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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以前,在和神宫寺变成这样之前,从远处所见到的他身上所感觉到的孤傲并非错觉。这个少年,是真的很孤独。
能信赖的就只有知道真相的那少数几个家人而已……
「你是……我的。」
用热烫的声音不断重复的男人,像是依靠般地紧紧抱住自己。
活到现在,曾经有人想要自己、对自己执着到这种地步吗?
二十六年来,从未有人特别爱过自己。也没有被当作是不可或缺的人的记忆。侑希觉得就连去世的双亲,也没有如此。
就算这是孩子气的独占欲,即使如此,这一刻在自己这双手中的温暖,是真的。
现在这个瞬间,神宫寺所疯狂渴求、紧紧拥抱的――
(是自己。)
将手臂环住男人背部的侑希,像是要安抚狂乱的内心般,轻轻地回抱住那具温暖的身体。
第七章
回过神来时,我现自己正在思考神宫寺的事情。
从电脑荧幕前抬起头来,并拿下眼镜的侑希,呼地吐了口气。刚才也一边构思下次的考试题目,一边在脑中一隅想着神宫寺的事。想着那双灰褐色的美丽野兽。
难得有那么棒的能力,却一辈子都不能发挥这种力量。
持有「秘密」所代表的更多含意,是无法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和恋人。因为如果「秘密」被公诸于世的话,就会像珍奇物品一样地暴露在世人好奇的目光之下,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真的如神宫寺自己所说的,「被送到美国的研究机构去」。
――国中的时候,在校外教学所去的北海道,我半夜时偷偷溜出去,在平原上奔跑。棒到不行。
一想起那时候所浮现在那强俊美容貌上的完美笑容:心里就一阵难过。
把唯一一次的回忆刻画在心里,今后也将一生都被规定所束缚地活下去吗?
再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希望能让他尽情地、用狼的形态奔跑到尽兴为止。
考虑这种事情是多管闲事,而且搞不好神宫寺自己也不想要。尽管如此……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站在玄关门口的神宫寺,迎接着过了晚上八点才从学校回家的侑希。他开始像这样到玄关来迎接,是这两个礼拜的事。正确来说,是从发现了那个逃亡用的袋子之后开始的。
今天是八点多所以还好,但如果超过九点他就会在公寓的大用等待。因为说了好几次「天气很冷别这么做了」都无效,没有办法,当会超过九点才回家时,就会打神宫寺的手机通知他。这宛如有了实质上门禁的情况,让侑希感觉自己彷佛成了花样年华的少女,心情很是复杂。
「还真晚啊。」
「嗯,因为途中顺便去了别的地方。」
「嗯哼~」
神宫寺的表情显示他正忍着不把「去哪里?」这句话问出来。
当初,一方面也因为他的长相比一般人要来得好看,因此只觉得他的表情无论何时都像是瞧不起人般的傲慢,但最近,自己开始可以读出在他高傲面具下的微妙感情变化了。还注意到他也有在一点琐事上闹别扭或觉得开心等等,意外地与年纪相符的可爱之处。或许,他也因为寡言的缘故而常常被误解也说不定。
附带一提,在发现那个袋子的隔天,整个袋子就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被神宫寺丢掉了。
加上他那全然没有改变的霸道态度,管束一天比一天还要严格,但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并不会像之前那样想要逃走。以前两人间只会让人窒息的相处时间,自己现在的确不觉得有那么痛苦了。
不仅仅只有身体,连精神上也逐渐习惯了吗?
适应性太强搞不好也是个问题……
在卧室里将西装换成高领毛衣和灯心绒裤的侑希,回到客厅后,对着一脸兴味索然地看着综艺节目的神宫寺开口说道:
「好看吗?」
「并没有。不管哪台都很无聊。」
「那你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兜风?」
「啊?」
大概是这个邀约太过出乎意料了,侑希带着有些愉快的心情,看着难得瞪大双眼、一脸困惑的神宫寺。
「你说兜风……你有驾照吗?」
片刻后,神宫寺带着相当怀疑的表情,提出疑问。
「别小看我。我大学时可是从家里开车上学的。
「嗯哼……真意外。但是,你没有车吧?」
「我有租车。」
刚才说顺道去的地方就是租车中心,其实他已经租了一辆4wd,停在附近的自动收费停车场。如此说明后,神宫寺便诧异地蹙起眉头。
「你动作怎么那么快?这突然吹的是什么风啊?」
「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明明天天见面,却没有一起去哪个地方玩过,而且偶而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不错啊。」
侑希焦急地催促着仍旧露出怀疑眼神的神宫寺:「好了啦,快点去准备出门。」然后自己也将必需物品装进大袋子里。
侑希领着戴上毛线帽并穿着羽绒外套的神宫寺走到停车场,让他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侑希发动车子并熟了一下引擎,一边透过后照镜确认后方,一边缓慢慎重地倒车出来。车子从停车场滑到被满月照射的明亮道路上。
「……你真的会开车。」
开上公路后过了大约五分钟,神宫寺终于用接受般的声音开口说道。
「不过我毕竟有段时间没开车了,而且这又是雪地轮胎,所以要小心驾驶。」
「然后?目的地是?」,
「如果我们能顺利到达的话我就告拆你。」
「什么跟什么啊。」
隔壁的男人苦笑了一下后,说了声:「不过算了。」并耸了耸肩。
在兜风的途中,车上一直播放着神宫寺带来的cd。虽然都是些并不了解流行音乐、只听古典乐的侑希所没听过的曲子,但每一首却都意外地符合喜好。他原本还一直认为自己肯定和年轻人听的音乐合不来的。
车子大约告诉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他们在长野县的松本交流道下工高速公路,然后靠着导航系统的指引在山路上蜿蜒前进。途中开始稀稀落落地飘起雪来。等注意到时,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成雪景,也几乎没有对向来车了。住家所透出的光也是零零星星的。
在越过几座山后,视野突然同辽阔起来。是眼熟的景色。
(――就是这里。)
侑希将四轮驱动车停靠于在山里突然展开的平地路边。将车子熄火,下了车,踩到铺满积雪的地面上。神宫寺也从副驾驶座上下牟来站到身旁。
「真是壮观的地方啊。」
像是被这个在眼前拓展开来,不仅杳无人迹、连勤物的足迹也没有的全新雪制地毯给震慑了般,神宫寺喃喃说道。
「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来过一次。也是在半夜兜风时,我迷路了,便很偶然地开到这里来。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就留在了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面对这片在黑暗中像是朦胧地散发出白色光芒般醒目的广大平地,侑希微微眯起了双眼。
「虽然在那之后已过了五年,但完全没变呢。」
有如自言自语般地低喃后,侑希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神宫寺。
「我之前就想带你来这里。」
「……老师?」
「虽然不太清楚确切的地点,所以没有自信是否能成功地带你来,但总算是平安到达了,真是太好了。」
「……}
「这里的话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了。你可以尽情地以狼的姿态在山野间跑来跑去。」
神宫寺的双眼逐渐瞪大。
「明明是难得的满月,但如果是在都市的话也不能随意散步吧?」
对神宫寺露出微笑后,他突然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你边蛮机灵的嘛。」
话一说完就转过身去的神宫寺,缓缓地走向银白色的大地。他用力踩在深及小腿的雪中,一边持续往深处前进,一边摘下帽子、脱掉羽绒外套,一件件地逐一脱去衣服。
露出匀称褐色裸体的神宫寺,在雄壮的大自然中变回了原本的样貌――一头灰褐色的狼。
侑希着迷地看着那沐浴在月光下、欢快地奔驰在雪山中的年轻狼王的姿态。
自己就是想看见这个姿态。
从那一晚开始就在心里燃起的愿望。想让他可以不必顾忌任何人.以狼的样貌在山野间四处奔驰。
对此,他想到曾经见过的这个平原是最佳地点,因此从几天前就关始在偷偷准备了。
神宫寺一如想象地,不,比想象中边要美好,充满跃动感及野生美地跑着。
(……好美。)
在雪原上自由自在地四处奔驰的狼,消失在林立的树木深处。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没过多久,「嗷呜――!」一声狼嚎响微了整个银白世界。
以高音为起始,接着他又「嗷呜、嗷呜、嗷呜」地吼了几声低音。最后以「喔呜――……」的低沉中音作结。
虽然是第一次听见狼嚎,但侑希觉得那是撼动灵魂般的嘹亮美声。仅管如此,声音中却又拥】有让所有听者都为之服从般的压倒性力量。假使在狼嚎所及的范围内有家犬的话,那只狗现在会不会正夹着尾巴浑身发抖呢?
侑希站在细雪阵阵飘零舞落的银白大地中,为那悦耳的声音而陶醉。不久后,寒冷的气息渗进了厚厚的外套中,当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时,树林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个黑点在眼前逐渐变大,q、q、q地踩着轻快脚步跑过来的狼,在侑希前方约一公尺处突然停了下来。
「……」
侑希在紧盯着自己的那对黄色眼瞳深处,感觉到了神宫寺的气息。虽然之前不明白,但现在的确是感觉到了。
(好想摸。)
可是,由于之前他所读过的资料上,写着狼周围的三是公分至六十公分是不可侵入的领域,所以便忍耐下来。因为人类不能随意触摸野生动物。
在侑希用力忍住想要触摸的冲动,默默地注视着蓬松的毛皮时,狼缓缓地动了。他就这么保持四目相交地慢慢靠过来,下一秒,便在眼前转了个身,侧对侑希。
(这个动作,我记得是……)
将身体侧对别人是要对方帮他梳理毛发的表示――想起这段记述的侑希,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试着触摸狼的背部。手掌所感觉到的体毛,不晓得是否因为是冬季毛发的缘故,比想象中要来得硬,触感有些粗糙。就算他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慢慢抚摸,狼也没有露出厌恶的样子,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被抚摸着。结果侑希又因此产生了新的欲望。 他弯下身体跪在雪地上,紧紧搂住了狼的脖子。
被灰褐色体毛所覆盖的身躯,健壮地布满了肌肉,相当温暖。
和与人类的神宫寺拥抱时一样――
「……好温暖。」
将脸颊摩蹭着毛皮,带着叹息地喃喃说道后,歪着脖子的狼便将湿湿的鼻子凑了过来,不断
地嗅着侑希。被鲜红的舌头刷地舔了一下脸颊的侑希,缩起脖子。
「喂!很痒啦。」
侑希用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恢复成人类的神宫寺那被雪沾湿的头。车里虽然开着暖气,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在他的肩膀披上了羊毛毯子。如果他感冒了就是自己的责任。
「来,喝吧。身体合暖和起来。」
从自备的携带型水壶中将咖啡倒入马克杯,并递给神宫寺后,「谢啦。」他顺从地接过杯子。
「好喝。」
一脸美味地喝了咖啡后,神宫寺像是放松般长长地吁了口气。虽然他原本是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雪山,但片刻后却突然把脸转过来看向侑希。和狼形的时候一样,直勾勾地捕捉住侑希的双眼,开口问道:
「你啊……难道不怕我吗?」
在心里重新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后,侑希摇了摇头。
「不怕。」
「不怕?我可是会变成狼的怪物喔?」
神宫寺挑起一边的眉毛,用自嘲的声音再次确认。
「至少,是狼的时候我不怕。」。
这句话并非作假。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怕。真要说的话,自己对他的强悍以及野性之美怀有类似憧憬的感觉。
「人类的你还禽兽得多。」
一边透过眼镜瞪着对方一边补充说明后,神宫寺便扯开唇角咧嘴一笑。
「你搞不好是看起来一副懦弱样,但在关键时刻却很有胆量的类型呐。而且我第一次变身的那时候也是,你甚至在狼的面前熟睡。」
面对神宫寺的指谪,侑希哑口无言。的确,在那种情形下一觉睡到天亮,连自己都只能说这实在是太神经大条了。
「那个……是因为我一直没睡,睡眠不足……的关系。」
支支吾吾地辩解后,神宫寺的嘴角便克制不住地上扬。
「就算是这样,也太……」
(啊,他笑了。)
发自内心、毫无防备且单纯的笑容。
那是在至今所见过的笑容中最为明朗的一个,让侑希不自觉地看得入神――被迷住般目不睛地望着对方后,神宫寺突然收回了上扬的嘴角。两人严肃地视线交缠,一阵沉默降临。
视线前方那对丰厚的嘴唇微微强开,用沙哑的声音唤道:
「……老师。」
初次听到的深情嗓音,让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心跳并没有因此而稳定下来,而是开始拼命地怦通跳动到吵杂的地步。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心跳不已呢?
「你这个人,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而且有时候又鸡婆到很烦人……但是――」
但是?
在等待接下来的话语时,神宫寺那张俊美的容貌也不断地缓缓逼近,吐息喷至唇上。当侑希不敌那从极近距离射过来的强烈视线,因而垂下眼的瞬间,热烫的触感便叠了上来。
(啊……)
带着热度的湿润双唇叠上来的瞬间,肩膀狠狠地震了一下。
自己现在――在和神宫寺……接吻?
彼此都已经上床过好几次了,但接吻却过是第一次――脑中冷不防想起这点的瞬间,全身都轰地热了起来。心跳格外激烈地鼓动,眼尾也发热地湿润起来。
「嗯……」
啄吻般地被吸吮着嘴唇。神宫寺还是第一次如此温柔地碰触自己……与平时不同的神宫寺让他感到不知所措,同时胸口的悸动也无法平息地持续鼓躁。
在重复好几次单纯只是触碰的吻后,神宫寺用湿濡的舌尖央求般地刺探着唇间的缝隙。硬烫的舌咻地钻入了侑希反射性微微张开的双唇中。原本吓了一跳而往后退的身体,被神宫寺抓住肩膀,用力地拉了过去。神宫寺将侑希揽入怀中,更加往喉咙深处地贪求着他。
「嗯、嗯……呜、嗯!」
被对方分开牙关、捕获舌头,并吸吮着唾液――逐渐加深的吻让脑袋一片朦胧,浑身无力。
依偎在男人支撑着瘫软下来的自己那双强壮的手臂中,侑希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地紧紧攀住对方。
侑希觉得,从兜风的那晚开始,神宫寺的性爱就变了。
以前就只是一味地强行索取,但现在却很用心地进行 前戏。在侑希舒服之前,他都会相当仔细地、不吝惜时间和功夫地爱抚着全身各个角落。舔拭额头、脸颊、鼻子、耳朵和脖子,温柔甜蜜地啃咬着肩头(这似乎是狼表示亲昵之情的方式之一)。
最教人惊讶的,是他开始会顾虑侑希的状况。只要侑希露出疲惫的样子,就算自己还想要,他也会忍耐下来。以前很讨厌的套子,现在也都会好好戴上。
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体状况、以自身欲 望为最优先、只要觉得想要就会顺从本能地立即推倒对方――原先这些都像是骗人似的。唯我独尊的大型犬,总算是学会「等一下」了吗?
然后,自从他们初次接吻以来,神宫寺便开始频繁地索吻。
从侑希自学校回来时在玄关交换「我回来了。你回来啦。」的吻开始,到神宫寺要回家时在玄关的「那么,明天见。晚安。」的吻为止。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也会一直被完全化身为接吻魔的男人趁隙偷香。
变化还不仅于此。在屋子里的时候,神宫寺开始会想要一直触碰侑希的身体。以前就算待在同一个房间。也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冷淡至极。会有肌肤接触,就只有在做爱的时候而已。
可是现在,突然察觉到时神宫寺就已经在身后了。不管是看电视还是看dvd时,他都会坐在沙发上一边将侑希抱在怀中一边观赏。而且在观看的途中,他也会把玩一下侑希的头发、摸摸身体、亲吻太阳穴和脸颊,相当忙碌。要是不这么做,神宫寺似乎反而会焦躁不已。
侑希本身对这种肌肤接触并不反感。老实讲,被神宫寺撒娇、温柔抚触的感觉很舒服。
当自己被富有弹性且紧绷的年轻躯体包裹着、感受着背后那沉稳的心跳时,感觉相当惬意,侑希对此无法否定。
特别是 性 爱 过后,将倦怠的身体靠在神宫寺身上的状态下,接受他宛如后戏般的温柔温存真的非常舒服,令人上瘾。是一天之中最甜蜜、最平静的时刻。
「唉,你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即便如此,身为教育者的伦 理观还是开始发作了。
「我还想……在你身边再待一下。」
「你说再一下,但从刚刚开始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喔。」
「所以啊,再十分钟。」
「真的是再十分钟吧?十分钟过后就要乖乖回家喔。」
硬是发出严厉的声音后,就被不悦的十六岁少年用力咬了一下耳朵。
「好痛!笨蛋,不要用犬齿咬我啦。很尖耶。」
「你就那么想要早点赶我回去啊?」
「不早了吧?都已经超过三点了。不回去的话你家里的人会担心,而且你又会被岩切先生骂喔。」「家人什么的根本就没关系。我想要……跟你一起待到早上。」看见神宫寺用一脸固执的表情这样告诉自己后,虽然胸口深处泛起一阵甜蜜苦涩的酸疼,但作为年纪较长的一方,是不能在这里妥协的。
「你不起来的话我起来。」「不行。十分钟还没有过。」这样一来一往的结果,每当要爬起来时就又被拽回床上,身为年长者的自制力被qinwěn给融化殆尽,,他怎么也无fǎ推开不想要分离的神宫寺,最后终于一拖再拖地一起待到了早上。从发生肉体关系后,两人第一次就这么互相拥抱着一起在床上睡觉,
迎接早晨。早上,侑希因为那落在眼皮上的qinwěn而醒了过来。拥有就算刚起床也丝毫不逊sè的俊美容貌的男人,一边甜蜜地咬啮着他的耳朵、一边热烈地呢喃道「好想做」,并将他还未完全醒来的身体压在身下。仍处在放松状态的双脚被大大打开,前端往放荡地张着嘴的后xué里埋了进来。
被热烫勇猛的cu肚雄性一步步侵犯的感觉,让侑希皱起眉头喘息着。「呜、嗯……好大……!」等全部都埋进去后,神宫寺立刻动了起来。在被坚硬的前端小幅度地不断往深处刺探时,快感也逐渐高涨起来。侑希从仰起的喉咙中发出了甜腻的jiāo吟。「啊、嗯……嗯……啊、啊、嗯。」
对于从一大早就沉溺在与学生的性爱中的自己,侑希也仅仅只有一瞬间感到zuiè而已。从早上就开始做爱这种新鲜的情况所带来的兴奋感,让他的zuiè感意识也就此不了了之。神宫寺一边深深沉入腰肢,一边wěn了过来,侑希也拼命缠住舌头回应他。「嗯、唔嗯……嗯――!」四唇相接,
舌头咕啾咕啾地互相纠缠,两人就这么一起往高处攀升。高潮的同时侑希也被神宫寺紧紧拥抱,并qinwěn他的脸庞。 「好厉害……太棒了。」侑希带着复杂稚的心情抬头望着对方一脸满足的表情。虽然实现心愿一早就能做爱的神宫寺很高兴,但顺从年轻男生的意思去做的侑希,在这之后心情却沉到谷底。
(终于还是做了……) 在身为教师的同时,还让学生擅自外宿,并从自己的公寓出发去上学。不对,现在还在ju泥于擅自外宿这种事也很离谱。比起这种小小的违jin事件,更更重要的是自己犯了重zui。 老师与学生。同为男性。和未成年发生性行为。
而且,对方还是人狼……为什么?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明没有任何一点是喜欢的……
――喜欢?
对自己的思考皱起眉头的侑希,因为听见了「啪叽」的粉笔断裂声而倏地回过神来。映入眼廉的,是自己写到一半的算式。
「啊……」
察觉到自己正在写板书,侑希急忙从地上捡起断掉的另一半白色粉笔。抬起头的瞬间,恰好与最后一排的神宫寺四目相交,心脏猛跳了一下。感觉是被当事人发现自己刚才不顾稞程的进行,一直在想他的事情了,侑希藉由推眼镜的动作别开了视线。
(转换一下头脑,专心上课吧!)
如此告诉自己的侑希,硬是勉强自己专注于未写完的算式上。当他总算将剩下的课程结束而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被一名男学生出声叫住。
「老师,我对今天教的三角形的五心有问题。」
「啊……是哪边有问题?」
「能不能请老师再讲解一次垂心和旁心的部分呢?」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讲得有点难懂?」
反省了一下前半段放空的自己后,侑希再次面向黑板。
「那么,我先从垂心开始说明吧。」
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三角形。
「从这三个顶点往对边拉出的垂直线会交于一点。这个交点就称为垂心。一个角的内角平分线和另外两个角的外角平分线其交点就是旁心。要证明的话,就是像这个圆一样,把从∠b和∠c的外角平分线的交点j,往各边、或者是其延长线上所拉垂直线的垂足各命名为d、e、f――」
侑希在圆形的旁边写上算式。
「啊,原来如此。旁心有三个对吧?」
「没错。刚刚的解释你懂了吗?」
「我懂了。谢谢老师。」
「还有我,我也可以问问题吗?」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又有别的男学生在等待。自己教得很难懂吗?
侑希一边在心里冒着冷汗,一边继续又回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后,一个高大的学生突然拨开了围成一圈的人群,挤了进来。
「我也有问题。」
「神宫寺?」
强行挤进来的神宫寺,恐吓般地狠狠瞪了瞪左右雨边后,「啊、那我没有问题了。」、「我也是。」学生们马上就纷纷这么说着,慌慌张张地各自散开了。和神宫寺两个人一起被留下来的侑希,尴尬地将视线从仍在瞪着落荒而逃的学生的他身上别开,垂下目光。
「真难得呢。你居然会有问题。」
「拜托你注意一下好吗。」
神宫寺在耳边低喃,让他「咦?」地抬起视线。
「因为你最近有的时候会露出特别性感的表情。那些家伙是因此被吸引过来的。」 侑希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性感的表情?被吸引?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他们会来问问题,是因为我教得太难懂了……啊,还有应该是考试快到了吧。」
「……你竟然毫无自觉啊。还真是恶劣。」
愤恨地咋了声舌的神宫寺,表情一变,露出了狂妄的样子。
「算了,不管聚了多少人过来,通通把他们赶光就好了。」
面对那张就算一脸嚣强也依然当有魅力的脸庞,侑希一瞬间看得入迷之后,才想起这里是教室。他动作僵硬地重新面向讲桌,再度开始收拾教材。
「那么,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
「嗯,晚上再说吧。」
侑希没有回答,逃走般地慌忙走下讲台、离开教室。他一边快步走在走廊上,一边把方才上课时所封印起来的问题再次拿出来思考。
(我喜欢……神宫寺?)
不是把他当成学生,也不是当成弟弟,而是用恋爱的情感在喜欢他吗?
自己的确是不讨厌和神宫寺做爱。也不讨厌和他接吻。只要被他紧紧抱住就会感到平静。也觉得不擅长感情表现、对于人际关系相当笨拙的男人很可爱。
但是,自己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恋爱的情感。神宫寺对身为恋爱初学者的自己而言,也许是个难度过高的对象。
在还没有得出自己的回答前,又涌现了新的疑问。
神宫寺他,是怎么想的呢?
(一开始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不甚在意地认为反正他马上就会腻了。可是,神宫寺却和自己预想的相反,并没有生腻的迹象,真要说的话,他的执着心和独占欲还一天比一天强烈。也没有和和其他女生见面的样子。至少这一个多月来是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身上。
【狼过着持久的一夫一妻制家庭生活。】
――我们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会迎接第一次的发情期。这段期间内我们会寻找一生的配偶,若是遇见了,就会与决定是伴侣的那个人共度一辈子。
在资料上所读到的狼的生态,以及神宫寺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中。再加上他昨晚的热情恳求。
――家人什么的根本就没关系。我想要……跟你一起待到早上。
(难、难道说……)
莫非……神宫寺他……喜欢自己?
一思及此的瞬间,胸口就闹哄哄地开始骚动。心脏病发作般的激烈悸动袭来,他不自觉地用左手按住胸口。……呜哇,心脏怦通怦通的。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给接下来的授课带来影响。这件事情先暂时保留,在家里好好思考吧。
踩着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的侑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当他打算先开始准备下一堂课的东西再说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总务处打来的。
『有一通学生家长打来给立花老师您的电话。』
传来暂时保留的音乐后没多久,电话便接上了外线。
「电话换人接了,我是立花。」
『立花老师吗?您好,敝姓神宫寺。』
凛然清澈的男性声音报上姓名。
『我是老师您班上的神宫寺峻王的爸爸。』
(爸、爸爸!?)
他因为冲击而除些拿不住电话。像是被塞进一根冰棒般,背部瞬间一阵冰凉。
肯定是为了擅自外宿的事情。虽然神宫寺有说过「我爸那边我会适当地蒙混过去」。
神宫寺住在自己家的事情被发现了……?
当侑希因为冲击而哑然、就这么紧握住话筒僵住不动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说:
『我想跟老师您商谈一下我儿子的事。因此,虽然这样给您添麻烦实在很不好意思,但能否劳驾老师您光临一趟寒舍呢?』
第八章
神宫寺的父亲神宫寺月也,有着与「黑道组长」这个头衔完全不相称的容貌。 在以前也被带进来过的本乡宅邸的会客室里,与穿着和服的丽人面对面地跪坐着的侑希,偷偷地被对方的美貌所震慑。
闪着光浑的黑发和白瓷般的肌肤。安置在小巧脸蛋上的五官全都相当纤细,宛如精巧的古董娃娃般――说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年龄。既然是高中生的家长,那么年纪肯定是比自己大的――但怎么也看不出来。
就算很失礼,也还是不禁出神地凝视着眼前的美貌后,他突然想到。
(对了。身为神宫寺的父亲就表示,这个人也是人狼吗?)
有点无法想象这个美丽的人变身后的样子。
虽然他的确有着超乎常轨、非人般的美丽……
「今天让您跑这一趟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带着一抹薄红的双唇开启,发出了与其美貌相应的清澈嗓音。
「那么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峻王他每天都到立花老师的府上去叨扰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
突然被切入核心。侑希的双肩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果然……被发现了。)
在隔着一张和式桌的近距离下,沐浴在直射过来的视线中,侑希一时之间无法否定也无法肯定地用力咽了口唾沫。片刻后,心口处逐渐升起一股沉闷的情绪。
他的儿子和自己有肉体关系。而且是每天都会 上 床。
能信赖的就只有知道真相的那少数几个家人而已……
「你是……我的。」
用热烫的声音不断重复的男人,像是依靠般地紧紧抱住自己。
活到现在,曾经有人想要自己、对自己执着到这种地步吗?
二十六年来,从未有人特别爱过自己。也没有被当作是不可或缺的人的记忆。侑希觉得就连去世的双亲,也没有如此。
就算这是孩子气的独占欲,即使如此,这一刻在自己这双手中的温暖,是真的。
现在这个瞬间,神宫寺所疯狂渴求、紧紧拥抱的――
(是自己。)
将手臂环住男人背部的侑希,像是要安抚狂乱的内心般,轻轻地回抱住那具温暖的身体。
第七章
回过神来时,我现自己正在思考神宫寺的事情。
从电脑荧幕前抬起头来,并拿下眼镜的侑希,呼地吐了口气。刚才也一边构思下次的考试题目,一边在脑中一隅想着神宫寺的事。想着那双灰褐色的美丽野兽。
难得有那么棒的能力,却一辈子都不能发挥这种力量。
持有「秘密」所代表的更多含意,是无法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和恋人。因为如果「秘密」被公诸于世的话,就会像珍奇物品一样地暴露在世人好奇的目光之下,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真的如神宫寺自己所说的,「被送到美国的研究机构去」。
――国中的时候,在校外教学所去的北海道,我半夜时偷偷溜出去,在平原上奔跑。棒到不行。
一想起那时候所浮现在那强俊美容貌上的完美笑容:心里就一阵难过。
把唯一一次的回忆刻画在心里,今后也将一生都被规定所束缚地活下去吗?
再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希望能让他尽情地、用狼的形态奔跑到尽兴为止。
考虑这种事情是多管闲事,而且搞不好神宫寺自己也不想要。尽管如此……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站在玄关门口的神宫寺,迎接着过了晚上八点才从学校回家的侑希。他开始像这样到玄关来迎接,是这两个礼拜的事。正确来说,是从发现了那个逃亡用的袋子之后开始的。
今天是八点多所以还好,但如果超过九点他就会在公寓的大用等待。因为说了好几次「天气很冷别这么做了」都无效,没有办法,当会超过九点才回家时,就会打神宫寺的手机通知他。这宛如有了实质上门禁的情况,让侑希感觉自己彷佛成了花样年华的少女,心情很是复杂。
「还真晚啊。」
「嗯,因为途中顺便去了别的地方。」
「嗯哼~」
神宫寺的表情显示他正忍着不把「去哪里?」这句话问出来。
当初,一方面也因为他的长相比一般人要来得好看,因此只觉得他的表情无论何时都像是瞧不起人般的傲慢,但最近,自己开始可以读出在他高傲面具下的微妙感情变化了。还注意到他也有在一点琐事上闹别扭或觉得开心等等,意外地与年纪相符的可爱之处。或许,他也因为寡言的缘故而常常被误解也说不定。
附带一提,在发现那个袋子的隔天,整个袋子就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被神宫寺丢掉了。
加上他那全然没有改变的霸道态度,管束一天比一天还要严格,但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并不会像之前那样想要逃走。以前两人间只会让人窒息的相处时间,自己现在的确不觉得有那么痛苦了。
不仅仅只有身体,连精神上也逐渐习惯了吗?
适应性太强搞不好也是个问题……
在卧室里将西装换成高领毛衣和灯心绒裤的侑希,回到客厅后,对着一脸兴味索然地看着综艺节目的神宫寺开口说道:
「好看吗?」
「并没有。不管哪台都很无聊。」
「那你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兜风?」
「啊?」
大概是这个邀约太过出乎意料了,侑希带着有些愉快的心情,看着难得瞪大双眼、一脸困惑的神宫寺。
「你说兜风……你有驾照吗?」
片刻后,神宫寺带着相当怀疑的表情,提出疑问。
「别小看我。我大学时可是从家里开车上学的。
「嗯哼……真意外。但是,你没有车吧?」
「我有租车。」
刚才说顺道去的地方就是租车中心,其实他已经租了一辆4wd,停在附近的自动收费停车场。如此说明后,神宫寺便诧异地蹙起眉头。
「你动作怎么那么快?这突然吹的是什么风啊?」
「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明明天天见面,却没有一起去哪个地方玩过,而且偶而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不错啊。」
侑希焦急地催促着仍旧露出怀疑眼神的神宫寺:「好了啦,快点去准备出门。」然后自己也将必需物品装进大袋子里。
侑希领着戴上毛线帽并穿着羽绒外套的神宫寺走到停车场,让他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侑希发动车子并熟了一下引擎,一边透过后照镜确认后方,一边缓慢慎重地倒车出来。车子从停车场滑到被满月照射的明亮道路上。
「……你真的会开车。」
开上公路后过了大约五分钟,神宫寺终于用接受般的声音开口说道。
「不过我毕竟有段时间没开车了,而且这又是雪地轮胎,所以要小心驾驶。」
「然后?目的地是?」,
「如果我们能顺利到达的话我就告拆你。」
「什么跟什么啊。」
隔壁的男人苦笑了一下后,说了声:「不过算了。」并耸了耸肩。
在兜风的途中,车上一直播放着神宫寺带来的cd。虽然都是些并不了解流行音乐、只听古典乐的侑希所没听过的曲子,但每一首却都意外地符合喜好。他原本还一直认为自己肯定和年轻人听的音乐合不来的。
车子大约告诉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他们在长野县的松本交流道下工高速公路,然后靠着导航系统的指引在山路上蜿蜒前进。途中开始稀稀落落地飘起雪来。等注意到时,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成雪景,也几乎没有对向来车了。住家所透出的光也是零零星星的。
在越过几座山后,视野突然同辽阔起来。是眼熟的景色。
(――就是这里。)
侑希将四轮驱动车停靠于在山里突然展开的平地路边。将车子熄火,下了车,踩到铺满积雪的地面上。神宫寺也从副驾驶座上下牟来站到身旁。
「真是壮观的地方啊。」
像是被这个在眼前拓展开来,不仅杳无人迹、连勤物的足迹也没有的全新雪制地毯给震慑了般,神宫寺喃喃说道。
「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来过一次。也是在半夜兜风时,我迷路了,便很偶然地开到这里来。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就留在了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面对这片在黑暗中像是朦胧地散发出白色光芒般醒目的广大平地,侑希微微眯起了双眼。
「虽然在那之后已过了五年,但完全没变呢。」
有如自言自语般地低喃后,侑希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神宫寺。
「我之前就想带你来这里。」
「……老师?」
「虽然不太清楚确切的地点,所以没有自信是否能成功地带你来,但总算是平安到达了,真是太好了。」
「……}
「这里的话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了。你可以尽情地以狼的姿态在山野间跑来跑去。」
神宫寺的双眼逐渐瞪大。
「明明是难得的满月,但如果是在都市的话也不能随意散步吧?」
对神宫寺露出微笑后,他突然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你边蛮机灵的嘛。」
话一说完就转过身去的神宫寺,缓缓地走向银白色的大地。他用力踩在深及小腿的雪中,一边持续往深处前进,一边摘下帽子、脱掉羽绒外套,一件件地逐一脱去衣服。
露出匀称褐色裸体的神宫寺,在雄壮的大自然中变回了原本的样貌――一头灰褐色的狼。
侑希着迷地看着那沐浴在月光下、欢快地奔驰在雪山中的年轻狼王的姿态。
自己就是想看见这个姿态。
从那一晚开始就在心里燃起的愿望。想让他可以不必顾忌任何人.以狼的样貌在山野间四处奔驰。
对此,他想到曾经见过的这个平原是最佳地点,因此从几天前就关始在偷偷准备了。
神宫寺一如想象地,不,比想象中边要美好,充满跃动感及野生美地跑着。
(……好美。)
在雪原上自由自在地四处奔驰的狼,消失在林立的树木深处。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没过多久,「嗷呜――!」一声狼嚎响微了整个银白世界。
以高音为起始,接着他又「嗷呜、嗷呜、嗷呜」地吼了几声低音。最后以「喔呜――……」的低沉中音作结。
虽然是第一次听见狼嚎,但侑希觉得那是撼动灵魂般的嘹亮美声。仅管如此,声音中却又拥】有让所有听者都为之服从般的压倒性力量。假使在狼嚎所及的范围内有家犬的话,那只狗现在会不会正夹着尾巴浑身发抖呢?
侑希站在细雪阵阵飘零舞落的银白大地中,为那悦耳的声音而陶醉。不久后,寒冷的气息渗进了厚厚的外套中,当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时,树林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个黑点在眼前逐渐变大,q、q、q地踩着轻快脚步跑过来的狼,在侑希前方约一公尺处突然停了下来。
「……」
侑希在紧盯着自己的那对黄色眼瞳深处,感觉到了神宫寺的气息。虽然之前不明白,但现在的确是感觉到了。
(好想摸。)
可是,由于之前他所读过的资料上,写着狼周围的三是公分至六十公分是不可侵入的领域,所以便忍耐下来。因为人类不能随意触摸野生动物。
在侑希用力忍住想要触摸的冲动,默默地注视着蓬松的毛皮时,狼缓缓地动了。他就这么保持四目相交地慢慢靠过来,下一秒,便在眼前转了个身,侧对侑希。
(这个动作,我记得是……)
将身体侧对别人是要对方帮他梳理毛发的表示――想起这段记述的侑希,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试着触摸狼的背部。手掌所感觉到的体毛,不晓得是否因为是冬季毛发的缘故,比想象中要来得硬,触感有些粗糙。就算他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慢慢抚摸,狼也没有露出厌恶的样子,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被抚摸着。结果侑希又因此产生了新的欲望。 他弯下身体跪在雪地上,紧紧搂住了狼的脖子。
被灰褐色体毛所覆盖的身躯,健壮地布满了肌肉,相当温暖。
和与人类的神宫寺拥抱时一样――
「……好温暖。」
将脸颊摩蹭着毛皮,带着叹息地喃喃说道后,歪着脖子的狼便将湿湿的鼻子凑了过来,不断
地嗅着侑希。被鲜红的舌头刷地舔了一下脸颊的侑希,缩起脖子。
「喂!很痒啦。」
侑希用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恢复成人类的神宫寺那被雪沾湿的头。车里虽然开着暖气,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在他的肩膀披上了羊毛毯子。如果他感冒了就是自己的责任。
「来,喝吧。身体合暖和起来。」
从自备的携带型水壶中将咖啡倒入马克杯,并递给神宫寺后,「谢啦。」他顺从地接过杯子。
「好喝。」
一脸美味地喝了咖啡后,神宫寺像是放松般长长地吁了口气。虽然他原本是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雪山,但片刻后却突然把脸转过来看向侑希。和狼形的时候一样,直勾勾地捕捉住侑希的双眼,开口问道:
「你啊……难道不怕我吗?」
在心里重新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后,侑希摇了摇头。
「不怕。」
「不怕?我可是会变成狼的怪物喔?」
神宫寺挑起一边的眉毛,用自嘲的声音再次确认。
「至少,是狼的时候我不怕。」。
这句话并非作假。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怕。真要说的话,自己对他的强悍以及野性之美怀有类似憧憬的感觉。
「人类的你还禽兽得多。」
一边透过眼镜瞪着对方一边补充说明后,神宫寺便扯开唇角咧嘴一笑。
「你搞不好是看起来一副懦弱样,但在关键时刻却很有胆量的类型呐。而且我第一次变身的那时候也是,你甚至在狼的面前熟睡。」
面对神宫寺的指谪,侑希哑口无言。的确,在那种情形下一觉睡到天亮,连自己都只能说这实在是太神经大条了。
「那个……是因为我一直没睡,睡眠不足……的关系。」
支支吾吾地辩解后,神宫寺的嘴角便克制不住地上扬。
「就算是这样,也太……」
(啊,他笑了。)
发自内心、毫无防备且单纯的笑容。
那是在至今所见过的笑容中最为明朗的一个,让侑希不自觉地看得入神――被迷住般目不睛地望着对方后,神宫寺突然收回了上扬的嘴角。两人严肃地视线交缠,一阵沉默降临。
视线前方那对丰厚的嘴唇微微强开,用沙哑的声音唤道:
「……老师。」
初次听到的深情嗓音,让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心跳并没有因此而稳定下来,而是开始拼命地怦通跳动到吵杂的地步。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心跳不已呢?
「你这个人,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而且有时候又鸡婆到很烦人……但是――」
但是?
在等待接下来的话语时,神宫寺那张俊美的容貌也不断地缓缓逼近,吐息喷至唇上。当侑希不敌那从极近距离射过来的强烈视线,因而垂下眼的瞬间,热烫的触感便叠了上来。
(啊……)
带着热度的湿润双唇叠上来的瞬间,肩膀狠狠地震了一下。
自己现在――在和神宫寺……接吻?
彼此都已经上床过好几次了,但接吻却过是第一次――脑中冷不防想起这点的瞬间,全身都轰地热了起来。心跳格外激烈地鼓动,眼尾也发热地湿润起来。
「嗯……」
啄吻般地被吸吮着嘴唇。神宫寺还是第一次如此温柔地碰触自己……与平时不同的神宫寺让他感到不知所措,同时胸口的悸动也无法平息地持续鼓躁。
在重复好几次单纯只是触碰的吻后,神宫寺用湿濡的舌尖央求般地刺探着唇间的缝隙。硬烫的舌咻地钻入了侑希反射性微微张开的双唇中。原本吓了一跳而往后退的身体,被神宫寺抓住肩膀,用力地拉了过去。神宫寺将侑希揽入怀中,更加往喉咙深处地贪求着他。
「嗯、嗯……呜、嗯!」
被对方分开牙关、捕获舌头,并吸吮着唾液――逐渐加深的吻让脑袋一片朦胧,浑身无力。
依偎在男人支撑着瘫软下来的自己那双强壮的手臂中,侑希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地紧紧攀住对方。
侑希觉得,从兜风的那晚开始,神宫寺的性爱就变了。
以前就只是一味地强行索取,但现在却很用心地进行 前戏。在侑希舒服之前,他都会相当仔细地、不吝惜时间和功夫地爱抚着全身各个角落。舔拭额头、脸颊、鼻子、耳朵和脖子,温柔甜蜜地啃咬着肩头(这似乎是狼表示亲昵之情的方式之一)。
最教人惊讶的,是他开始会顾虑侑希的状况。只要侑希露出疲惫的样子,就算自己还想要,他也会忍耐下来。以前很讨厌的套子,现在也都会好好戴上。
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体状况、以自身欲 望为最优先、只要觉得想要就会顺从本能地立即推倒对方――原先这些都像是骗人似的。唯我独尊的大型犬,总算是学会「等一下」了吗?
然后,自从他们初次接吻以来,神宫寺便开始频繁地索吻。
从侑希自学校回来时在玄关交换「我回来了。你回来啦。」的吻开始,到神宫寺要回家时在玄关的「那么,明天见。晚安。」的吻为止。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也会一直被完全化身为接吻魔的男人趁隙偷香。
变化还不仅于此。在屋子里的时候,神宫寺开始会想要一直触碰侑希的身体。以前就算待在同一个房间。也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冷淡至极。会有肌肤接触,就只有在做爱的时候而已。
可是现在,突然察觉到时神宫寺就已经在身后了。不管是看电视还是看dvd时,他都会坐在沙发上一边将侑希抱在怀中一边观赏。而且在观看的途中,他也会把玩一下侑希的头发、摸摸身体、亲吻太阳穴和脸颊,相当忙碌。要是不这么做,神宫寺似乎反而会焦躁不已。
侑希本身对这种肌肤接触并不反感。老实讲,被神宫寺撒娇、温柔抚触的感觉很舒服。
当自己被富有弹性且紧绷的年轻躯体包裹着、感受着背后那沉稳的心跳时,感觉相当惬意,侑希对此无法否定。
特别是 性 爱 过后,将倦怠的身体靠在神宫寺身上的状态下,接受他宛如后戏般的温柔温存真的非常舒服,令人上瘾。是一天之中最甜蜜、最平静的时刻。
「唉,你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即便如此,身为教育者的伦 理观还是开始发作了。
「我还想……在你身边再待一下。」
「你说再一下,但从刚刚开始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喔。」
「所以啊,再十分钟。」
「真的是再十分钟吧?十分钟过后就要乖乖回家喔。」
硬是发出严厉的声音后,就被不悦的十六岁少年用力咬了一下耳朵。
「好痛!笨蛋,不要用犬齿咬我啦。很尖耶。」
「你就那么想要早点赶我回去啊?」
「不早了吧?都已经超过三点了。不回去的话你家里的人会担心,而且你又会被岩切先生骂喔。」「家人什么的根本就没关系。我想要……跟你一起待到早上。」看见神宫寺用一脸固执的表情这样告诉自己后,虽然胸口深处泛起一阵甜蜜苦涩的酸疼,但作为年纪较长的一方,是不能在这里妥协的。
「你不起来的话我起来。」「不行。十分钟还没有过。」这样一来一往的结果,每当要爬起来时就又被拽回床上,身为年长者的自制力被qinwěn给融化殆尽,,他怎么也无fǎ推开不想要分离的神宫寺,最后终于一拖再拖地一起待到了早上。从发生肉体关系后,两人第一次就这么互相拥抱着一起在床上睡觉,
迎接早晨。早上,侑希因为那落在眼皮上的qinwěn而醒了过来。拥有就算刚起床也丝毫不逊sè的俊美容貌的男人,一边甜蜜地咬啮着他的耳朵、一边热烈地呢喃道「好想做」,并将他还未完全醒来的身体压在身下。仍处在放松状态的双脚被大大打开,前端往放荡地张着嘴的后xué里埋了进来。
被热烫勇猛的cu肚雄性一步步侵犯的感觉,让侑希皱起眉头喘息着。「呜、嗯……好大……!」等全部都埋进去后,神宫寺立刻动了起来。在被坚硬的前端小幅度地不断往深处刺探时,快感也逐渐高涨起来。侑希从仰起的喉咙中发出了甜腻的jiāo吟。「啊、嗯……嗯……啊、啊、嗯。」
对于从一大早就沉溺在与学生的性爱中的自己,侑希也仅仅只有一瞬间感到zuiè而已。从早上就开始做爱这种新鲜的情况所带来的兴奋感,让他的zuiè感意识也就此不了了之。神宫寺一边深深沉入腰肢,一边wěn了过来,侑希也拼命缠住舌头回应他。「嗯、唔嗯……嗯――!」四唇相接,
舌头咕啾咕啾地互相纠缠,两人就这么一起往高处攀升。高潮的同时侑希也被神宫寺紧紧拥抱,并qinwěn他的脸庞。 「好厉害……太棒了。」侑希带着复杂稚的心情抬头望着对方一脸满足的表情。虽然实现心愿一早就能做爱的神宫寺很高兴,但顺从年轻男生的意思去做的侑希,在这之后心情却沉到谷底。
(终于还是做了……) 在身为教师的同时,还让学生擅自外宿,并从自己的公寓出发去上学。不对,现在还在ju泥于擅自外宿这种事也很离谱。比起这种小小的违jin事件,更更重要的是自己犯了重zui。 老师与学生。同为男性。和未成年发生性行为。
而且,对方还是人狼……为什么?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明没有任何一点是喜欢的……
――喜欢?
对自己的思考皱起眉头的侑希,因为听见了「啪叽」的粉笔断裂声而倏地回过神来。映入眼廉的,是自己写到一半的算式。
「啊……」
察觉到自己正在写板书,侑希急忙从地上捡起断掉的另一半白色粉笔。抬起头的瞬间,恰好与最后一排的神宫寺四目相交,心脏猛跳了一下。感觉是被当事人发现自己刚才不顾稞程的进行,一直在想他的事情了,侑希藉由推眼镜的动作别开了视线。
(转换一下头脑,专心上课吧!)
如此告诉自己的侑希,硬是勉强自己专注于未写完的算式上。当他总算将剩下的课程结束而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被一名男学生出声叫住。
「老师,我对今天教的三角形的五心有问题。」
「啊……是哪边有问题?」
「能不能请老师再讲解一次垂心和旁心的部分呢?」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讲得有点难懂?」
反省了一下前半段放空的自己后,侑希再次面向黑板。
「那么,我先从垂心开始说明吧。」
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三角形。
「从这三个顶点往对边拉出的垂直线会交于一点。这个交点就称为垂心。一个角的内角平分线和另外两个角的外角平分线其交点就是旁心。要证明的话,就是像这个圆一样,把从∠b和∠c的外角平分线的交点j,往各边、或者是其延长线上所拉垂直线的垂足各命名为d、e、f――」
侑希在圆形的旁边写上算式。
「啊,原来如此。旁心有三个对吧?」
「没错。刚刚的解释你懂了吗?」
「我懂了。谢谢老师。」
「还有我,我也可以问问题吗?」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又有别的男学生在等待。自己教得很难懂吗?
侑希一边在心里冒着冷汗,一边继续又回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后,一个高大的学生突然拨开了围成一圈的人群,挤了进来。
「我也有问题。」
「神宫寺?」
强行挤进来的神宫寺,恐吓般地狠狠瞪了瞪左右雨边后,「啊、那我没有问题了。」、「我也是。」学生们马上就纷纷这么说着,慌慌张张地各自散开了。和神宫寺两个人一起被留下来的侑希,尴尬地将视线从仍在瞪着落荒而逃的学生的他身上别开,垂下目光。
「真难得呢。你居然会有问题。」
「拜托你注意一下好吗。」
神宫寺在耳边低喃,让他「咦?」地抬起视线。
「因为你最近有的时候会露出特别性感的表情。那些家伙是因此被吸引过来的。」 侑希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性感的表情?被吸引?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他们会来问问题,是因为我教得太难懂了……啊,还有应该是考试快到了吧。」
「……你竟然毫无自觉啊。还真是恶劣。」
愤恨地咋了声舌的神宫寺,表情一变,露出了狂妄的样子。
「算了,不管聚了多少人过来,通通把他们赶光就好了。」
面对那张就算一脸嚣强也依然当有魅力的脸庞,侑希一瞬间看得入迷之后,才想起这里是教室。他动作僵硬地重新面向讲桌,再度开始收拾教材。
「那么,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
「嗯,晚上再说吧。」
侑希没有回答,逃走般地慌忙走下讲台、离开教室。他一边快步走在走廊上,一边把方才上课时所封印起来的问题再次拿出来思考。
(我喜欢……神宫寺?)
不是把他当成学生,也不是当成弟弟,而是用恋爱的情感在喜欢他吗?
自己的确是不讨厌和神宫寺做爱。也不讨厌和他接吻。只要被他紧紧抱住就会感到平静。也觉得不擅长感情表现、对于人际关系相当笨拙的男人很可爱。
但是,自己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恋爱的情感。神宫寺对身为恋爱初学者的自己而言,也许是个难度过高的对象。
在还没有得出自己的回答前,又涌现了新的疑问。
神宫寺他,是怎么想的呢?
(一开始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不甚在意地认为反正他马上就会腻了。可是,神宫寺却和自己预想的相反,并没有生腻的迹象,真要说的话,他的执着心和独占欲还一天比一天强烈。也没有和和其他女生见面的样子。至少这一个多月来是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身上。
【狼过着持久的一夫一妻制家庭生活。】
――我们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会迎接第一次的发情期。这段期间内我们会寻找一生的配偶,若是遇见了,就会与决定是伴侣的那个人共度一辈子。
在资料上所读到的狼的生态,以及神宫寺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中。再加上他昨晚的热情恳求。
――家人什么的根本就没关系。我想要……跟你一起待到早上。
(难、难道说……)
莫非……神宫寺他……喜欢自己?
一思及此的瞬间,胸口就闹哄哄地开始骚动。心脏病发作般的激烈悸动袭来,他不自觉地用左手按住胸口。……呜哇,心脏怦通怦通的。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给接下来的授课带来影响。这件事情先暂时保留,在家里好好思考吧。
踩着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的侑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当他打算先开始准备下一堂课的东西再说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总务处打来的。
『有一通学生家长打来给立花老师您的电话。』
传来暂时保留的音乐后没多久,电话便接上了外线。
「电话换人接了,我是立花。」
『立花老师吗?您好,敝姓神宫寺。』
凛然清澈的男性声音报上姓名。
『我是老师您班上的神宫寺峻王的爸爸。』
(爸、爸爸!?)
他因为冲击而除些拿不住电话。像是被塞进一根冰棒般,背部瞬间一阵冰凉。
肯定是为了擅自外宿的事情。虽然神宫寺有说过「我爸那边我会适当地蒙混过去」。
神宫寺住在自己家的事情被发现了……?
当侑希因为冲击而哑然、就这么紧握住话筒僵住不动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说:
『我想跟老师您商谈一下我儿子的事。因此,虽然这样给您添麻烦实在很不好意思,但能否劳驾老师您光临一趟寒舍呢?』
第八章
神宫寺的父亲神宫寺月也,有着与「黑道组长」这个头衔完全不相称的容貌。 在以前也被带进来过的本乡宅邸的会客室里,与穿着和服的丽人面对面地跪坐着的侑希,偷偷地被对方的美貌所震慑。
闪着光浑的黑发和白瓷般的肌肤。安置在小巧脸蛋上的五官全都相当纤细,宛如精巧的古董娃娃般――说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年龄。既然是高中生的家长,那么年纪肯定是比自己大的――但怎么也看不出来。
就算很失礼,也还是不禁出神地凝视着眼前的美貌后,他突然想到。
(对了。身为神宫寺的父亲就表示,这个人也是人狼吗?)
有点无法想象这个美丽的人变身后的样子。
虽然他的确有着超乎常轨、非人般的美丽……
「今天让您跑这一趟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带着一抹薄红的双唇开启,发出了与其美貌相应的清澈嗓音。
「那么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峻王他每天都到立花老师的府上去叨扰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
突然被切入核心。侑希的双肩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果然……被发现了。)
在隔着一张和式桌的近距离下,沐浴在直射过来的视线中,侑希一时之间无法否定也无法肯定地用力咽了口唾沫。片刻后,心口处逐渐升起一股沉闷的情绪。
他的儿子和自己有肉体关系。而且是每天都会 上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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