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代价

    “黎特处，我要见明老，我需要知道这件事特行处到底想要干什么。”端木有微追到特行处的分部。
    黎向轩拦在她身前，“老师受了伤正在休息不便被打扰。有微，这件事不要再去深究了，你永远也无法指责出谁对谁错的。”
    “我怎么不去追究？我们端木家几百年来行医救人，不参与武林纷争。可是你们今天都干了什么？别人我不管，可是我端木家的亲人呢。他们有些是我儿时的玩伴，有些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长辈。可是他们都被你们杀了！”端木有微情绪难以承受，吼道：“我现在就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谁能说得清呢。”明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很虚弱。
    黎向轩急忙转身向门口走去，还未到近前门就被打开，明老的神态并不好，看着似乎在强撑着。
    “明老，您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我哥他真有这么厉害？”端木有微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几秒后脸色大变，“你……”
    “这就是交代了。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别再纠结这件事。”明老微微一笑，“特行处的背后是普通的民众，仙神降世带来的是个体力量强大，没谁能保证这些人会恪守律法。有微，若是陈泽想要更多的东西，谁能阻止他？”
    端木有微一阵语塞，虽有摇头，“陈泽不是那样的人。”
    “陈泽不是，但有人是。我庆幸在特行处最艰难的时候有先生相助，我也相信今后的特行处在他的指点下会越来越好。有些事你不懂，也不要去懂。这世界是继续维持现在的安和稳定还是变成强者为尊弱者卑微，全看这一次的结果。去吧，我累了。”
    明老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
    两人出了别院，黎向轩告诉端木有微：“我知道你心里恨，但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在大世亿万民众面前，我们别无选择。那些人若是得势获得力量，你应该能想象现在的社会将承受怎样的破坏。”
    “黎特处，这些事我会自己慢慢想，再去找我哥问清楚。你还是多陪陪明老吧，他……”
    “我知道。”黎向轩这么个铁血硬撼眼圈儿竟然红了起来，“老师心脉已断，最多再撑三天。”
    端木有微质疑：“陈泽呢？他一定有办法的。”
    “先生在一处很远的地方闭关应对这次危机，我已经向他传讯，只是不知道他能否赶得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变得这么陌生，让我不认识。我哥是这样，我爷爷是这样，你们也这样。为什么……”
    端木有微呢喃离开，她失魂落魄。回到医仙谷，满地的尸体还在，她浑若未见。踏步在尸堆残肢之间，仅仅走了几步却突然停在那儿。
    目光微微转移，地上一个老者的尸体瞪圆了眼睛，表情质疑透着绝望。
    “爷爷……”
    她哭喊着冲了过去，可端木唐的尸体已经凉透。
    这就是东方云修交给端木复远的第一件事。端木复远做到了，而且做的异常完美。
    但，这更让东方云修坚定了除掉他的想法。
    在仙界，即便是魔道邪修尚有情感，但端木复远这个人冷血到了极致。
    ……
    月球，陈泽从二十倍重力室里缓缓走出。
    体内金色气海缓缓涌动，真气浓度已经完全液化犹如浩海翻涌。正中心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圆球肉眼可见。
    不了解的还以为陈泽结了真丹，但这颗金色的圆球虽然散溢的真气浓郁磅礴，却并无真丹法则，只因为陈泽的七品金阶气海太浓郁而结成的固态真气。
    “你终于出关了。”郝葭就等在外面，上来就抓住陈泽的手：“明老，明老心脉断裂危在旦夕，咱们得尽快赶回地球去救他。”
    什么！
    陈泽震惊，“谁下的手？”
    “端木复远。”郝葭说：“一天前特行处围剿医仙谷，将端木复远召集的武修者剿灭大半，问经畅重伤，明老掩护大家撤退时与端木复远强行交手时被震断了心脉。”
    若是常人，心脉断裂当即便会死亡。亏得明老是引气境修为，还能依靠真气撑住一口气。
    “其他人呢？”陈泽问。
    “都已经集合完毕，就等你一个人。”郝葭说。
    “马上出发。”
    陈泽下令，不到一分钟星舰轰然起飞，向地球飞去。陈泽亲自下到动力舱，用磅礴的真气直接灌入引擎当中，免去了电能转化的过程。
    最纯净雄厚的真气驾驭，星舰的速度快了一倍。
    那一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一艘耀眼的火光从天而降，陈泽他们赶到特行处的分部时星舰的外壳已经被烧的通红，有些地方甚至开始融化。
    这就是陈泽不惜代价在大气层内部疯狂飞行的原因，所幸这个过程只有那么一两分钟。
    黎向轩看到火光时泪水终于撑不住滚了下来，舱门只打开一条缝陈泽就冲了出去。
    陈泽神识铺开，刚走了两步到门前却突然停了下来。
    “陈泽，你干什么呢？你快点儿进去啊。”郝葭大叫。
    黎向轩猜到了什么，他忍着悲痛，“陈泽……”
    “老黎，对不起。明老他……已经走了。”
    陈泽的手攥得紧紧的，黎向轩听后失神地退了两步。他是在福利院里被明老接出来的，心中早就将这位老人看做最亲的人。
    突然，黎向轩冲上来，一把抓住陈泽的领口上去就是一拳。
    郝葭他们都蒙了，在特行处这帮人眼里，陈泽跟明老一样受尊敬，为什么黎特处要打人？
    “老大，你在干什么？”郝葭不理解。
    “我恨！他如果当时就杀了端木复远，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郝葭他们都知道内情，乔逸樵从人群里钻出来，“你冷静点儿。就算没了端木复远，还有欧阳复远、南宫复远乱七八糟数不清的复远出来带领这些人。明老头儿是战死的，这无愧于他的身份，国家赋予他的使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赢这场仗，完成他的遗愿。”
    陈泽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我若直接了当一点，明老根本不会死。说到底，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才会想用这些阴谋诡计。”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我们他吗的就是处于劣势，就得玩这些阴谋诡计，不然所有人都得死。”乔逸樵顶看不起陈泽现在这状态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你肩膀上扛着的是责任不是自责。”
    “对，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凌南烟说：“咱们早晚杀过去，为明老报仇。”
    黎向轩搓搓脸，道：“对不起，是我太情绪化了。老乔说的对，我们有自己的职责，我们要秉承老师的意志，照看好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明老的离世对陈泽的确有一定的打击，让他对自己的布局产生了质疑，做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
    叮咚！
    陈泽的手机响了，很突兀。
    他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还有两个字：仙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