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能力

    也许是因为蒋大石的原因，易小川突然觉得特别心情压抑。
    在神性和人性之间来回横跳。
    一方面觉得自己收购寿命给他银两是帮了他。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收割寿命的恶魔。
    易小川也在思考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为了寿命变得不择手段。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将变得毫无人性。
    想到这里，易小川觉得有点烦躁，决定出门转转。
    出门左拐没多远，就是上次欧阳兄妹卖艺的地方，这次这里又聚集了很多人。
    难道欧阳兄妹还在这里卖艺？
    本着好奇心，易小川挤开人群向前走去。
    附近卖肉的张屠夫正跪倒在地，面前躺着一个衣裳破旧的年轻人。
    “哎呀，死了啊。”
    “是啊，莫不是被张屠夫打死的？”
    “也不像啊，浑身一点伤痕都没有。”
    听着旁边众人议论纷纷，易小川也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躺着的年轻人是个小偷，拿了张屠夫半斤肉撒腿就跑。
    张屠夫的暴脾气哪里能忍，拿起砍刀就开始狂追。
    跑了半条街，这年轻人突然倒地不起了，一摸鼻息竟然已经断气了。
    易小川摇头笑笑，要是在后世，碰到某些法官，这张屠夫少不了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牢饭。
    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惹上人命官司，也是极其麻烦的。
    嗯？死人？死人能不能看到信息？
    易小川凝神朝着地上的年轻人看去。
    一行黑色字体浮现。
    “张三，21岁。”
    “剩余寿命：零。”
    “死因：猝死。”
    死人竟然也能看清消息，只不过活人的信息是血红色，死人是黑色的。
    突然！
    易小川的双眼瞳孔出现一个黑白分明的漩涡。
    一道无人可以看见的白烟从张三的身体里冒出往易小川双眼中的漩涡里钻。
    易小川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和第一次觉醒生死簿、判断笔的情形有点像。
    紧接着，就出现在了一所殿堂之中，殿堂周围有八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面刻画着狰狞的猛鬼图。
    光波流转，猛鬼似乎想从柱子里挣脱，却被柱子上一些奇怪的符号挡住。
    易小川感觉那些符号有点像是梵文，总之整个殿堂都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
    殿堂中央，一个年轻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恐惧的打量着四周。
    易小川瞳孔一缩，怎么可能！
    这年轻人正是张三，可是张三不是死了吗？
    不对，他的身体似乎是虚幻的，难道这是他的魂魄？
    或者说是他的意识？
    自己是判官，是阎王，现在又变成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了？
    这殿堂该不会是阎罗殿吧？
    易小川哑然失笑，决定吓一吓这张三。
    “张三，你阳寿已尽，现拘你回阴曹地府，你可有冤？”
    一道恢宏庞大的声音在张三耳边炸响，要不是没有身躯，他估计已经吓尿。
    张三向声音来源看去，一个人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上，底下是无穷的阶梯。
    人影脸上全是雾气，根本就看不清长相，更别提说是人是鬼了。
    “是谁在装神弄鬼，快放我离开？”
    张三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只记得自己拿了一块五花肉就跑了。
    “大胆！你好好看看你的身体，有无冤情速速说来！”
    易小川大喝一声，角色扮演玩儿的贼溜。
    张三低头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快要透明了，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顿时悲从心来，伏地不起。
    “小人只恨那张屠夫不讲道义，卖肉缺斤少两，这才向他报复，求阎罗王明断。”
    “阳间事阳间了，等那张屠夫入了轮回自有报应，你可还有心愿未了？”
    易小川心想自己又不是真的阎王哪管得了这些，看看他有啥心愿，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小人无子无女，只是放心不下家中亲娘，她双目失明，往后没了我，不知该如何生活！”
    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又是一个可怜之人，年纪轻轻就猝死长街，独留家中失明娘亲。
    “吾知道了，你速速入轮回吧。”
    易小川话音未落，八根柱子陡然发出微光，张三的魂魄竟然真的缓缓消散。
    易小川大惊，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有言出法随的效果。
    这里到底是何地？
    自己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浮现在心中。
    不知道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秘密。
    没等易小川多想，眼前又开始天旋地转。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散去。”
    易小川意识刚回归，就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
    几名穿着官服的衙门捕快迅速控制了现场，张三的尸身和张屠夫本人都被带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易小川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思，心中疑虑丛生。
    他感觉那森罗殿堂的时间流速似乎和现实有点不一样。
    只能留待回去再探索研究一下了。
    还有那张三亲娘的事情，抽空去帮帮她吧。
    既然遇上了，总不好袖手旁观才是。
    回到店铺，发现庞员外正神色紧张的等候在门口。
    看到易小川回来，小跑着迎了上去，肚腩一颠一颠的，好像一个大肉球，极为搞笑。
    “易掌柜，您回来了啊，这是地契，以后这间店铺就归你了。”
    庞员外双手奉上地契，神色真诚，语气恭敬。
    “庞员外既然如此客气，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易小川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庞员外，对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想想他一天之前还在怒踹门框，人生之际遇当真奇妙。
    “应该的，应该的，易掌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庞员外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面对这能够控制别人寿命的易小川，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庞员外，说来也巧，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谈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啊？”
    易小川收好契约，心下一转，庞员外确实是个人才，他动了收服他的心思。
    如果第八当铺有这么一个走过南闯过北，八面玲珑，上面还有人的掌柜似乎很不错。
    这样自己就可以隐居幕后，大大降低自身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