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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就是不愿往后退,易墨沉默片刻,做出了一个难得的决定。
    易墨全身腾起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一根燃烧着的羽毛飞向了宁小虫,羽毛尖端是黑色的,尾端的火焰艳丽而强势。宁小虫伸出手,羽毛飘落在他的手心,他稍稍紧握羽毛继续手忙脚乱的避开毒针攻击,宁小虫对自己命大很有信心,他抬起举起小蒲叶的那刻,一根冰针直直插在蒲叶上,距离宁小虫的眼睛仅一丁点的距离。
    宁小虫干笑,好险,看不到美味菜叶的虫生是不完美的。
    “用羽毛在火焰内圈画符,我说,你跟着做。”易墨平静命令道。
    易墨语速不算快,并且会重复两次,惟恐宁小虫没听清或者写错,这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宁小虫聚精会神,丝毫不敢大意,他仔细聆听易墨的话,他一丝不苟的在火焰的内圈画了一圈符文,同时也不忘躲开数不清的冰针。画好符,宁小虫口念咒语的刹那,符文点燃了。
    符文眨眼腾起惊天的火焰,仿若一道火焰的高墙,将他和易墨圈在其中,双重火焰的屏蔽之下,冰针无法再穿透,它们刺入火焰,随后落地。
    宁小虫情绪激动却也担心,除了筋疲力尽的护院,再无其它人选对付坏人,易宅当前的危机不能仅依靠一道火墙得到解决,火墙仅能暂时确保易墨的安全,能不能坚持到烈焰吸取灵力结束都不知道。
    当然,宁小虫最气的是冯远山,倚着宁小虫舍不得用三昧真火烧他,老是挥舞长剑不停地砍火墙,照此乱砍下去,火墙迟早会熬不住而崩塌。宁小虫很生气,当看到坏人们得意的笑脸,他郁闷加倍。
    刑天的大斧又一次朝着火墙直直砍过来,宁小虫憋闷到内伤,他下意识握住三昧真火,犹豫要不要给对方来一把火。突然,吱嘎一声门响,祖屋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巨大的流星锤顷刻挡下了大斧,白驴背对着宁小虫拦住了刑天的攻击。她抓紧铁链往上一抬,把冯远山往后推,呵斥道:“冯远山,你这个不中用的黄毛小子,关键时刻这么丢人,难怪易风不要你。”
    宁小虫:“……”
    驴姑娘,你这话说的直白了,冯远山会伤心的。
    宁小虫盯着白驴威武的背影,他想了又想,想起了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他小声喊道:“驴姑娘,小心驴肉汤……”
    趁着易墨在净化灵力,没空杀驴子,快逃吧。
    白驴神经抽搐,易宅腹背受敌的时刻,宁小虫敢不敢别提这么让人没心情的往事。依照眼前的局势,白驴啧啧感叹,易墨居然当真交了宁小虫法术,并且还是在看到她之前,既然如此,入门考试何必牵扯她进来,固执于她的驴尾巴不放。
    至于白驴说什么话,其实都无关紧要,此刻的冯远山完全听不见,能够唤醒冯远山的,仅有一人。
    祖屋的门打开又关上了,宁小虫顺势望去,门边站着一抹虚弱的身影。
    易风身上缠着绷带,锦袍上面满是鲜血,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手里握着魂笛,笛身也染上了血迹,易风抬手将魂笛移至唇边,悠扬的笛声团团环绕住了冯远山以及冯远山身后的刑天。
    黑色的刑天在笛声中挣扎,冯远山痛苦的跪倒在地。
    减少了一个没必要的麻烦,白驴稍稍安心了,她一跃到半空,平视司马暮,既然易宅的当家已经回来了,刑天的混乱攻击又得到了魂笛的控制,那么她大可以不用被动的防御,而是开启主动攻击。
    白驴笑了笑,改变了流星锤的外形,流星锤表面的尖刺往外直接长出了一大截。一直以来,素锦山庄用冰,而易宅用火,争执白驴是为了一个传说中的法宝,却殊不知这个法宝仅是一个欺世谎言。
    白驴的喜好是可爱小少年,当初素锦山庄精心挑选的少年非常符合白驴的要求,可惜白驴遇到了易墨的曾祖父,易墨的曾祖父是一个特例,他让白驴觉得风趣的帅老头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于是她在两者之间选择了易宅。
    和易墨的曾祖父熟识之后,白驴坦白了实情,告诉对方自己并没有守护任何传说中的法宝,她无法带给易宅更强大的力量。对此,对方笑了好久,其实他早已知情,他没有责怪白驴,一如既往地照顾白驴直至去世。
    镇守易宅,那是白驴自己的决定,她早已习惯了这儿的一草一木,舍不得离开,纵是素锦山庄每一代均会向她提出丰厚的条件,希望她前往素锦山庄,但她都拒绝了。
    因为易墨的曾祖父中了素锦山庄的埋伏,才会重伤离世,那是白驴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件事,她遵从了易墨曾祖父的遗愿,她从没主动去找素锦山庄任何麻烦。如今,既然是司马暮自动送上门,她也是时候为易宅清理一点儿小麻烦了。
    宁小虫见白驴不但不躲开走,反而作势直奔敌人,宁小虫有些急了,正欲阻止,却听见易墨静静说道:“随她去吧,闷久了总需要一点机会发泄郁闷。”
    宁小虫无言,易宅折腾成这样了还发泄郁闷呢,易宅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是不是都有破坏的潜质,宁小虫抹汗,他可没有被虐被抽打的嗜好。
    他没有这么重口。
    易风吹着笛子慢步走到平台边,冯远山收起了所有的幻象,眼神也恢复了最初,他半跪在易风脚边,深深地埋下头:“属下无能,让公子受伤了。”
    “这年头,换个新护卫也安心不了,居然背后给我一刀。”易风淡然,“你还是回来吧。”
    “可是,”冯远山迟疑,“我没能保护好公子,我没有资格当公子的贴身护卫。”
    “既然如此,那就将功补过,即刻赶走司马暮,我不想这个人在我面前转悠。”易风一边说,一边迈过火焰,跳入平台内。与易墨一样,火焰不会伤害易风。
    易风在易墨对面坐下,两人一同净化灵力。
    “你到底在想什么?”易墨问。
    易风微微扬起嘴角:“我想的事情,大哥不都知道吗?适应果然很可怕,时间久了,竟发现改变不了了。”
    “他是你的贴身护卫,一切随你决定。”易墨说完不再说话了。
    易风侧过头对着宁小虫轻轻笑了笑,宁小虫觉得易风的笑容很好看,只是他不懂对方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37 第37章
    接下去的场景,相当适合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以宁小虫的话来说,会打架的女人很危险,驴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还是一只生活在易宅历经了易家四代人的白驴。
    宁小虫目瞪口呆地望着白驴接二连三的破坏行为,白驴解开了所有的顾忌,她大力的挥舞着流星锤砸向司马暮,追逐之际,把残垣断壁砸得粉碎加倍。宁小虫心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易宅从主子到仆人再到饲养的动物全是破坏系,随随便便就能砸的地动山摇,遭殃的是他这类受到牵连的可怜小妖。
    易风受伤,冯远山正是郁闷时刻,下手同样一点儿不顾及后果,他和白驴一同对付前来挑衅的敌人。司马暮对易墨派了其他人上前的行为表示极度不屑,他始终认为易宅仅仅是凭借了白驴守护的传世法宝的力量才能够凌驾于素锦山庄之上。
    对此素锦山庄一直以来的误解,易墨根本懒得理会,他专心致志的净化灵力,确保烈焰吸取灵力的安全远比对付素锦山庄重要,此刻他有要事在身,只需默默等待反击时机的到来。
    渐渐的,没有后顾之忧的白驴和冯远山在战斗之中占据了上风,压制住了素锦山庄的攻势,让对方身处烈焰的火焰的同时面对强有力的打击。然而,白驴和冯远山的攻击并没有让对方后退。
    司马暮不甘心,他带不走白驴,至少得带走烈焰,假如都不能带走,那么必须破坏掉其中一样,他岂能因此善罢甘休。素锦山庄看易宅不顺眼已是多到数不清的年头,冰与火的矛盾一直存在,争夺高低的比试中,素锦山庄一度败给了易宅,这次,司马暮难得拥有百秀坊云诺的相助,有了剧毒的辅佐,如今他来到祖屋前方,烈焰就在他眼前,他怎能任由机会从手中溜走。
    错过这一次,他又将等待五百年。
    珍贵的时机,偏偏有白驴挡道,刑天幻影镇守,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分毫,眼看着祖屋近在咫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宁小虫盯着火焰开始犯困,他刚合上眼皮,忽然一阵轻风拂过脸颊,他顿时清醒了些许。宁小虫看了看四周,烈焰的火焰似乎变化了丁点儿,火势在减弱,他再往回一看,笼罩着祖屋的熊熊大火在逐渐减小,慢慢地,整个易宅的火焰都减小了。
    清风拂面,易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火势减弱意味着烈焰吸取灵力即将结束,司马暮若是聪明就应该马上逃走,不然等到他和易墨离开这个平台,司马暮恐怕没机会活着走出易宅。
    显然,对方也留意到了这个重要的变化,素锦山庄的侍卫们不断提醒自家的主子,他们必须离开了,再不离开,后果不堪设想。既然他们在最佳的时机不能冲进祖屋得到烈焰,而且又无法说服白驴投靠素锦山庄,那么一旦烈焰开启结束,接下去的情况会对他们非常不利。
    司马暮有些不愿走,不肯面对又一次的失败,他始终想不明白,素锦山庄为何始终赢不了易宅,为什么他总是得不到更优秀的妖怪,更强大的妖力。
    火焰越来越小,朝着祖屋快速收拢,司马暮心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咬咬牙,恨恨地挥挥手,示意所有人撤退,可白驴不肯放过他,一路追打直至易宅边缘,她在司马暮肩膀重重地砸了一锤,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了脚步。
    一旦对方出了易宅,那么她就不能再追了,白驴不愿违背自己的诺言。
    司马暮远去,冯远山没有立刻追赶,他的职责并非消灭司马暮,他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易风身边,瞅到易风锦袍上面的血迹,他的心拧紧了,他静静埋着头不吭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宁可自己死掉,也不能接受易风受到伤害。他错估了自己的能力,没有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他没能成长为让易风毫发无损的贴身护卫。
    易风唤道:“冯远山。”
    冯远山立刻望向易风,等待对方的命令,易风静静一笑,扬了扬手:“抬起头来,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护卫整天一副没有自信的模样。”
    闻言,冯远山立刻抬起头,他可以被人指责,但是易风绝不能被人看扁,更不能承受任何的流言蜚语,他今生最深爱的人,他如何舍得对方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冯远山在易风身边守了一阵子,火焰终于全部返回了祖屋内部,烈焰吸取灵力的过程结束了。
    火焰回归祖屋的一瞬间,宁小虫盯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变化快得他难以想象,易宅所有的损坏在烈焰收回的同一时刻一一变回了原样。倒塌的墙没了,破洞的屋顶没了,满地狼藉没了,眼前的全部均是烈焰开启之初的模样,仿佛房屋根本没有遭遇大肆破坏。
    如此强悍的复原能力让宁小虫深深折服,他终于明白了烈焰守护易宅的意思,烈焰的能力足以将易宅遭受的伤害眨眼解决掉,还原一个完美如初的易宅。宁小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易宅的人具备这般肆无忌惮的破坏力,绝对是被烈焰的复原能力宠坏了,有了烈焰,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易宅都能恢复原状,易宅都可以在烈焰中获得重生。
    于是,宁小虫也理解了坏人到来的目的,坏人们窥视烈焰的特殊能力,企图抢走烈焰,不过最后他们失败了。
    烈焰返回祖屋,三昧真火的火焰随之减小了些许,宁小虫确定危险远去,他拿起小蒲叶扇了扇,三昧真火缩回了一小团火焰。宁小虫收起了三昧真火之后,易墨轻轻晃了晃手指,三昧真火内圈的高大火墙骤然熄灭。
    易风与易墨静坐在平台内,冯远山守在易风旁边,而宁小虫满心期待的望着易墨。他遵守了和白驴的约定,没有强制要求白驴到易墨跟前,幸运的是他完成了易墨对他的考核,成功通过了入门考试,不管因为何种原因,白驴现身易墨眼前,那么他学习法术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
    宁小虫微笑又微笑,正要说话,猛然,易墨站起身,掸了掸锦袍的尘土:“有事回屋再说。”
    宁小虫琢磨片刻,心想易墨回避这个话题也有道理。易宅的人不收徒弟,所以当着这么多人提及入门考核确实不太适合,反正他已经取得了学习法术的资格,宁小虫也不急这一时,他乐呵呵地跟在易墨身后。
    易墨首先安排总管尽快为受伤的家丁们疗伤,随后他简单交代了一番易宅近期的防御部署,让总管酬谢劳苦功高的护院,最后让所有人回屋休息。
    路过那些伺候易墨的漂亮青年们身旁,宁小虫不乐意的别过视线,他确实不懂易墨在想什么。他常听别人说,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易墨身边拥有大把的漂漂亮亮的青年,可他却没感到易墨过得开心幸福,从他认识易墨到现在,他还没见易墨笑过。
    宁小虫倒是常常见到易风的笑容,可易风的笑容很难理解,好像每次微笑总会传达一些深意,不过宁小虫看不懂。
    易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宁小虫不关心,但他在意易风和冯远山的感情,毕竟这两人关系着他虫生的奋斗目标,月老职位的第一关能否通过,易风和冯远山是关键。
    易风从平台站了起来,他面向冯远山:“备热水,浑身一股血腥味,一点儿也不自在。”
    “是。”冯远山应道,他快步走远赶紧去做准备,他需要在易风到达之前,打点好一切。
    至于宁小虫,他乐颠颠地跟着易墨回了屋。待到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他和易墨,宁小虫感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情不自禁的激动颤抖,他顺利的通过了入门考核,强力法术的美好日子开启了。
    易墨对此并不在意,他在书桌前坐下:“有什么话,说吧。”
    闻言,宁小虫愣了愣,按理他通过考核,紧接着就应该教他法术了,为什么易墨问他有什么话要说。宁小虫闷了会儿,他决定把这种行为当作易墨的习惯,尽管不叫对方师父,但好歹实质是师父,宁小虫是尊师的好徒弟。
    他笑容灿烂贴了过去:“易墨,我们今天从什么法术开始学?”
    “今天的内容,不是已经全部教你了吗?”易墨目不斜视,他铺开一张纸,准备写信,“如果没其它事,你可以出去了。”
    宁小虫眨了眨眼睛,对易墨的话消化不良,今天的法术一字没说,哪里能叫做已经教了啊,宁小虫一脸茫然,不待这么欺负他。坏人前一步走了,后一步易墨就赶他走,他努力又努力的向易墨证明自己值得信任,难道易墨丝毫不为所动?
    宁小虫明白,易墨要他走,即使他强行留下来,易墨也不会教他法术,他耷拉着脑袋,十分失望地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听到身后传来易墨的声音。
    “符文和咒语,自己勤加练习,别等到我问你的时候一无所知。”
    宁小虫下意识点点头,推门出来了,刚关上门,他的动作僵了僵,他反反复复把易墨的话嚼了又嚼,随后笑逐颜开,他摸出怀里的羽毛,羽毛尾端的颜色乌黑发亮,火焰仍在燃烧,不过不烫,非常柔和。
    他居然没有意识到,对抗坏人的时候,易墨教了他咒语。宁小虫捧着羽毛贴到胸口,火焰暖暖的,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易墨而言,与那些伺候睡觉的青年不同,易墨认可了他的努力。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不能称为白色锦袍的衣服,宁小虫决定,温习咒语之前,他有必要再次把自己认真的洗干净,开始自己的美好虫生的新生活。还有他从仙居带回来的小药瓶们,仍需加倍尝试,直到治好易墨的右手手伤。
    他相信,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点,他可以解开易墨中的毒。
    宁小虫兴高采烈地往回走,他回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转向了浴池的方向,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麻烦易宅的仆人帮他准备热水,大家都累了,需要静养,易宅刚刚遭遇了一场劫难,丫环和家丁们在总管的安排下,该休息的休息,该养伤的养伤。宁小虫认为自己给他人再添麻烦不对,他遁去偷偷的洗洗澡就好。
    欢乐无比的奔向浴池,宁小虫超级中意那儿大大的池子以及淡雅的花香,宁小虫偶尔会悄悄溜去那里沐浴。他潜入浴池外面,瞅了瞅周围,没有见到其他人,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溜到里面。
    尚未撩起薄薄的轻纱,热气腾腾的浴池内,宁小虫的动作停住了,他怀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飞速躲到石柱后面。
    不早不晚,易风出现在浴池。
    对于这个抢占浴池的易宅二公子,宁小虫无言,易风受伤了竟然不回屋养伤,沐浴无疑会浸到伤口,这么做不太合乎常理。
    宁小虫定定神,他抱紧衣服,小心地探过头,透过轻薄的长纱往里看。
    易风站在浴池边,冯远山犹豫了一下,他轻轻地替易风脱衣服,与这九百年来他所做的事情一样,他解开了易风沾血的袍子,随后松开里衫的腰带,一件接一件,直到易风浑身不着一物。
    在祖屋内进行了短暂的治疗,易风胸口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但是仍留有一道很深的染毒的伤口,冯远山凝视伤口,忍不住伸出手。易风似乎觉察到冯远山的想法,在指尖触碰到皮肤之前,易风伸手拉住了冯远山的手。
    易风抬眼平视对方,哪怕他看不见冯远山的样子:“如实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冯远山摇了摇头:“我不敢说。”
    “我没理由留一个不说实话的人在身边。”易风说道。
    冯远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久久的,他倾过身,轻轻地把易风揽入怀,温柔的吻落在易风嘴唇:“我爱你。”
    埋在心中几百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冯远山如释重负。一直以来,他不敢明确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情感,他怕易风从此讨厌他,赶他离开易宅,他怕失去和这个人的相处机会,所以默默地维持着进退两难的距离。
    他的爱早已满溢,如今,话出口,他再无退路,他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必须面对那一个不敢面对的结局。
    ☆、38 第38章
    宁小虫着实替冯远山捏了一把冷汗,他和冯远山一样,非常关心易风的反应,易风的回答将决定冯远山的去留,也将决定宁小虫的月老考试是不是会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再度前进的机会。
    好一会儿,易风徐徐抬起右手,掌心隔着衣服紧贴在冯远山胸口的位置,那里感觉得到冯远山激动的心跳。易风语速不快,依旧正视冯远山,静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有多爱我?”
    易风的问题令冯远山感到有些意外,一时间,他有许多话想告诉易风,倾诉自己的爱意,可思念的话太多,他不知道应该从哪一句开始说比较适合,他考虑片刻,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是我的一切,是我今生活着的意义。”
    闻言,易风忍不住笑了,他微笑着摆摆头:“原来你只会说这种哄骗小丫头的俗不可耐的话。”
    冯远山被易风说的有点难为情,他微微垂下眼帘,当他真正面对易风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让对方接受自己。他渴望对方了解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可数不清的爱恋他该如何说出口。
    他的思绪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远在他第一次跟随易风的父亲回到易宅,当他第一眼见到易风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彻底被易风吸引了,他再也挪不开视线,眼中无法容下其他人的身影。
    那时的易风独自一人站在庭院,手里握着一支竹笛,易风面向着阳光,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美的出神入化。冯远山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了一抹明媚的色彩,他的眼里,他的心中,只有易风,也仅有易风,这个人让他的心狂乱不已。
    易风的父亲告诉冯远山,易风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他要为自己的二儿子挑选一名得力的贴身护卫,一生守护易风的安全,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听到这样的话,冯远山顷刻心动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易风的贴身护卫,一辈子留在这个人身边。
    冯远山不停地磨练自己,强化自身的妖力,学习强大的法术,他要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出类拔萃,这样才有资格守在易风的左右。
    得知自己将以贴身护卫的身份留在易风的身旁,冯远山欣喜万分,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往后必须加倍努力,确保易风毫发无损。他获得自己期待已久的这份荣耀,可同时,他也苦恼。
    易风人如其名,如同一缕飘忽不定的风,冯远山能够感受到风的存在,却扑捉不到风的心思。他仅能紧紧追随在易风的身后,长久的凝视着对方一颦一笑,心爱的人近在眼前,他却不敢伸出手打破这一份主仆关系的束缚。
    他苦苦忍耐了九百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实话。
    从此以后,是福是祸,一切由天定。
    冯远山不再说话,他选择了等待,等待易风赶他走,或者继续留他在身旁。
    沉默让人倍感压力,作为旁观者,宁小虫也着急起来,换洗衣服都拧皱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易风微微侧了侧头:“替我清除妖毒,然后沐浴更衣。”
    听到这话,冯远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易风没有直接赶他走,而是与平常一样的命令,这意味着他能够陪在对方左右。至于接受自己的情感,冯远山不敢奢望,但只要他留在易风身边,那么他就仍有机会得到易风的认可。
    冯远山伸手扶着易风准备走下浴池,他意外发现,易风稍稍侧过了头,鼻尖轻蹭他的颈侧闻了闻,冯远山动作一顿,只听易风说道:“你身上好浓的血味。”
    这话确实令冯远山为难了,冯远山尴尬地想要往后退,又不适合放开自己的主子,独自一人朝后退去。素锦山庄入侵时,他浑身上下染了不少妖血,司马暮撤退后,他尚未来得及更换衣服,就立刻为易风筹备沐浴事宜,哪知自己身上的血味给易风带来不好的感觉。冯远山略感惊慌,开口请罪之前,易风的手忽然搭在他腰际,冷静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一起洗吧。”
    冯远山慌忙摇头:“属下不能……”
    话还没说完,易风浅笑:“你看了我几百年,而我一直看不见你,你在紧张什么?”
    说到紧张,其实紧张的不止冯远山,宁小虫也同样的相当紧张,尤其是易风扒冯远山这一幕,他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貌似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内容,他在捂住眼睛和不捂住眼睛之间纠结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选择了捂住眼睛,然后用指缝之间接着往下看。
    宁小虫挪了挪位置,用手指象征意义地稍稍挡住易风光溜溜的身体,之后又同样象征意义的挡住冯远山光溜溜的身体,细细的小缝仅留出易风和冯远山脑袋的位置。
    冯远山曾警告宁小虫,胆敢偷窥易风的身体,绝不轻饶他,所以宁小虫坚信,自己没偷窥易风的身体。
    他力所能及的挡住身体的部分,只看了脑袋。
    热雾缭绕的浴池,花香怡人,朦胧的视线里透出一股莫名的暧昧。易风每走一步,宁小虫的指缝就跟着对方挪动些许,尽管他很小心,依旧难免一不留神就瞅到易风白皙的后背和修长的双腿。
    宁小虫咽了咽口水,易风的身体真心的好看,绝色小倌也罢,侍寝的青年也罢,和易风比起来简直弱爆了。如此美好的颈项曲线,肩膀到迷人的后背,超级诱惑的腰际到长长的腿,再到脚踝,看似柔弱的身体里面封存了深厚的妖力以及难以揣测的情感。
    幸好易风所站的位置始终不曾正对宁小虫,所以,关键的地方,尤其是不能看的地方,那是绝对不给看的,就算给看,宁小虫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看,他深信不疑,乱看的代价是冯远山会挖掉他乌溜溜的小眼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伸长脖子打探一纱之隔的共浴内容,在此期间,他随便审视了冯远山的身材,冯远山身上有一处很深的伤痕,估计是旧伤,虽已治愈,可痕迹却无法磨灭。
    两人步入浴池边缘,站在水不太深的地方,温热的水刚刚迈过腰际,缭绕的水雾使得一切飘渺而虚幻。冯远山站在易风跟前,他手握不知名的浅绿色药物轻柔地涂抹于易风胸口的伤口附近,药物渗入皮肤,触碰到妖毒的瞬间,易风的身体不经意地颤了颤。
    药物作用下,愈合不久的伤口再度扯开一道细口,乌黑的血液淌了出来。
    及时封住伤口不再淌血仅是一时之计,那会儿未曾清除的毒素一直留在易风体内,既然素锦山庄的麻烦暂时解决,易风也当及时清除这些妖毒,只是刚愈合的伤口又被药物强行撕开了一条缝,易风显然有点难受,他微微皱了皱眉。
    冯远山揽近易风,话语落在对方耳畔:“请公子稍微忍耐,属下立刻为你清除妖毒。”
    易风点头的同时,冯远山低下头,他的唇贴在易风的胸口,将残存的毒素一点点吸出来。
    假如不是事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宁小虫估计自己会多想,可是即使明白冯远山在为易风清毒,宁小虫仍多想了。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他从指缝凝望着浴池里的两人,他有点激动,又有点期待,如此天时地利具备成功前景的环境里,光溜溜的冯远山搂着光溜溜的易风,是不是应该情不自禁的发生一些光溜溜的事情。
    慢慢的,冯远山的唇从易风的胸口上挪,亲吻在颈侧流连,冯远山的手也从易风腰间直直地往下移至水下,挪去了宁小虫看不见又不敢想的地方。
    宁小虫眼睛都直了,他的月老考试,原本,希望已经跌倒了深不见底的峡谷底端,然而这一刻,希望如同冉冉升起的太阳,徐徐升空。
    可惜,太阳升到一半,乌云密布,转眼又下雨了。
    冯远山的吻在易风的眼睛徘徊了一会儿,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冯远山的感情仿佛全部收回了一般,他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一丝不苟的为易风清洗身上的血迹,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宁小虫死死扯住换洗衣服,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柱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怎么会遇到这般缺乏交尾热情的妖怪,冯远山竟然可以当护卫当得习以为常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场景好比宁小虫饥肠辘辘之际惊喜发现了一棵外形美貌,香味诱人的大白菜,他闻了闻,舔了舔,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最后却饿着肚子没吃白菜,这很显然不正常。
    冯远山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情。
    宁小虫飙泪。
    直到冯远山和易风沐浴结束,两人均已穿戴整齐,宁小虫终于心灰意冷,他不再指望冯远山能扑倒易风了,他沮丧地倒在石柱后面,殊不知易风与冯远山的真实对话他听不到。
    穿好衣服,易风理了理湿润的头发,微微扬起嘴角:“刚才为什么没继续?”
    冯远山明白易风话里的意思,易风的感觉相当敏锐,冯远山的情绪不可能逃过易风的观察。易风明显感觉到冯远山在浴池亲吻他的时候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当冯远山的身体贴过来的那刻,易风觉察对方的体温在攀升。
    不仅如此,在宁小虫不会看到的水面之下,冯远山焦躁地挤入了易风腿间,磨蹭着他腿内侧的皮肤,缠绵中又带着一丝强势,一切直白的信息告诉易风,这一刻的冯远山对他表现出来的是强烈的占有欲望,吞噬一切的情欲。
    可是,这种状态的冯远山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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