进……
    她每天都把教室和蒋进的办公位，打扫的干干净净，等待着蒋进的到来！
    只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
    蒋进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后来……
    冬天来了……
    女孩进山挖山笋，那是蒋进最喜欢吃的东西，女孩去了，消失在风雪里！
    再后来……
    村里人在第二天清晨找到了她，据说，整个身子都被野狗咬烂了，身体七零八落的，其中一只断了的小手，落在草丛里，还紧紧地抓着一块山笋！
    再后来听说……
    那一个冬天，雪下的特别大，那风声像极了女孩凄厉的哭声！
    ……
    许凡闻言沉默了半晌。
    他坐着问道：“所以，老爷子当年失约了？”
    “嗯。”
    “为什么？”
    “车祸……昏了半年多……”
    蒋进神色有些黯淡。
    许凡闻言了然了。
    蒋进闻了口茶，继续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她的爸爸就找来了。然后，他告诉了我这件事，他说是我害了他女儿的命，让我赔钱。”
    许凡：“您赔了？”
    “赔了。”
    蒋进：“赔了8万！然后我想去看看曾灵的坟，可他父亲说，是我害了他女儿的命，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让我以后永远不要再去门头沟，不要再去他家，更不要再找曾灵。”
    许凡看着。
    他终于明白，老爷子心中的遗憾是什么了，他因为那父亲的话，一辈子再没去找过曾灵，哪怕是看她的坟，他都没能够！
    只是许凡很奇怪，为什么来的只是曾灵的父亲，而没有她母亲？
    “老板。”
    蒋进忽然看向许凡：“我能请你帮我个忙么。”
    许凡：“老爷子您说。”
    蒋进从怀中掏出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人……
    一个是年轻时候的蒋进，一个是抱着洋娃娃的女孩，他们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蒋进告诉许凡，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女孩生日的时候，当时他送了女孩好看的衣服和鞋子，还有洋娃娃，女孩笑得可开心了！
    “如果你有机会遇到她的话，麻烦你，替我将这张照片交给她么？”蒋进眼里透着自责和深深地思念：“告诉她，老师……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蒋进说着一滴眼泪滴在了照片上！
    许凡看着。
    他心中动容……
    “好，我会的。”许凡接过了照片。
    “谢谢。”
    老人感谢一声，起身离去。
    许凡看着照片。
    他心中有些复杂，也是此时，他忽然猛地惊醒！
    “不对！”
    许凡眼眸猛地一瞪：“老人明知道曾灵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拜托我给曾灵照片？毕竟，我是活人，怎么能够见到死人？”
    难道说，老人知道我能看到曾灵？！
    下一刻……
    许凡猛地起身，寻找老人的身影。
    可是……
    老人仿佛水入大海，早已彻底消失不见！
    街道的尽头。
    老人遥遥望着书店……
    他是死人……
    很多事，他办不了，也没时间去办了……
    他只能求许凡！
    因为古语有云：‘活人有事求官，死人有事求吏！’
    ——阴吏！
    那一刻……
    老人朝着书店鞠了一躬，深深地请求：
    “拜托了，大人！”
    那一刹……
    许凡口袋里的青铜乌鸦，睁开了眼。
    ……
    书店里。
    许凡拿着照片。
    他神色显得凝重，他已经很清楚的明白了，老人不是凑巧来的书店，他是特地找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帮忙送照片，传达思念和道歉。
    可是……
    为什么老人会找他..
    就像雷重一样，为什么会盯上他？
    许凡不明白！
    “究竟是为什么？”
    ……
    这一夜……
    许凡做了个梦。
    他先是梦到了一只黑色的乌鸦……
    它有着三只眼睛，它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说什么！
    再然后……
    他梦到了一个小山村……
    在那小山村的村头，一个生得犹如瓷娃娃般好看的女孩，穿着那老人买的好看衣服，抱着洋娃娃，站在村头眺望。
    她似乎正在翘首等着谁来……
    一天又一天……
    她的眼里永远充满着希望！
    她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的！
    但可惜……
    日子一天天过去……
    女孩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人。
    女孩失望了！
    她开始哭泣……
    那声音越来越凄厉……
    “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老师也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着，那声音笼罩了整个山村。
    许凡听得不适。
    也是此时……
    他忽然感觉，这声音在拉近……
    很快地……
    它就出现在了许凡的耳畔！
    ‘在我身边！’
    许凡心神一震。
    他下意识地转头……
    下一刻……
    许凡看到，在他那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小女孩，小女孩抬着头，神色如僵一样的看着他，满眼淌血：“你也不要我了！”
    语落……
    小女孩惨白的手，猛地朝着他眼珠抓去！
    ……
    “不！”
    猛地从梦中惊醒，许凡满头都是冷汗。
    他眼眸大瞪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又做梦了，而且这一次，他竟然直接梦到了那个村子，而且还离的那女孩那么近……
    近到让他现在都感觉浑身冰冷！
    许凡侧头。
    床头柜上，老黄皮发着烫，青铜乌鸦寂静无声，而那张政送的两张黄符已经化成了灰烬！
    黄符没能阻止对方！
    许凡心绪翻涌。
    他不知怎的，内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是此时……
    白念鱼推开了他的门……
    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许凡，脸上透着认真：“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