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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惶。”王刚叹息的摇头,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更郁闷得是他住在那边,每天回家必须路过那个湖。
    美女同事小刘也插话进来:“其实那个学校没几个鬼故事,以前我们学校就很多鬼故事流传,比如什么女厕所遇鬼,什么受诅咒的寝室,什么百年痴情学姐,什么凌晨两点的电话,总之太多了,值得庆幸得是我大学四年里一件都没碰上。”
    有美女答话,王刚更来了劲:“你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没什么好惊讶,我给你讲个我们学校真实的痴情爱情鬼故事。”话毕,为渲染气氛,他还特意从电脑上找了首阴森诡异的纯音乐。
    “太恐怖的话,我不听。”小刘明显害怕的摇头。
    王刚轻笑:“放心,一点都不恐怖,应该算是很凄美。”
    苏北微扯了下嘴角,他大概猜到王刚要讲什么,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出来的,王刚比他大两届而已,来这个公司还是王刚介绍他进来的。
    阴森的音乐中,王刚的声音慢慢响起。
    从前有对双胞胎感情从小就不好,父母一不在身边就打架,打得最严重一次两人皆头破血流,为此父母十分头痛,决定送哥哥去亲戚家住段时间,可是刚分开三天两兄弟就同时生病了,病来得太突然太诡异,需要立即动手术,那时候家里比较穷,手头上的钱只够暂时医治一人,父母便选择先医治弟弟,回头又四处借来钱给哥哥医治。
    不过令父母没想到得是病好后的弟弟变得懂事乖巧,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父母伤心难过的同时也欣慰不已,更把所有宠爱都投注到弟弟身上。
    而那一场病后,双胞胎的感情有了好转,温柔的哥哥宠弟弟保护弟弟,这种改变于弟弟来说是最开心的事。但自从进入大学,哥哥的行为就变得诡异起来,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弟弟好几次问哥哥在和谁说话,哥哥都只是害羞的摇摇头。
    渐渐地,这种情况越发严重,有时候弟弟要好几天才能见到哥哥一次。
    见不到哥哥的日子,让弟弟痛不欲生,终于在他们十九岁生日前几天,弟弟决定去哥哥的宿舍下等哥哥。
    然而这一等,等来的是哥哥靠在别人肩头,一副情意脉脉的样子。
    失去理智的弟弟捡起地上砖头冲出去,朝着那人的头死命敲了上去,看到那人倒在地上,弟弟害怕极了,拉着哥哥的手就跑出学校。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拍打得窗户哐哐响个不停,听得人心惊肉跳。
    宾馆内,弟弟把哥哥给上了。
    但是哥哥并没有怪弟弟,反而无比高兴,整个过程配合着弟弟。
    从那以后,他们吃住都在宾馆内,没日没夜的欢爱,可是随着弟弟形销骨立,哥哥却后悔了,他多次问自己,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终于,弟弟连抬眼的力气都没了,他看着身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眉眼却又比自己温和的人,用尽力气说了人生最后一番话:“从小到大,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却没想到你讨厌我到如此地步…我和你同时生病…我多想…哎…不要再怪爸妈了,他们无能为力,愿意的话,回去看看他们吧…我和你,我明知不可为偏可为…我只是想把握这刻幸福,送给我们共同的十九岁…哥,十九岁生日快乐…下…下辈子,我一定要对你说九十一岁生日快乐。”
    弟弟走那天正好满十九岁,屋外下起了很大的雨,一下两下,重重的打在玻璃窗上。
    等宾馆人员带警察撞开房间,发现弟弟已经死了数日,但身体并没腐烂迹象,安详的面容仿若只是睡着般,而他旁边隐约有个人躺过的痕迹。
    讲完故事,王刚关掉那个阴森森的音乐,端起电脑旁水杯夸张地喝下一口:“虽然有悖常伦,但故事还算不错对吧?”
    美女却迟疑地开了口:“说实话,没怎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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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章
    苏北淡淡解释:“简单说人鬼殊途,不能结合。弟弟从小喜欢哥哥,所以就算在明知道哥哥是鬼的情况下,还选择继续错下去,而哥哥一开始就不喜欢弟弟,死后又想着报复弟弟,结果日久生了情,后了悔。”
    美女这回懂了,惋惜地皱起柳眉:“原来是这样,弟弟真是又可怜又傻,不过弟弟死了,那他们算是真正在一起了。”
    “或许吧。”苏北不认同她的话,他倒觉得他们的父母更可怜,况且事情不是死了就能在一起这么简单。
    王刚总结性说道:“总之像这类不被世俗认同的情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当发现自己那方面喜好不正常时,悬崖勒马才是明智。”说完,朝苏北递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苏北无语地翻个白眼,王刚是极少数知道他不喜欢异性的人,但王刚搞错问题的根本,他从来就不是同性恋,只是恰好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性而已。曾经他为搞清楚自己是否标准的同性恋,偷偷去了一家同志酒吧,然而进去不到十分钟他就出来了,果然能接受的只有容胤。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桌上电话响起,苏北敛下心绪,不紧不慢地接起:“喂,你好。”
    “…呃,是的。”
    “没什么,行…等周末休假我就带你去。”挂掉电话,苏北蹙紧了眉头。
    王刚发现他的不对劲,忙问道:“咋了?”
    苏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财务部的蔡玲让帮个忙。”
    一听蔡玲的名字,王刚立即变了脸色,怪异地哼道:“她让你帮忙?”
    苏北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你能帮她什么哦?为什么不找她家男人,她男人不是很能耐认识各种人么。”他曾经和公司某部门经理一起追过蔡玲,后来当然是经理追到手,从此,王刚就怎么看两人怎么不顺眼,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
    苏北失笑地看着他:“几百年前的事情,你还在不爽什么?这不刚开学么,她听说我有朋友在卖电脑,让我周末帮忙带她弟弟去买台笔记本。”前几天聊天时,他无意说了句自己有朋友在开电脑公司,没想到今天蔡玲就找上他帮忙。原本大家同事一场,这种事又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没理由拒绝,事实上他也没拒绝,但从山头村回来半个多月,刘大鹏不仅和他打过好几个电话,还一起吃过两次饭,某人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更别说见面什么的,他现在贸然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显得他好想见到某人样?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变得有点尴尬?
    越想越烦,他烦躁地抓抓头发,究竟在莫名其妙的乱纠结些什么,一个电话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想得如此复杂,算了,晚上回家给容胤打电话说下,横竖迟早都要再见面,又何必扭扭捏捏故作姿态,这不符合他一贯作风。
    终于捱到下班,苏北坐着王刚新买的电动车,冒雨去了夜宵一条街。停好车,找到位置坐下,王刚打电话叫了另两个朋友来,彼此间都相互认识,没什么好客气讲理的,所以酒一下肚就天南地北的调侃起来,但苏北有个毛病,一喝啤酒就要跑厕所。
    这不,刚吹了三瓶啤酒下去,就跑了两趟厕所,然而这趟回来的时候,险些因为王刚的一句话摔趴在地。估计白酒混着啤酒喝的王刚真喝高了,冲苏北举着手机,扯着嗓子的嚎:“苏北,走快点,你妈一直打电话。”
    妈?苏北妈妈在他很小时候的就离开了人世。
    苏北一个趔趄撞到身旁的人,忙道歉跑过去抢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提醒未接来电‘娘娘’三通,他心猛地咯噔了下,握住手机走出菜馆,找了处相对偏静的地方拨打过去。电话几乎是在通第一声时就被接起,不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某人阴恻恻的声音。
    苏北听得直皱眉,等容胤说完一堆对他来说无重点的废话后,他才把周末要带同事去买电脑的事说了,容胤反应淡淡的嗯了声,只说到时候电话联系。尽管容胤态度不冷不热,可苏北心情却是止不住的一阵愉快,这就是他的悲哀所在。
    那天晚上回去后,苏北做了个没有羞耻的梦。梦醒后,他摸着内裤上的精/液,喃喃道:“我怎么就忘记把他给反上了呢。”
    梦醒后的他怎么都再睡不着,楼上住户不知道在搞什么,大半夜一会是急促脚步声,一会是弹珠弹地声,一会又是拖动家具的声音,就没消停过,于是他听着这些奇怪声音到天明。直到下班再回来,他才知道原来昨晚楼上新搬来一家人。
    转眼就到了周末,自己有车的蔡玲和苏北约好,等会车到楼下就打苏北电话。而苏北想着自己笔记本最近老是黑屏死机,在出门时就顺便给带上了,打算让容胤给看看。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但是当苏北看到蔡玲弟弟时,他发现原来有时候一个人白得太透彻,反而让人起鸡皮疙瘩,就比如蔡玲的弟弟蔡阳,肌肤白得刺眼,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白,连带身上的气息都似乎有些诡异。
    车内,蔡阳始终垂着头坐在窗边,无声无息的,仿若一尊没有情绪的白木偶。
    可是苏北知道,他是有情绪的,他双手一会握紧,一会松开,明显是有心事的表现。
    正在开车的蔡玲估计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解释:“苏北,我弟弟从小性格比较内向,你别介意。”
    苏北笑笑:“没什么,多接触人慢慢就会好点。”
    蔡玲叹气,语气尽是无奈和伤感:“父母走得早,我又因为工作挣钱的原因,对他关心太少,才导致他变成这样,等结了婚我就辞掉工作,好好陪着他念完大学。”
    她的话刚说完,蔡阳倏然抬起头看着她,轻声道:“姐,不要担心,我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苏北忍不住微笑了下,不难发现,眼前这个少年其实很爱自己的姐姐。
    自从蔡阳说话,车内的气氛便缓和下来,苏北和蔡玲随意地聊着天,从蔡玲口中苏北得知,蔡阳就读的学校正是前几天王刚给他提起的戏剧学院,而跳楼没死的男同学叫熊二胖,正是蔡阳同班同学。蔡阳说那天晚上,他在美术室画画,蔡阳等人在班长的带领下突然闯进来,看到他后似乎有些生气,然后他收起画匆匆离开,第二天到学校才知道熊二胖在他离开不久跳了楼。
    苏北听得奇怪,随口一问:“你那么晚还在学校画画?”
    蔡阳垂着头:“是朋友托我帮她画一幅画,我们约好每天晚上在美术室见面,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来。”
    苏北哦了声,没有再继续追问,这是人家的私事,况且对于这件事他没什么兴趣。
    等来到电脑城停好车,苏北拨通容胤电话,在响第五声的时候终于被接起,接着一道年轻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老板娘,你到哪里了?”
    苏北微愣,放下手机仔细看了看拨打用户,见没有拨错,又放到耳边说道:“麻烦我找容胤。”
    “…老板上厕所去了,手机放在公司充电。请问你是?”那人问道,显然同样在纳闷,老板说今天老板娘要来,让他们小心听着电话机灵点,明明来电显示也是媳妇儿,怎么说话的是个男人呢?
    “我是带朋友来买电脑的,请问你们公司在什么位置?”
    “哦,不好意思,你们在哪?我马上让人下去接你们。”
    苏北说出位置没过几分钟,就有个腼腆的小伙子跑来,带着他们上了楼。
    上电梯时,不知道那个公司的员工抱着一大摞主板,火急火燎的,不小心撞到了蔡阳。蔡阳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下电梯,苏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铃……
    手在抓住蔡阳胳膊的刹那,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落入苏北耳里却是尖锐刺耳。
    铃声来自苏北手腕上的魂骨铃,他难以置信地缩回手,下一秒,又状似十分自然的扶下蔡阳,而铃声再度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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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章
    原本有铃铛声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如果是一个大男人戴着铃铛手链的话,便免不得被人多瞄几眼。苏北倒是没在意这点小事,他在意的是蔡阳这个人,明明是个大活人,身上也不见任何鬼魂,魂骨铃为什么会响?
    揣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容胤的公司。
    一间铺面,半边摆放着显示器主板显卡那些,半边是笔记本柜台,上面放着几台笔记本,再后面有个小单间,是容胤办公休息的地方,公司除了容胤这个老板,还有三名年轻的男员工,年纪都二十上下,正如容胤所说就是个小公司。
    “苏北。”容胤单手插兜,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修剪得半长的头发今天随意的挽在脑后,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或者很娘,反而更显另一种邪魅撩人的风情。
    “搔首弄姿,倚门卖笑。”苏北恹恹地撇嘴,妖孽就是妖孽,往门口一站,对于女性消费者来说就是块活招牌。不等容胤脸黑下去,他勉强扯出个笑容,为他们相互介绍了彼此。
    “不好意思,地方有点乱。”容胤冲蔡玲抱歉笑了下,昨晚老顾客打电话要三十台主机,并且今天下午四点前必须交货,所以从九点上班开始,他就一直忙着调货,现在公司内到处放着机箱,地上也全扔的是包装盒。正因为时间有限,带他们上来的银兵一到公司就拿起螺丝起子,和另两个员工胡林和刘诗昆一起装机去了,就只剩下他这个最闲的老板招呼人。
    蔡玲轻笑:“没关系,生意好是好事。”
    “勉勉强强,现在做那个行业都不好做。”招呼蔡玲两姐弟坐下,然后借倒水的机会,容胤朝苏北使了个眼神,苏北连忙跟在了他屁股后。
    一进后面的小单间,容胤脸上笑意便立即散去,咬牙道:“矮子,你确定是带人来买电脑,而不是带麻烦给我?”
    苏北想着魂骨铃响的事,没心情和他斗嘴:“你也察觉出有问题?”
    容胤取出两个纸杯倒上水:“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大罗神仙,当然看不出蔡阳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单纯觉得蔡阳身上气息不干净。
    苏北摇头:“我和蔡阳认识不过半小时,怎么会知道什么事,反正一碰到他身体铃铛就会响。”
    “你和那位女同事关系很好?”
    “没什么好不好,一个公司上班而已。”
    “那就好,记住不要多嘴,不要管。”淡漠的扔下这句话,容胤就端着水杯走了出去,脸上是惯有的温雅浅笑,看不出一丝破绽。
    “冷血。”苏北看着那颀长的背影,做了个鄙视的鬼脸。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胤程序化地问蔡阳买电脑主要是用于游戏还是办公或者其他,想买多少价位以内,以及是否有喜欢的品牌,等问得差不多,综合蔡阳的要求,推荐了三台性价比高又实用的机子,至于最后买什么便是蔡阳自己的决定。
    蔡阳的话虽不多,然而做决定倒是出乎的快,将容胤介绍的三台机子分别试用了下,就作出决定。在付钱的时候,蔡玲再次确认问道:“小阳,确定喜欢这台?”
    蔡阳点头。
    收了钱开好单,容胤打电话让仓库送台新机过来,趁着这个时间,苏北把自己笔记本朝他面前一推。
    容胤看都不看什么问题,也不问苏北,直接道:“今天没时间给你弄,先放这里,等弄好给你打电话。”
    苏北皱眉:“能不能尽快?我的游戏…还有晚上没有电脑我没法过。”
    “在修好前,我可以暂时提供你免费住宿外加电脑使用,好像我家离你公司也很近。”容胤轻描淡写地说着。
    苏北双眼放光:“真的?”
    容胤没有再搭理他,转头看向蔡玲询问他们想吃点什么,马上就到十二点,而装系统那些还需要时间。
    蔡玲是典型的新世纪独立女性,那肯让容胤花钱请客,忙推辞一番,又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票子给蔡阳,叫他去来时路过的快餐店买七份盒饭上来。
    苏北说不放心跟着一块去了,其实除去不放心,另外目的就是付钱,因为他和容胤都没让女士买单的习惯。谁晓得这一去,再回来,苏北整个人都变了。
    看到苏北微凝的脸色,容胤真有种把苏北吊起来狠狠打屁股的冲动,这人究竟知道不知道烂好心说不定会害死他自己。
    容胤暗自叹气,起身招呼过三名员工吃饭休息会,便拿了份盒饭走进小单间,苏北则拍拍蔡阳的肩膀示意别担心,后脚跟了进去。
    小单间内,容胤坐在老板椅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影,一副标准的大爷姿态。
    “对不起。”苏北先道了歉,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当然清楚,容胤提醒过他不要管,可是真让他在明知道的情况选择不管,他做不到。
    容胤哼了一声,不语。
    “容胤,还记得石室那副画吗?”
    “那幅画和蔡阳毫无关系。”
    苏北略微提高声音:“有关系,当然有关系。”
    容胤似笑非笑地眯起了幽深的眼眸:“呵,继续扯,我看你怎么把它们扯到一起。”
    见他态度软化,苏北嘿嘿一笑忙道:“其实蔡阳的事也是因为一幅画。刚才出去买饭时,他突然问我蔡玲男朋友…就是我们公司某部门的经理,人品如何,在公司同事对他评价如何,说实话我和那人接触的不多,就含糊应了几句,结果他却莫名其妙说他快要死了,不放心把姐姐交到不值得信任的男人手里,他还说我是好人……”
    “他为什么说你是好人?”容胤出声打断他。
    苏北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他原话是我热心带他来买电脑,不仅不坑他,还卖给他价的格比其他地方都低,所以我是好人。”末了,他又补上一句:“谢谢你,容胤。”让他在同事面前挣足面子,蔡玲私下和他说,容胤人长的帅,性格温和,绅士又有风度,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谁能嫁给他一定会幸福死,还说以后身边有家人朋友需要买电脑,她一定带来照顾生意。
    容胤愣了一下,嘴角露出微笑:“我一分钱没赚卖给他,还兼免费服务,你的确该谢谢我。算了,先说那小子的事,然后呢?”
    “你晓得我脸皮薄…”
    容胤勾唇:“我一直以为你是厚脸皮来着。”
    “彼此彼此。”苏北真想把手上盒饭扣在某人脸上:“反正被他一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本想安慰他几句别乱想什么的,可想到魂骨铃的提示,就直截了当问他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他开始不肯说话,我就很直白告诉他,或许我可以帮他,前提是必须一五一十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没人活得好好的想死,蔡阳更不想死,所以他说了。”
    蔡阳因为性格原因朋友很少,而李丹丹算是他仅有的朋友之一,现就读动漫设计专业,兼修青衣,高中以前他们住在同个小区,上高中后李丹丹家搬走了,没想到又在大学里碰到,自然都高兴不已。某天李丹丹告诉他,她喜欢上教她们青衣的老师章无名,求他帮忙画一幅章老师的画像,本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但李丹丹说要用她带来的颜料,蔡阳看着那猩红又飘着异香的颜料很是犹豫,可是经不住李丹丹的哀求,终究应承了下来。
    于是他们约好晚上在学校美术室见面,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他画画,李丹丹就旁边唱曲,那幅画一直都是李丹丹自己在保管,但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李丹丹没有来,他又被同学发现,情急之下就带着那副画回了家。
    然而当晚就发生了怪事,他睡得迷迷糊糊,却总感觉床边坐着个人,一遍遍温柔地抚摸他说什么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第一天晚上他以为是做梦,孰料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到第四天他干脆打开灯不睡觉,结果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画架上的那副画突然起了变化,猩红的颜料一点点离开画纸流到地上,等那幅画变回白纸,一个没有五官的人从那堆颜料中缓缓站了起来,‘他’穿着蓝得发黑的戏服,拖着长长的水袖,轻摇碎步地向床边走去,随着‘他’的走动,身上落下的红色颜料掉满了地,仿若条血路。
    ‘他’在床边坐下,重复着每晚的动作和话语。蔡阳说那一刻,莫大的恐惧充斥了整个心,让他忘记呼救,只怔怔地睁大眼看着那变成空白的画纸,那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他’,而他无从呼救。不过事后,他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因为恐惧大喊大叫,不然一定会吓到蔡玲,同样他希望他们也不要告诉蔡玲。
    一口气说完这些,苏北又把戏剧学院的闹鬼事顺便说了,以便给容胤充足的信息。容胤早就收起了惯有的笑容,安安静静听着,等苏北说完,问道:“他为什么不把画还给李丹丹?”
    “李丹丹好像出了什么事,暂时不方便见面,只让他帮忙快点画完,画完她就会来拿,可是他不想李丹丹受到伤害,就偷偷烧了那幅画,诡异得是就算烧了撕了画,一到晚上那幅画便会自己出现在画架上,后来他不折腾了,找块布遮起来,任由它在画架上,反正害死他一个人就好。”苏北叹了口气:“哎,蔡阳把人心想得太善,李丹丹明显有问题。”
    容胤挑起眉毛:“所以那幅画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苏北道:“嗯,蔡阳说就差脸没画,我已经和他约好买完电脑一起去他家里看看那幅画。”
    容胤沉默了一会儿:“对了,你所谓的帮助是指你会捉鬼驱邪?”
    苏北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傻,我说得是你平时喜欢看类似周易的书,曾经瞎猫碰到死耗子,帮人解决过灵异方面的小麻烦。”
    容胤咬牙切齿:“谢谢你的形容,谢谢你不忘扯我进去。”
    苏北眉眼弯弯:“好说好说。”
    容胤倾身放下盒饭,顺手抽纸擦了擦嘴:“晚点一起去。”
    “可你今天公司不是很忙吗?”
    “我自有安排,先去看了再说,能不能帮上忙还不知道呢。”
    苏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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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依风的地雷o(rq)ツ
    ☆、十九章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蔡阳跟蔡玲说买了笔记本,还得买个无线路由回去,否则拿回去都不能用,可是他不会设置网络,所以要麻烦苏北跟着再跑一趟。苏北自然不会拒绝,倒是弄得蔡玲很不好意思,不停地道谢。
    等容胤安排好公司的事,把锁门钥匙留给那名叫刘诗昆的员工后,而蔡玲却因为朋友临时打电话有点急事要先走,就只能苏北他们自己去了。
    坐在容胤的白色高尔夫车上,苏北本想调侃几句,但瞥见后座神色紧张不安的蔡阳,又不由得微微叹息,赶紧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偏偏容胤紧追不放,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问了个遍,包括李丹丹的言行举止。
    半个多小时过去,车子到达蔡家楼下。在下车前,容胤很严肃认真地对蔡阳说道:“蔡阳,我没有把握一定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做到对这件事保密,不要说出来。”他只想守护着某些人某些事简单过日子,真心不想介入任何鬼怪事件,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蔡阳重重点头:“容大哥,你们愿意相信我所说,我已经感激不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行,上楼吧。”
    ……
    刚走进蔡家客厅,容胤忽然停了下来,搞得苏北也神经质的顿步:“怎么了?”
    容胤妖娆一笑:“阳台上有你喜欢的。”
    闻言,苏北抬头朝阳台方向看去,那里不仅种着几盆花花草草,还悬挂着个鸟笼,鸟笼里关着一只通体全黑的双头乌鸦,此刻正直直瞪着他们。刹那间,苏北头皮直发麻,不知道是否他太过疑神疑鬼,他总觉得其中一个乌鸦头裂开嘴,对他邪笑了下,但是定睛一看,又一切正常,不过乌鸦周身萦绕的黑气,倒是有着几分熟悉感。
    ――容胤这厮,故意的。
    苏北愣愣地看了好几秒,等他想说什么时,容胤已经敛了神色,摇头示意等会再说,便转过身看向蔡阳,抬手指了指阳台的鸟笼:“那乌鸦是你养的?”
    蔡阳顺着他手看去,也微微皱眉:“不是,前几天早上醒来发现它停在阳台上,怎么都赶不走,所以昨天放学时买了个鸟笼回来,把它关在里面,打算今天带出去扔掉的。”看到乌鸦,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墓地,让人很不舒服,而看到双头黑乌鸦,那种心情更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茫然,恶心,恐惧,厌恶,还有愤怒,愤怒地想撕掉它其中一个头。
    容胤收回视线:“先去看那幅画。”
    “走这边。”说着,三人一起走进蔡阳的卧室。
    随着门推开,里面情景让苏北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蔡阳的卧室很大,除了一张床和书桌,其地方摆满一排排公仔和完成没完成的石膏头,画架便放在一堆石膏头中,上面蒙着块垂地黑色的布,屋内厚重的窗帘拉得密实,外面的光线一丝都照不进,但就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满屋的公仔石膏头更显阴森诡异,恍然间只感觉鬼影重重,就好似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般。
    容胤走到落地窗旁,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顿时洒了进来,照在他身上泛出淡淡光晕,他则语意不明地说道:“你们家的设计真独特。”
    蔡阳知道他所指什么,小声道:“姐姐说这样比较方便。”
    苏北好奇他们的对话,跟着走过去一看,随即毛骨悚然了,下意识地靠近容胤,喃喃自语:“怎么会是通的呢。”蔡阳的卧室连通着阳台,阳台上那只双头乌鸦就这样肆无忌惮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苏北不自在的移开视:“被它看着,为什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呵,的确。”容胤皱皱眉,他深感这次事不是麻烦了,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默念几声,手中符咒往空中一扔,瞬间烧成灰烬:“好了,这样它便看不到这间屋内发生的一切。”
    “好厉害,和电视里演得一样。”蔡阳惊讶地发出声,再看容胤的眼神已带上崇拜和敬畏。
    苏北知道容胤不喜欢被人说起这些,忙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别大惊小怪,其实就是在符纸上涂了黄磷而已。走,看画去。”
    画架前,苏北强忍心中那份猫爪子直挠的好奇,任由蔡阳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拉下黑布。
    随着黑布的落下,一股刺鼻的腥气和奇异的香气从画中混着飘出,那味道令人作呕,而画纸上就是一团诡异黏稠的红色,再无其他,根本看不出画得是什么。
    苏北捂住鼻子:“这就是你画的”
    “不是。”蔡阳同样十分不解,迟疑道:“至少两天前不是这个样子。”这两天他都没揭开过黑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再说他明明画得是身着戏服的章老师。
    就在这时,容胤忽然伸出手指在画上划了下,然后指尖捻了捻,又放到鼻下闻了闻,眼看他似乎还要放进嘴里品尝的时候,一旁屏住呼吸的苏北再忍不住,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嘴里:“我来。”
    他这个动作太快,弄得容胤猝不及防,愣在那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指尖传来的温热柔软感,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温愠道:“你在做什么?”
    苏北松开他的手,歪头疑惑地看着他:“咦,你不是要尝吗?味道香香甜甜的,有点像神龛上被香纸烛火日日熏着的贡品。”
    然而听着他话的容胤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下一刻,钳住他的下颚,低头便吻了上去。
    “……”蓦地,苏北脑中轰的一声,随后一片空白,嘴里尚未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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