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阿不福思

    其实也不用柯克脑海中去幻想什么东西，那位叫做阿不福思的老人见柯克陷入某种思索，便主动解释：“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哦，抱歉，邓布利多...先生？”柯克回过神道歉，但这个称呼让他有点别扭，或许应该称呼他为小邓布利多先生？
    “叫我阿不福思就好。”老先生显然知道柯克的犹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柯克先生，我那个校长兄弟雇佣的新院长，他总是这样，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阿不福思话语中对柯克的质疑好不含蓄，但他还是让开一个身位，让柯克进到里面的会客厅。
    柯克从阿不福思身旁走过，看到了会客厅的全貌：
    这里和酒吧里的装修风格很像，只不过要更加明亮一些，墙壁上除了那个小姑娘的画像，还有一副很大的山羊角标本；燃烧着的壁炉旁，放着一个干草编成的小窝，里面睡着一直小小的山羊羊羔。
    看来这位阿不福思先生，对于山羊情有独钟。
    柯克在阿不福思的指引下坐在一个暗红色的麻布沙发上，并顺手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阿不福思将门关好，坐在柯克对面：“你最好将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你会成为第二个被赶出猪头酒吧的霍格沃茨院长。”
    柯克没有被威胁吓到，他躺倒在沙发靠背上：“不得不说，阿不福思老板，你的威胁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效用，如果不是为了陪海格，我宁愿去旁边的三把扫帚酒吧。”
    阿不福思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但柯克话锋一转：“不过，我对你刚刚说的第二个被赶出猪头酒吧的院长这件事很好奇，谁是第一个？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我很乐意和你谈谈。”
    见柯克并非软硬不吃，阿不福思稍微想了想：“1980年，我把那个叫做斯内普的小鬼从酒吧里扔了出去，那时候他正在偷听一些不该他知道的事情；那个小鬼竟成了斯莱特林的院长，呵呵，世事无常。”
    斯内普？柯克有点惊讶，他本以为在三个院长中最可能被扔出猪头酒吧的，是弗利维教授；当然不是说他身材最小，最容易被扔，而是因为他是四个院长中最喜欢喝酒的，而且喜欢巫师决斗，酒后在酒吧和别人打起来的可能性最高。
    “据说蝙蝠的听觉很发达，搞不懂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要在酒吧里偷听，他坐在霍格沃茨办公室里，就能听见这里的声音。”
    柯克咯咯笑了起来，但阿不福思似乎没有理解这玩笑中的笑点，他盯着柯克，想要知道答案。
    场面有点冷，柯克收敛了笑容：“虽然我不知道哪个小女孩是谁，叫什么...但我确实见过她，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卧室，一副普通油画里。”
    “阿利安娜，他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是我的妹妹！”阿不福思抬高了音量：“看来我那位哥哥还记得他做过的蠢事！”
    做过的蠢事？莫非？
    “阿利安娜她...”
    阿不福思点点头，但不想多说什么；他稍微放下了戒心，在这世界上，还能记得阿利安娜的，大概也就三个人，既然柯克是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的，那么就不太可能是第三个人的手下。
    而柯克听闻这个小女孩已经去世的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在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邓布利多对于自己提到的“复活”，反应很大；当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
    “阿不福思老板，我猜...你的哥哥可能一直在寻找复活阿利安娜的办法...”
    柯克说出这话之前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世上使人堕落的原因有很多，其中追求永恒的生命，还有追求死而复生就占了一大半。
    柯克不希望邓布利多走到那一步，“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堕入黑暗，绝对是大家不想看到的事情；更何况柯克对邓布利多的印象很不错。
    但阿不福思看起来并不意外：“他总是这样，觉得自己能做成任何事，不用去管他，复活？他以为他是谁？梅林？”
    “其实...他已经很接近了，你以为，他找我来，是因为什么事？”
    皱着眉头看向柯克，他并不相信柯克的说法，曾几何时，他也一度疯狂着迷于复活魔法，但一无所获，甚至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看到，但侥幸心理还是让他眼神之中闪烁着希冀。
    这种眼神柯克太熟悉了，亲历了多年战争，见惯了生离死别，每一次从前线回来，都能在祭奠仪式上看到这种眼神，这是对生的渴望。
    但阿不福思眼中的希冀几乎是一闪而过，和他的兄长不同，直率的他不再囿于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就接受了妹妹离世的事实；对兄长的不合，更多是对于性格和处事的不满。
    他怀疑柯克的话，但他还是决定明天去一趟霍格沃茨，毕竟毫无希望的摸索和看到希望后的疯狂，是两回事。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今天的酒算我请。”阿不福思站起身，他不愿再和柯克多些什么，有些事情他希望从邓布利多口中听到。
    柯克知道这是在送客，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也没了留下的理由；端起茶几上的半杯啤酒，从沙发上起来，正想出门，就看见壁炉旁的小窝里，那只小羔羊颤颤巍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柯克走来。
    可怜的小家伙，柯克蹲下任由它用小舌头舔自己的手背；小羊羔的一条前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曲，大概是断了。
    经过半个学期，柯克早就学会了庞弗雷夫人处理骨伤的手法；他将小羊羔抱起来，配合着圣光将它的前腿纠正回正常的样子，然后为它上了一个小小的治疗术。
    将小羊羔抱回它的小窝，柯克这才离开这间会客厅。
    阿不福思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看着柯克做完所有处理并离开，看着小窝里熟睡的小羔羊，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去霍格沃茨。
    走到阿利安娜的画像旁，他轻轻摸了摸画框，接着画像从侧边打开，漏出后面一个漆黑的暗道。
    重新回到酒吧大厅，柯克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为了盯着奇洛，才在酒吧晃悠的。
    奇洛去哪儿了？
    柯克看向牌桌，发现那里已经散了伙，独留海格醉醺醺地坐在那里，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有点紧张，但又有点雀跃。
    看到柯克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他便慌忙起身，将大衣踹的紧紧地：“柯克院长，我们回去吧。”
    看着海格紧张兮兮，柯克就知道他肯定有事，但酒吧显然不是说事的地方，便跟着海格出去了。
    离开猪头头酒吧，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能靠店铺外面挂着的灯看路。
    海格没有立刻说话，等两人走到霍格莫德村和霍格沃茨中间的一天小路上，他才在柯克淡淡圣光的照耀下，敞开大衣。
    里面是一颗圆滚滚的黑色巨蛋，说它是巨蛋一点都不为过，哪怕是被海格揣在怀里，也没有感觉它多小。
    “龙蛋，柯克院长！这是龙蛋！我刚刚打牌赢来的！”
    海格没怎么犹豫就将这个非法的龙蛋展示给了柯克，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柯克一定会问起，而自己不擅长保守秘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柯克是一个很讲义气的先生，在朋友和法律之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朋友。
    海格显得很开心，养一条龙是他的梦想，柯克很早就知道了，毕竟海格并不是一个嘴很严的人，只要不是要紧的事情，他总会忍不住说起。
    柯克不意外，能让海格又局促又开心的东西不多；但这东西的来头，柯克需要问清楚：
    “从谁那里赢来的？是不是一个黑袍子、戴着兜帽的巫师？嗯...他是在你之后去的牌桌。”
    海格思索了一下，但也没想起太多东西：“那些巫师穿的都一样，但他应该是在我之后去的，柯克院长，你认识他？”
    柯克摇摇头，他基本上能够确定输给海格龙蛋的家伙就是奇洛，但他不准备对海格说实话，以防海格打草惊蛇。
    “他怎么知道你喜欢龙的？”柯克不动声色地问。
    海格酒劲大概是还么过，他将大衣重新拉上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重新站稳后，他含含糊糊地说：
    “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这里的狩猎场看守...他又稍微问了问我照看的是哪些动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我说我一直特别想要一条龙...”
    说到这里，海格打了一个酒嗝，将手伸进怀里又摸了摸龙蛋之后，他继续说：
    “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颗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龙，他可不希望龙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条龙根本不算什么...”
    柯克打断了他：“路威？那是什么？”
    海格拍了拍胸膛，颇为自豪地说：“我养的三头犬，一般人对付不了它，但我却能让它服服帖帖！”
    三头犬...柯克曾经听到过这种动物，是斯内普教授请自己帮他治疗腿伤的那次，他说：怎么才能同时盯住三个脑袋？
    想来，路威就是魔法石的看守，而奇洛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魔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