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离别

    旁晚时分，策马而归的郑凡出现在了一身淳朴农妇打扮的莎莎面前。
    在莎莎与陈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郑凡将那厚厚一匝银票放在桌上。
    “这..这么多银票..你从哪弄来的？？”莎莎不可置信道。
    郑凡耸肩一笑，随口说道“找蒋四海拿刀的时候，他给的！这里头大概有七万两，。你点一下..”
    “蒋四海给的？这可是七万两！！！七万两！！！蒋四海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他怎么可能轻易给你这么多银票！！！阿凡..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莎莎焦急的说道。
    看着莎莎焦急担心的模样，郑凡不禁一笑，缓声说道“蒋四海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范。不过我把他手下人马杀了大半。为了保命，他不给也得给！”
    看了眼郑凡身上衣服干枯的血迹，莎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查看郑凡是否受伤。一再追问下，郑凡便轻描淡写的将上门讨刀的经过说了一遍。
    郑凡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却令一旁的陈伯、莎莎二人听得目瞪口呆。
    能逼迫往日里财雄势大心狠手辣的蒋四海低头，陈伯、莎莎二人可以想象得出，此时的县城内。恐怕早已被郑凡杀了个血流成河。
    听到郑凡最后竟然饶过蒋四海一命时，莎莎焦急的说道“阿凡，既然已经跟他撕破脸。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蒋四海这只老狐狸财雄势大老谋深算，你这次杀了他义子蒋豹，又落了他圆通赌坊的颜面。就算你饶他一命，他也不会感激你的！那只老狐狸一定会出花红买你的人头！！！趁着天黑，现在你返回去做了他一了百了！”
    “是啊，阿凡！这里是西域。一旦刀子见红，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你饶他一命，他还会继续找你麻烦的..”陈伯也跟着说道。
    郑凡耸肩一笑“那我还求之不得呢，你们可知，为何我出道至今。一直都在不断挑战强敌？那是因为我要用这些人来当我的磨刀石，提升我的刀法！即便西域皆敌又如何？好了莎莎你也收拾收拾离开西域吧。去中原，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从新开始生活。去过一些普通的日子吧..”
    听到这话，莎莎眼眶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虽然知道自己跟郑凡之间，最终不会有任何结果。但要两银子的借口。不过是像多见郑凡几面罢了。
    谁承想，真如郑凡早上离开时所言。不到一天的功夫。便弄来了价值数万两银票。
    手下桌上的银票，则代表了二人之间恩情两清互不拖欠。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银票，莎莎失神的说道“是啊..从此钱货两清，你我互不拖欠是么？好吧…我明白了。小时候我曾听我爹说，他是杭州人。那里没有马贼，没有风沙。很美..我准备去杭州..阿凡，如果你将来..我是说你某一天累了..不想在做刀客了..你可以来杭州找我，可以么？”
    说着，莎莎一双期盼的双眸看向郑凡。
    叹了口气，拂去莎莎眼角的泪珠。郑凡苦笑道“我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我从未嫌弃过你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在西域，只要我还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刀法的巅峰！除非我倒下来的那天，才会停下脚步。你走吧..去杭州..哪里确实很美。找个老实人嫁了吧。不用等我了..我不值得你等待..”
    说罢，郑凡便狠下心来转身离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相比起现实世界中那些白莲花、心机女表。堕入风尘的莎莎，不过是一个为了替父报仇的可怜女子罢了。为了能在这荒凉广袤的西域生存下去，她学会了城府、心计。学会了利用男人。可谁又是天生如此呢？
    看着郑凡离去的背影，莎莎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滑落。
    “只有倒下的那一天才会停下脚步么？我希望那一天在我有生之年，永远不要到来。倘若你真的倒下了。不论你在何处，我都会赶回来替你收尸..”莎莎呢喃说道。
    一旁的陈伯叹了口，无奈道“算了，莎莎..你是留不住他的。像阿凡这种惊才绝艳的刀客。不属于我们，他只属于江湖..收拾收拾，连夜走吧..”
    抹掉面庞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莎莎说道“是啊..像阿凡这种刀客，我又怎么能留得住他呢？他属于江湖..或许当西域的江湖，满足不了他的时候。他会来中原也不一定..陈伯，这么多年。我将你视如亲父。跟我一块去中原吧..”
    想了想，陈伯笑道“好吧，反正我也无儿无女。将来就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了..有了这些银票，足够咱们在中原安顿生活了..”
    两天后，‘黑刀阎罗’强势出现。以及在县城中，从圆通赌坊老板蒋四海手中，夺回那柄黑刀‘墨霜’，并且杀得血流成河。取走数万两银票的消息。如同这西域终年不断的风沙一般。传遍整个西域。
    当这一消息传到炼锋号时，跟郑凡颇有渊源的炼锋号众人。一个个激动无比。原因无他，对于任何一名刀客来说。西域第一人无疑都是难以企及的梦想。而郑凡却在短短数个月内，完成了常人数年甚至十余年都难以完成的梦想。即便他的生命或许会如同昙花般短暂。但也依旧会在西域江湖上，留下独属于他的传说。
    在整个西域江湖乃至官府。感叹郑凡那惊艳绝伦的刀法以及恐怖的实力时。郑凡这位‘黑刀阎罗’成为了无可争议的西域第一刀客。
    除此之外，便是那被‘黑刀阎罗’郑凡饶过一命的蒋四海放出数万两银子悬赏的消息也随之扩散开来。
    纵观西域，花钱雇佣刀客、死士杀人者比比皆是。可近五十年来，却从未有人出过如此大手笔。
    数万两白银的悬赏花红，对于那些杀人如麻的马贼来说。即使是县老爷也敢杀。
    一时间，整个西域所有马贼、刀客，都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就连驻守西域的边军，也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经此一役后。蒋四海苦心经营多年的圆通赌坊威名一落千丈。
    两天前，那宛如修罗战场般的血腥还未散去。以至于，无人敢从这圆通赌坊门前经过。更别说有赌客上门了。一下子让原本每日赌客潮涌的圆通赌坊变得门可罗雀般清冷。
    圆通赌坊虽然清冷了下来。可画有郑凡画像的通缉悬赏。却变得一票难求。
    在蒋四海那数万两银子的悬赏花红的诱惑下。蜂拥而至的马贼、刀客，几乎人手拿着一份画有郑凡样貌的通缉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