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国外的月亮不圆

    邢宝华回头一看，也没外人，正是小表姐耿玲在喊自己。
    “好巧，耿姐。”邢宝华微笑着说。
    “是有点巧，刚才我都不敢认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看电影？就你自己？”耿玲好巧地问道。
    “就我自己，来省城处理点业务，这不正好闲着, 就来逛逛，恰巧看到这部电影就进去看看。你怎么……”邢宝华解释一下，就问耿玲，怎么会在这儿？
    “我家住附近，这电影刚上映就过来看了。你吃饭了吗？我请你。”
    “还是我请你吧，这附近有啥好吃的。”邢宝华本想自己找个卖包子的随意吃点。但有个大姨子在场，起码得讲究点。
    “好吃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整个大省城就数这里吃得最多。而且还都是老店。你看那边, 最有名的就是干饭把子肉。看到狗不理了吗，30年代就在这边开分店了，不过没有当地的草包包子好吃，还贵两分钱。”
    邢宝华看到狗不理包子，想起自己当年吃一笼包子花了一百多，味道和十块一笼的灌汤包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吃了个历史文化。
    “还有很多，你想吃啥。”耿玲问道。
    “那就尝尝干饭把子肉吧，不过说好，我请你。这个别较真，真较真你还是我大姨子呢？”邢宝华说道。
    “你……”最会一句大姨子整的耿玲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把子肉确实好吃，肥而不腻，四喜丸子炸鸡蛋，来一条虎皮辣椒配着下饭。
    免费的米汤随意喝。
    蒸出来的米饭，一粒粒的都很饱满，不硬不粘。按照几年前大锅饭的做法上锅蒸。在上锅蒸前要先用水煮一遍，和熬大米粥似的熬, 等米涨开后, 在放入大锅蒸笼里蒸。
    大姨子的饭量很小，吃了半碗饭，肉和丸子都消灭了。
    两人吃完，溜达一会消消食，邢宝华都感觉刚才吃得有点撑。
    “你什么时候回去？”耿玲问道。
    “大概还有个三四天。怎么了？”邢宝华说道。
    “你要有时间去我单位一趟，你给的那首歌已经开始编排了，我申请了南下慰问。”耿玲说道。
    邢宝华点头应道，这个必须去看看。可惜他现在没啥钱和实力，不然整点物资啥的送过去。
    耿玲临走的时候留给邢宝华单位的地址。邢宝华说明天抽时间过去。
    邢宝华现在无事，顺着经四路往东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人民商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邢宝华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好好地看看当代商场。
    反正也没啥事儿，就进去逛逛吧。走马观花的看，这时候的还没有开放式的销售方式，都是一节一节柜台把消费者挡在外面。
    头顶还有不少铁丝悬在上面，起初还不知道是干啥的，后来看到一个票板子从高处直接划向到售货员，售货员伸手就能够着。
    原始的票据传输方式。
    邢宝华上了二楼的家电区，面积很大。人多货多。各种品牌邢宝华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
    随意地走，随意的看。来到一节柜台都是手表, 国内国外的都有。邢宝华不喜欢国内的那些款式, 倒是一款浪琴的手表吸引注意。
    找售货员一问，才两百多，但必须要有工业票。
    暂时买不上，也只有等机会了。
    刚走出商场门口，发现有人跟着。猛然回头，看到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青年，冲自己笑笑。
    “跟着我干嘛？”邢宝华警惕地看看四周。问向那位跟着他的小青年。
    “哥们，刚才看你想买表。我这里也有不少，国内，国外的都有。”青年说道。
    “不感兴趣。”邢宝华摇摇头说道。
    “别那么谨慎，都是好货，便宜还不要票。”小青年继续说道。
    “告诉你了，我不感兴趣，别跟着我。”邢宝华说完就走，刚转身不一会，小青年说道：“60元一块电子表要不。”
    邢宝华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但也想看看这时代的电子表。说不定能仿制一下呢？
    想到这些，邢宝华再次转过身来，对着小青年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别闹了哥们，不在这里看跟我过来。”说着小青年在前面带路。
    邢宝华跟着他来到商场后面的一片平房区。
    这厮时刻注意着，万一那个嘎啦里蹦出几个大汉来，他好跑。
    小青年带他进入一处宅院，宅院里还有几个人像是在看表。
    邢宝华多少放心点，走过去看看。牌子很多，大部分不认识。而且掂量一下都很轻，估计都是石英的电子表。
    小青年递给邢宝华一块看似儿童手表，四四方方的，log 是casio，
    “这块表良心价，rb品牌。收你六十块一点都不贵，商场都卖一百多。”小青年说道。
    邢宝华拿过来看看。先看后盖，结果就光秃秃的一片光亮，啥都没有。
    不用说，山寨款。
    这东西成本价都在十几块钱左右。
    看完后，对着小青年说道：“便宜点。”
    “看你信我的面子上，给你便宜两块钱，五十八块拿走，你四处打听看看，要是还有比我这里便宜的，我白送你。”小青年夸张地说道。
    邢宝华也在想，要不要拿回去研究一下，扔给机械厂算了，毕竟生产计算器和电子表一个路数。结构不一样，但其他的都差不多。也用不到精密件，全都电子。
    好像见邢宝华由于，小青年低声说道：“在给你便宜三块，五十五，行你就拿着。还嫌贵对不住了，再低我也卖不着。”
    “行，买了。”邢宝华说着拿出钱数给对方六张钞票，小青年找他五块后说道：“不看看其他的。”
    其他的就算了，全都是坑人的货。他买这块表回去不是自己带，而是研究一下。
    戴一款卡通型的儿童表，和他这体型一点都不搭，感觉傻乎乎似的。
    出宅院快速地走，一步两回头的那种，生怕在小胡同里被人堵。
    好在有惊无险地跑到大路上，找到18路公交站牌，挤上车才松一口气。
    回到招待所，先给刘海波打个电话问问孙长杰在哪儿。
    要是孙长杰在省城，找他弄点工业票好去买那块浪琴表。
    结果孙长杰果然在刘海波那边，拿起电话听着，之后说道：“要工业票买手表，傻不拉几的，买手表还用工业票，找我表姐。”怼完邢宝华就挂上电话了。
    邢宝华一阵无语，对啊，搞外贸的还弄不到好表。怎么说也是喝过酒拜过把子的姐弟啊。
    接着又给杨静打过去，说想要块表。
    杨静表示别管了，到时候给他弄一块就行。
    也没问要什么款式和牌子，就挂电话了。
    邢宝华心道，别给他整一块卡西欧就行。
    吃完晚饭的邢宝华在屋里闲着没事儿，画手表的外观，凭着记忆中的运动电子表外观画。
    从买那款假的卡西欧，邢宝华就知道国内已经有仿制的了，就是不知道水平咋样。
    要是能找到的话，光购机芯就行，自己贴牌出去。
    机芯的话让沈杰科长去购买。不过手表要放到最后作为离开的最后一项产品，还厂长一个人情。
    大约晚上十点来钟，邢宝华的房门被敲。这厮一惊，心道，不会是来画画的吧。
    房门也没个猫眼啥的，根本不知道外面是啥人。
    “谁？”邢宝华大声问道。
    没回答的，还是敲门。
    “谁啊！说句话，不说话我可打电话给服务员了啊！”邢宝华说道。
    “是，是我。”
    得，果然还是找来了，而且找的还很精准。谁告诉她地址的。不是那个编剧就是汪老头。汪导的可能性最大。
    汪老头的目的是啥？
    看热闹不嫌大是吧。
    邢宝华脑中想，到底是开门啊还是不开门。
    一咬牙，打开门。
    花枝招展的郭红霞出现在门口，也没带什么画板空着两只手。
    连衣裙不错，就是妆化得有点吓人。不会化妆就别化。
    有点情趣也给吓缩回去。
    都心知肚明来干啥，邢宝华假装打个哈欠说道：“很晚了，有事儿明天说行不。”
    “李厂长，我真想咨询你出国的事儿。”说着话的郭红霞就想进，被邢宝华一手扶着门框给挡住。
    “有事儿明天说，真的，大晚上的来我这里不合适。让我对象知道了不好。”
    “你还有对象？”
    邢宝华气笑地说：“废话吗？我是找不到媳妇儿的那种人吗？”
    说着话，就想关门。
    郭红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笑笑说道：“先别，我就想……”
    突然看到邢宝华床上有几张纸，上面带着素描的图画，虽然看不出啥，但多少猜测到应该是出自邢宝华手。
    “你画的，我能看看吗？”
    “还是别看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要看明天我带到工作室你看看。”
    见邢宝华这么不近人情，郭红霞一咬牙问道：“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能帮我出国。只要你能帮我出国？我，可以给你我所有。”
    邢宝华稍微抬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这是一个想出国想疯的人。
    国外并不是那么很好。月亮也不是那么圆，为何都想出去呢？家里条件好的，出去混着玩都行。
    想要出去赚钱，呵呵，遭罪吧！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邢宝华无奈地说完，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