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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小老鼠做,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郝古毅仰起脸来,老实地提醒:「我算错了,葵以后也会算错。」
    「你多算两遍就不会错了。」他耐心的对待,那份独宠以及愉悦的神情令周遭的织匠们纷纷瞧傻了眼。
    纺织坊里的大伙儿皆知花爷已有「家室」,如日中天的事业令人钦羡,纺织坊内不乏女织手们暗恋花爷。
    不过,这老天爷一定是搞错了!花爷八成也吃错了药,瞧瞧──那是什么情况啊?
    首次在大纺织坊里露面的「小老鼠」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一脸呆滞地站在架旁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他究竟会不会做事?
    几名女织手难以接受入眼的事实──传说花爷的情人是卖油的傻子,愈瞧那年轻小哥的反应,果真像傻子。
    郝古毅浑然无知他人异样的眼光看待,继续专心地细数架上堆栈的各式布疋。
    「花爷,咱们适才谈的那批蚕丝……」田大老板出声提醒,「是否需要运来坊里?」
    花葵回头瞪着他,「晚些日子运来也不迟。」摆了摆手,示意田大老板先去筹办交换细铜丝线的事宜。
    尔后,他指派几名织匠,分工将麻制成棉布,须赶在入秋时节如期交货。巡视纺织坊内,处理大小事宜,几番来回耗费不少精神。
    不知不觉,时近傍晚。
    郝古毅终于把货架上的几层布疋算完,搂着一本册子,很自然地找葵,安静地蹲在一旁看着葵在拆织机。
    新纺织坊内的纺织机大部分来自章氏的抵押,旧机械使用几年了,运作上难免会出些问题,着手修理或更换零件对花葵而言并非难事。
    良久,郝古毅发觉坊内的织匠陆续收工离开,他也问道:「葵要回家了吗?」
    「当然,等我把脚踏板装好,马上带你回家。」花葵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
    忙了好半晌,花葵试机器可正常使用后,便带着小老鼠一同离开。
    两人途经市集街道,沿街的各式摊贩吆喝着卖糖、卖菜或卖瓜果,郝古毅问道:「葵,要去买菜吗?」
    花葵索性先要求,再打算。「今晚,你做饭给我吃,好么?」
    郝古毅犹豫了下,想着葵今天做好多事,回家要休息。「好。我会做饭给葵吃。」
    「想不想吃糖,小老鼠?」
    他摇头。自从爷爷过世,就不想吃糖。乍然,他停止步伐,眨巴着眼望着对街的药堂,葵以前会带他一起来为爷爷买药。
    随着小老鼠的目光,花葵当下意会小老鼠又想起了爷爷。
    静待着,他也不勉强他非走不可。
    良久,郝古毅抬起葵的手,往脸上抹了抹溢出眼眶的水气。
    花葵低头吻了吻他顶上的发,微启的唇溢出一声叹息。
    两人回到倭缎庄内,小银子正在打扫、收拾。他抬头招呼了声:「爷、郝主子。」
    「小银子,你收拾妥当后就早点儿回去。」花葵从衣袖取出几锭银两犒赏他的辛劳,「这阵子多亏了你又要照顾小老鼠,又忙着顾及铺里的生意。」
    「呵,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银子大方地收下银两,眉开眼笑的。
    花葵交代:「明儿,你早点儿来。」
    「好。」
    小银子瞧精明的主子带郝主子到后院去了,他扫完地,检视了一遍铺内,尔后关起大门,心情愉快的回家。
    后院子里,花葵叮咛小老鼠,「你把册子搁下,先生火做饭,我去喂鸡。」
    「哦。」想起要做饭给葵吃,郝古毅眨望着桌上,葵买回来的菜比以前少,因为爷爷不在了。
    他渐渐习惯这屋子少了一位亲人的存在。只剩下葵……视线朝门外望,隐约可见葵在喂鸡。
    撒了一把又一把的饲料,花葵毫无怨言地照顾这个家和小老鼠。
    养了个胡涂的蠢东西,他累死自己也没关系!
    小老鼠平日疏忽的事,他一肩扛起。
    不禁思忖白养肥一群闲鸡,也该养肥那只蠢老鼠。
    关上围栏,他不得闲地提水浇花,一会儿收衣裳,一会儿又入厅堂上香祭拜小老鼠的祖先。
    该做的琐碎不少,他从不打算为家里添置其它人口。顾虑小老鼠傻,万一请来恶仆糟蹋或欺他,那傻东西也不会说。
    行至厨房,花葵静坐在桌旁,只手托腮,视线随着小老鼠的身影而走。
    喜于小老鼠也为他付出,生个火,脸上都沾了些煤灰。随后忙着挑捡菜叶,动作笨拙缓慢,烧一顿饭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他耐心地等待。
    翻阅桌上的册子,瞧了下一长串的数字,不一会儿便合上。花葵淡淡一哂,其实,新纺织坊里有着多少完成的布疋,了如指掌。
    不待片刻,花葵渐感疲惫,敛下了眼,昏昏欲睡。
    约莫半个时辰,浑然不觉小老鼠烧了三道菜,为他添了一碗米饭,人就在一旁候着。
    葵好累了吗……
    郝古毅轻晃了晃葵的肩头喊:「吃饭了。」
    花葵勉强撑开眼帘,咕哝了声:「别吵……」
    葵以前不会在吃饭前就睡着……啊!郝古毅赫然惊吓──葵像爷爷以前一样生病就糟了!
    他紧张地直嚷嚷:「葵不要睡觉!不可以睡觉──」
    「你别鬼叫。」花葵拧了拧眉,嫌他吵。
    「葵吃饭。」郝古毅连忙把碗筷塞到他手上,夹了好多菜给他。「葵不可以生病,快吃饭。」
    以为葵病了,他好紧张的说:「以后,我会做饭,葵回家不要做饭,我会喂鸡、烧热水,等一下要帮葵洗澡。」
    一瞬从椅子上跳起,郝古毅旋身跑去看大锅子里的热水沸滚了没有?
    花葵怔了怔,待脑子消化小老鼠说了些什么,一股甜甜的滋味袭上了心头。
    「呵……」连着两个月来的付出很值得,小老鼠终于意识到他也会累。
    不过……现在全副的精神都来了!
    花葵心怀不轨地问:「你要帮我洗澡是不是?」
    「我会帮葵洗澡。」郝古毅从炉灶旁探出头来保证。下一秒又叮咛:「葵不要生病。」
    「嗟,你别咒我。」花葵砹松。端着碗,吃了几口饭,非常怀念小老鼠的厨艺,菜色清淡,称不上好吃,偏偏他就是这么犯贱,过不腻平凡无奇的日子。
    眼角的余光瞥见小老鼠提热水去了,多体贴哪。「啧啧……」他精明的脑子一转──打着歪主意,往后可以用苦肉计来拐蠢老鼠。
    霎时,妖美的眼儿藏笑,他等着小老鼠将自己伺候得服服贴贴。
    「过来陪我用膳。」花葵喊。
    「哦。」郝古毅来回提了几桶热水倒进浴桶内,尔后听话地回到葵的身旁,宛如一只可口的小猎物,殊不知身旁的葵──身强体壮病不了,仅是这阵子累过头而已。
    「过来啊。」花葵躺在桧木浴桶里,勾勾小指头,好整以暇的等小老鼠把衣裳给脱了。
    郝古毅勾挂好干净的衣裳,挪了挪矮凳子,坐在葵的身后帮他洗头发。
    仰着脸,花葵万分享受小老鼠的指尖轻搔头皮引起的酥麻感,啧!这才是他们俩应过的日子。
    郝古毅停了动作,探头问:「会不会太用力,会不会痛?」
    「不会。」简直舒服极了。「等会儿是我会用力。」
    郝古毅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鸡同鸭讲的再次交代:「葵不要生病。」
    花葵一翻白眼,「你可不可以别再咒我?」
    「我没有揍葵。」他有好乖。
    「……」花葵无言。
    郝古毅举起水杓,小心地从发际淋下,细心地为葵洗头发,就像葵也会帮他洗头发一样。
    不一会儿,拿了巾帕擦拭水分,他说道:「洗好了。」
    花葵挺身坐直,一手撑在浴桶边缘,噬人的目光盯着小老鼠,勾唇不怀好意地命令:「把衣裳脱了。」
    「衣裳弄湿没关系。」郝古毅决定以后要自己洗衣裳,会拿去晒干。
    低头找寻搓了搓便有泡泡的「肥皂团」〈注〉,拿来就往葵的身上抹。很认真地从脖子开始,又搓又摸,浑然无知擦得花葵一身都上火。
    满室氤氲,俊美的脸庞愈渐逼近眼前快一头栽进水里的小猎物,噬人的眼眸闪烁,等不及将小猎物拆吞入腹。
    手骤然触碰到花葵胯下的坚挺,「啊──」郝古毅惊呼之余,唇舌已被堵住。
    花葵边吻边褪去他的衣衫,急躁地将他拖进浴桶内。
    刷!水花一瞬飞溅,溢流出浴桶外。
    好不容易才得以喘口气,郝古毅浑身光溜溜地坐在葵身上,股间抵着发烫的硬物,昭然若揭了葵想塞东西。
    「小老鼠,换我帮你洗。」不怀好意地勾唇一哂,花葵探手在水里捞起肥皂团往他身上抹,又捏又揉他胸前的突起,惹得小老鼠频频抽气。
    混沌的脑子想不透葵为什么又变了……有点坏、有点贼,一双手下滑至小老鼠的腰,只消一扣,欲望瞬间没入柔软的体内。
    「呜──」欲望抽撤惹来胀痛感,郝古毅紧蹙眉头,双手抵在花葵的胸膛,闷喊:「好疼……」
    花葵捧着他的臀儿上下摆动,轻声哄:「等会儿就不疼。」
    眨了眨泪眼,他可怜兮兮地抱怨:「葵喜欢乱塞东西……」
    脑神经一瞬受刺激,花葵用力一顶,震得小老鼠发出一声惊喊。
    「啊!」
    恚花葵加速摇晃的节奏,控制他一上一下的摆动身躯,同时咬牙声明:「我可没有去对别人乱塞东西,你别乱扣帽子!」
    「呜……」葵好像会咬人的大黄狗……郝古毅头昏脑胀的想。
    关上厨房的门窗,巡视院子里的鸡窝,后门也上锁,花葵低下头,柔声道:「累了吗?我带你回房睡觉。」
    「嗯。」郝古毅打了个哈欠,任葵牵着回房。
    爬上床捞来角落的竹筒,数着葵给他的许多铜板,好喜欢的钱有二十七个。睡前,他央求:「葵,明天要买糖给我。」
    「好。」花葵慵懒的躺在床侧,神情愉悦地宠溺。
    郝古毅搁回竹筒,很宝贝地放着──葵始终不变的喜欢。钻回葵的身旁,处在最安全与无忧的位置,安心地入眠。
    两人的生活,不容外人介入的余地,过得既平凡且幸福。
    注:肥皂一词源自中国古代的皂荚。
    唐初《新修本草》记载:猪牙皂荚最下,其形曲戾薄恶,全无滋润,洗垢不去,应选皮薄多肉,味大浓者,故而后世有「肥皂」或「皂荚」一词以称呼质优肉厚的皂荚。
    南宋末年周密所著《武林旧事》卷六小经纪节中提及「肥皂团」一物,指的就是采用肥厚的皂荚经再制加工的丸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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