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龙虎初现

    这个老人是谁？
    为什么小鲤鱼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还记得当初王老头逃跑时说过的话，他要把小鲤鱼献给山里的大王，来换取对他的庇护，难道说眼前这个老人就是一直称霸后山的那个虎妖吗。只是他为什么看上去会是一个老人的模样，而且我心里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老人家，我们想要拜见里面的那位，还望行个方便。”诸葛瑾瑜对着岩石上的老人微微拱手，满脸诚恳。
    老人脸上无悲无喜，说道：“进去吧，它也想见见你们。”
    听上去，正主似乎还在山洞里面，诸葛瑾瑜也确实能和它拉上关系。但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我这次进山本来就是为了救回小鲤鱼，现在她近在咫尺，只要把她带回去，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其他的与我何干。
    想到这儿，我对着老人拱了拱手，心里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老神仙。”
    不等老人回答，我连忙往小鲤鱼那里走去。
    看着桶里那漂亮的精灵，金色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辉，我心里激动，忍不住说道：“你受苦了，我马上带你回家。”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我衣服里突然冒出一股黑雾，紧接着一块黑色的鳞片从衣服里飞了出来。
    鳞片漆黑如墨，上面黑雾缭绕，隐隐间凝聚出一个脑袋的形状。
    “是那个鳞片！”
    我差点都忘了身上还有这个鳞片，张大勇把它给我果然是不安好心。
    情急之下，我伸手抓起小桶就想要逃开。
    但一声吼啸从黑雾中响起，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狰狞的脑袋豁然成型。
    鹿角、驼头，牛耳，满嘴獠牙…;…;
    这是一个完全由黑雾凝聚而出的东西，看上去和一个龙头差不多，我心中震撼，难道说那湖里的东西，也是一头龙吗？
    这龙头出现后，两只猩红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小鲤鱼，虽然它并不是实体，但我能感觉到它双眼中的那股子怨恨，似乎和小鲤鱼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紧接着，一只由黑雾组成的爪子陡然伸出，向着小鲤鱼抓去。
    “该死的！滚开！”
    就在我满脸惊恐的时候，岩石上的老人面色大变，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张斑斓虎皮，紧接着就看到他伸手一拉，虎皮上翻将他整个身子笼罩，整个人瞬间就变化成一头斑斓猛虎，咆哮着扑了过来。
    “伥鬼！”
    李文成和诸葛瑾瑜惊呼出声，这守在洞口的老人居然也是一个伥鬼。
    电光火石间，老人变化的猛虎冲到我身前，伸出虎掌与黑雾龙爪狠狠的对轰起来，只听一声巨响。
    斑斓猛虎被打的倒飞出去，同时，黑雾龙爪瞬间湮灭。
    龙头满脸狰狞，鳞片上黑雾涌动，看上去还要再施展什么妖术。
    就在这时，身后那巨大的山洞里，突然间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
    声音之大，如同山崩地裂，海浪滔天，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势。
    我被这声音一震，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小桶，生怕里面的小鲤鱼出现什么意外。
    不只是我，一旁的诸葛瑾瑜和李文成也是被这声音震的连退几步，一脸的震撼。
    而作为被声音攻击的中心，黑色的龙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怨毒的怒吼，瞬间溃散，同时作为寄托的黑色鳞片也像是受到重击，寸寸崩裂，最终化作一捧灰烬。
    “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震动不已，刚才的那道啸声压迫力太过惊人，感觉竟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你没事吧？”
    鳞片毁灭之后，斑斓猛虎重新化作那个老人，他走到我的身边，满脸关切。
    我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老人，心里有些复杂。想起之前他舍身救我的样子，除了我奶奶和二爷爷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虽然他是一个伥鬼，但我心里却对他十分有亲近感。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虎王吗？”李文成突然尖声叫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瞬间收缩，心脏更是跳动的厉害，虽然这两天见过的诡异事情已经很多了，但陡然间看到眼前的生物，还是满心震撼。
    一个巨大的生物从山洞中一步步走出来，随着它的动作，满天尘埃飞舞。
    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一只巨大的老虎，它的身高足有三、四米，而身长我估计起码超过了七米，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山峰，站在它面前有一种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正常的老虎也不过二、三米长，像它这样的体型简直是闻所未闻，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阳光从天上洒落下来，它不禁眯了眯眼，仰天发出一声虎啸，宣示着百兽之王的威严。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这声虎啸中感觉到一种虚弱与沧桑。
    它太老了！
    这是巨虎给我的第一感觉，它虽然体型巨大，但身上的花纹十分暗淡，嘴边的虎须和部分的皮毛都呈现出一种苍老的白色，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它嘴里的牙齿已经被磨得粗糙不堪，有几个地方的牙槽上空空如也，曾经锋锐的牙齿已经被岁月的力量带走。
    咆哮完之后，巨虎像是有些疲累，它低头看向我们，淡黄色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睿智。
    这时候，诸葛瑾瑜也反应了过来。
    她贝齿轻咬，突然上前两步，走到巨虎身前跪了下来，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嘴里还恭敬的说道：“诸葛家后人拜见前辈，祝前辈安好。”
    诸葛瑾瑜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然诸葛家的老祖宗谋算古今，还留下祖训，让她这一代的后人进山了结一段因果。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们诸葛家的后人也换了几十代，谁也无法保证这只巨虎还能遵守当初与老祖宗的约定，万一对方狂性大发对她出手怎么办。
    一片寂静，巨虎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诸葛瑾瑜咬牙说道：“老祖宗留下的话，让晚辈进山来同前辈了结一段因果，还望前辈成全。”
    我在旁边看的发愣，听她说的话，似乎诸葛瑾瑜的老祖宗和眼前的巨虎有些交情，只是不知道她嘴里说的因果是个什么东西。而且看这头巨虎苍老的样子，岁数也不小了，也不知道诸葛家的老祖宗是什么年代的人。
    巨虎看着诸葛瑾瑜，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巨虎沉默，我们几个也不敢出声，更不敢做任何动作，要知道我可和它没什么关系，要是惹恼了它，随便一爪子就能拍死我。我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巨虎最好把我忽略掉。
    “吼…;…;”
    过了一会儿，它才从追忆中回过神来，对着诸葛瑾瑜一声低吼。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听不懂它那声吼叫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老者开口解释道：“尊者让你和他进去。”
    诸葛瑾瑜脸色一喜，看样子这只巨虎并没有生出什么歹意。
    她连忙说道：“谢谢前辈。”
    同时回身对一旁的李文成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说完，诸葛瑾瑜兴奋的跟了上去，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但没想到，那巨虎突然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小鲤鱼的身上，眼神竟有些复杂起来，对着我们也同样发出一声低吼。
    然后，它转身往山洞里缓缓走去。
    我愣了下，没懂它的意思。
    旁边的老人看着我，神情复杂：“尊者让你们也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