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回归

    科莫豪华别墅的地下室。
    这里有着一个秘密传送法阵，可以直达他的大本营，也是这艘领舰的地标，群星巫师塔。
    在群星巫师塔的最底层，有着许多守卫深严的收容密室。
    上一回历史正文碎片的异动，便是从这些密室的最深处当中传出。
    而这一块新的碎片，科莫准备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跟旧的碎片拼到一起。
    传闻当中，当年从基尔科夫手上抢夺来的所谓碎片，实际上是对方多年来四处寻觅得到的，由众多历史正文碎片融合而来的产物，并不是单独的一块碎片。
    科莫一直没有机会再找到新的碎片，去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空白的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收容密室最深处，重重禁制阵法当中的科莫，左手跟右手各拿着一片历史正文的碎片正在喃喃自语。
    从人类开始踏入超凡之日的标志灵河之秋，到遭遇大灾变仓皇逃离地球，这当中约莫二十年的时间，被后人称为混乱时代。
    这二十年的绝大部分历史都已经无法考证，仅有的，少数从那个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知情人，或是直接被封口，或是缄口不言。
    仿佛有一个规模空前的沉默仙术，作用到了整个帝国当中。
    所以这谜团重重的二十年，又被称为空白的二十年。
    科莫自己的崛起，便是受益于混乱时代，空白的二十年间，一位名为“白”的存在所留下的东西。
    他对搞清混乱时代的执念，远胜于其他人。
    特别是当科莫成为帝国金字塔的顶层，没有人再可以用强制力威胁自己不要这么做以后。
    倒不是没有人警告过他，探寻那段历史的危险性。
    那很可能会招致未知的，足以毁灭帝国的灾祸。
    但科莫是一位巫师，一位真灵巫师，好奇几近本能。
    “我的左手是一块碎片。”
    “我的右手是一块碎片。”
    “当我将这两块碎片合起来……”
    “就到达了临界质量？”
    他看着手上的两块碎片，在法术的牵引下不断靠近，直至互相触碰，然后……
    爆炸了！！！
    以接触的位置为中心，无尽的光与热由此诞生。
    下一刻就要爆发开来。
    但这是在真灵巫师的手里。
    以他们的力量，即使是将千万级当量的核弹握在手心里爆炸，也可以做到不让力量往手心之外的位置泄露分毫。
    爆炸被牢牢限定在了科莫两手之间三十厘米的直径范围内。
    不多一分。
    不少一厘。
    由光组成了一个标准的球体。
    ……
    密室最深处的爆炸虽然被压制，但同时却似乎发生了一些灵异事件。
    “总算，回来了。”
    在那耀眼得无法直视的爆炸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是……白？”这是科莫的第一反应。
    历史正文是与白相关的神秘存在，能够召唤出对方的念头也不是什么讶异之事。
    “你是……其中一个曾经献祭过白的小家伙？”爆炸中心的声音愣了一愣，否认但又未完全否认科莫的答案。
    “你认识白，又不是白，却能从历史正文的碎片中出来……”
    科莫倒没在意小家伙这个称呼，他也算是帝国最年轻的真仙之一。
    在老牌的真仙面前，论资排辈确实只能算小家伙。
    不过他这个小家伙，却是能将混乱时代就已经存在的老前辈基尔科夫给狠揍一顿，即便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聊天中，一道白色流光，无视了科莫双手的禁锢，悄无声息地从爆炸中心飞出，化作人形。
    “鬼仙。”科莫马上就确认了对方的跟脚。
    帝国当中也有修炼此等诡异道路的存在，他们是走在天地人神鬼五仙道路中的一员。
    天仙、地仙、人仙、神仙、鬼仙，这是帝国的五条登仙之路。
    鬼仙将自己修炼成了某种特殊的信息生命体，常规的物理攻击物理限制毫无意义，能真正意义上地在互联网“冲浪”。
    至于科莫自己，虽然更喜欢称自己是真灵巫师，但从帝国的体系分类上，则是归属天仙。
    “走吧，带我去见薇妮斯。”
    “……”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看得科莫很是纳闷。
    薇妮斯是帝国女皇的名字，不过自从她登临帝位以后，已经很少再有人直呼其名了。
    除了少数跟她并不对付的真仙，其他人哪怕是真仙，也会稍稍给几分尊重。
    “哦，我忘了，这已经是三百多年后，有不认识我的真仙也正常。”
    “……”
    “所以，你到底是谁？”科莫语气越发凝重，手上已经激发了巫师塔内所有的压制法阵，哪怕是无形无相的鬼仙，在他的大本营搞事情，也很难全身而退。
    “我是白墨。”
    “白……墨？没听说过，你跟白是什么关系？”
    “白是我的一部分。”
    “一个分神？”
    “差不多。”
    “难道我当初献祭的，是你的一个分神？”
    “是。”
    “帝国里找到各种奇怪路子，成功献祭过白的人太多太多了，可惜，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你一个能成仙的。”
    “……”科莫有些无言，感觉像他当年这样，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真多。
    “黑魔法吗？”白墨深深地看了科莫一眼，“一个很不错的，使用祂的方法。”
    “黑魔法确实是很伟大的体系，如果不是你……的分神提供的引子，我也没有办法将黑魔法发展到现在的程度，竟然可以调用虚空当中无穷无尽的‘暗能量’为己所用……”
    谈起自己的得意之作，科莫直接忽略了白墨的后半句话，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虽然他暂时还不确定，眼前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当年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但自己献祭过诡异存在白这件事，科莫从未跟其他人提起。
    能够知晓这件事的人，除非是处心积虑到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跟踪调查自己，不然是不可能查得到的。
    “走吧，带我去找薇妮斯。”白墨没有让科莫继续长篇大论下去，再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
    “好的，地下十二层，1201号房间，里面有直通无忧宫第一接待厅的远程传送法阵。”
    无忧宫是帝国最大规模的宫殿群之一，在里面住的，正是帝国女皇，薇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