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物

    “需要报警吗，”琼恩有些无言，他看见尸体身上有着勒痕。
    很显然，这名工人是被勒死，被抛尸到了海中，又碰巧漂了回来。
    “卢斯家已经承受不了报复了，他们家里还有债务。”
    一个明显认识尸体的主人的工人说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葬他。”
    琼恩对着这位仍然在抽泣的老妇人说道。
    “不，不需要。”老妇人的声音十分沙哑。
    “我，我不收费，我只是，想帮忙。”
    琼恩有些无言，他不知道该不该帮助这位老妇人。
    琼恩感觉自己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因为他看到尸体的第一念头是想要尝试进行入殓师的扮演。
    他觉得他不应该把人的尸体当成扮演的工具。
    ......
    正午时分，老妇人和琼恩将尸体带到了她的家中。
    他们的家中还有一个孩子，不过还好的是，这个孩子已经近十五岁了，他已经开始尝试继承他爸爸的工作，当一个工人。
    也许穷人的孩子懂事懂得早，这孩子看到父亲的尸体并没有哭的很大声，他只是不断地流着泪，一遍遍地擦拭泪水，但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下。
    他问自己的奶奶是谁干的，却被老妇人扇了一巴掌。
    很显然，这位老妇人不敢让自己的孙子去追究这件事了。
    老妇人内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入土安葬的。
    老妇人再三推脱不需要帮助自己儿子的尸体化妆，
    琼恩擦拭了一遍已经发白，肿胀的尸体，并用自己的能力延缓了尸体腐烂的时间。
    但尸体已经开始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也许这对你很残酷，但你必须要尝试接收这个事实。”
    琼恩对这个男孩说道。
    “你的家人需要你站起来。”
    “谢谢。”男孩没有回应，只是道了一声谢。
    接着，琼恩挖了个坟坑，而男孩则是找来了教会的一个牧师进行了安魂的仪式，然后他们就将男孩的父亲掩埋了。
    “死亡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琼恩想到。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琼恩感觉自己的魔药有了一丝撬动，并且被消化地痕迹。
    “这是我力所能及一些帮助。”
    琼恩拿出了接近十几苏勒的零钱给了老妇人。
    他们大概可以借此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间，等到他们抚平一些内心的伤痛，这个男孩就会走入码头，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码头工人。
    这样的举措也使得琼恩稍微平息了自己借助男孩父亲的死亡消化魔药的举措所造成的内疚。
    琼恩虽然对他们抱有同情，但他们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人，而起自己的能力暂时还不够让自己见义不平，帮他们复仇。
    ......
    时间接近傍晚，琼恩在总结自己消化魔药的守则，
    理解死亡，并且接受死亡吗。
    或者说理解死亡的含义，并且尝试让死者的家人去接受它。
    并且，让死者体面的迎接自己最终的命运？琼恩猜测到。
    正在思考这如何扮演，突然琼恩听到了户外的枪击声。
    而且是蒸汽步枪的密集的枪声。
    琼恩想要透过百叶窗看看怎么回事。
    但由于并不是在临近的街道上发出的枪击声，声音更像是来自临近的仓库，那个仓库由于过于远离码头已经被废弃了，琼恩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接着，琼恩还听见了火炮的轰鸣。
    “发生了什么，这动静可不像是普通的枪战，是机械之心在围剿黑帮吗？”
    “与自己向克莱恩的举报有关？”
    “惹不起，惹不起，眼不见心为净。”
    “这个码头区是不能呆了，自己的车票是后天的，今晚和明晚找个靠近教会的旅馆吧，贵就贵一点。”
    琼恩想着，走下了旅馆，打算从远离枪击声音的方向逃离。
    “怎么回事？”琼恩问向侍者。
    “不知道，但之前有人好像看见大批的警察带着枪支来了，并且疏散了附近的人群，估计是这些帮派犯了不该犯的事情。”
    侍者回答道。
    ......
    此时，值夜小队还有机械之心、代罚者的部分成员团团围绕着码头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
    机械之心的队长挥手向自己的手下示意。
    紧接着，一架中等口径的蒸汽火炮发出了一道巨大的轰鸣声，仓库的门被轰了开来。
    “口径即是正义，火炮即是真理。”
    克莱恩感慨道。
    但还来不及多想，里面的场景顿时震惊到了克莱恩。
    克莱恩的内部一阵翻滚，他感觉自己要呕吐而出。
    里面的尸体好似堆成了一座小坡，大致有接近三米之高，地上依稀可见已经干涸的血迹。
    奇怪的是所有的尸体却并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它们还保存的十分完好。
    “入殓师。”
    带队的“机械之心”队长想到。
    尸体的一旁，有几只奇怪的如同蟾蜍一般的怪物。
    怪物大概有一米多高，它们有着红肿的眼睛，并且它们的身上长满了肿胀的肉瘤，还有两只的背上长了好几个人头。
    它们鼓起了自己的腮子，低沉地发出“呱”的声音。
    其中一只还在咀嚼着什么，它露出了不符合蟾蜍的结构，它用它那满嘴的獠牙咔嚓咔嚓地磨碎口中的骨头，它口腔深绿色的粘液流淌而下。
    “火力覆盖！”
    看到这种场景，机械之心的队长立即下达了命令。
    ......
    轰隆隆，琼恩好似听见了雷鸣。
    “焯，这破地方，爷说什么也要跑路了。”
    琼恩甚至懒得办理退房手续，那里还有着几个苏勒的押金。
    现在鬼知道剧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琼恩迈出了旅馆的大门，打算朝着人流多的地方跑去。
    因为之前在找旅馆时，他下意识找了稍微有些偏僻的旅馆，所以附近人有些少。
    琼恩抄了个近路，走进临近的小巷，想要前往最近人流多的马路，再拐两次，便是码头区宽阔的马路。
    刚拐进来走两步，却看见七八个身穿亚麻布衣，身上有些血迹的人刚从小巷下水道的井盖中爬出。
    “我，”
    琼恩还未开口说话，就见其中两个人拿出一把手枪，压倒击锤，朝向自己，准备扣动扳机。
    “我@你*;amp;amp;am;的。”
    琼恩直接滚到了小巷的拐角的一个垃圾桶下面，同时直接开启了扭曲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