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韦伯

    李向在法政科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人，正是他昨天在双层公交车上见过的格蕾。
    穿着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是似乎提着某个东西，但隐藏于袖中，无法被看见。
    “为什么要接下这种麻烦的案子？！”
    穿着修身黑色风衣的青年一脸烦躁的质问。
    “是我认真考虑的结果。”
    回答他的是一位少女，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肌肤宛如陶瓷人偶。
    她的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雀跃, 或者说愉悦。
    “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果的？”
    “当然是为了兄长的债务问题。”
    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要是能顺利解决，你就能获得不菲的报酬。我记得时钟塔圣杯战争的选拔已经开始，你想要报名，时间可不多了哦。”
    “你是魔鬼吗？”
    青年咬牙切齿说道。
    “我是你可爱的义妹。”
    少女语气轻快的说道, “你再难找到第二个这么为你着想的义妹啊。”
    “我宁可不要！”
    “啧。”
    少女依旧带着淘气的笑容, 说道，“你嘴上说不要, 但你却跟着我来到了法政科，真是不坦率啊。”
    说完，她注意到李向，看了他一眼。
    她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火焰。
    李向知道这是魔眼。
    果然是莱妮丝。
    她才是埃尔梅罗家族的真正的继承者，但由于年龄的问题，将君主让给了韦伯。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少女，隐藏于幕后，更有利维持埃尔梅罗家族。
    “那么就拜托你啦。”
    莱妮丝摆了摆手，嘴角微翘。
    青年，也就是韦伯吐出了口气，下意识想摸出雪茄，但想了下，又放弃了这种举动。
    “格蕾，走吧。”
    韦伯一副嫌麻烦的模样抓了抓他的长发，旋即走进了政法科大楼。
    李向也随之进入。
    亚兰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站在门外, 看到韦伯后, 立即变得肃穆。
    “君主，欢迎您的到来。”
    “嗯。”
    韦伯点了点头，作为回礼。
    他现在是君主，必须时刻保持应有的礼节。
    不然的话，就丢了埃尔梅罗家族的脸面。
    他那位魔鬼义妹又不知道该想出何种的惩戒方式。
    “今天将由法政科第四小队九位成员负责君主您的安全。”
    亚兰介绍说道。
    “不用你们操心，格蕾会保护我的安全。”
    韦伯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就出发。”
    “好的。”
    亚兰也想早点破案。
    他走到最前面带路。
    紧随其后的是韦伯和格蕾。
    而李向则是走在他们的左侧。
    第四小队原本有十二位成员，但死亡三个后，就剩下七个。
    佛里特街很快就到达。
    它是一条河滨街道，紧挨着泰晤士河。
    李向眯起了眼睛。
    或许是要等君主的到来，凶杀现场得到很好的保护。
    到处都是血迹。
    “这里是植物科的地盘吗？”
    韦伯环顾一周，开口问道。
    “是。”
    亚兰回答说道，“佛里特街汇集了英国最著名的出版和报业公司，是新闻界的中心。”
    植物科对于媒体相当感兴趣，这些公司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它的痕迹。
    韦伯点了点头，开始了检查，就像是一位真的刑警。
    李向甚至看到他拿出了某种药物。
    而格蕾则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形影不离。
    亚兰看了眼远处的两个人，问道：“是不是和你印象中君主相差很远？”
    李向笑着说道：“是有些, 不过挺接地气的。”
    “接地气是什么说法？”
    “意思就是和我们这些普通魔术师很相近。”
    “这个倒是。”
    亚兰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他是唯一一个会上课的君主，而且教的很好，颇受学生们欢迎。你刚加入时钟塔，可以考虑去他的教室上课。”
    “我会的。”
    李向回答说道。
    就在这时，韦伯对他们招了招手。
    “君主，有什么发现吗？”
    亚兰连忙走过去，问道。
    “你确定凶手是一个人？”
    韦伯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千真万确。”
    亚兰斩钉截铁说道，“法政科三个小队的成员都可以作证。”
    “你们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他是生还者，以前生活在灵墓阿尔比昂，因为获得了龙血，而回到地面，与杰兰特进行交易。”
    “你们没有联系秘骸解剖局吗？”
    “问过他们，但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
    韦伯按了按额头，问道：“他们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你们？”
    亚兰露出了苦笑。
    秘骸解剖局不受十二位君主的控制。
    他们法政科没有绝对的理由也不能做什么。
    “他与你们战斗的时候，使用的是什么魔术？”
    韦伯知道自己先前的问题超过了亚兰的能力范围，他又问道。
    “是混沌魔术。”
    “果然。”
    韦伯没有意外，他在先前的检查中就已经察觉。
    混沌魔术是现代魔术科的魔术体系。
    所谓混沌，就是大杂烩，它混杂了各种各样的魔术流派。
    换而言之，现代魔术科完全没有能够形成体系的魔术。
    这也是它不受待见的缘故。
    “但除了混沌魔术，他还使用了降灵术以及炼金术。”
    韦伯语气平静说道。
    亚兰没有怀疑，反而心中感叹不愧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轻易就做到了他们法政科做不到的事情。
    至少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炼金术和降灵术的痕迹。
    “炼金术原本的目的是将劣质金属变为高贵的黄金或者宝石等物。”
    韦伯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解析着生还者的术式。
    “他自身的实力一般，但他使用了炼金术。将自己和降灵术召唤的亡灵强行结合在一起，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蜕变，打败了你们。”
    这便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拥有令人瞠目结舌的解读和分析能力。
    被许多人称为魔术的破坏者。
    除了时钟塔传授的一般性魔术外，绝大多数的魔术名门都拥有自己的独特的魔术。
    这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秘密。
    但韦伯却能通过各种表象看到魔术背后的术式。
    在原作中，即使是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也要对他敬而远之。
    亚兰压下心中的惊讶，若有所思问道：“这是否说明他在之后，实力会恢复原样？”
    他发现他们法政科找错了目的。
    已经他们被生还者的实力而震惊，反而去盘查第四阶祭位以上的魔术师。
    “会。”
    韦伯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他应该受了重伤。”
    “多谢君主。”
    亚兰鞠了一躬。
    如果是重伤，他就不可能跑太远。
    以法政科的势力，找到他不难。
    “我有个疑点，按照正常的剧情，是我们法政科注意到生还者的行踪，于是双方发生了大战。”
    李向举起手，问道：“但我听您的描述，更像是生还者事先的埋伏。我记得书本上讲过，任何的炼金术都需要提前准备材料，我相信这种提升实力的炼金术不是仓促之间能施展的。”
    韦伯微微一怔，眼神有了变化。
    “你说得不错，这其中有两个可能，生还者故意报复，或者说他背后有人。我更倾向于后者，能施展这样的炼金术，不可能实力平平。”
    他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真是大胆的行为。”
    李向有些感叹说道，“和法政科为敌，无疑就是和魔术协会为敌。”
    “这个人的动机很不明确。”
    韦伯想了想，摇头说道，“但之后是你们法政科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已经给他们指出了一条道路，足以用来支付化野菱理的酬劳。
    亚兰也没有再说什么。
    韦伯带着格蕾离开。
    李向收回目光，说道：“有这么多线索，我们可以使用追踪魔术。”
    “没用的。”
    亚兰吐了口气，说道，“追踪魔术虽然很好用，但也很容易被屏蔽。”
    “有点儿麻烦。”
    李向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说道，“只能联系警方，以这里为中心，进行排查，他受了伤，想来跑不了太远。”
    亚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才是队长啊。
    他看了眼李向，说道：“你很聪明，不过就是实力太差，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吧。”
    “如果抓到他，希望队长能通知我一声。”
    李向因为龙血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位生还者有兴趣。
    毕竟和自己相关。
    而且生还者来自于灵墓阿尔比昂。
    他想试试有没有机会能进去，以便研究他的魔术版本的仙人模式。
    亚兰也知道他和杰兰特的事情，没有拒绝，旋即便和他告辞。
    李向重新回到矿石科上课。
    大约过了三天，他就收到了亚兰的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凶手。
    倒是意想不到的快。
    但他想知道生还者的资料时，却被告知没有权限。
    甚至连亚兰也不知晓。
    听说资料被化野菱理封存。
    李向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原作中关于化野菱理的剧情。
    她有一名哥哥，名叫化野九郎，正是生还者。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呢？
    李向不太清楚。
    但他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拍卖会。
    阿斯塔蒂说的魔术师之间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