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晚自习（已修改）

    在春风中学，高一高二都是没有晚自习的，四点半学生就放学回家了。所以，当三班的学生听到晚自习的消息的时候，都很惊讶。
    虽然学生都十分反对，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李萌的严厉目光下，就算是方一凡也不能说自己不上晚自习。
    当然，对突如其来的晚自习有意见的不只是学生，一些没来得及看消息的家长也有很大意见。学校四点半才给家长发消息，那时不少家长就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甚至有些家长就已经到学校了。一群家长围在一起，怨声载道。幸亏方一凡他爸方圆及时出现，成功地劝说了其他家长。
    校门口处，宋倩和方圆正聊天，看着宋倩又是给孩子做饭送过来，又是给孩子制作复习题帮助孩子学习，方圆突然对方一凡感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当然，只有一丝丝。
    乔楚和英子赶了过来，接过了宋倩的饭和复习题。看着复习题，乔楚和英子相视苦笑。
    “妈，我们先走了。”乔楚和英子对宋倩说道，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妈也真是的，考试也不让我们消停。”英子翻着手里的复习题，嘟嘟囔囔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乔楚叹了口气说道：“写吧，咱们晚上回去她肯定要检查。”
    来到饭堂，看着寥寥无几的人，乔楚和英子莫名的悲怆。此时，高一和高二的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了，只有苦哈哈的高三学生，还留在学校里面。
    正吃着，方一凡带着林磊儿过来了。他拿着饭，走到姐弟俩面前，打算和他们一起聊天。
    “我跟你们说，我这次真的感觉特好。”方一凡一脸自信的和乔楚说道。
    “切，你就吹吧。”英子翻了个白眼，接着对方一凡说道。
    “方一凡，就算你考得好，明天可还有理综呢，你不怕啊。”乔楚看着方一凡，对他说道。
    “理综我，我。。。”方一凡想了想，发现他确实对理综没有什么信心。
    乔楚看着他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你不会在补习的时候也没有试过理综吧。”
    乔楚这不说还好，一说方一凡心里咯噔一下。他瞪大双眼，对乔楚说道：“你们不会都做过理综了吧。”
    “呵呵，姐，告诉他，咱妈给咱做过几次理综模拟考。”乔楚笑了笑，向英子问道。
    英子看着方一凡，嘴角露出微笑：“也不多，就四五次吧。”
    “这还不多！”方一凡站了起来，吃惊的说道。
    “我可告诉你，那些假期去补习的有好几个都试过考理综了，你这真不怕出事吗？”乔楚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抢跑吗。不是，乔楚，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救救兄弟呀。”方一凡一把拉住了乔楚的手，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乔楚把方一凡推开，对他说道：“放心，我们怎么会忘了你呢。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说罢，他从怀里掏出宋倩准备的一份试卷，递给方一凡。
    “这是什么？”方一凡一脸懵逼地看着卷子。
    “这是我妈弄出来的复习题，题型和理综一模一样，你这次晚自习好好做，看着表，掐着时间去做，大概知道给各个题目分配多少时间，明天就不会手忙脚乱了。”乔楚继续吃着饭，对他说道。
    “谢谢谢谢，我先不吃了，这就回去做。”方一凡急忙扒了几口饭，然后就不吃了。
    “你急什么，把饭吃完，欸，这，好家伙，这饭都不吃了。”乔楚想要叫住他，奈何方一凡动作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乔楚，英子和林磊儿三人六目相对。
    磊儿看自己表哥跑了，也打算跑了，被乔楚一把拦了下来。
    “你就放心吃，你表哥着急是怕自己明天考试考砸了，回家被童阿姨收拾，你成绩这么好，你就放心吃。我们在陪着你呢。”
    听着这话，磊儿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晚自习时间，乔楚很快就做完了宋倩准备的复习题。他抬起头看看四周，发现教室里认真学习的人屈指可数，玩手机的玩手机，看书的看书。
    就在乔楚四处乱看的时候，一双无辜求助的眼睛映入他的眼帘。他看着坐他旁边的王一笛，满脸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无奈之下起身，示意她出去说话。
    一般而言，晚自习的时候同学之间讨论问题是常有的事情，当然，有的人选择在教室里出声讨论，有的人选择出教室讨论，乔楚就是后者。虽然班里正儿八经在学习的人并不多，但是乔楚还是觉得不要打扰人家。
    “怎么了，是哪里不会？”乔楚看着手捧练习册的王一笛问道。
    “这里，还有这里，我都想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想不出来。乔老师，救救我吧。”王一笛立刻把手里的练习册捧到乔楚面前，指出了问题。
    乔楚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王一笛是哪里想错了。三下五除二，王一笛就明白了。
    “多谢乔老师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王一笛笑嘻嘻地说道，接着收起练习册准备回去。
    当她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王一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乔楚还站在那里。王一笛愣了一下，转身走到乔楚旁边，向他问道：“乔老师，你这是看风景？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乔楚托着下巴，歪头看了王一笛一眼，说道：“没，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还有你这么聪明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吗？”王一笛疑惑地问道。
    “家里的事情。”乔楚说道，看着走廊外面黑洞洞的景象：“你说，如果两个人相爱，为什么他们会离婚呢。”
    “你要分手了。”王一笛诧异地说道。
    乔楚直接愣住了，脑袋一卡一卡地转过来，看着王一笛：“所以我说你情商低不是没有道理的，你那里看出来，我要分手了，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王一笛略微尴尬地说道：“开个玩笑啦。”
    接着，她走到乔楚身旁，倚着栏杆，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虽然我爸爸很忙，但是他真的很爱我和我妈妈，我有时候也不明白，那些明明一开始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为什么会分开。”
    “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是恋爱大师呢。”乔楚笑着说道。
    “哪有，我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好不好。”王一笛听到这话，脸都红了，急忙反驳道。
    “不会吧，你长得这么漂亮，没有人追过你吗。”乔楚巧妙地接过来主导权，接着向王一笛问道。
    “没有，平时我妈看我看得紧，再加上。。。”王一笛歪着脑袋，看着乔楚：“就像你们那天在宋倩老师家那里说的那样，我是个大嘴巴，没眼力劲的人。我没有朋友，也没人喜欢我。”
    “你那天还偷听啊。”乔楚温柔地笑着。
    “怎么，许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不许我在你们背后偷听吗。”王一笛嘟着嘴，不忿地说道。
    “没有没有。”乔楚继续笑着说道。
    王一笛看着远方一片黑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乔楚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也涌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你说，要是我能改一下我的性格，会有人喜欢我吗，会有人和我做朋友吗。”王一笛轻轻地问道。
    “会的。”乔楚肯定地说道。
    王一笛侧着脑袋看着乔楚。一直以来，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这样的视角看着自己的同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的心跳得格外的快。
    “那，你会喜欢我吗。”王一笛接着问道。但是这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这句话不太合适。
    乔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嘛，莫不是，你喜欢我吧。”
    听着乔楚的玩笑话，王一笛的脸腾地就红了：“我没有。”
    “那你是讨厌我啰。”乔楚突然想到了电视剧里面王一笛调戏别人的话，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不讨厌。”王一笛急忙回答道。
    乔楚看着着急的女孩，微微地笑着。该说不说，王一笛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于是，乔楚按照王一笛的套路，接着说道：“不讨厌，那你就是喜欢我啰。”
    王一笛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妈妈教给自己用了应付记者问题的办法。
    “当面对一个不好回答地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另一个问题去回答。”王一笛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王晴的话。
    于是，她向乔楚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试图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
    “那你喜不喜欢我。”王一笛看着乔楚的眼睛，向他问道。
    乔楚直接愣住了，没想得王一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把主导权又抢了回去。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快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王一笛得意地看着乔楚，步步紧逼地说道
    乔楚看着好胜地女孩，无奈地笑了笑。接着，他居然往前走了一步，这让王一笛大脑直接宕机了。
    “如果我真的喜欢你，那你喜不喜欢我。”乔楚自然是不愿意落了下风，照着王一笛的招数，原样的使了回去。
    王一笛低着头，看着乔楚。即使是做了这么久的同桌，两人也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仿佛只要在靠近一点点，两人就会贴到一起。
    就在乔楚打算退一步给女孩道歉的时候，王一笛突然抬起来头，对上了乔楚的眼神。接着灯光，乔楚看清了王一笛的满是羞红的脸。两人对视着，王一笛的眼睛里满满的羞涩。
    这一抬头，王一笛就直直地对上了乔楚的眼睛，想要说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一跺脚，转身就要逃回教室。
    “王一笛。”
    乔楚拉住了王一笛的手，叫住了她。
    “不好意思，我刚才吓到你了。谢谢你过来陪我说话。”
    王一笛没有回头，哝哝地说道：“我才没有被吓到。”
    接着便回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