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迈出一大步

    头顶的灯光有些耀眼，周围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站在舞台上的徐枝明显没有陈迟那样轻松。
    紧张！
    生涩！
    徐枝握着话筒大脑一片空白，比起她高中时作为学生代言发言还要让人害怕。
    “……”酒馆负责人脸都黑了。
    刚刚的陈迟虽然挺整蛊，但台风很稳，逗得不少观众们开心，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有砸场子的嫌疑。
    在看看这个女孩子，怯生生的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神色紧张完全不像是经常上台唱歌的人。
    又是一个砸场子的！
    真的很后悔答应陈迟，真的很想把这女孩子赶下台去，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地步。
    只希望……善待观众耳朵。
    “？”乐队的老师们一脸疑惑。
    这人既然上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想唱的歌？
    有了前车之鉴，对徐枝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好漂亮的小姐姐。”消费的老板们认真的打量徐枝。
    “杵着像木头一样。”女孩子觉得她有些放不开。
    “加油！”陈迟喊了一声。
    “……”
    “喂。”乐队的吉他手喊了声，“你要唱什么歌？”
    “啊！”
    徐枝才从愣神中醒过来，思考了一下，她说道，“七……七里香可以吗？”
    “可以。”
    “那就这首歌吧！”
    “可以坐在凳子上。”
    坐在凳子上，可以将支撑点转移，给人的感觉也不会是根木头一样硬杵着。
    乐队老师们担心的是她会怂的腿不住哆嗦。
    “不……不用。”徐枝挤出一抹笑容，她不想令陈迟的努力白费，“我还不是很累！”
    “……”乐队老师们互相瞅着。
    谁在乎你累不累啊！
    “开始吧！”吉他老师说道。
    徐枝也全神贯注起来，她双手握着话筒抵在嘴边，像一根钉子一样一动不动，默默等待着节拍。
    全场人屏息以待。
    会像刚刚那人一样恶搞吗？看这女孩子一副没有底气的样子，应该唱歌很难听吧？
    轻快又熟悉的旋律传来。
    那是九零后抹不掉的记忆，在那个手机还没有普及开的时候，总会守在学校的广播前，收听这首周杰伦的《七里香》
    “窗……”徐枝一开口就卡痰了，这是紧张的人都会犯的错误。
    “……”酒馆负责人后悔不已，只希望不要侮辱顾客的耳朵。
    “！”乐队的老师们摇头叹息。
    “卡痰我也会啊。”消费的老板们乐呵呵的看笑话。
    “穿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人家的腿好看。”女孩子们开始吸引男同伴们的视线。
    “十瓶酒！”陈迟拍了拍巴掌，笑呵呵的道，“不省人事岂不快哉？”
    “……”徐枝被陈迟说的闹了个大红脸，朝乐队的老师们道歉道，“不好意思，能重新开始吗？”
    “可以！”
    退档，重来。
    徐枝深呼吸一口气，她在暗中偷窥时看到过陈迟调整心态和节奏的办法，她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
    熟悉的旋律又再次传来。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徐枝恍若无人的唱道，就是声音有些小，但是声线和音准很到位。
    “还好！”酒馆负责人松了口气，不走调就是万幸。
    “小点。”乐队老师们开始调整他们的声音，好让徐枝的人声大些。
    “我上我也行。”这是老板们的普遍心跳。
    “呵，只要长的漂亮唱的一般也有男人看。”女孩子们开始羡慕。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
    徐枝越唱越自信，往后面熟悉了环境之后，越唱越好。
    更何况她这首歌唱了无数遍，在书友们的操练下，徐枝这首歌算是绝活了。
    “嗯？”酒馆负责人开始享受起来，甚至大喊，“前面的运营，别特么喝了，赶紧给我录一段视频！”
    “她节奏、音准很好。”乐队老师们开始享受和徐枝合作，整个人也跟着节拍摇晃起来。
    “老夫望尘莫及了。”消费的老板们惊讶于徐枝这么好的音色，嚷道，“唱的好。”
    “哎呀，别听了。”女孩子们开始撒娇的吸引男伴的注意力，“一首老歌有什么好听的。”
    “……”
    陈迟抱着头，侧躺着望着徐枝，她给人的惊喜太大了。
    本来他铺垫的恶搞音乐开头，只要徐枝有勇气上去，她就算赢了。没想到她还真唱的不错。
    音道很吸引人呢！
    徐枝站在台上，俯视着台下的一切，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没有人在背后说坏话。
    大多数人都在为她叫好。
    她能感觉到不少人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善意，和十年前的班庆遭遇截然不同。
    “他……来自未来吗？”徐枝顿时眼眶红红的，快克制不住对陈迟的感激了，“知道我的一切过去和未来，特地来拯救我的。”
    唱着唱着就红了眼眶。
    可这是一首很轻快的歌。
    唱完，掌声雷动。
    “卧槽，妹妹，你声音太好听了，再来一个呗。”
    “好活，点个礼炮。”
    “可惜名花有主啊。”
    “……”不少人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徐枝深鞠一躬，红着眼眶朝陈迟走了过去。
    这时服务员抬来了一箱酒。
    酒馆负责人过来问，“效果很好，不知道能不能发在抖音上。”
    “发。”陈迟二话不说。
    徐枝没有吱声。
    “今晚的消费全免，感谢二位的演出。”酒馆负责人表情怪异的看了眼陈迟，“没让人失望。”
    “……”
    酒馆负责人走了，留下了酒。
    “你眼睛怎么红了？”陈迟注意到徐枝的反常，问道，“被灯光刺的？”
    “……没。”徐枝抹了抹眼睛，“你输了。”
    “我输了？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你的呐喊声有我的大，懂不懂唢呐的威力呀。”
    早知道陈迟会死不认账。
    “哼。”徐枝凶了他一眼，“赖皮狗，不认账。”
    徐枝那么勇敢的上去唱歌了，还是在陈迟的磨刀霍霍下，她赢了，可陈迟不认账了。
    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把他抱的踹不过气来，再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徐枝面色清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扭着头，目视着前方，只留给陈迟一个侧脸。
    “你……生气了？”陈迟眼眸大亮，这是他没见过的徐枝的样子。
    俏生生的，可爱极了。
    陈迟也扭头，朝着她去看。
    徐枝却朝反方向转去，冷着脸，哄也哄不好的可怜表情。
    陈迟尤其惊喜，这绝对不是之前见到的纸片人，她生气了会表现生气，对你不高兴甚至会躲着你。
    陈迟又转到她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妥协了，“我承认，你赢了。”
    徐枝顿时开心了，赶紧端正的坐好，哪有刚刚生气时的可怜小眼神。
    还不忘对陈迟一顿提醒。
    “说过的话算不算？”
    “……算。”
    “喝十瓶？”徐枝坏笑着。
    “喝。”陈迟也同样坏笑着，一拍桌子，凑到徐枝眼前，“喝完就倒在你身上，开始不省人事。”
    徐枝语气局促，“喝就喝，废话真多。”
    陈迟也不废话，提起瓶子就喝了起来，他今天真的很高兴。
    等到第三瓶，徐枝开始拦了。
    “行了，别喝了。”徐枝看了眼时间，她说道，“该回学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