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太自以为是

    “祖父威武！”
    “我们蝶市曾家人就是要仰起头来，渺视一切！”
    “谁敢让我们蝶市曾家人低头？”
    “敢叫我们蝶市曾家人低头的人估计还没有生下来！”
    “我们蝶市曾家人从来没有低过头，也永远不可能向别人低头！”
    正当几个自以为是的蝶市曾家年轻人张狂无度时，一位穿着间色胡服的中年男子走进铜食台问道：
    “请问哪位是曾龙尊驾？”
    “你家大爷在此，何事？”
    曾龙盘腿坐在座席上，斜眼问来人。
    “尊驾，在下为这里的掌事。今日龙霄阁铜食台不对外开放，我家主上自己要宴请宾朋，请你们马上离开。”
    掌事面带微笑。
    “你说什么？！”
    曾龙双目圆睁。
    “尊驾，请你们立刻退出这里，我家主上和尊贵的客人马上就到。”
    “退出？我们为什么要退出？”
    “你没听清我所说的吗？我家主上和尊贵的客人马上就到。”
    掌事笑容消失。
    “你凭什么让我们退出？”
    曾甲过来厉声责问掌事。
    “这是我家主上的食坊，你们无缘无故闯进来，还问我为什么让你们退出？真是可笑！”
    掌事面沉死水。
    “可笑？你觉得可笑吗？”
    曾甲不由分说操起食案上的酒樽砸向掌事。
    “啊？！”
    曾乙吓得闭上眼睛。
    “诸位，本食台今天不对外开放，请你们速速离场！”
    曾乙没有听到掌事因为被酒樽所砸而发出的惨叫，反而听到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曾乙睁开眼，惊讶地看到墨尽穿着着食台差事衣裳挡在掌事面前，手上抓着刚才曾甲扔过去的酒樽。
    “臭家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曾丁跳到墨尽面前，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梁骂道。
    “一个小家奴敢对我们蝶市曾家人说三道四，你活得不耐烦啦？”
    曾甲举起拳头要打墨尽。
    “甲，你住手！”
    曾乙隔着食案大声阻止。
    “住手？乙，我为什么要住手？”
    曾甲的拳头停在半空。
    “你就是不能打他，否则我跟你没完！”
    曾乙站起身来，神情激动。
    “乙，你着什么急？让甲练练手。”
    曾乙的二叔，也就是曾甲的父亲曾虎向曾乙摆摆手。
    “二叔，那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大人不好才造成曾甲他们这个样子。”
    曾乙气得一屁股坐回到座席上。
    “小妮子，你居然敢教训我？”
    曾虎拉下脸。
    “乙，怎么和二叔说话呢？快给二叔赔个不是。”
    曾龙用手拉拉曾乙的衣服，他对曾乙还是比较疼爱，知道曾虎护犊，不容任何人说曾甲的不是。
    “父亲，这次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打人更加错上加错，我们应该向他们道歉才是，并马上退出龙宵阁铜食台。”
    曾乙据理力争。
    “我们蝶市曾家人会错？我们蝶市曾家人永远都不可能有错！错的也应该是别人！你如果是曾家人，就不应该说出这样怯懦的话！”
    曾龙斥责曾乙。
    “父亲，你怎么也这样说话？哪个人不会犯错？我们蝶市曾家人犯的错过多的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坤界难有我们蝶市曾家人的容身之所。”
    曾乙反驳曾龙。
    “乙，收回你所说的话！”
    “乙，你还是蝶市曾家人吗？”
    “乙，我看你根本不配做蝶市曾家人！”
    “乙，坤界所有万物死去，我蝶市曾家人也将傲立其上！”
    “乙，要不是看在今天是你举行笄礼的日子，我们早不容你！”
    蝶市曾家老老少少纷纷指责曾乙。
    “你们一个个全不可理喻！”
    曾乙气得走到一旁，暗自生气。
    “我爱的乙，你不要生气，我迟早要将你从这群人渣中携出，我们一起相忘于山水，过我们清明无染的生活。”
    墨尽看着曾家人的表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青春的怒火早已在他的胸膛燃烧。
    要不是今天是曾乙举行笄礼的日子，他早就先于曾甲出手。
    刚刚他还替曾乙感到幸福，幸福于曾乙能在邑国凤城天凤食坊龙霄阁铜食台举行笄礼，一家上百口人为她祝贺。
    想想自己，过几年也可以行冠礼，但注定将无人为他举行冠礼。
    家中无主人，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深山老林，谁愿意为他做大宾？谁愿意为他赞冠？
    不说举行冠礼的一系列仪程，他一身粗布烂裳，做不起冠服，没有宗亲，更没有祠堂寺庙可进。
    墨尽，你注定将是废物的一生，穷困潦倒的一生。
    不！
    我不做废物！
    我要奋起，我要做乾坤第一人！
    冷静，墨尽。
    蝶市曾家人忘乎所以，自以为是，你难道也自不量力吗？
    穿越之前，你模拟过那么多次人生，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废物的一生！
    【16岁，你成为了道宗外门弟子。】
    【18岁，你历经坎坷，终于修完基础功课，得到入门心法：道典总纲。】
    【21岁，你的道典总纲小有所成，成为了固本境修士。】
    【26岁，你的道典总纲颇有造诣，成功凝聚元丹，踏入培元境。】
    【49岁，你的道典总纲臻化境，半只脚迈入三花聚顶！】
    【76岁，你的道典总纲大圆满！遗憾却在即将三花聚顶时渡劫失败，掉落到培元境极限。】
    【78岁，你被道宗劝退。】
    【85岁，你归隐山林，却不放弃修行，坚韧不拔。】
    【99岁，你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壮志未酬，却依然坚信自己是天命之子。】
    【112岁，你决定破釜沉舟，孤身前往凶险莫测的生命禁区，意图找到生命果实，活出第二世！】
    【112岁，你死在了生命禁区门口。】
    墨尽，你还想怎么样？
    就算让你活过百年，还不是废物的一辈子？
    没有系统，没有戒指里的灵魂老爷爷，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与这些自命不凡的蝶市曾家人抗衡？
    不，为了母亲，为了我心爱的乙，我要奋起，与他们抗衡到底！
    我有祖父，我有父亲，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他们会为我举行一场坤界举世无双的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