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抛弃过往，以木叶为名

    用卷轴暂时封印了八尾牛鬼用作替身的七条尾巴后，闪身离开的水门回到了四紫炎阵所在的位置。
    此刻的战场已经尘埃落定，负责支撑结界的四个影分身砰的一声化为烟雾消失，其中的狼藉也暴露在了视线之内。
    战场之中惨烈的痕迹大多都来自水门长达十秒的地毯式尾兽玉洗地，后续绞杀残敌的木叶忍者没有九尾的查克拉可以挥霍，哪怕是上忍使用的忍术，也难以在这遍布伤痕的大地上再更为鲜明的伤口。
    五千云忍没有一个活口幸存，殒命在木叶的手中是此战他们唯一的宿命，但哪怕之前被水门用堪称屠杀的方式打得意志崩溃无有丝毫战心，可他们的人数是摆在那里的。
    六百余名木叶忍者对上了两千六七的云忍，就算那群人是两千六七百头猪也没那么好杀。
    更因为他们看到了被四紫炎阵封锁了所有的退路，在最后时刻醒悟的他们给木叶忍者带来了相当的伤亡，不过那时候连阵型、配合都维持不住的云忍还是被木叶的忍者们摧毁了最后的反抗能力。
    以三百八十七人的光荣战死，木叶的这支决死之军彻底剿灭了云忍在这片战场中残余的所有有生力量。
    可在完成了战斗之后，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的木叶忍者们撑着自己的伤重的身体默默的走到了水门面前，哪怕有的人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折断了臂膀，甚至缺失了一条腿，惨烈的伤势让他们连站着都需要战友的帮扶，可他们依旧摇摇晃晃的坚持着不想倒下。
    他们的目光是凶狠的，是明亮的，失血让他们的身体变得虚弱，但却将他们的意志打磨得愈发坚韧，就像是被打磨完全的华贵宝石一般，哪怕只是远远望着，都能看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或许你们的心里有过不忿，只因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四人的原因，作为族人的你们也背负上了背叛木叶英雄的骂名。”
    “但我不认为二代目做出的裁断是错误的，人的一生不过就是为了生前事生后名，木叶的每一个忍者甘愿冒着身死的危险在战场上与敌人搏杀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身后的木叶，保护他们的家。”
    “他们的妻子、孩子都在村子里，他们的朋友、族人都在村子里，正是因为他们在边境线上豁出性命的奋战，才让村子得以享受和平，才能让他们的孩子平安健康的成长。”
    “每一个英雄都是伟大的，所以，我们不能允许任何人胆敢触碰这条底线，这条木叶自建村以来从未改变的规矩，这是死的规矩，绝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旦这条线被随意的践踏，那么木叶村也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那为什么这些明明是他们犯下的罪责还需要牵连到身为族人的你们身上呢？”
    “忍族是一个小家，木叶是一个大家，家有分大小，但道理是不分大小的，荣辱与共是成为一家人的先决条件，你们每个人都享受到了四人身居高位时的红利，自然同样要分摊因他们错误做法而犯下的罪责。”
    “你们四族忍者共六百七十九人，其中上忍、特别上忍一百四十六人，中忍三百三十五人，下忍一百九十八人。”
    “在经历了伤亡惨重的第三次忍界战争后，为什么你们四族在战争的末尾还能保留如此众多的中高层力量？”
    “一百四十六名上忍，现如今的木叶豪族宇智波都只能勉强拿出来，就算宇智波在战争中伤亡惨重，但他们的族人数量依旧是你们四族总人口的三倍以上。”
    “我不否认你们的英勇，但我也不否认其中的龌龊。”
    “不过，事情就此结束，木叶现在已经不再有猿飞、志村、水户、转寝四族存在，他们为成为忍者的族人被二代目削去了姓名，村子为他们更换了居所留下了钱财，是否留在木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村子足够大，世界也足够大，足够容他们在新的地方开启一段断绝过往的新的人生。”
    “扉间大人给了你们死战不归的权力，给了你们英勇战死后归入木叶英雄冢的待遇。”
    “我宣布，四族忍者皆尽为木叶死战不归，四族名号不存，但英魂与木叶永存。”
    “我许诺诸位木叶忍者，若愿解甲归田，波风水门绝不阻拦，若愿以木叶之名随我继续征战沙场，我亦与诸位生死相随。”
    “愿成为我亲卫暗部者，上前一步，余下人等，只要不再外使用木叶名号，世界之大，你们自可自由去往，他们都已经为木叶战死，当归陵园中安息长眠。”
    四族忍者皆尽为木叶死战不归，这是水门给他们的承诺，他们此前的英勇已经证明了自己绝非日斩、团藏之流的木叶叛徒，但水门在此刻也向他们提供了新的选择。
    或是抛弃过往，抛弃身为忍者的一切去隐姓埋名过完自己的余生，他们此前的死战让罪已赎、责已付，他们不欠木叶任何的东西了。
    或是抛弃过去，以四代目火影亲卫的名号随他征战沙场，以一个全新的自己用双手再次从战场上赚取荣誉和功勋，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和辉煌。
    这又是一次抉择，一次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新的抉择。
    “我的手断了，脚也没了。”
    有人抬起了他满是血污的脸，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那就接上一条更有力量的手，续上一条跑得更快的腿，去治好你的伤，然后站在我的身后。”
    “我留下。”
    他松开了搭在战友身上，自己仅剩下的那条胳膊，咬着牙向前跳了一步，落地生根般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许多人迈动了步子，他们不甘于自此之后沦落为平凡，报以死志来此参加这决死一战的他们从未畏惧死亡，他们畏惧的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无人问津的沉沦。
    他们希望在他们真正死后，人们可以在慰灵碑上看到他们的名字，看到他们曾经满是荣耀的一生，而不是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化为一捧无人知晓的枯骨。
    在成为了忍者之后，他们作为忍者的一生本就与平凡格格不入。
    “从此以后，你们将以木叶为名，以我波风水门亲卫暗部的名字行走于世，让世人再见你们的功勋与荣耀。”
    “包扎伤口，收拾战场，然后我们送木叶六百四十七名英雄回家。”
    数百个影分身被水门唤出，掌仙术的莹莹绿光与九尾的查克拉将鲜血止住，将伤口愈合，让这片已经被鲜血浸泡的土地，不再有新的血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