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国舅爷仁慈啊

    “这就是国舅爷你说的更好的法子？”
    看着仍是一脸嘻笑的王冰，张居正不禁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原来，在王冰的刻意诱导下，张居正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向王冰开口追问起了那‘更好’的法子来。
    “难道张大人以为此法不好么？虽说是粗暴了点儿，但只要按此法施行个几十年，小子敢保证，从此以后将再无文人士绅敢和朝廷叫板作对。而且只要大明不灭，于陛下的圣誉也无半点儿损害！”
    看着张居正那稍稍带着后怕的震惊表情，王冰却是一脸轻松的开口笑道。
    原来，在张居正的追问下，王冰却是直接把原历史上，猪尾巴王朝对付文人士绅的终极大招，‘文字狱’给放了出来。
    与面对小胖子这个皇帝时不同，在面对张居正这个臣子时，王冰却是不用担心这个‘潘多拉’魔盒会被真正打开。
    “国舅爷啊，此法何止是粗暴了一点儿？若是真要按国舅爷此法施行，文人的脊梁都会被真正打断，几十年后，我大明将再无真正的文人了啊！”
    “更何况，自古以来，有哪个王朝能够长存于世？若是……那陛下今后的身后名，怕是比始皇帝的焚书坑儒也更加不如吧？”
    看到眼前这个一脸嘻笑的少年人，张居正却是忍不住开始有了一星汗意。
    “呵呵，张大人以为现在的这些所谓的文人士绅还有脊梁吗？早就被当年蒙古人的铁蹄给踩断了！若不是太祖重塑中华，他们这会儿正跪舔那些鞑靼人的臭脚呢！”
    “至于陛下的身后名么，嘿嘿，只要身前有那些文人著书做传，几百年后，谁又知道事情的真相！”
    明知道张居正不会采用这个法子，所以王冰自然无所顾忌，连当初忽悠小胖子做‘圣君’的法子都给再次用了出来。
    “国舅爷，你还是好好帮陛下练兵打仗吧！”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年，张居正却是不由得无奈一叹。
    “嘿嘿，张大人别太当真，小子也知道此法遗害无穷，所以不过是借这个机会发发牢骚而已，不然当初早就将这个法子告诉陛下了。”
    看到张居正一脸无奈的样子，王冰也是一脸嘻笑的见好就收。
    “国舅爷仁慈！”
    得，没想到拿猪尾巴王朝真正的‘文字狱’跟之前的法子一比较过后，王冰却是博来了张居正一句‘仁慈’来赞扬来。
    ……
    “启禀陛下，圣贤以经术垂训，国家以经术作人，若能体认经书，便是讲明学问。又何必别标门户，聚党空谈？今有朝廷提学官，不修官学，反而动则耗费万金，别立书院，供亿科扰，实乃祸国殃民之举……”
    万历七年六月初一，原本只是礼仪性质的朔望大朝会上，张居正却是呈上了一道为前番禁毁天下私人书院的补充处置。
    不用说，这道奏疏自然就是那个以祖制为依据，实质是一个削弱版的‘文字狱’方案。
    此道奏疏一出，原本先前就因为禁毁书院之事而备受指责的张居正，这下是彻底将那些文人士绅的怒火给引到了自己身上。
    “先生所言甚是！书院群聚党徒，号召它方游食无行之徒，空谈废业，实乃国之蠹虫，与国无益。为防‘牛李之争’重现我朝，朕尽允先生所请。若有毁誉，朕一力承担，与先生无干！”
    弄明白张居正非要上这一道奏疏的原因后，感动不已的小胖子也彻底展现出了一名帝王应有的担当，想要为张居正分担一部分压力。
    “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听到小胖子这主动揽责的话，张居正这位大明第一首辅感动的同时也是不禁欣慰不已。
    至此，这场从万历七年一直持续到万历八年的禁毁书院行动，在《大明皇家日报》的大力宣传，在厂卫的强力监督，官学的密切配合之下，很快便在大明两京十三省轰轰烈的展开了。
    比起原历史上那浮于表面的禁毁书院举措，这一次，在各方面的监督配合之下，许多在原历史上或许只是改了个名字就轻松逃脱的书院，全都落入了‘法网’，悉数被改为了朝廷公廨！
    包括像复古书院、象山书院、惜阴书院、近圣书院等等。这些在原历史上或是通过改名蒙混过关，或是根本就未毁的书院，这一次全都榜上有名，几乎被一锅端了。
    当然，禁毁书院不等同于毁书，这些被禁书院中那些珍贵的典籍孤本什么的，全都被押解送京，充做了国子监的藏书！一时之间，国子监倒是真有了一番天下最高学府的气象。
    只不过比起书院被禁毁，更让这些文人士绅们感到腻味的，则是那按太祖政令所写的‘心得感悟’了。
    没办法，这事儿虽然说得好听，但这名为‘心得感悟’的东西，实则就是一道认罪的‘悔过书’。
    若是写吧，这就等于是向朝廷认输服软，承认自己做错了；不写吧，那就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所以一时之间，却是让这些人好生为难！
    当然，这些人其实还有一条路的。那就是直接起来反抗，跟朝廷明着对抗。
    只不过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在原历史上更是跪舔建奴的软骨头们哪有那个胆子与骨气？
    因此只是稍稍犹豫了一阵，除了极少数头铁之人外，在朝廷文武相济的大棒面前，一个个全都不得不乖乖服软。
    而为了不让这些人的‘心得体悟’白写，皇家日报更是贴心的连续数月增加版面，为的就是将这些人的‘大作’公之于世。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殊荣’。除了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儒’外，想要被皇家日报选上，那还得看你写得够不够真诚，深刻！
    因此，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原本只是为了让这些‘大儒’们‘长脸’的举措，却是神奇的变了味儿，最后竟真的成了为这些人长脸的事情。
    为此，到最后许多人甚至主动再次重写这份‘心得体悟’，为的只是能够被皇家日报选上刊登。
    当然了，若是不看那些被小胖子亲自接见，被朝廷树立成‘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榜样’们所获得的利益，那就更完美了！