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枯瘦老人（谢谢轨迹的月票）

    黑暗之中，一只宝蓝色的眼睛睁开。
    一个枯瘦的独眼老人坐在寒玉床上。
    “有人，要断我的气运？”
    昆仑？还是酆都？
    这里是长白山天池之下。
    枯瘦老人缓缓伸出只剩下皮包骨的手。
    手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一道水波出现。
    老人盯着水波中的场景出神。
    凤。
    多么久远的记忆。
    上一次见到天凤是多久，三千年前？还是五千年前？
    那耀眼的功德金光，灿烂的天火，是多么让人怀念。
    可惜，俱往矣。
    老人盯着赵云化身的天凤出神。
    他很清楚，天凤不会再出现，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如果不是他留了一手。那个名为“盘古”的家伙，就会重新归来。
    老人闭上眼，不断的推演计算。一道道流光在老人周身飞过，时空长河不断的回转，回到那个最初的年代。
    他很确信，这个世界，不应该有这只天凤。
    顺着天凤法身的身影，老人仿佛来到一个辉煌的世界。那高大的天门，云海中此起彼伏的浮岛，还有御座上那个威严的男人。
    “哼！小小天仙，也敢窥视时间长河！”
    那男子冷哼一声，头上冠冕的玉珠发出一阵阵雷霆，瞬间将老人的身影打散。
    “超脱的机会，是真！是真的希望！”
    老人低头喃喃自语，完全不顾嘴角的血丝。
    他发现自己的命运已经改变。
    “呵呵，即便超脱的机会在你身上，本尊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打乱本尊的计划，该给你一个教训。”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指，对着水波轻轻一点。
    宁远城外，风云突变。
    天仿佛破了一个洞。
    黑色的漩涡在空中旋转，漩涡的边缘无数的黑色雷霆降落。
    “快看，天破了？”
    有明军士兵惊叫。
    袁崇焕即使再立功心切，也不敢继续追下去。
    这是天罚降世。
    “是老祖宗！老祖宗出手了！哈哈哈。明军死定了！”
    有祭司萨满仰天大笑。
    这是天池下面的那位老祖宗。
    那位自女真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存在的老祖宗。
    无数雷霆交织，道则在雷霆中融合。
    一只黑色的冥凤带着雷光降世。
    “锵！”
    冥凤振翅化作一道低电光抓向红色的天凤。
    天凤转身一个华丽的摆尾躲开冥凤的攻击。
    一条条道则锁链凝聚，赤色的火雨穿越雷霆缠绕上冥凤的双翅，将冥凤扯落云端。
    老人笑了笑。
    “有点意思的小家伙，但是你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关于道的比拼，他比赵云要通透得多。
    冥凤的周身，无数蓝色冰晶凝结。冰与火在雷霆中交融。
    仅仅是一个轻松的旋转，赵云费劲心血凝练的神火锁链就被挣脱。冥凤振翅画出一道潇洒的半月弯，凤冠狠狠戳在天凤的腹下。
    天凤一声悲鸣跌落在地面，炽热的火焰将方圆数十里的土地升华成透亮的结晶状。
    雷云滚滚，无数碗口粗的黑色雷火转瞬即至，天凤被镇压得抬不起头。
    袁崇焕吓得脸色发白。
    鞑子有这么可怕的修士，大明还有救吗？
    “小东西，凤族不是这么打架的，老祖宗今天就教教你。”
    老人面露得意之色。
    冥凤化作一道道雷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一招，是老人最得意的以身化道。
    在一道道雷霆中，冥凤如鱼得水。
    雷霆转瞬即至，在接触天凤的一瞬间，化为一只巨大的黑色巨爪，抓向天凤。
    “镇！”
    危急关头，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挡在了天凤的面前。
    姜源的分身及时赶到。
    一爪一掌相撞，剧烈的震荡令空间碎裂。
    金色的手掌五指并拢，将冥凤狠狠拽下天空。
    “轰隆！”
    巨人一拳落下，大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陷坑。
    “哦？法天象地。”
    老人微微一愣神，还以为是曾经的故人。
    再看来人的面相，老人微微一愣神。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老人轻轻吹出一口气，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缓缓从老人身体剥离。
    “既然人家只出一个分身，便由你去我会会这位道友。”
    老人已经收起了刚才轻视的玩弄心理。
    年轻男子与老人对视一眼，于水幕中一步跨出。
    一只黑色大手推着死气朝着姜源而来。
    两只巨大的手掌狠狠撞击在一起。
    天地静止！
    整个世界只剩下年轻男子与姜源两个人。
    “斩！”
    冥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闪烁着黑光的雷剑斩下。
    这一斩，不可避，不可挡。
    姜源的分身，在一瞬间被斩落头颅。
    在京师观战的姜源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机灵让分身去，要是本尊出手，那可以阻挡天仙三次攻击法袍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等层次的攻击。
    分身的头颅掉落在地，不但没有死亡，反而化成一个新的姜源。
    那失去头颅的姜源也重新长出一个头颅。
    “长！长！长！”
    那黑色巨人也不甘示弱，化成三头六臂。
    三打二！
    三个巨人打成一团。
    战斗变成了野蛮的肢体战斗。这是纯粹道的比拼。每一拳头下去，都饱含着对道的领悟与深意。
    如此巨大的动静，让整个天地的修士。
    酆都中，黑山老妖凝望北方，脸色凝重。
    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天地间不太可能出现新的强者。
    这些年，他镇压酆都，阻断轮回路，斩落了不少强者的真灵。
    王母利用情劫算计自己。黑山老妖的报复则更加猛烈。他将天庭打得七零八落，而后阻断轮回，在轮回前亲手将王母的灵魂打散，真灵吞噬。
    他很确信，天地间，只有他与曾经的天帝两个强者。
    而这金色巨人，有大问题。
    难道是那想要复苏之人的黑手？
    不像。
    要不要出手？
    黑山老妖有些犹豫。
    若是自己贸然出手，打破了某种平衡，很有可能会让那人的计划得逞。
    他们确实都是这人创造而来，但是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智。
    凭什么，只有他一人可以为真？
    既然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谁想只是一个虚幻的背景。
    最终，黑山老妖还是忍住了出手的想法。
    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